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穴居生活 作者:分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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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出了大问题,云鸠表情十分凝重地说:“你似乎……”
张恕点头:“你说。”不管有什么问题都要沉住气!果然还是不该贸然使用后十七式,会不会死?张恕一下子想到这个可能,瞪眼盯住云鸠,一时间冒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出来:元神不灭记忆就不会消失,要记得云鸠,永远记得——
云鸠一字一字地说:“共度一夜,怎么好像你就——有喜了!”
张恕:“……”
云鸠巨纯洁地冲他眨眼睛,两秒后,甩开张恕的手闪电一样窜出房间,屁股后头跟着十几把飞剑!
“张恕!你谋害亲夫!!!小小结丹敢挑衅元婴!活腻了你!!!”
一路嚣张地威胁着,一路闪出山洞,云鸠是矛盾统一体,这就是明证。
鹰四被剑气削了脑瓜顶上毛,变成了秃鹫,石蛋被狂风掀翻,缩着头、尾巴和四条腿尖叫。
直到云鸠逃到正在运行的电车顶上,怕伤及无辜的张恕才收了剑,云鸠站在电车顶上继续嚣张:“看什么看!?靠!”
底下车窗里伸出来的脑袋全被吓得缩回去,只有电车司机胆大,伸长脖子看着云鸠愣了一会,然后吼:“管你什么妖,要坐车给我到车厢里边来!请勿把头手伸出窗外!!懂不!?”
☆、第一百三十二章
肚子饿被云鸠说成有喜了,差点没给张恕气爆了。
真砍云鸠?张恕下不去手,可是看着云鸠吃都不用吃了,直接气饱!外形和身份都不差,为什么个性那么差!
下午一点多,食堂人渐渐少的时候,张恕跑到食堂来吃饭。
云鸠本想跟着来的,还叫雷翔找了身衣服,结果穿上牛仔裤以后觉得不好意思出门——跟他那些宽袍大袖的衣服比,牛仔裤屁股勒太紧,对他而言就像没穿一样浑身不自在。
他长得就很招眼了,要是再穿得跟周围人不一样,跟Discovery上被关在动物园的动物一样等着被围观吧!
出于种种深思熟虑,云鸠没跟来。
云鸠现在跟过去不一样,可以少吃点满足嘴巴,其实根本不需要靠吃东西来维持身体营养、热量等等。
雷翔早吃过中午饭了,跟着张恕到食堂,给张恕端了饭菜后,要了几样清淡素菜,用罩子罩着送去给云鸠。
张恕看雷翔抬着托盘避开行人时小心过分的样子,就知道云鸠又祸害了一个。
墨虺和甲甬是妖魔,虽说他们是妖魔里审美“比较”正常的,看过云鸠似乎也没什么反应,曾茂还在“恢复期”,也没什么,可是其他的……
溪石一个,雷翔一个,跟云鸠说完话就发呆,问什么需要好一会才明白。
要是让云鸠到外头大街上走,还不得搞出交通拥堵来!
张恕一口,把一个豆腐圆子塞嘴里,嚼得倍儿用劲。
能在这个食堂用餐的,都是管制局老军官,所以个个都认识张恕,他进来的时候都站起来冲他敬礼,等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就没人不识好歹地跑过来打扰,一点多钟,用餐的人少了很多,可还坐着十来个,那十几个时不时地看上张恕一、两眼,张恕仿佛一无所觉,自顾自吃着他的。
其实他还真的什么都没发觉,前一阵满脑子都是修炼,从昨天开始满脑子都是云鸠,哪怕人不在面前,跟在眼前也差不多了。
娃娃身子时每一顿都非要吃到撑滚了肚皮才算,现在嘛……很难想象云鸠把肚子撑圆是什么样,不过雷翔抬过去的分量不多,估计吃不到那地步,食堂的厨师不错,比过去种类少的菜照样做得色香味俱全,不过比起以前K市的夜市烧烤还是逊色很多,假如不是末世,能带云鸠去夜市转转就好了。
张恕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有个军官十分犹豫地慢慢走过来,离张恕坐的桌子几步远问好:
“老板,我能打扰一下吗?”
张恕愣了下,然后点头指指对面:“坐下说。”
“谢谢。”
这军官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坐下,背是挺直的,眼睛朝下,盯着桌上菜盘子。
有人盯着,张恕不好再吃下去,也差不多饱了,干脆放下筷子抽纸巾擦了嘴,端着茶杯等那军官开口。
“我……我们挺担心的,老板您身体怎么样?昨天昏倒没事吧?”
