诱之以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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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给我带过来!”何老爷子沉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手中的拐杖柱得整个实木地板“咚咚”作响。
何星脸色变了变,挣扎着想要逃开,却已被何翰拎着衣领往何老爷子面前拖去。
“跪下!”何老爷子沉着声用力吼道。
何星捂着脸,缩了缩脖子,眼里满是惧意,脸上早已挂满泪水,却不肯跪下。
“跪下!”何老爷子突然暴喝,何星双脚一软,人已不自觉地跪了下来,何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如同雨点般重重落在她身上。
“畜生不如的东西……今天我非打死你这畜生不可……那个孩子才多大你竟也下得了手,平日就是我太纵容你了,才养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混账,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凄厉的哭声在屋里响起,何星扭着身子不断地想要避开,却只是徒劳,只能任由那棍杖一下一下地打在身上。
何星母亲,沈兮的二伯母陶水莲看不下去,冲上前抱住何星,哭着朝何老爷子哀求道,“爸,您别打了,她做都做了,您就是把她打死了那个孩子现在也还是好不起来……”
“就是你平日也太惯着她了,才让她这么为非作歹,连一个五岁的小孩都不放过,你让开,我今天非把她打死不可!省得留着祸害他人。”
何家老爷子喘着气吼道,手中的拐杖又要落下,陶水莲却紧紧抱着何星不肯放,执意护着。
沈兮冷脸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切,山水轮流转,当日何星也是这么站着看着她避无可避地忍受那落在身上的棍仗,唯一不同的是,她还有个母亲站出来护着她。
她不知当初何星是抱着怎样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着那一切,她却没这个心思看着这闹剧。
抿了抿唇,沈兮一言不发地往外面走去,夏泽从后面紧握着她的手,跟着她一起而去。
“你打吧打吧,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从来就没疼过我,打死我你也省心了。从小到大你什么事都向着她,最好的都留给她。联姻明明是我建议的,你却把她许配给了夏泽,她怀了别人的野种丢尽了何家和夏家的脸,你非要替她留着这桩婚事,就算她早八百年就不是何家的人了,你却要把何家的大笔遗产留给她,我明明也是你的亲孙女,却什么也得不到。丈夫你给她挑最好的就算了,凭什么她就能继承何家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成为何家企业的最大股东!”
还未走到门口,何星的哭吼已传入耳中,沈兮脚步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转身望向何星以及何老爷子。
一屋子人也都因何星的话惊住,屋里刹那间静谧如夜。
“你……你……从哪里听来的混帐话!”何家老爷子一口气没缓过来,手捂着胸口大声怒吼,声音颤抖得厉害。
“是混帐话还是事实如此你自己心里清楚。”何星将脸上的泪水狠狠抹去,恨恨地望向何老爷子,“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和你的律师上了床,他给我看了你亲笔立下的遗嘱!”
“你……你……”颤抖着手指指着何星,何老爷子气息渐渐喘了起来。
“爸!”
“爷爷!”屋里顿时乱成了一团,有忙着打电话请医生的,有忙着过来劝的,有忙着给他轻拍后背顺气,一片混乱。
沈兮默默地望着这一切,没有走过去。
夏泽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没有说话。
下唇狠狠地咬了咬,狠心扭过头,一语不发地往门外走去。
“请问何星何小姐在吗?”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有礼询问。
“在里面!”夏泽往屋里指了指。
沈兮脚步停滞了一下,而后抿着唇绕过警察走了出去。
“请问哪位是何星?”
“何小姐涉嫌故意杀人,请随我们回局里一趟,这是逮捕令!”
身后,警察沉稳有力的话在屋里隐隐响起,之后便是一片短暂的寂然。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加更吧,嘿嘿,求花花……
☆、056。为女求情【小修】
沈兮头也不回地从何家出来;在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弯腰坐了进去。
刚才强撑着一口气来何家闹,如今一切暂时落下帷幕,本就已极度虚弱的身子已几近虚脱,看着夏泽弯腰坐了进来;低声对夏泽道了声“借你肩膀我靠下”后,人已无力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好!”轻应着,夏泽抬手正要将她揽入怀中;却见她的头已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兮兮!”
