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满甲天下 (出书完结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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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里流泻出淡淡的音乐,一些回忆不安份地涌了出来,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来这边的原因很俗。电视上说有流星雨,美满死缠烂打缠着他找到了这个最佳观赏点。然后没有例外的边看边吵架,为什么吵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清晰记得后来他说——我那么喜欢你,你偶尔也表现出一点喜欢会死啊?!
事到如今,她必须说……人是死不了,心就不一定了。
“我没想拿你爸妈来压你。”良久,他忽然解释。
美满并没有理会他,依旧仰着头,打量着不远处的那棵树。
他还记得,第一次有女生托她转交情书给他的那天晚上,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她也是这样,坐在树边生闷气。天夏一直都没告诉她,那时候跟她打架,是因为气她还真的老老实实地把情书塞进他手里了。
“是因为上次听你说有家不能回,我才跟爸妈商量好中秋带你回来……”他叹了声,难得收起玩心,格外深沉地想要跟她解开心结。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美满打断,“谢谢。”
“你如果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话,麻烦能不能给我点有质感的反应?”一句简简单单的“谢谢”,她是在打发公车上给她让座的好少年吗?
不说“谢谢”还想要她做什么,以身相许?美满横了他眼,没好气抓起他丢在一旁的可乐,猛灌了几口。熟悉的甜味里隐隐带着些许清酸,她有些错愕地睁大眼,仔细打量可乐瓶,“咦,里面有柠檬片耶。”
看她兴奋的模样,他不自觉地跟着笑。是谁说过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渐渐染上对方的习惯,最后变得越来越相像?这话还真说对了,他把她的所有喜恶都默背下来,日积月累,渐渐的他习惯随身带着抗过敏的药、习惯喝可乐一定要加柠檬、习惯跟她用同样的银行卡密码……就像习惯有她的生活一样。
只是这些他不想说出来邀功,最终也只用半真半假语气把话题轻易带过,“嗯,为了让你明白我之前这种酸到冒泡的心境。”
“酸到冒泡?哈,你酸什么?那么容易酸吗?那你天天更莫蔷在一起,看她时不时地跟其他男人打周旋,还不得酸死?”也许是认识太久了,彻底的知根知底,以至于那种本该让人心跳紊乱的肉麻话,一旦由贾天夏说出口,丁美满只觉得假到极致。
“谁有空看她啊。”蒙受了那么久的不白之冤,他绝对有理由偶尔为自己辩驳下。
“没空?是啊,你忙着向记者证明当初婚外情的人是我,不是你嘛。”
这女人的记仇能力还真是一点都没被岁月打磨掉,她不去做会计真是可惜了,都隔了那么久,一笔笔帐仍是清晰地替他急着。人果然不能冲动,这就是冲动的代价,面对这种代价,他有气无力地解释,“你和皮条客打得那么火热,我有资格不爽吧?”
“你不爽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不爽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中伤她,还讲不讲道理了?
“至少事情还在我控制范围内的时候,我没有允许任何记者来找过你麻烦。”
“放屁!那记者怎么会来电视台堵我?”要不是被记者堵到冒火,她也不会冲动地跑出去正面迎战。
“你难道不觉得,身为经纪人,凌嘉康和记者的关系要比我更密切吗?”
“……你的意思是那些堵我的记者是凌嘉康找来的?不可能!”她自问自答,表现出无限信任。
“丁美满,你的心是不是也偏得太明显了?我解释再多也比不上皮条客的一句话?”鸡毛蒜皮的事,他从来都不屑解释,却为她一再破例,结果竟然只换来一脸怀疑。如果仅仅只是怀疑,他可以继续忍气吞声,问题是她信凌嘉康却不信他。
“你解释什么了呀!”很好,既然要算账,那就把帐一笔笔算清了。想着,她抓过随身包包,掏了许久,挖出了本皱巴巴的杂志甩到他面前,“那这个呢?她证明,她凭什么证明啊,你们如果什么事都没做过,她拿什么来证明哇。还有你爸!我还没靠近他,就总觉得我要暗杀他;莫蔷这么扶着他都没事,你们贾家的人心才偏得比较明显吧!”