问个问题,问得吞吞吐吐,让张恕怀疑不止这点事。
稍微一想,明白了。
雷翔是个小喇叭,有话憋不住,自己辟谷不吃饭有老长一段时间,雷翔八成说出去了,以前往六区送饭菜只送云鸠的,一个小娃娃再能吃,分量比一个成年人的少,搭配又都是高营养的,即使雷翔不说,只要大家留神一下也就知道他不用吃饭。
一次出动大部队搜救,一次当众昏倒,再加上突然跑到食堂来吃饭,难免让人觉得“神话”不是那么神了。
昨天那一剑看着是很威风,可只杀了两个妖魔,壮壮和周存刚他们还杀了三个,对比下来似乎他张恕也不是很厉害,后来还晕倒,更打了个折扣。
普通人眼里化形的妖魔都一样厉害,看不出蝠影魔将和其他妖魔的差距,这也难怪。
现在的机构能够维持安宁,所有人各司其职不闹事不搞分裂,原因就是他这个老板实力强悍。
人们对他的信心动摇,机构就难以维持现状,张恕这时候才发现随随便便跑出来吃顿饭,还吃出了后果。
喝了口茶,张恕说:“最近没休息好,昨晚好好睡了一觉,没事了。”
军官尴尬地笑笑:“那就好,大家都很担心,没事就好,我去告诉他们您没事了,他们肯定高兴。”
张恕笑着看他走开,这军官走到人最多那一桌,以为距离足够远,张恕听不见,口气不太好地对同僚说:“我又不会说话,你们叫我去问什么问!?他说没休息好,我能怀疑吗!?”
有一个说:“你就不会再套套话?什么都没问着你就回来了!”
那军官不服气:“有本事你自己去问,不知道刚刚是谁硬喊我去的!”
那人不吭声了。
那军官回过头,冲张恕笑,张恕回给他一个笑脸,这一桌的忙都回个笑,看着似乎气氛不错,可嘴里说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你们说,为什么外面的妖魔来了,老板手下的妖魔一个都不帮忙呢?”
“别是内部有矛盾吧……”
“他打那么吃力!甲甬那些妖魔还不帮忙,这说明什么?”
“会不会是甲甬叫来的,他们可都是妖魔!”
“还以为妖魔是好的,这下好了,说不定哪天人类就灭绝了。”
……
很多猜测和议论,可真实情况比这些猜测更糟糕。
张恕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人心,听了会,把茶水喝完就回去了。
不用找曾茂说,曾茂比他接触下面人机会多,军官们有什么话都会先跟曾茂讲,恐怕曾茂早就听了不少了,只是没在他面前提起。
张恕心事重重地回到六区屋里,云鸠刚刚吃完,雷翔在收拾碗筷,几盘菜全被扫光了,云鸠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训斥雷翔:
“味道差了!明天还是你做来。”
吃这么干净,偏还嫌味道不好……
雷翔把头点得像装了弹簧,嘴巴一张一张的,死活挤不出声。
张恕帮了雷翔一把,雷翔急慌慌地抬着托盘跑出去,临出门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云鸠,不知道他下去后该怎么折腾准备明天那顿饭,看现在的样子,明天就是抬一桌菜来张恕都不会奇怪。
张恕一坐下,云鸠笑眯眯地凑过来:“吃醋了?”
张恕没觉得有拉长脸,怎么就被看出来了,干咳一声说:“什么吃醋?刚刚在食堂听见人说话,他们有点怀疑我的能力了。”
“哦?不是吃醋啊……”
云鸠一脸装出来的真诚,眉梢挑一边,怎么看怎么挫。
张恕只好当没看见,把在食堂听到的内容大概说了一下。
云鸠挨着他坐下,一只胳膊搂过来:“没说要造反的话吧?”
张恕斜眼:“怎么可能!”
