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1-217-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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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权力,屋脊高原各僧俗首领的人民均为蒙古的臣民。最高官员由萨迦派宗教领袖推荐,经蒙古委派,金字诏书任命,以“达鲁花赤”名义管理屋脊高原官民,较高的官员都由达鲁花赤秉承蒙古汗王旨意任命。寺庙僧众、宗教事务,由蒙古委托萨迦派的宗教首领管理。萨迦派统领了整个屋脊高原的宗教,开创了政教合一的历史。1264年,忽必烈迁都燕京,设置总制院管辖全国佛教和屋脊高原地区事务,任命萨迦班智达的继任者八思巴以国师身份兼管总制院,统计人口、设立驿站、屯驻军队,将屋脊高原正式纳入元朝的版图。
而现在,她听到的是什麽?
“大元有什麽可怕的,它几次派兵征召我古格,均是有来无回。”
抛开轻蔑语调中睥睨天下、脚踏山河的凌人威凛不提,单这句话背後的含义等於是说即使历史上出现过与窝阔会谈的萨迦班智达,出现过被封为国师的八思巴,目前的屋脊高原也并未纳入元朝的版图,阿里三围也没有被元朝统治者封为阿里三万户。
口胡,她怎麽忘了这是一个异变的历史时空。古格国的吐蕃嫡系王权更迭为旁系穆赤王权,国家在禽兽王的统治下发展得空前强大。只要不出意外,相信要不了多久,古格就将拥有独占阿里,统一整个屋脊高原的实力。
蒙古的铁蹄既然踏不上屋脊高原,统治中原的元朝多半也是变了轨的。依照宴席上那汉人富商的富态样,是否可以大胆推断汉人在中原生活得也不是那麽悲惨?希望的火苗摇摇曳曳地变大,双眸重新焕发出明亮的极具生命活力的光彩。
“这就对了。”赞布卓顿捏捏她的小脸,又拍拍她苍白的脸颊,赞许道。顿了顿,鹰眸里凝聚起如刀的腥厉森寒,呢喃呓语,“猪猡,总有一天,我会率兵踏平所有阻碍,统治整个高原,开创出最辉煌的古格盛世。”
“喔……”罗朱呆呆愣愣地应了一声。眨眨眼,那张斧劈刀削般的凌厉脸庞已然抬起,唇角含笑却神情疏冷地欣赏起昆绛桑波的说唱。
她怔然地望著禽兽王刚毅下巴中的迷人凹弧,适才的一悲一喜、一惊一乍将她对他的恐惧冲淡了不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弄不懂看不明这头禽兽的心思了。他在她面前杀人如麻,上演了一场又一场酷刑;他动辄将她抛甩出去,毫不留情地伤害她、折磨她、恐吓她,但为什麽这一刻又会将她用力搂抱在怀中,说些自以为是的安慰,甚至还对她吐露野心?哼,他难道不知道她最恐惧的最想远离的就是他。
罗朱垂落视线,讥诮地咧咧嘴。估计那安慰人的异常举动如同灌药一样,也是他怕自己这个有趣的玩物死得太快,不能玩个尽兴才勉强出手的?被咬破的唇瓣一扯就疼,泌出点点湿濡。舌尖也是火辣辣的疼,满口腔都是铁锈的腥甜味儿,这些可都是那头禽兽赐予的。
她连连无声冷哼,内心不再纠结,适才产生的那点安心果然是恐惧到极致时所带来的错觉。
“……我是大福大德的折嘎,是威力无穷的折嘎,是权利无比的折嘎,没有我折嘎不去的地方,没有我折嘎祝愿不到的地方,伟大的古格王啊,天神之子的荣耀,普照古格的民众,我祝愿您……”
清冽朗润如同潺潺溪水的天籁吟唱在身後缭绕,什麽时候说唱表演到了祝愿吉祥如意,表示圆满的第三部分?罗朱呀咦地从赞布卓顿怀中侧过头,一副羊皮面具霍然在眼前放大。
描绘诡异的眉眼中嵌著一对年轻的棕色眼珠,带著微微的暗金,像是有夏日的阳光洒落进去,又像是盛放了春日的湖水,灿烂纯净,温暖明媚。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世上一切复杂黑暗的丑恶仿佛都不存在了,只余下一份无暇洁净的美好。
