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的点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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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着垂在她胸前的坠子。“这是老鹰吗?”
“恩!鹰是我们家族的象征,也是我最喜欢的动物。这条项炼是我父亲给我的家族信物,从小到大我都一直戴着,不管洗澡、睡觉从不取下。而它,现在是你的……”
听到这是他父亲给的家族信物,她更觉得自己不能收下,“不,我不能拿你的项炼,你收回去!”
“小苹果,不要这么固执、不知变通,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我们两个能不能活着离开都看这个了。况且,这只是演戏,你懂吗?”
“演戏?”
“对,我知道你为了办案方便,为了侦破悬案,也会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现在我们就是在使非常手段!”
于苹沉默下来,她静静看着他,默默思索他的话。“你说这是在演戏?”
康亚诗点头,“对,演戏,可以救你也救我自己的一出戏。”
迟疑了片刻,于苹只好点头答应,“好,我答应做你的未婚妻,但就像你所说的,这只是演戏,绝对不能当真,否则我饶不了你!”
“不敢,我的检察宫大人!”他抱起她,两人一起跌在床上,“现在别说话,把眼睛闭上,只要相信我、配合著我。恩?”半夜,正是万籁俱寂、大地一片漆黑,连房间里也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康亚诗趁着于苹熟睡之际翻身下床,来到电视机旁。
只见康亚诗从地上一堆衣物中找到自己的衣服,又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刀,在电视机壳上动手脚。没多久,他拉出一条线,俐落地剪断再重新接上去,然后回到床上,轻声叫唤着于苹:“小苹果、小苹果!”
于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恩?”
康亚诗一面拨开她散乱的长发,一面说:“小苹果,我们该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前,我们得再演最后一幕给他们看。”
“什么最后一幕?”
“就是这个。”
话声刚落,他滚烫的唇即朝她压下,既霸道无礼又不容拒绝地吻着她,大手更在于苹身上不住来回爱抚,甚至抱着她从床上滚到床下,摔得于苹晕头转向,弄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突然,康亚诗一个翻身滚到电视机前,抓起那条早被拉出的线缠绕着,再以卡片固定住。“这样就成了,小苹果,穿上衣服,我们赶快离开这儿。”
于苹有些错愕,“离开?现在?”
“没错,就是现在,现在正是他们最没有戒心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康亚诗看了电视机一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因为他们喜欢看电影。既然喜欢看电影,那我就让他们看个够。”
他拾起衣物递给于苹,自己也七手八脚地穿起衣服,“快,把衣服穿上,趁天还没亮,我带你离开这儿。”
于苹点点头,虽然不了解他想做什么,却还是照着做。到了这地步,她还能不相信他吗?
于是她背过身子穿上衣服,再顺手梳了梳头发。这时,康亚诗自地上捡起一件背心替于苹穿上。
“这是什么?”
“防弹背心。”
“防弹背心?你居然穿着防弹背心?”
“是啊,我一向还随身带着这样东西。”他微微弯下腰,从靴子、里取出一把手枪。
于苹更诧异了,眼中随即浮现一丝戒备,“你还带枪?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会穿着防弹背心,还随身带着枪?既然你身上带着枪,为什么甘愿被逮?”
康亚诗潇洒一笑,用瑞士刀轻轻松松撬开房门,“别误会,那时候我有点溺水,体力、精神尚未恢复:再加上我只有一个人,还得分心照顾你,没办法同时对付那么多人、那么多枝枪,只好先静观其变。”
他对着于苹伸出手,“小苹果,把手给我,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记得,待会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出声,躲在我背后就是了,知道吗?”
于苹瞪着他,一句话也接不上,心里不住想,他到底是谁?他真是自己所认识、熟悉的那个臭律师吗?
