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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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破绽在哪里,而想取她的命,得先踩过他们五行使者的尸首。
让小魔女受点小灾小祸是无所谓,拉拉肚子也算帮她清肠胃,但会伤及性命的事可就开不得玩笑了。
“公王还想再下手,不怕东窗事发吗?”
“怎么可能,我是高贵的公主,谁敢查我?!”
“为什么不敢查?鹰王身边的狗鼻子可是很灵,它东嗅嗅、西闻闻,迟早循着线索而来。”而那条看似无害的狗正在门外徘徊。
“线索?”她一愕。
“公主,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没人发现你的侍女鬼鬼祟祟潜到鹰王殿吧?要是有人天生胆子小,一遇到恶脸就全盘抖出……”
言尽于此,后果自行想象。
“哼!我堂堂一个公主,难道没资格要个小贱人的命吗?下手的人也未免太不济事,居然没能一次毒死她。”风云栖妒恨地磨着牙,恨不得亲自下手。
什么心爱的小女人,心残面冷的鹰王根本不该独钟一人,他是连杀百人面不改色的狂人,不可能为了个女人而轻易动心。
“定是那贱人对他施了什么魔咒,他才会一时鬼迷心窍,放弃一干色艺双全的盛放牡丹,硬是被一朵白色的蔷薇给吸引。
越想越不甘心的风云栖咒骂连连,说到激动处还会扯开僵硬的脸皮,把自己的不得宠当成别人的过错,厉声痛骂。
“公主,身为一名有教养的淑女是不该如此粗言辱骂的。”
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随即探入一张斯文脸庞,不请自来的风不伦左手托着腮往上微倾,以十分潇洒的姿态抛了个爱慕不已的飞吻。
“鬼书生,你敢偷听?!”风云栖脸色更加难看,有些不安的加大音量,生怕这个鹰王身边的红人会去乱嚼舌根。
“不,公主,你的误会着实伤了敝人在下我的心,风不伦我对你的爱滔滔不绝,日月可表,山川湖泊都可为我见证……”伟大而不凡的爱情。
“够了,鬼子,我不是围绕在你四周的蠢女人,少用灌米汤的方式将我迷得团团转,本公王不吃这一套。”她可不想成为他指间玩弄的对象。
风不伦低声的呵笑,“公主是聪明人,何必摆高姿态狐假虎威,我对你的景仰一向不假,不过……”
“不过什么?”她不快地扬扬手,一副嫌弃他血统不够纯正的模样。
他的父亲虽是风不群,但其母只是个身分低下的侍女,他的地位甚至不如已逝的圣女塔莉亚高。
“做过的事不能随意一笔抹去,你该发现鹰王殿那把怒火还没烧到你面前吧?”否则,她怎能以鄙视的眼神轻蔑他。
“把话摆明了说,少七弯八拐地套话。”他没确切证据是动不了她。
他突然恭敬的拱手一拜,但表情是戏谑嘲讽。“回禀公主,属下已顺利的抓到下毒害人的主谋,上个月离岛的梦姬已就地正法,请公王宽心。”
“梦……梦姬?”她惊讶的瞠大眼,有些……过于震撼。
怎么会是她?!风云栖自问。
他狡狯地扬起笑脸,让人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逼近。“公主,这件事到此终了,希望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
一说完,他便如来时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久久,久久,风云栖公主由诧然中回神,不解又愤怒地看向她日渐信赖的皇甫冰影。
“小冰,你告诉我,他是在威胁我吗?”这低下的男人,竟敢对她不敬。
她打了个哈欠,扬起丑陋疤痕尽处的眉。“是威胁也是警告,不过……”
风云栖一急,扬声高喊,“不要学他一样钓我胃口,快说。”
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皇甫冰影冷然的扬唇,“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他手中掌握你的把柄,日后你将受控于他,不论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因为你没有选择余地,不然你的下场会比梦姬还要惨上十倍有余。”
“什么——”她惊呼,脸色为之隆白。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行……对了,等她当上鹰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她得加快动作……
“你是说,要我迎娶云栖传延子嗣,再纳四侍女为妃?”