好美!罗朱讶然,不由看得痴了。目光像是黏在了那张面具上,随著面具的晃动游移。须臾,一股热气扑上左耳。
“猪猡,你如果不是银猊心爱的獒奴,我早已将你碎尸万段了。”
低低的含笑声冷如万年积雪,箍在腰间的强健手臂越来越用力。腰肢传来剧痛,被勒得快要无法呼吸了。她涣散松弛的心神猛地一凛,身体瞬间绷紧成弓。牙齿咬住下唇,沈默地回过头,如木偶般不言不语。
“真是令人讨厌的沈默。”赞布卓顿幽幽狞笑,手臂一个猛收。
罗朱张张嘴,溢出痛苦的眼眸往上一翻,便被瞬间勒晕过去。
赞布卓顿垂眸冷视片刻,随手将怀里晕厥的人丢给银猊,漠然道:“带回寝宫,让她睡个好觉。”
银猊低嗥应了一声,将罗朱扒拉到背上,在两头獒犬的陪同下,退离王榻,沿阴暗的边角无声而行,出了侧门。
大厅众人的视线几乎都黏在昆绛桑波身上,神智都沈浸在动人的吟唱中,根本就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獒奴的消失。
释迦闼修目送罗朱和银猊的身影消失在侧门後,端起桌上的银杯,敛眼轻轻啜饮,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浅淡弧度。
王的举动很不寻常呵,那偶尔自眼中闪过的复杂柔软,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12鲜币)第七十九章 再回禽兽王寝宫
当罗朱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跃入眼帘的是格桑卓玛激动而欣喜的美丽面庞。
“罗朱阿姐,你醒了!”百灵般清脆的嗓音里有著明显的疲惫。
“嗯。”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恍惚觉得又回到了生病初醒的时候,“这是哪儿?”充斥鼻中的不是熟悉的野兽腥膻,而是含夹了淡淡血腥的檀香味儿。触目的穹顶不同於獒房的粗陋简朴,绘满了精美的图画,看著颇为眼熟。
“是王的寝宫。”格桑卓玛擦擦眼睛,有些哽咽道。
禽兽王的寝宫?!心倏地提到嗓子眼,混沌的脑子陡然明晰,迷蒙的眼睛霎时看清了头顶正上方那个巨大的黑金色八宝轮,依旧那麽神秘诡异,仿若能吸人魂魄。心尖忽地一颤,又想到议事厅中那个折嘎艺人的说唱,好像……好像也能吞噬神魂似的。口胡,这高原中说不清楚的未知的恐怖东西尼玛的也太多了!
她使劲晃晃脑袋,抛开所有的杂念。迅速环顾四周,还好,除了躺卧在身边的几头獒犬外并无一人,提起的心这才略略放下。
“罗朱阿姐!”格桑卓玛有些恼恨她一醒来就魂不守舍地东张西望,提高音量喊道,“知不知道你这次又把我给吓坏了!好端端的直立著走进去,却横著被银猊驮出来,害我差点以为你被王给杀了呢?还好,你的胸口仍在起伏,鼻息也正常,就是……”她巴拉巴拉地絮絮叨叨。
听到格桑卓玛的碎碎念,罗朱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她开开合合的嘴巴,耳朵边虽然嗡嗡声不断,她却一丁点也不觉唠叨厌烦。相反,一股温暖充盈胸腔。呵呵,被人关切地唠叨著,也是如此幸福开心的一件事。
“卓玛,你再唠叨下去就成老太婆了。”她不顾唇瓣的伤口,咧嘴插言调侃道。
格桑卓玛一顿,继而挑眉插腰,狠狠道:“那也要怪罗朱阿姐,是你让我变成老太婆的。”
“好好,怪我怪我。”罗朱嬉笑道,刚打算坐起来。眉头忽地紧皱,哎呦一声又跌躺回地上。
“罗朱阿姐,你怎麽了?”格桑卓玛面露惊慌,连忙凑到她面前追问。
“好妮子,帮我看看腰,是不是受伤了?”她龇牙咧嘴地拉开腰间束袍带子。瞥见银猊正巧在一旁躺卧著,又挪身过去靠在了它身上。
格桑卓玛手脚俐落地解开罗朱的衣物,定睛一瞧,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惊呼道:“这……这是谁弄的?”
