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海洋续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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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会气得远走他乡,不想再看见我。
我明白,你需要时间,去疗伤止痛。这伤痕是我亲乎划下的,我只能用时间去等待,不论得花多久,不论思念有多鸡熬,这些都是我该受的。
虽然,你还是走了,但我决定只要一有空就写信给你,把你不在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告诉你,就像你还一直参与着我生命中的每一天一样。
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第一个迎接你的,会是满满、满满的等待,以及一封封数不清的思念……很棒对不对?
我决定回台北,因为--你在那里?我希望你一回来,我会在离你好近、好近的地方等待着。
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吗?对吗?
这是第一封,字迹凌乱,内容也不多,可见她提笔时心情很乱,字里行间还有多处被水渍漾得模糊的字痕,我知道,那是她的泪。
予默:我把头发留长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发吗?因为我眷恋着你轻抚我的发时的温柔,我想把它留得长长的,去感觉你修长的手指,穿梭其间的温存,就像在高雄那段时间,每回缠绵时,看着我的发散落在你的胸膛,那种无可言喻的亲昵感觉……
唉,我又得再说一次,我真的好笨。为你留发的念头,走在十八岁那年萌生的,直到后来和童圣阳交往,下意识里都还在为你留发,把你藏在心里,这样居然还有办法欺骗自己……啧,笨到家了。
没有你的参与,日子变得好空洞,我利用晚上的时间,去修了几堂音乐课程,因为我想走入你的世界,感受你喜爱的一切。
其实那些豆茅菜……也还好啦,并不真的那么让我想死,我现在会弹的可不只小毛驴了哦!
对了,我终于找到那首歇了,就定你唱给我听的那一首。它叫“爱情的海洋”,对吧?
人,总要到失去,才知道拥有时的可贵。我好后悔当初没有仔细听完它,直到你离开了,才疯狂追寻与你有关的一切,问了好多人,凭着记忆中零零落落的旋律和几句歌词,找了好久,找得灰心挫败。
直到有一天,无意间经过一家精品店,里头传来似曾相识的旋律,我驻足聆听,恍然之间,才顿悟了你想表达的深情挚爱。
我哭了,就在大街上,不顾行人侧目,伤心得痛哭失声……
予默,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欠你好多声对不起,让我有个机会,亲口告诉你,我满怀的歉意,好吗?
一封又一封,我无法停止地看着,陪她走过三年来的点滴悲欢,就像她找寻我的每一篇文章一样……
每封信的内容,或长或短,没有一定。有时,是写写生活琐事,告诉我她的学生有多可爱;有时是与同事间的摩擦、工作当中的挫折;有时,是诉说她满腔的相思如狂……
我脑中,塞满了信里的字字句句-…
偏爱吃薯条,不是食物本身,而是留恋那段在麦当劳陪你共度的时光,宁静,温暖。独锺7-11的鲜奶和全麦面包,走因为忘不了十八岁那年,统联站外,你的牵挂,我的离愁……
一切,全是为你。
你懂吗?予默。
如果,我用长久的悔恨、等待以及泪水来换,可不可以,再让我对你说声--恋你如昔?
其中一封,甚至只是写了满满三张信纸的“我想你”。
从不知道,她是这样酸楚地在盼着我。
那种感受,我曾经为她尝过十八个年头,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那种滋味。等待其实不苦,苦的是等待的过程中,那种惶然、不安,以及思念煎熬……
看着、看着,窗外天色渐亮,我开启最后一封。
予默:圣诞节之后,又过了半个多月,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我知道,这一次你是真的在逃避我了。
我不后悔那一夜留下了你,拥抱着你,感受你真实的体温,倾听你沈稳的心跳……这是三年来,我盼得心酸的事,你不会知道,那一刻的我有多满足。
一整晚,我看着你沈睡的面容,没有合过眼。因为我不晓得,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像这样看着你在我身边入睡。
但是予默,你知道吗?你就连睡着了,眉心都足深锁的。
你真的好不快乐。是不是有那么一部分,来自于我?
我真的那么让你困扰吗?那么,子默,不必为我苦恼,就当那一夜,我们走酒后乱性好了,小说不都这么写的,你不必放在心上,真的!
