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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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最后又默默地退回到床上,深呼一口气,钻进了被窝里。一夜无眠,直到天快亮,窗口传来细微的动静,以往夏耀从未听到过。
他把目光朝阳台斜过去,大鹩哥回来了……
22
晚上下班,夏耀提了一瓶杀蚊剂回了家。
把院墙外面所有泼过鱼汤菜汤和秽物的地方全都大肆清理一番,再喷上杀蚊剂。喷的时候还贼兮兮的,好像做了多见不得人的事,怕人瞧见了问似的。
洒完再清理,把蚊子招来再驱赶,我这不是没事闲的慌么?夏耀暗想:我直接和他说清楚,把他轰走不就完事了么?后来,夏耀给自个找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但凡是特种兵,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心理素质和坚忍不拔的意志,这种人是轰不走的。再说了,免费“请”来一个顶级保镖,这种便宜去哪捡?
也许是太累了,夏耀趴在床上就睡着了,连灯都没关,窗帘也没拉。袁纵过来的时候,灭蚊剂的味道还没散,夜风一吹,灌入袁纵的鼻息中。他仿佛看到夏耀喷洒的时候,那副既纠结又不情愿的表情。
袁纵透过窗户向里望,夏耀趴在床上,裸露出一大片脊背。白皙的皮肤光滑紧致,一路延伸到臀沟处,屁股很翘,但是不娘,是属于一种阳刚的性感,很有男人味。袁纵舔了舔嘴角,心里窝着一团火,无处可发。
这种睡姿虽然养眼,但是很别扭。夏耀歪侧着头,这么睡久了不仅会压迫心脏,而且还容易脖子疼。人在熟睡的情况下,听到一声咳嗽或者一点儿动静都会翻身。于是,袁纵吹了声哨。
果然,夏耀听到动静之后,赖了吧唧地翻了个身,最后面朝着袁纵的姿势停下来。
夜风有点儿凉,袁纵又吹了声口哨。夏耀把踹开的薄被盖上了,表情看起来极不情愿,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
其后的三天,袁纵一直这样两地奔波,晚上定时来“站岗”,天一亮就回去。本来夏耀想着,是个人身体就会吃不消,一天两天还好,不可能天天来吧?据他了解,袁纵他们的特训需要两周的时间,就是钢打的人,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吧?可夏耀就碰上了一个横主儿,人家就是钢筋铁骨,风雨无阻。若是天儿好还可以,像是今天这样,狂风大作,外面的瓶瓶罐罐被吹得叮当乱响,明显就是要暴雨来临前的征兆。
夏耀在床上翻了几个跟头后,一跃而起,大步走到阳台。
“马上走!”
袁纵站得稳稳当当的,连个头都没转。
“刮大风了你没看见么?”
大漠风沙,台风入境,执行过多少危难险急的任务,还计较这么几级风么?
夏耀心里不知哪来一股怨气,砰的一声把窗户撞上了。爱尼玛走不走,吹跑了活该!没一会儿,一道霹雷在窗口炸开,光亮中夏耀看到了袁纵那张沉着淡然的面孔,铛铛铛几大步走过去,“你特么是不是想让雷劈死啊?”
袁纵岿然不动。
夏耀忍无可忍,从柜子里抽出一把伞,朝袁纵的脑袋上砸去。这一记爆头,爆得袁纵心口窝滚烫滚烫的。
23
没一会儿,真下雨了,而且是狂风暴雨。雨点砸在窗沿上,砸得夏耀心里七零八散的。他走到窗户旁,恨恨地朝窗外望。如果只下雨还好,这样风雨交加的,袁纵手里的那把伞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滚进来!”夏耀怒喝一声。
袁纵跳窗而入。
夏耀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宽大的睡袍递给袁纵,让他先去洗个澡。袁纵洗完澡出来,看到夏耀正在把他的湿衣服挂起来晾晒。
“你的内裤太小了,穿着紧。”袁纵说。
夏耀那张脸噌的一下就绿了。
“谁尼玛让你穿了?”
“我看浴室里挂着,就穿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夏耀冷锐的目光直直地瞪着他。
袁纵把手滑到硬朗的胯骨边缘,特别故意的口吻。
“要不……我现在脱下来?”
“不用了!”
夏耀硬邦邦的一声回斥,绷着脸朝写字桌走去。然后,打开写字桌的抽屉,把那个木质房子模型拿了出来,问:“那天说的话还算数么?”