罗朱也垂下眼眸看去,肉乎乎的浑圆小蛮腰四周青紫淤红,衬著旁边白嫩细滑的肌肤,看起来格外恐怖。忆起晕厥前像要把腰折断似的窒息剧痛,心里对禽兽王又恨上几分。
“除了禽兽王,还能是谁?”她轻轻抚揉腰上的瘀伤,吐出舌头给格桑卓玛看了看,愤然道,“不止是腰受伤,这舌头也差点被他掐成两截。”
“罗朱阿姐少说话。”格桑卓玛赶紧叮嘱,伸手帮她揉按瘀伤,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幽幽道:“罗朱阿姐,昨晚我做梦了。梦见阿祖给我讲远古的故事,阿妈在火塘前煮食,阿爸捧著酒碗和三个阿兄痛饮,三个阿弟绕著火塘追跑,笑得可开心了。我还梦见旺毕家的三个兄弟围著我又说又唱,不停地倾诉心底的情意。”
罗朱没作声,垂头轻揉腰间的瘀伤,静静地聆听。
秀长而又有些粗糙的蜜褐手指与骨细肉丰的白嫩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她们都沦为了奴隶,但她们终究是不同的。
在扎西家生活的半年对她来说已成为一个温暖短暂的美梦,醒了,离开了,便再无牵挂留恋,那场美梦甚至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了。她现在的温暖和牵挂只有格桑卓玛一人而已,但她却不是格桑卓玛唯一的温暖和牵挂。魂牵梦萦在格桑卓玛灵魂中的是她的亲人,她的爱人。
“罗朱阿姐,我们真的能从这座王宫中顺利逃走吗?我好想回纳木阿村。”格桑卓玛低低的声音连近在咫尺的罗朱也听得模模糊糊。
她心头一痛,浮起一丝怆然。
现代和古代,两个时空中她都没有家,没有会等待会期盼她归家的人。她盘算著逃向中原,格桑卓玛心心念念的却是重回生她养她的纳木阿村。是她疏忽了,是她做得不够好,既然将格桑卓玛视为此生最重要的人,就应该站在她的角度,先为她好好谋划才对。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坚定地看著格桑卓玛,郑重承诺道:“卓玛,你放心,罗朱阿姐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地回到纳木阿村。”
“嗯。”格桑卓玛绽开一抹由衷的微笑,“我信罗朱阿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两人面色一凛,赶紧手忙脚乱地整理起凌散的衣袍。刚刚穿戴齐整,门外就响起驻守侍卫肃穆恭敬的迎驾声。
接著门帘被掀起,一股浓郁的酒味蹿了进来,释迦闼修扶著脚步虚浮的赞布卓顿进了寝宫,让他小心翼翼地躺靠在榻上。转过身,看向跪在地毯中央茫然发愣的两个獒奴,笑了笑,眸中掠过一道诡谲,道:“今日宴席,王心情不好,喝多了酒,将贴身伺候的侍女当众杀个精光。今晚就暂时由你们来伺候王吧,需要什麽东西可随意使唤外间跪著的宫奴。”
杀……杀个精光?!尼玛的简直太恐怖!太残暴!太禽兽了!
“是。”罗朱和格桑卓玛被骇得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吐,立刻叩头领命。
“尽心伺候王。”释迦闼修走到罗朱身边时顿住,蹲下身将她揽进怀中,咬著她的耳朵悄声低喃,“小猪猡,王醉酒了。你千万记住我说的话,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去爬王的床榻。”
她叫罗朱,不叫猪猡,这凶兽男人真当她是头猪吗?但凡是个正常女人,有谁会不要命地往将一打贴身侍女杀个精光的禽兽身边凑。
罗朱翻白眼瞪他,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初见,她对释迦闼修也是恐惧异常的,但随著释迦闼修在她面前逐渐收敛起狰狞杀气和血腥残佞,她慢慢的就不怎麽怕他了。
释迦闼修呵呵笑了两声,起身的同时趁她不备,伸爪在她高耸的胸上狠狠抓捏了一把,这才扬长而出。
罗朱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後,已是亡羊补牢,犹时已晚。她涨红了脸,怒瞪晃荡的门帘,咬牙切齿地骂出两个字:“流氓!”
格桑卓玛看在眼里,心里又开始纠结,释迦闼修更流氓的动作都对罗朱阿姐做过了。她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实告诉罗朱阿姐呢?想了又想,最後还是决定放弃。只是抓一把胸口,罗朱阿姐的反应都这般巨大,要真得知释迦闼修其实早将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轻薄遍了,还不得丧失理智地拿刀砍人。
一个奴隶向王家黑旗队队正挥刀动武,无疑是以卵击石,也是以下犯上处以死刑的重罪,她一点都不想失去罗朱阿姐。
☆、(15鲜币)第八十章 要动手了?
“罗朱阿姐,我们……我们先伺候王睡下吧?”她试探著提议,意图转移罗朱的注意力,免得向来自制的罗朱阿姐在巨大的羞愤下一时头脑发热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
罗朱闻声收回瞪向门帘的视线,看看不远处躺靠在床榻上的禽兽王,眉心深深皱起。虽说在这一个月里,她也给禽兽王端过茶,送过水,捧过衣袍,理过折子,但还真没做过洗脸、洗脚、擦身、穿衣、理铺等诸多贴身工作。
目前寝宫里除了三头獒犬和格桑卓玛外,再无人监视,要不……要不阳奉阴违一下下?转而一想,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第二天禽兽王醒了,发觉自个没经人伺候妥帖就一觉到天亮,以他那种怪异洁癖,极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