不管你要当我是家人、妹妹、朋友,什么都好,只要你不再觉得为难就好,我可以等的,真的,不论多久,我会等。
因为我懂你的心情,有个男性同事告诉我:“别以为男人都该是刚强无惧的,其实在面对爱情时,男人的心比女人更脆弱,伤过之后要再去爱,比女人更困难、更需要勇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不对?无妨,我不过才等三年罢了,还有七年呢!那天当着王绍安的面,说的可不走气话,我足真的愿意等你一辈子的。
叔叔说得没错,你为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如果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那你为我受的那些苦又算什么呢?
当初,我就是不够勇敢,仅凭予洁的片面之词就放弃了你,这一回,我不想再犯相同的错误。
你可以为我坚持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办不到?这一次,换我来为你坚持到底,好吗?
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抚平旧创,重新拾回相爱的信心。
好吗?予默。
我放下信,起身关掉日光灯,走到窗前,看着几只早起觅食的麻雀,脑中,只回绕着同一句--好吗?予默。
好吗?
我在心底同时问着自己,心一片迷茫。
第二幕卷末
永远是--牵你的手,一同走过爱情的海洋,再也不放
一个不算太忙的午后,可薇送来印好的请帖和喜饼。
“咦?那个疼你疼到骨子里去的准新郎呢?怎么放你一个孕妇到处跑?”我起身迎向她。
“还在为我们的婚假拚老命呢!”
递出写了我名字的喜帖,她扬着另外那一张。“我说过要送张喜帖给你那口子……”
我挑眉,停下翻看请帖的动作。“请解释一下,什么叫“我那口子”?”
“哟,台大高材生智商变低了。”
“那和智商低不低无关。”
“那,程大帅哥--”
“那和我帅不帅更无关!”
这些人,真是够了!
“奸吧,我说的是佟海宁小姐,行了吧?你陪我去一趟,我没有她的住址和联络方式。”
我斜瞥她一眼,学着她刚才的刻薄口气。“哟,原来你们不熟。”这样也要污人|奇…_…书^_^网|家的红包,抢钱抢得真没人性。
“是不熟啊,可是渊源很深。”
“你们又有什么渊源了?”
“有啊!我们曾经抢同一个男人抢得头破血流,你说渊源深不深?”
又扯到我头上来?那叫什么渊源?根本是孽缘好不好?
我没好气地回她∶“就冲着这一点,我会交代她红包给你包两百块就够。”
“谢谢喔!还好不是二十块。”
我们笑谈着走出公司,因为还不到下班时间,所以我是送她到海宁任教的学校。
这一节海宁没课,我们在教职员办公室找到她。
我清楚留意到她的表情,由乍见我时所绽放的光芒,到看见可薇时的怔然。
她僵愕在那里,胆怯着不敢上前,最后是由我们走向她。
“我说会送请帖给你的。”可薇浅笑着,我没有遗漏海宁在接过时,右手明显的颤抖。
“你……要结婚了?”
“是啊!不结也不行喽!”可薇拍了拍稍微隆起的小腹。
海宁颤动了下,喜帖由手中滑落。她茫然地弯身拾起,抬眼看我。
我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住她。
“那……恭喜。”声音很轻,很飘惚。
“你会到吗?”可薇又问。
“恐怕……有点困难。”她侧过身,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匆匆地说∶“很抱歉,我还有点事,你们……请自便。”
“……”我和可薇同时张口,但都没发出声音,只是目送她仓促离去的背影。
“喂,你够了吧?”可薇推了推我。
“我怎样?”
