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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终结孤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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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飘向了二楼,盯著二楼的楼梯口,然后,几乎是反射动作般地拨开他在她身上抚摸的手,陡然站起身子推开他。

“对不起,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她急促地呼吸,远远避开了他。

“你是真的没有准备好,还是根本没有可能对我准备好?”何飞帆垮下了肩,嘲弄地笑了笑。“妍歌,我非常喜欢你,可是,一个总是心不在焉的女孩子,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你的情感支配你的身体,我想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如果是事实,我就只好放弃了。”

是的,他明白了,连她自己也明白了,她的情感支配著她的身体,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尖锐的痛楚突然溃决,再也无法承受。

“对不起。”她湿润的眸子望向他,说不出其他的话。

大门突然开启了,邵雍背著琴走进来,他错愕地看著妍歌和何飞帆,他们也以相同的愕然回视他。

“你……”何飞帆瞪著邵雍,出现了很强烈的反应。“你是今天音乐会上的那个邵雍!”

邵雍的惊讶不亚于何飞帆,他没想到妍歌会找何飞帆去听他的演奏会,也没想到她会把他带回家来。

“这是怎么回事?”何飞帆以疑惑的眼神询问妍歌。

“他住在楼上,是我的房客。”妍歌圆亮的眸子垂下来,虚弱地回答。

“原来如此——”何飞帆看了看妍歌,又看了看邵雍。“我懂了。”他生硬干涩地笑了笑,像彻底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僵直地走出大门,头也不回。

邵雍冷眼看著喝掉半瓶的葡萄酒,听见悦耳动听的爵士乐曲,他的脸色绷得很紧,咬著牙问:“我好像破坏了你们的气氛。”

听见他疏离的语气,妍歌止不住全身瑟瑟的颤抖,葡萄酒在她体内催化成了伤心的泪水,止不住地滚滚滑落。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她语无伦次地哭泣著。

邵雍误解了她的意思,愤然放下琴,冷冷地说:“我知道是因为我,我现在立刻去帮你把他找回来,这样行吗?”

他猛然转身往外走。

“邵雍,别走。”

他未及转身,就感觉到她飞快地扑向他,双手紧紧环抱他的腰,他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心跳和她柔软的身躯紧贴著他的背,如此全心全意地拥抱住他。

邵雍震惊地呆了呆,转过身注视她,极力想从她的眼泪里发现出什么讯息来。

“妍歌——”他捧著她的脸,搜寻她狂乱奔放的眸子中跳跃的火花,心中的困惑突然转为顿悟。“妍歌,你……喜欢我?”他小心翼翼地确认。

她的眼泪奔流如萤,双手紧紧抱住他,埋首在他胸前,感觉著他的温度,感觉著他的气息,感觉到他才是她身心都想要的男人。

“邵雍,你要不要我?”她终于开口了,即使可能仅有这一次的机会,她也要勇敢地争取心里所想要的了。

邵雍深抽著气,神情不可置信。

她紧咬著下唇等待著,双颊不知因葡萄酒还是求爱的羞涩而绯红了,她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又急又快地说:“我知道你是不要女人的,可是能不能就请你要我一次。”

邵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从他喜欢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撩拨和挑逗,他用力地拥紧她,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的情绪从极大的愤怒转变为极大的惊喜,整个人倏然亢奋了起来。

他忘了自己在她眼中仍然是个道道地地的gay,甚至忽略了她的语病,许多隐闭在他体内的欲念迅捷苏醒了,淹没了理智和一切思考力。

“我当然要你。”

他将她狠狠压向自己,伸手抚摸她的qi书+奇书…齐书发丝,指尖缓缓滑向她的脸庞,轻抚著她的下颚,她的眼泪像一潭深沉的魔咒,拖著他一寸一寸地陷落,深切的饥渴在他体内狂卷肆虐了起来,他捧住她的脸,灼热的目光在她的眉眼间游移著,然后缓缓向下移,停在被她自己唱咬得红润的嘴唇上。

妍歌以为他不容易被女人勾引,以为他对女人没有欲望,但是发现事实似乎不是如此,她看见他眼底跳跃著欲望的火焰,目光变得愈来愈炽烈,她甚至感觉到了他坚硬的亢奋。她屏住气,迎视他热切的眼神,所有的疑虑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是她想要的,这一生从没有这样绝望的爱过一个人,她只求一次倾心的付出,为爱情也爱她自己。