第三章
将身子埋在热水中,于苹舒服地伸长腿,同时把脸搁在浴缸边缘,一面享受着放松的乐趣,一面看着窗外被覆盖在雾气中的金门大桥。
于苹从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一边洗澡,一边欣赏着旧金山美丽的景色。
因为康亚诗告诉她,这片玻璃窗从外头是无法看透里面的,甚至连子弹也打不穿,所以她才敢放心地边洗澡边欣赏风景。
只是……虽然轻松地泡澡,可于苹的思绪却从没断过。她不住地想起康亚诗,想起他的人,想他古怪的举动,想他出乎寻常的冷静,与早上那一场惊心动迫的危险遭遇及枪战。
是的!枪战!身为检察官,她早见多了许多寻常人见不到的怪事,可她作梦都没想到,她居然会遇上一场枪战,而她还是被人狙击的主要目标!幸好康亚诗对旧金山的大街小巷非常熟悉,懂得怎么保命逃窜,也幸好他应变得宜,及时拦下一辆巡逻经过的警车,否则他们真不知会怎么样呢!
想到自己可能死于非命,于苹不由得浑身一颤。
到底是谁想杀自己?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毫不死心地下手?就连无辜的康亚诗都差点惨遭毒手!难道……真是因为……
就在于苹想得入神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康亚诗那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让于苹吓了好大一跳,险些尖叫出声,“你、你进来做什么?”
见她无恙,康亚诗似乎松了一口气,两眼紧盯住水面下那不着寸褛的身子,“你没事?我以为你睡着,沉入浴缸里了。”
于苹慌忙往水下一缩,双手抱住胸,凶巴巴地说:“你难道不懂礼貌吗?难道没人教你要敲门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整以暇地往门框一敲,眼睛毫不客气地继续盯着她瞧。“我敲了,而且敲了很久,可你都没回应。我在门外担心你是不是累过头睡着了,又怕你一睡就睡得太热,不小心被淹死,只好不顾一切闯进来。”
于苹瞪他一眼,“你现在已经看见我好好的,也没有睡着,所以你可以出去了吧?”
“当然,我只是拿东西来给你的。”
说完,他转身拿了个篮子放在地上,边关门边说:“我是用目测和手量的,也不知道准不准,你先试试看。如果不合身的话,我再去买新的。”
于苹秀眉一拧,不是很清楚他在说什么,可当她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时,一张脸顿时红得像柿子。
这男人居然帮她准备了衣服,而且不仅是衣服,连贴身衣物都有!
而且,尺寸买得一号不差,连内衣的罩怀都刚刚好!
真是可恶透了,自己竟然就这么让他给看光光、占了便宜!
虽然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毕竟在那种必须随时担心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谁还有力气做爱做的事?可她也没忘了,她可是几乎脱光了和他抱在一起一整晚,未了,还演了一出火辣辣的活春宫秀,真是丢死人了!
老天,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哪?
哼!臭男人、死律师,他可别以为救了她一命,她就会原谅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就凭他帮她买内衣,还买得一号不差这件事,她就不会原谅他!再想到她竞让他看光、亲光,又拍了A级活春宫这件事,她更想直截了当宰了他!
于苹恨恨地想着,一边起身擦干身子穿衣服,一边把她曾想过,所有谋杀康亚诗的方法再拿出来复习一遍。
可当她一打开浴室的门,看见康亚诗端着一碗热汤等候着自己时,不由得一愣,“你……”
康亚诗走到她面前,将那碗汤递给她,“我花了两个小时煮的罗末汤,味道应该很不错,你试试吧?”
于苹愣愣地接过汤,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先喝汤垫垫肚子,我楼下还在煎牛排,我得下去看着。你喝完汤就下来,恩?”
瞪着那碗红橙橙的罗末汤,吸嗅着那不住钻入鼻子的香味,于苹这才发觉,自己从昨天下飞机到现在,都没吃过半点东西,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叫了。
只是……这汤……可以喝吗?他……不会在汤里放泻药什么的吧?男人煮的东西真的可以吃吗?特别是煮这个东西的男人还是个讨人厌的臭律师!
她犹豫地端起汤喝了一口,眼睛不禁瞪得老大。好……好好喝!这汤不仅又香又浓,还把番茄特有的酸味全带了出来,让人一口接一口,霎时胃口大开!
这真是那个臭男人做的?不,她才不相信呢!这世界上绝对没有那种长得帅、身手俐落、头脑冷静、口才一流,还烧得一手好菜的男人!这绝对是他家里的厨师做的,说不定是他打电话从饭店请人送来的外烩呢!