议事厅内,从繁忙的公文中抬起头来的风炎魂不屑的冷嗤一声,他起身来到毕摩祭司面前,睥睨的目光审视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丽侍女。
白胡老人轻叹,在静虚和曼殊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若是王肯听老头子的建议,娶一后四妃是鹰族惯例,你早该产下继承大统的王储。”
鹰族历代的族长向来有早婚的倾向,十七、八岁为人父是常有的事,子息繁盛是他们最大的希冀,使其王血能更加旺盛。
有能力的鹰王不只拥有四个妻子,只要他能确定所娶的女子流有鹰族血,子嗣血统不受污染,那么十个、八个妻妾也能成妃成后,为他留下更多的子子孙孙。
可惜近年来鹰血凋零,皇室娇儿越见稀少,旁系血亲的女娃儿也屈指可数,扣掉未来经的稚女,以及高龄过三十不适合孕种的女人,能让他纳入选择对象的不超过五人。
一后四妃是最基本的保障名额,王都三十有二了,不再是血气方刚的初生之犊,对于自身的责任理应了解,他是鹰族硕果仅存的正统,留种是他的职责所在。
“不是才要我远离女色吗?这么快又改变心意,要我娶妻纳妃了。”他讥诮的扬起眉,黑眸中幽火窜动。
“远离女色和立后大婚是两回事,王千万不要误会老朽的意思。”
不知是听和不出他话中讽意,还是故意选择忽视,毕摩祭司举高黑色杖器,横推两名侍女上前。
“她们兼具智慧和美貌,不忮不求,淡泊名利,堪为王嗣的母亲。”
反观曼殊平静淡然接受祭司的安排,高姚秀丽的静虚却多了一抹讶色,眼微眯地侧视矮小老头,意图透视他脑子在想什么。
当一个男人的生子工具?!她想都没想过,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生得出一粒小籽,因为……
她没有子宫。
风炎魂嗤哼地射出万道眼刀。“祭司想得真周到,要本王接收你玩烂的破鞋,你可真对得起我呀!”
谁不晓得神殿四侍女是他的侍寝,不只打理他的衣食起居,还服侍他在床上的任何需求,他胆敢将自己的狎女扔给他?
“王,请不要诬蔑老朽的为人,她们四人全都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孩,我不曾染指过其中一位,王若不信大可亲自检验。”毕摩祭司以杖拄地大声一喝,不容诬蔑。
亲自检验?“你忍心让我当场检查?”
风炎魂邪肆地走到曼殊面前,挑起她的下颚动作极尽轻蔑,但迎视他的目光却如此平静,他顿觉恼怒地火冒三丈。
该死,他们就吃定他一定会妥协是不,他偏不!
他十分阴沉地拉过几乎和他一样高的静虚,什么都没说的印上她薄抿的唇,一种嫌恶的厌恶感涌起,不行,现在除了海儿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引得起他的兴趣。
没人发现松了一口气的静虚悄然握拳,眼露抑郁地极力克制用手背抹唇的冲动。
一旁的风不伦开口帮腔,“王,祭司的话其实也没错,你都老大不小了,早过于该立后的年纪,虽然你一点也不急,没有想过生养下一代,可我们这些旁观者急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鬼书生!”他说什么鬼话,大不敬。
“鬼子——”他竟敢犯上。
两道不豫的声音同时响起,毕摩祭司和风炎魂不约而同地瞪向讪笑不已的斯文男子。
“哎呀呀!你们不要用关爱的眼神杀我,我说的也是实情,难道你们真想鹰族的正统到此断绝,不再千秋万世。”风不伦一脸无辜的摆摆手,脖子微缩地避开杀气。
“当然不行!”
“有何不可?”
当声音出现分歧,震惊不已的毕摩祭司瞠大一双老眼,慌乱地看向不以为忤的鹰王,狂跳难平的心跳使人犯喘,他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王,你是在说笑吧!你应该比任何人更想维持王族的纯正。”回答我,别让我的恐惧成真。
风炎魂冷戾的眼横扫忠心的老人一眼,唇瓣微扬,“近亲结合的悲剧还不够多吗?从古至今有几个健康的王血能够幸存?”
他看多了,根本不想再蹈前人覆辙,否则他要子嗣机会多得是,前阵子风不群不正想把他的女儿色绮送给他,却被他回绝了。
“这……”他无言以对。
太过亲近的血缘结合的确是一大隐忧,不是早夭便是身子太弱,产生死胎和怪胎比例也偏高,曾有山羊腿和人鱼身的孩子一出生便被活活掐死,以掩其不堪的逆伦。
其实以现代的医学,身体的畸形都能以手术改善,甚至恢复正常,但体内疯狂的血液确实更大的隐型炸弹,何时会爆开无人知晓。
几乎每一个王族的子嗣都有极偏执的性格,不是特别安静就是特别古怪,残暴不仁的王者也没少过,以血来成就霸业。
“还有,云栖的男人多不可数,你能确定她一旦怀孕是我的种吗?”她爱玩的天性一直未变,收集男色是她的兴趣之一。
“呃,这个……”公主呀公主,为什么你要荒淫度日,不洁身自好?