她紧紧攀著他的颈项,踮起脚尖碰了碰他的唇,他捧起她的脸,用贪婪灼热的吻代替他的回答。

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的嘴唇,她回应著他饥渴狂热的探索,在亢奋的喘息声中,他抱著她滚倒在沙发上,双手急切地解开她胸前的排扣,在甜蜜的晕眩中,他们急躁地卸下彼此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凌乱地抛落一地。

他的嘴唇沿著她的喉间滑向她柔软的酥胸,所及之处灼烧著她的肌肤,点燃了她体内火热的激情,她颤抖地感受到他在她身躯探索爱抚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在他滚烫的身下发出欢愉的叹息。

他被炙热的欲望狂袭,覆在她胸前的手掌感觉得到她狂驰的心跳,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往下腹的男性象征冲去,渴切而且疼痛。

他舔吻她的耳垂,低哑地轻喃。“妍歌,告诉我,这是你的第一次吗?”

她微微点头,咬紧下唇压抑住不均匀的喘息,她处于被动的地位,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试著抚摸他滚烫的胸膛,引得他低吟出声。

“你的第一次不能太快结束,我会慢慢来,让你完完全全准备好来要我。”他耐心地吻遍她全身每一寸敏感地带,挑逗著她的双手似乎有著无穷的魔力,让她疯狂,渴望更多更多。

他温柔地爱抚她的大腿内侧,舔吻著她敏感的耳后,声音充满了情欲,沙哑地鼓励著。“别这么安静,给我一点你的喝采声,我要听你的声音。”

妍歌伏在他汗湿的肩上,不由自主地抬起双腿缠住他的腰,手指嵌进他的背,拱起背脊迎向他,终于忍不住发出蚀骨诱人的呻吟。

她朦胧地感觉到他轻轻托起她的臀部,温柔地充盈了她,满足了她的饥渴。

“痛吗?”他吻著她蹙紧的眉心,轻柔地问。

“一点点。”她呢喃著,疼痛的感觉渐渐被渴望取代,夹紧著他的双腿缓缓放松、伸展开来。

“现在,带我去天堂吧。”他沙哑地在她耳旁低语,慢慢在她体内蠕动起来,重复著激情狂野的旋律。激烈得几近疼痛的高潮席卷了她,她拱起背,惊喘出声。

他覆上她的唇,封住了她破碎的喘息,音乐的律动让他们疯狂地贴向彼此,在激情中融为一体。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像流沙般柔软地侵淫著她,渗入了她的肌肤,她听见他高潮后性感的喘息,也听见了音响里飘出来的爵士乐声,B。B。King在唱著——Ithadtobeyou,ithadtobeyou……

第六章

妍歌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头部一阵悸痛,然后,接著感觉到的是热烘烘的、坚实的手臂,正温柔地托著她的头。

她微笑著抬起眼,在晨光中凝望邵雍熟睡的脸。

他的模样和灵魂,仿佛是一幅纯洁和邪恶彼此交缠共生的画面,天使和恶魔同时存在。

昨天最后的记忆是在沙发上,两个人疯狂地做爱,疯狂地在彼此口中渡著红酒,红酒喝完了,最后连香槟也不放过,她忘了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滚倒在地板上的,只想起香槟不小心倾倒在她身上,而他,用舌尖舔遍洒在她肌肤上的香槟……想到这里,她不禁羞红了脸,有股热浪隐隐袭上心口。

她悄悄地撑起上身,把脸颊轻贴在他温暖赤裸的胸膛上,她能拥有他的时间只有在他醒来前的短暂片刻了,这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象,但她觉得只有这片刻的晨光,她是爱著他也同时被他爱著的。

她想起阿南的话——“一般有同性恋倾向的男人不太可能去爱一个女人,他顶多变成一个双性恋,但是绝对不可能转变回异性恋,如果邵雍真是gay,我劝你一定要趁早死心,否则就完了,除非你想跟另一个男人分享他的爱。”

这一场狂野火热的缠绵是因为她的主动而引爆的,她相信在邵雍的心里多少是喜欢著她的,所以抵挡不住她的勾引和诱惑。

可是男人身体的反应并不能代表他内心真正的感情,她不能肯定他是否爱她?彻夜的疯狂激情、热烈的需索中,她并没有听见他说出任何一个“爱”字。

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但从不以为他爱她,她深深相信在他心里还爱著另一个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被嫉妒焚烧成灰,她只是很明白一点——男人对男人的爱比男人对女人的爱还要难以争夺。