袁纵反问:“什么话?”
“就是爷给你笑一个,你给它穿上小裤衩。”说着把泥塑小人儿拿了出来。
袁纵一看,嘴角绷不住甩出一丝笑。
“笑什么?”夏耀阴着脸。
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笑,泥塑小人的小鸡儿和屁股全都让夏耀涂黑了,上面还粘了一些烂不嗤嗤的东西。看来之前夏耀做过无数努力,想给小人儿穿上裤衩,结果手艺活儿不行,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了。
袁纵咂着嘴,淡淡说道:“难度变大了,光笑不行了!”
“别蹬鼻子上脸啊!”夏耀逼视着袁纵,“爷让你修是看得起你!修不修?不修还我!”
袁纵歪着头扫了夏耀一眼,说:“修。”
夏耀这才有点儿笑模样。
于是,外面下着大雨,两个人坐在窗边。夏耀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听着袁纵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特别纳闷,为什么他用锤子砸都砸不动,可袁纵用把小刀就削铁如泥了?
“劲儿不在刀上,在手上。”袁纵说。
切……夏耀冷哼一声。
不过,不得不让夏耀佩服的是,袁纵这双看起来粗粝无比的大手,竟然还能干这么精细的活儿。刀在手指间流转,花活儿耍得特漂亮。没一会儿,小人儿上扬的鸡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饱满的小山丘。不知道袁纵在小人儿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穿上小裤衩后,小人儿不仅没规矩多少,反而有卖骚的嫌疑。都说完全裸露不叫诱人,半遮半掩才叫性感,袁纵的鬼斧神工就把这一说辞演绎得淋漓尽致。
夏耀看着还是别扭,又说:“穿上裤子。”
袁纵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工程量太大,我玩不转。”
“你丫绝对是故意的。”
袁纵舔了舔牙尖,“我就照你要求,加了个小裤衩。你不说自个骚,还赖我手艺不行。”
24
夏耀一记重拳朝袁纵的脖颈上扫去,“你特么说谁骚呢?”
袁纵迅速伸出手掌,啪的一声接住了这一拳。然后,五指合拢,将夏耀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夏耀使劲往外扥,竟然扥不动。心里不服气,另一只拳头也扫了过去,结果同样被袁纵那只大手包住了。
“松手!”夏耀厉眉狠拧。
袁纵不仅不松手,反而越攥越紧,像是要把夏耀的指骨捏碎,皮肉捏烂,完完全全嵌进自个儿的手心里。夏耀吃痛,目光和袁纵相对时,内心深处突然有种畏寒的感觉。袁纵定定地看着他,凌厉如刀,浓烈似火,像是要把夏耀连皮带骨头吞到肚子里。就在夏耀惶惶不安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力扯拽着他,将他的脚硬生生地从地板上拔下来,朝袁纵身上跌去。
一声闷响,夏耀整张脸贴在了袁纵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口。然后,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又开始大幅度后倾,脚步不受控地往回倒,一个趔趄摔回床上。灯突然灭了,夏耀被一个精壮的身躯压住了不能动弹。他想骂人,却被袁纵捂住了嘴。
“侵犯”两个字刺进大脑皮层,夏耀内心深处疯狂叫嚣着绝望和愤慨。他几乎是玩命地反抗和挣扎,几秒钟便已大汗淋漓。
袁纵的手捂在夏耀的嘴上,感觉到薄唇在掌心剧烈地摩擦和蠕动,还有紧张急促的鼻息扑到手背的阵阵热气。赤裸裸地显露出夏耀对身体接触的强烈抗拒和紧张,这是一个对性毫无经验的男人才会有的歇斯底里。
袁纵笑了,笑容和现在的所作所为形成强烈的反差,笑得夏耀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突然,一个冷冰冰的枪管竖在了大开的窗口。袁纵凌然暴动,几乎是眨眼间飞至窗口,一掌切在持枪者的手腕上。啪的一声,枪落在房间的地上。夏耀瞬间反应过来,急速奔至窗口。但因为被袁纵压得太久,身体不如平时灵活,等他到窗口的时候,袁纵已经砰的一声将窗户死死关上了。因为用力过猛,窗户像是死死嵌进了墙里,怎么都拽不开。
夏耀刚才被袁纵那么一攥,两只手像抽了筋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
他想跑到客厅去开门,结果发现门和窗户全都卡得紧紧的,打不开了。
夏耀扒着窗口往外看,雨幕中,袁纵正在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缠斗。这一刻,夏耀才知道为什么袁纵要攥他的手,要关房间的灯,要把他扑倒在床上,而且捂住了他的嘴……