闻言,贾天夏无奈地靠向椅背,才发现原来百口莫辩是这种滋味的,“你又不是第一天混这圈子,莫蔷的话能信吗?这照片的场景、我爸穿的衣服,麻烦你看清楚,那根本就是他把我们一起叫去相亲的那天,摆明了只是在饭店大厅巧遇,刚好被人拍下来啊。何况,就算我爸喜欢他,也不关我事吧?”
“那也是你带她一起去帮你爸庆生,他才会那么喜欢的啊。”
“是你造成的。”
“我……”美满语塞,又硬着头皮不肯服输,“我没带手机啊,再说了,谁知道你爸看见我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啊,搞不好当场把我们俩烹了庆生都有可能。”
他家女人的想象力还真丰富,丰富到就连虎毒不食子的道理都能忽略,“我爸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
“他每次见到我,都像是恨不得把我毁尸灭迹、挫骨扬灰。”
“那是因为他见不得自己儿子的付出被对方一味地曲解、忽视。”
“嘛,我明天就跟你一起去见你爸。”美满振奋起精神,突然做出了个让人颇为惊愕的决定。
“嗯?”贾天夏严重觉得她是不是骤然间良心发现了,打算尝试着跟他爸和平共处,为以后和他共创未来打下基础。
“我想请教下他老人家,他儿子究竟付出了些什么?对谁付出的?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傻成那样,被爱了居然没感觉?他是不是因为也一直这样‘付出’,所以至今都还没搞定你妈?”丁美满觉得,如果她的理解能力没有障碍、又如果她没有自作多情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以上那些话是对她说的。
就算不是吧,她也勉强算得上被他“付出”过的受害者,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抱屈。有一点美满不得不承认,曾经她是真的能感觉到贾天夏想娶她、想和她在一起,只是如此,她就已经知足。后来,青蛙被踢出了井,领略到了外面的无垠天空,她终于明白那些并不等同于爱。
“你感觉不到?”贾天夏显得很激动,比起曲解忽视,压根就没有感觉才最伤人。试问全世界,除了她爸之外,还有其他男人可以像他一样从小就一根筋似的守着她吗?
“……”她摇头,选择尊重事实。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灵肉合一了,她才会彻底感觉不到他低声下气、不计前嫌、百依百顺的背后到底代表着什么?深呼吸,别激动,这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比如贴近她、拉过她,强迫她正视他的眼,试图让她看懂瞳孔深处镌刻着的“志在必得”。如果这样还是不能心意相通,那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啊,喂,唔……”眼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逐渐放大靠近清晰,丁美满不停地往后缩,退无可退后,张嘴想要抗议,未完的话语却被他吞入口中。
不知道这个吻算不算天雷勾地火,总之,她没用,她经不起诱惑,满心满脑都是他性感餍足的呼吸声,以及他们从前说过的那些话……
——贾天夏,电视上面说如果爱老婆,就要每天早晚给她一个吻。那样她才会觉得,不管多少年,她依然像最初那样被爱着!
——以后少看那种无聊的偶像剧,他们可以不刷牙、不工作、不上厕所,你可以吗?
——那是你制作的节目里说的!
后来,他嘴角暗抽,用力地吻她,吸吮辗转间所传递出的气息像是恨不得至此融为一体,直到她就要快窒息,他才罢手,留下一句戏谑般的耳语,“感觉到被爱了吗?还要不要再多点?”
“感觉到了吗?如果没有,我不介意再深入些。”
和从前如出一辙的话从他唇间飘出,嗓音中浓厚的激情余温为这话更添了说服力。丁美满神情恍惚地微启唇,灼热的气息逐渐蔓延至全身,一种不太好预感让她瞬间觉醒。事实一再地证明,她念旧、心软、毫无自制能力,而这一切贾天夏似乎比她更清楚。
“你到底想做什么?”好不容易,她才拾回声音,仍难掩其中的惊颤。
“当初放你走,属于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可以后悔吗?”
他的声音很柔,像春日和风般在她耳畔拂过,严重挑战着她的心理防线。可就连丁美满自己都没料想到,竟然没有感动,只觉得羞愤委屈,还伴着些微的恨意。可以后悔吗?!一句话,他以为就能让当初的伤愈合?结婚、离婚、劳燕分飞……这些在他看来都只是儿戏?她是否痛过颓靡过不要紧,重要的是,他现在后悔啦,她就必须配合着表演下去。
开玩笑!他配得起她的义无反顾吗?