得不到邵雍完整的爱,就算能得到一半她也不要,她不要“喜宴”那部电影那样的结局,既然已如愿求到一次倾心的付出,那么值得了,就放手吧。

在她还走得开的时候,在她的眼泪还来得及收拾的时候,在痛楚还不那么尖锐的时候,在他醒来之前不必面对那种难堪的时候,就这样吧。

她已经对得起她的爱情了。

入冬以来,她首度尝到了湿冷的滋味,她必须抽离,必须远避,才能找到生命中另一道阳光。

邵雍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躺了一夜的硬地板,让他浑身的筋骨有点酸痛,他发现妍歌不在身旁,而自己身上盖了一条厚毛毯,衣物则整齐地叠放在沙发椅上,茶几桌面收拾得很干净,并没有看见昨天喝空的两只酒瓶,只看见一张压在花瓶下的小纸条,他站起身,困惑地看著纸条上所写的字——

邵雍:耶诞节到了,爸妈的餐馆需要我帮忙,请替我看好房子,你可以住到耶诞节,或者继续长期住下去都没有关系,若你须赴美大赛或者想退租的时候,请将钥匙交给俪菱,和你相处的日子很愉快,所有与你有过的曾经,就是幸福。

——妍歌

什么意思?

邵雍的心跳蓦地停了一拍,像被狠打了一记,有受伤也有屈辱,这张纸条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昨夜浪漫纠缠的气味,反倒带著奇怪、告别的意味。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在昨夜自动献身与他整夜欢爱缠绵之后却突然离开?

他的视线凝结在那张纸条上“所有与你有过的曾经,就是幸福”,鬼扯些什么?难道从此以后不再相见了吗?他快被重重的疑惑给搞疯了。

他拚命在脑中揣想所有可能的原因,进行沙盘推演。

难道昨夜所发生的事情让妍歌后悔了?他也开始怀疑起她和男朋友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而她只是把他当成暂时的避风港?她那样专注地问他要不要她,难道都是不算数的醉话?

昨夜,他到底误解了什么?

他的情绪莫名其妙地被狠狠打击了,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呆呆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空白。

昨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醒来才发现所看见的都不是原来所以为的那个样子。

他忽然想起来,妍歌从头到尾只问他要不要她,却没有听见她说出任何一个“爱”字。

愈接近耶诞节,天气渐渐变得愈来愈冷了。

妍歌果真没有回来过,邵雍的心情也变得愈来愈消沉。

他那双冰冷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弹跃,发出轻柔如低叹的音浪,琴声戛然而止,他皱著眉仰倒在地板上,发出痛苦的叹息。

C小调奏鸣曲必须是明快的、优美的、洁净的乐曲,但他所弹出来的琴声却相当烦躁、杂乱,他很担心自己在这样焦虑的情绪之下怎么到纽约参赛。

恍惚中,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他整个人惊跳了起来。

是妍歌回来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女人有著一头长长的髻发,当他一看清楚进来的人是沈俪菱而不是妍歌时,惊讶的表情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

“你在呀!”俪菱没好气地,脸上的表情就像看见不速之客闯进她的家一样。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当然随时都可以在。”邵雍反唇相稽,他的心情已经够恶劣烦乱了,没情绪忍受她的质问。

俪菱微讶地看著他,继而嘲弄地一笑。

“妍歌的确愿意把房子让给你住,可是她爸妈却商量好要把这幢房子卖出去,依我看,你也没办法在这里继续住多久了。”

邵雍震动了一下。

“为什么要卖房子?”他冷冷地问。“妍歌难道想从此定居美国,不打算回台湾了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俪菱瞪圆了眼睛,忽然扬高声音喊著:“你到底还想继续玩弄妍歌多久啊!”

这句指控让邵雍的心一下子沉到底。

“妍歌告诉你我玩弄她吗?”他冷笑。

“她当然不会这么说,她是个谈恋爱的低能儿,被一个gay玩弄感情还拚命替他说好话。”她的火气又冲上来。“前两次谈恋爱让的是男朋友,这回倒霉爱上你让的却是房子,笨到这种地步真是会气死人。”“爱上我?”他一凛,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妍歌说的吗?她真的跟你说过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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