夏泽神色遽变,扶着她的身子急声唤道;无论他怎么摇晃,怀中的人儿却没有丝毫反应。
“市医院,快!”
抬头急声朝司机吼完;夏泽低头望向沈兮,往日的冷静从容因怀中绵软冰冷的身子而不复存在,手微微颤抖着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下的冰凉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末梢,激得心头“突突”跳得发疼,一颗心不上不下地悬着,空落落地没个着落,唯有借她手腕脉搏的微弱跳动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出租车很快在医院门口停下,付了钱夏泽便抱起已晕过去的沈兮,快步冲向急诊室。
医生看着夏泽神情焦灼,也不敢延误,又是量体温又是测脉搏地为沈兮检查开来。
夏泽在一旁看得心急,却也帮不上忙,只能双手环着胸捏着眉心来回踱步,借此缓解心底的焦虑。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她怎么样了?”夏泽看医生过来,赶紧迎上去,问道,低沉的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从初步检查来看病人只是重感冒身体虚弱外加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晕过去而已,其他没什么大问题。不过病人身体非常虚弱,建议先住院观察两天。”
“好!”
沈兮昏迷了一晚上,第二天终于幽幽转醒。
医院白得刺目的光让她刚睁开的眼睛又不得不闭上。
“醒了?来,先喝点粥。”
低沉柔和的嗓音落入耳中时,混沌的脑子在片刻的懵懂后瞬间回过神来,昨天发生的一切如同快镜头般在脑中一一闪过,沈兮脸色瞬间苍白,也顾不得眼睛的不适,急急地起身,一阵晕眩袭来,身子晃了晃,夏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柔声劝道,“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起得这么急。”
沈兮却顾不上,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急声问道, “小漠呢?”
“小漠还在重症监护室,情况很稳定,医院正在研究下一步手术方案,别担心。”
夏泽柔声应着,扶着她靠在怀中,伸手端起一旁的热粥,“先喝点粥垫垫肚子,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身体会受不住。”
沈兮摇了摇头,从他怀中出来,一边掀开被子一边道,“我想先去看看小漠。”
“先喝点粥。”夏泽抬手压住了她,“你身体现在很虚弱,一会儿估计还没走到病房就倒下了。都说母子连心,你要是倒下了也会影响到小漠的。”
沈兮默默望了他一眼,虽心知他说的是歪理,却也没再坚持,就着他喂过来的粥喝了一些,因为没什么胃口,也没喝多少。
夏泽看她喝不下,也不强迫她,只是替她理了理衣服,这才带着她一道出去。
靳尘和林见欣都在重症监护室外望着,忧心忡忡,谁也没说话。
看着沈兮过来时靳尘迎了上去,看她面色苍白得厉害,皱了皱眉,“身体还这么虚弱怎么出来了。”
林见欣亦蹙着眉跟着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想来看看小漠。”
沈兮边应着,边往重症监护室走去,从透明的窗子望进去。
小漠嘴里还戴着呼吸机,俊秀的脸蛋上血色全无,一片死气沉沉,看得沈兮心一阵阵地抽疼着,还这么小,怎么受得住这疼?
“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手术吗?”
盯着小漠望了好一会儿,沈兮潋了敛心神转身望向夏泽,问道。
“暂定为明天上午,主要还是看小漠这两天的恢复情况,如果CT复查颅内已经不再出血,可以不用手术治疗,采用保守疗法,等身体好转再把颅内淤血清除,以免压迫到脑神经引发后遗症。如果脑内出血依然继续的话只能启用下一步手术方案,引流出颅内的血,缓解颅内高压症状。”
“手术成功率多高?”努力稳了稳心神,沈兮问道。
“医院已经邀请了国内顶级脑科医生过来亲自给小漠动手术,不会有事的。”
夏泽柔声安慰道,对于手术的成功率心里也没底,出血点靠近脑干部位,脑干是人体生命中枢,稍有不慎便是回天乏力的。
林见欣这时拿了手机过来,递给沈兮,“找你的!”