“当初爱上你、嫁给你,属于我永生永世做的最蠢的一件事,请问可以后悔吗!”
他祈愿着时间能停止,却又恨时间走得太慢,屏息静气等待她回答的过程,就像在体味凌迟的折磨。贾天夏甚至已经下定决定,只要她点头,他可以放下身段不问值不值得一味地去宠她,可惜还是迎来了意料之中的失望。
从前他不信“越挫越勇”这个词,没曾想如今贯彻到底了,“可以。”
“谢谢!”很好,达成共识了。
“不过我会让你不想后悔。”
“贾天夏,我跟你说……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不代表我允许你走来走去!”她抛出狠话,想要下车、关门、说再见。哪怕是累死自己爬下山,也绝不要跟这种蛮不讲理的男人多说一句。
可惜她的手机猝然响起,飘了眼来电显示,又抽空恶狠狠地瞪了天夏一眼,她才匆忙接起。
“美满,呜、呜……哇!我好痛苦哇……”
手机里传来了小爱熟悉的声音,那一声声听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她猛地揪起了心,“你你你你、你把舌头捋直了说哇,怎么了呀?”
“都不要动,我不要活啦,不要活了啦……”
“不不不不不要活?”
“对,他们都劝我割脉。”
“割割割割割脉?别激动,别激动!你在哪?”跟一个无语轮次的人在电话里说太多着实没意义,美满还算理智地捕捉重点信息。
“会所,唔……419。”
——啪。
电话被掐断,美满困惑地看向贾天夏,十万火急地紧抓住他的衣角,“快,快带我去419!”
第二十五章
难得有机会把话题深入到这个地步,眼看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胜利在望,却偏偏有些不识相的人跑来打扰。按照正常思维,贾天夏应该转告那个林爱,别割脉了浪费时间劳民伤财,就近撞墙多好,还能顺便检验那面墙是不是豆腐渣工程,也算是临死前为人民做了点贡献。
思来想去,贾天夏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综合他最近恶补的各种偶像剧、各种教男人怎么做个好老公的书刊、各方恋爱达人传授的经验……这种时候就该抓紧表现,所谓患难见真情,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老婆的姐妹淘有难,他只需要立刻开车把她送去,然后找个无懈可击的借口先行离开,留出适当的空间时间任由她们去表现友情。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当然,临走前,总还是要适当关怀一下的。
“不用了,你不是还要去加班吗?那个……你在她会不自在。”
很显然,美满的回答也尽在他的意料之中,天夏点头浅笑,表示理解,“去吧,有什么事应付不来就打电话给我。”
“好。”就算只是句还没有付诸行动的话,仍是在美满心底激起暖意。
事态走向很好,贾天夏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操之过急,像丁美满这样遇强则强的人,逼太紧只不过是自寻死路。像现在这样适时地表现体贴,总有天翻身农奴能把歌唱。
想着,他不再废话,带着自在必得的笑意滚回电视台加那些可有可无的班。
只可惜,没人告诉过贾天夏,当猎物身边还有其他猎人在伺机而动时,某些自欺欺人的体贴是不适用的。那就等同于亲手给自己戴上顶绿帽子,还非要佯装色盲,逢人便强调说:这帽子是红的,是红的!
很不巧的是,丁美满身边就恰好有这么个神出鬼没的猎人存在。
她刚跨入会所,就捕捉到了瘫坐在不远处卡座里的小爱,抱着根柱子,手里拿着锉指甲的刀,看似用力地折腾着自己的手腕。
美满目光一转,愤愤地瞪着一旁围坐着小爱的那些朋友,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看着自己朋友丢脸,他们竟然还不阻止!正义感在她胸腔中迅速燃烧,形成了一股小宇宙,驱使美满冲上前,一把将小爱拉了过来,“你坐好,我帮你去找把利点的刀!”
“哇呜……美满,我失恋了!呜呜……”就算是已经醉到神志不清的境界,小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就像受了万般委屈后突然见到了亲人般,她彻底敞开心扉放松了下来,抱着丁美满哭到泣不成声。
“失失失失失、失恋?!”美满惊愕到连舌头都打结了,还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