三两下喝光了汤,于苹匆匆忙忙下楼,想到厨房找出有着一手好厨艺的枪手,好证明自己的推论没有错。
可偌大的厨房里只有康亚诗一个人,而他正穿着围裙,边哼歌边煎着牛排,一旁的餐桌上则摆着两盘尚未淋上酱汁的生菜沙拉,以及一锅冒着烟,又浓又香的罗宋汤。
仿彿知道于苹来了似的,康亚诗背对着她说:“小苹果,你身旁有个柜子,帮我把柜子里的餐具拿出来可以吗?”
于苹一怔,继而打开柜子,果真看到成排光洁亮人的刀叉和汤匙。她拿出两份餐具,放在桌上摆好,然后走到他身后,看着他熟练地煎着牛排。
“原来那汤真是你煮的?”
他冲着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那当然,难道还有别人吗?”
“难说,这里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怎么知道会不会藏着别人呢?”
康亚诗哈哈大笑,“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我家,而且这栋房子大得藏一十人都没问题,说不定还藏了不知多少个旧金山大地震的罹难者呢。”
“你胡说!一九0六年旧金山大地震时,旧金山的建筑都倒得差不多,即使是你住的这条朗巴底街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你们家一定是旧金山大地震以后才盖的,对不对?既然是地震后才盖的,哪会藏什么罹难者?”
“你忘了这里又不是什么高楼大厦,地基一定挖得不深,地基既然挖得不深,怎么知道更深的地底下藏着什么呢?”
于苹冷哼一声,斜睨了康亚诗一眼,“对了,我记得你说康家在旧金山还算有势力,那么你们家在旧金山一定住了不少年吧?”
康亚诗一愣,“是啊,从我曾祖父时候就住在这儿了。”
“一直住在这条朗巴底街吗?”
“不,一开始住在中国城,也住过俄罗斯山,后来我祖父才搬到这儿,算算时间,都住了快八十年了。”
听到康家居然在旧金山待了八十年,于苹不觉有些诧异,“既然住了八十年,可见这个地方一定很好,不然怎么可能一住就住了八十年呢?既然你们家住了八十年都没事,可见这里一定没什么地震罹难者,一定是你这臭律师在胡说八道!”
一抹微笑缓缓浮上康亚诗俊美的脸庞,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盯住于苹,“好吧,这件事就算是我在胡说八道,但这东西可就不是我胡说八道了,保证好吃。来,你吃一口试试?”
他用刀子自炉子上切了块正在煎的牛排递给于苹。
于苹满脸狐疑地接过牛排,略略吹凉后塞入嘴里。瞬间,香甜多汁又滑嫩的口感在嘴里散开来,那滋味好得让她舍不得把肉吞下去。
“你、你真的会做菜?”
“那当然。”
“可是你……你看起来……实在不像会做菜的人,倒像个常流连夜店的公子哥。”
康亚诗哈哈一笑,“其实我并不喜欢下厨,也不是那么会煮菜。只是我母亲手很拙,老把厨房弄得一团乱,让我不是没东西吃,就是吃烧焦的菜,有一次还搞得连消防队都来了。我父亲又整天忙着工作,根本没时间煮给我吃;而我祖母又早躲到瑞士享清福去了,不可能煮给我吃。为了不成天叫外食,为了不想饿死,为了可以继续活下去,也不想常常劳动消防队,我只好自己动手煮。你饿了吗?牛排已经煎好了。”
他俐落地将牛排放在铁板上,摆上餐桌后问:“你喜欢蘑菇酱还是黑胡椒酱?”
“蘑菇酱。”于苹赶忙在椅子上坐好,拿起餐巾围在脖子上。
康亚诗先为她加蘑菇酱,又在沙拉上添了梅子酱,这才在于苹身旁坐下。“吃吧,吃完我们得去教堂找牧师。”
于苹一脸莫名其妙,“去教堂找牧师做什么?”
康亚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结婚啊。”
她几乎跳起来,“结……结婚?”
“是啊!你在水底救了差点溺死的我,我总得报答一下。可我思来想去,又不知如何报答才好,我想就以身相许吧。”
于苹没好气地道:“不用报答,换成是一头猪掉进水里,我也会把它救起来的。”
康亚诗笑了笑,没把于苹将他比喻成猪这玩笑当作一回事,“我的部分不用报答,那你的部分呢?”
“我的部分?”
“是啊!我屡次从东尼手中把你救出来,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