“那就让他们说,没关系,”云鸠舔笑着,鼻息喷在张恕耳朵上,“即便你成了元婴,下面的怀疑也不会消失,总有人喜欢杞人忧天,他们爱想便让他们想,不做坏事便了。”
话一说完,咬住张恕的手指。
本来要咬的是耳垂,张恕防着,突然把手捂上来,云鸠就咬在了张恕手指上,咬错了地方,还厚着脸皮继续咬下去,好像没吃饱,把张恕当成美味一样。
张恕叹气:“要不要再叫雷翔做点吃的过来?”早知道先前就让雷翔连带着饭一起端来。
云鸠松开嘴来说话:“不用,吃了你便是了。”
“你……”
这一侧头,耳朵是无虞了,却把嘴巴送了过去,被云鸠绵绵密密地吻住,搂着张恕的手还在后面摩挲,没半分钟就把张恕弄得全身酥麻,腰都挺不直了。
云鸠手底下感觉出来,身体往张恕那边一倾,手下托稳,张恕只能顺着倒在椅子里,他呼吸一急促,胸膛起伏剧烈,算不上多厚实,但并不缺乏力度的线条格外诱人起来。
云鸠一手放在上面慢慢往下摸,溺得死人的两泓清泉倒映着张恕越来越红的脸。
仔细说起来,离上一次并不久,所有感觉上位远离,即使隔着层衣服,也跟肌肤直接相触一样,而且比第一次的时候带来更多反应,毕竟第一次很紧张,顾不上太多感觉,现在知道后面会如何,身体已经自主地进入状态,云鸠的手还没到,可张恕全身上下仿佛都在云鸠掌中被摩挲着,热度越来越高。
张恕一丝一毫的变化,自然都落在云鸠眼里,只觉得张恕更诱人了,就连滚动着的喉结也是美味的,更别提其他地方。
修炼讲究个清心寡欲,凡事要节制,可看云鸠的样子,这等事情早忘到天边去了。
折腾了一通,“吃饱”了,云鸠才正经起来:
“明天一早,我们便离开此地,所以下头的人如何想都不要紧,我们一走,自然不会有妖魔再来进攻此处,到时候人心自有计较,是同我们一起对付妖魔,还是没有妖魔去面对丧尸。”
张恕吃惊,坐起来问:“走?去哪?”
云鸠笑:“找地方让你熟练剑诀。”
张恕更吃惊:“魔王那些手下……”
话没说完张恕就自以为明白了云鸠的意思:魔王已经知道他们的位置,外面搜索的妖魔就会被集中起来进攻H镇,所以现在外头只要不是北方那一个方向,把稳一点的话,往南方走,肯定没什么妖魔。
而H镇这没有了目标,魔王急着找出云鸠,顶多逼问一下下落,应该不会花多少力气专门来对付这里的人类——按理是这样,可万一魔王一个恼怒,下令杀人怎么办?他们不在这,曾茂就没什么反击的能力了。
什么都写在脸上,被云鸠看出来,云鸠在张恕头发上落下一吻,认真地说:“不是逃,是去找魔王,敢么?”
张恕怔了几秒,然后说:“一波波的妖魔来打,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就算我们撑到最后,魔王也会自己来,他能来,还不如我们去找他。”他张恕是没云鸠那么胆大妄为,可不代表他是个怂人。
云鸠大笑:“就这个意思。”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辆改装的越野穿行在覆盖着厚雪长出野草的JZ高速路上,车辆前部是越野车不错,但后部接了一辆依维柯房车的兜,房车的轮胎也换过,看样子即使路况恶劣这辆改装得挺古怪的车也跑得过去。
可是在这一段路面平整的高速路上,隔不多远就有一、两辆,甚至三、四辆车废弃搁置着,所以越野的车速还是很慢。
两边的山体不高,植被很少,大部分还被积雪覆盖着,三月底马上快四月,仍像寒冬腊月里一样冷,车子轮胎上沾满了雪,像裹了椰蓉的冰淇淋球,这还算好走的,要是不走高速,其他路积雪更厚不说,有垮塌什么的还看不出来,不定什么时候就陷下去了。
呼号的寒风一刮过路面,大中午的能见度就降低下来,比浓雾还厉害,雪粒子穿过钢筋条打在玻璃上,“嗒嗒”响个不停。
越野车里坐着三个人,一人开车,两人在后排,后排座椅改成了单人的,中间空出三、四十厘米的过道通向后面房车。
“什么都看不见,这鬼天气!!”
“右转!”后排一个人忽然出声说。
司机没怀疑,一打方向盘,车子向右转过去,左侧车窗外一辆重卡锈蚀的车头跟他们险险擦过。
司机有点生气:“我说张恕!你别走神啊!就差两厘米!你看见没,就两厘米!敢早点说吗?”
这三个人就是离开了H镇的张恕、古青华和墨虺。
还有个云鸠,在后面打坐。
因为是风季,南方雪化的时候北方还在下,一起风经常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