“主子的意思你还不懂,纳新血以补不足,咱们的海儿妹妹不就是最佳人选,虽然她年纪还小……”
“海儿?!”
那个有双猫般碧眸的女孩?
风炎魂看了提出此建议的风不伦一眼,他跟海儿很熟吗?口气亲昵得像在唤自家小妹,他眉头染上醋味地微微拢起。
“王上,这万万不可,海儿小姐并非王族血统,收为侍妾无妨,但若册立为妃就不妥,立后更是大大的违背祖训。”毕摩祭司连忙劝谏。
“我说过我不在乎什么传统、血统的,你要我立后,人选除了海儿外不做第二人选。”
“这……”他和四名侍女面面相觑。王如此一意孤行,叫他如何是好?
“王,静虚有个建议,可否容静虚提出?”
她一发声最感惊异的莫过于毕摩祭司和其它三侍女,静虚向来对任何事都淡漠自持,很少会发表什么意见,对加诸在她身上的任何安排与其说是逆来顺受,不如说是仿佛置身事外,她胆敢对鹰王建言,实在是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这改变好像是从最近开始的吧,她虽然一样话不多,但一开口往往没啥好事,乌鸦嘴似的咒人神准,不是走路会跌倒就是做菜切到手。
“嗯。”
在众人等她开口她却静默了,过了约一分钟,风炎魂不耐烦的正想问她到底要说些什么时,她又突然出声——
“……人差不多到了。”不管听得一头雾水的众人,她又继续道:“既然王上和祭司都各有坚持,不如双方退一步如何?”
“如何退法?”
她瞥到门外有一道轻巧的身影走近。“若立王上所属意的女子为后,就需纳四个有王室血统的女子为妃,皆大欢喜。”
别怪她硬是跳下来搅和,她只是报刚刚那一吻之仇而已。
“王,静虚所言可以考虑。”与其让王娶个平民,生下不纯正的王室血脉,保全鹰族血统才是最重要的事。
风炎魂沉吟道;“只要我愿意纳妃,你们就同意我娶海儿?”这倒不失为两全其美的法子。
只是……这个一相情愿的想法有人可不认同,在鹰王殿内上上下下找寻她失踪一段时日的爱犬的龙涵玉乍听此语,霎时满心翻涌难以消化的醋意。
“你敢碰别的女人,休想我会嫁给你!”
撂下这句话,她脚一旋,身形似风的奔出厅外,眼眶里莫名升起的热度模糊了她的眼,她有一种被伤害的感觉,只想逃得远远的,好像只要远离了他,心就不会再痛。
风炎魂见状也跟着追出去,但会瞬间移动的龙涵玉早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他气闷又挫败的转头回来瞪着罪魁祸首——
静虚却一脸若有所思,没头没脑的突然问:“咦,她是不是哭了?”
第五章
“哈哈……笑死我了,快帮我捧着肚皮,我怕它笑爆了,大肠小肠流一地有碍观瞻……啊!谁打我。”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龙门的火使者出子,活得不耐烦……咦,是这个死老太婆。
戴着可笑大草帽的园丁一回头,火冒三丈地准备修理胆敢偷袭他的卑劣小人,虎虎生风的拳头在一张风干的老脸前停住,悻悻然的收回手。
“你还笑得出来,你不会看人脸色吗?”没神经的笨蛋。
声音压低的南宫焰很不快的说:“为什么笑不出来,你没瞧见司徒的神情有多糟,抱着大树直吐,吐得胆汁都快干了。”
一想到同伴的惨状,他又忍不住扬眉提唇,乐得像刚把最讨厌的家伙丢进粪坑,让对方享受最有味道的一顿大餐。
不是他没有同门之谊、落井下石,实在是太爆笑了,让人残存的一咪咪同情心被笑虫给啃了,没办法施舍人皆有之的怜悯。
幸好他长得不够秀气,粗犷又壮硕的适合当个“粗工”,不然这下凄惨不堪的人就变成他,他将难对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他爱他们家的小露露,绝无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