沈兮接起了电话,却是二伯母陶水莲的电话,心下虽疑惑陶水莲怎么知道林见欣的电话,却还是有礼地打招呼。
“小兮,能不能约你见个面?”陶水莲在电话里道,大概是哭了不久,声音有些沙哑。
“好,在市医院,二楼ICU重症监护病房外,我在这边等你。”
隐约猜出陶水莲约她见面的目的,沈兮声音微微冷了下来,沉声应着。
“……好!”
陶水莲半个小时左右便赶了过来,沈兮和夏泽正并排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处,大概是背光的原因,一高一低的两道背影散发出淡淡的冷意和疏离,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小兮!”陶水莲在沈兮身后轻声唤道。
沈兮和夏泽缓缓回过头来,夏泽朝陶水莲淡淡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沈兮朝陶水莲唤了声“二伯母!”
然后才淡淡开口,“伯母,您今天约我有什么事吗?”
陶水莲一双眼哭得红肿,看沈兮问得直白,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想着还被关在拘留所的女儿,咬了咬牙,“扑通”一声突然在沈兮面前跪了下来,
“小兮,伯母知道今天没脸求你什么,但是都是当母亲的人,你应该能明白伯母心里的苦楚。你能不能看在和何星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小星这次,只要你肯放了她,你要伯母做牛做马伯母都愿意。”
昨天何星被带走时她跟着过去了解了一下,那边的人却是明说了,依何星犯下的事,怎么说至少也得判个三年有期徒刑,严重的话甚至可能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判终身监禁,除非小漠能够安全醒来,且沈兮这边愿意接受私下调解。
因昨天沈兮和夏泽在那边撂下了狠话,何老爷子也给何家上下下了死令,谁也不许动用关系救何星。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女人,也没什么关系,何家指望不上,只能盼着沈兮能够看在昔日情分上绕过何星。
虽明知希望甚小,但何星毕竟是她的心头肉,不忍心看着她受苦,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人。
沈兮没料到陶水莲会突然给她跪下,一时间愣了愣,看着一脸憔悴的陶水莲,只觉心酸莫名,何星犯下的事,却要她的母亲亲子替她挨打,甚至不惜放下尊严跪着为她求情。
能有这样的母亲是她的福气,却也是她的祸患,若不是她这般宠得无法无天,又怎么会养成何星刁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都是当母亲的人,她自然是理解那份甘愿为儿女付出一切的心思,只是她饶了何星,谁又来饶了她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为卜的儿子。她便是被送进牢里也不过吃吃牢饭就算过了,小漠却是真真切切地疼在肉里,大人都受不了这样的疼,更何况那么小的孩子。
咬了咬唇,沈兮弯腰想要将陶水莲拉起,“伯母,您先起来。”
陶水莲却是不依,只是哭着道,“小兮,你今天不答应伯母伯母就不起来。”
“何夫人,您又何必为难沈兮。再善良的人也是有底限的,你就是今天把她保出来了,指不定哪天还会闹出更大的事出来。现在进去还能给她长个教训,以后再出这样的事,你就是把双膝跪烂也救不了她。”
夏泽在一边淡淡道,一边过来想要把陶水莲扶起。
陶水莲却是不依不饶地避开夏泽的手,哭得越发的凄厉,“只要你们这次放了何星,我保证把她教好,不让她再出来闹事,我求你们,你们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她还这么年轻,进了监狱这辈子会被彻底毁了的,小兮,你就看在昔日的姐妹情分上饶了她行不行?”
沈兮咬了咬唇,突然用力一把拉起她,拉着她来到重症监护室前,手指着里面口鼻插满管子的小漠,颤声道,“她有多年轻,有我儿子年轻吗?您让我看在昔日姐妹情分上饶了她,那她为何不看在昔日情分饶了我儿子?与我儿子受的苦相比,她吃那几年牢饭很委屈吗?她就这么毁了我儿子我毁了她很过分吗?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