“不要告诉我,智冠群伦的程大帅哥看不出来,她误会你是新郎。”
我抿唇,没说话。
“我知道你是因为之前伤得太重,害怕再度受伤而迟迟裹足不前,但是吃番薯哪有不放屁的……”
“你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吗?”这真的是数年前,台大外文系最有气质的系花吗?和嘉颖在一起久了,连气质都会受到影响,真是造孽。
“不喜欢?那好,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你也看到了,她刚才的样子有多难过,可见她真的很在乎你。两个人在一起,要想不争执、不摩擦,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她爱你,她绝对不会存心去伤你,你受伤,她也不会比你好过,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这段话听起来美妙多了。
“你自己的心你比谁都清楚,不需要我再去背书。知道我为什么不等你吗?不是我等不了,如果十年八年等得到你,我会等。但问题是,我很清楚另一个女人也在等你,而最后等到你的人一定会是她,我何苦为难你?于是我选择退出这个根本没有我立足之地的感情空间,我都这么识相了,你再龟毛下去,就算是处女座的,我照常扁人!”
我被她咬牙切齿的神态逗笑了。
是啊,可薇说得没错,我已经等到我要的答案了,她背身而去时,凄伤的眷恋浓情,不就是最有力的担保了吗?
我还胆怯什么?迟疑什么?
其实,那一夜决定读完所有的信时,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可薇,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抛下了。”
我不再犹豫,往海宁离去的方向追去几步,又停下来,回头说∶“我很抱歉,这辈子爱不了你。”她真的很好,好得……我自惭形秽。
她笑了,笑容云淡风清。“那我等你的下辈子。”
※※※
我沿着海宁离去的方向,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她在二楼的视听教室。
我拾级而上,无声地推开视听教室的门,阵阵悠扬的音符飘了过来。
偌大的视听教室空无一人,只有钢琴架前,流着泪,弹着琴,伤着心的女子我并没有打扰她,这一回,我静默地听着,感受着她的心情。
仍是那首我再熟悉不过的歌曲,她重复不断地弹着、唱着,弹得肝肠寸断,唱得伤心欲绝-…
因为我们不会飞翔所以幸福航程漫长难免有风暴埋伏在前方想试着拆散我们紧握的手掌你不怕你不乱我就不慌等我们越过爱情的海洋会庆幸终究没放弃退让在繁华的岸上把沿途的泪光都埋成了宝藏爱情这片汹涌的海洋有太多太多伤心的波浪我们别像那样我们不要遗憾要一起过海洋要一起到对岸她唱得泣不成声,弹得零零落落,调不成调,严重走音。
在她哽咽得几乎唱不下去时,我走上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只迟疑了几秒,十指便流畅地在琴键上滑动,救回她乱掉的拍子,以柔沈嗓音接续-…
如果有时灰心失望那是因为太爱对方谁能一开始对爱就擅长谁能才刚启程就有方向不辛苦不困难何必渴望等我们越过爱情的海洋会庆幸终究没放弃退让在繁华的岸上把沿途的泪光都埋咸了宝藏爱情这片汹涌的海洋有太多太多伤心的波浪我们别像那样我们不要遗憾要一起过海洋要一起到对岸(词:施人诚)
结束最后一个音符,偏头看身畔的她,她也正凝望着我,眼底蓄满了泪光,唇瓣颤抖着,发不出声音。
“我们一直都想唱这首歌给对方听,那么,一人唱一半,公平了。谁都不准再临阵脱逃。”
“你、你……”泪水淹没了她的声音。
我怜惜地轻叹,拾手为她拭泪。“这首歌,让我们唱一辈子,好吗?”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不是要和宋可薇结婚了吗?”
我瞥了眼被她抛在一旁的喜帖,索性自己拆开,凑到她面前。“麻烦你自己看清楚,再回答我,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和宋可薇结婚?”
我盯着她在见到新郎名字时的痴呆反应,接续道∶“你总是什么都不问,就先下了定论,我们之间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和泪水,是因为我们都缺乏求证的勇气。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在你伤心、或者定我的罪之前,都先向我求证,好不好?”
喜帖由她手中滑落,她惊怯地抬头。“你……你是说……”
“想问什么?问啊!”
“你……还怨我吗?”
“不怨。”
“你……还会再离开我吗?”
“不会。”
“那……”她停了下,轻轻问∶“你--还爱我吗?”
我深深地叹息,为她的傻问题。
“如果不是还爱着你,那晚,你留得住我吗?”
“予默……”她哽咽地喊了声,投入我怀里,这回,我没有任何疑虑,坚定地拥抱她,低头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