外面激战正酣,歹徒又掏出一把枪,夏耀心头一紧。只见袁纵双手摊开,转瞬间来了一招极度震撼的空手夺枪。然后用强悍的两条腿将歹徒整个人翻趴在地,重膝砸在歹徒背部,将其手臂反关节一拧,只听咔嚓两声裂响,歹徒发出绝望的嘶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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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秒后,歹徒昏死过去,再无半点儿反抗之力。夏耀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松开了,舒坦了。袁纵依旧死死压住歹徒,防止他突然醒来,然后将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掏出两个弹夹,揣进衣兜里。
现在总可以让我出去了吧?夏耀想着,重重地砸了几下窗户。结果,袁纵压根不理他这一茬儿,顾自将歹徒从地上拽起,冒着大雨朝不远处的车上走去。拿出绳子把歹徒绑得扎扎实实的,扔进后备箱里。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再次启步朝夏耀的卧室窗口走去。
隔着一层湿漉漉的窗户,夏耀看到雨中行走的那个男人,高大威武,气宇轩昂,带着一股子撼天动地的霸气。砰的一声,窗户被袁纵拽开了。
“人呢?”夏耀问。
袁纵说:“被我绑上了,明个一早就押回局里。”说完,把缴获的枪支和两个弹夹顺着窗口递了进去。
夏耀对着袁纵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厉,“你为什么把窗户卡死了,不让我出去?你以为你自己很能个儿么?你以为你单枪匹马、赤手空拳斗歹徒很牛逼么?我特么才是警察!你凭什么剥夺我执法的权利?”
夏耀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结果就换来一个特别平淡的回复。
“怕你让雨淋着。”
夏耀神色一怔,像是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想说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袁纵又问:“手还疼么?”
夏耀闷声说:“早就没事了。”
“伸出来让我看看。”
“干什么?”夏耀拧着眉。
袁纵不容夏耀反抗,一把将夏耀的两个手腕钳住,把他的手从窗口拽了出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之后,询问的目光扫向夏耀,“真不疼了?”
夏耀还没来得及说话,袁纵又在他两只手上狠狠攥了一把,力度比刚才有增无减。然后,笑着欣赏了一下夏耀仇视的目光,沉声说了句,“好好睡觉吧!”
说完,又砰的一声将窗户关上了。胡噜一把脸上的雨水,阔步到自个的车走去。
夏耀再去拽窗户,又拽不开了。
袁纵的手劲儿真不是盖的,等夏耀的手恢复知觉,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夏耀嘴上骂骂咧咧的,还是趁着这段时间把袁纵晾晒在卫生间的衣服洗干净又烘干了,装进衣袋里提着朝外走去。袁纵仰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将眼皮撬开一条小缝,看到一抹英气的身影朝他的车靠近。
“给你,换上!”
袁纵身上潮哄哄的,摸到干爽又飘着香味儿的衣服时,心都快化了。袁纵换衣服的时候,夏耀故意把头转向别处。等他把目光转回来的时候,袁纵已经换好了,并把换下来的那件湿漉漉的衣服还给了夏耀。夏耀低头一瞧,衣服裤子都有,唯独“借”的内裤没还。本来也不打算要了,可看到那条洗干净的内裤放在旁边,袁纵依旧穿着自己那条湿内裤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你怎么不把内裤换下来?”
袁纵斜着夏耀,“你还要啊?要我脱下来还你!”
“算了!不要了!”
袁纵藏着笑意,把脸转向夏耀。
“回去睡觉吧。”
夏耀没动。
“你是在等我把你拽进车里来么?”
夏耀狠狠在车窗上砸了一下,扭头走人,那撤退的速度,那凌乱的步伐,赤裸裸地出卖了夏警官此刻焦灼不安的小心思。
袁纵凝神对着夏耀的背景看了很久,闭上眼睛时扔遮不住的迷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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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特训结束,袁纵带着一群学员回了北京。
夏耀已经六七天没有看到袁纵了,心情轻松之余也有点儿那么一丝寡淡的滋味。大鹩哥依旧那么贫,前几天不知是感冒还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