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舞 作者:舞沫-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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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这么执着于这套剑法?我想着,微微凝眉,警惕的瞥了她一眼。
“姑娘不必这么惊慌,在下只是觉得,姑娘的的这套剑法和在下的一位友人甚是相似,所以。。。。。。”那黑衣人说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只是,在下的这位友人,不会轻易传剑法与外人。如果,姑娘是从他那里学到的,那么吾等。。。。。。是如何都不回伤害姑娘的。”
我微微沉吟,淡淡开口说道。
“这套剑法,是一位姓白的故人交给我的。”
“。。。。。。”那黑衣人闻言,似乎怔愣了一样,但是他瞬间回了过神,缓缓收起了剑,对着我恭敬的一拜说道“姑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一语出口,还不带我答应,便是一个挥手,他身后的黑衣人得令,迅速夫妻院中同班的尸体,一个跳跃,便纷纷消失在了皇宫的红墙之后……
第一百五十二章 险韵诗成扶头醒(中)
“这位公子受得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要害,只需休养些日子就好。”老御医说着,接过小童递过的湿毛巾,润了润手道:“方子和注意事项,稍后老夫都会详细列明,小姐只需照做即可。”
我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定定,却是怔怔落在了床榻上那张苍白的俊脸上。这个场面是多么的熟悉,早在十年前,我就曾经面对过相同的画面……
我想着,眼底不禁闪过一丝阴郁。
“胡儿……”
似乎是知我所想,秦凡自身后轻轻牵起了我的手,一双湛蓝的双眸更是扑闪扑闪,满是担忧的神色。
我微微一笑,却发觉嘴唇干裂的厉害,稍一扯动,竟是带了份刺人的疼。
“真是,又不是你的错,把自己搞的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做什么。”
祝然说着,瞥了我一眼,顺手递上了一杯清茶。
我也不说话,只接过茶杯,一仰头喝了个干净,直觉得那些冰冷的液体顺着咽喉进入身体,带着分难以名状的澄清。
“主子,院外来人了。”明月走上前,在我耳边沉声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眼底有一抹了然一闪而过。放下了茶杯,我听见自己说:
“走吧……”
缓步行至院外,还未进院门,便听得一阵响动。只见,一个身着蓝红相间衣裳的胖公公垂首而立,正在指挥着身后的小太监搬运着一箱箱的赏赐。
这个公公我还是有些印象的,来皇宫第一天便是他给我和玉无殇带的路,当时我还曾想,他这般福相,倒是和灌篮高手里的安西教练有几分相似。
我站在院外,冷眼看了一会儿。过了半响,我凝眉一笑,便缓步走进了院中。
“赵公公……”
拱手作揖,对着那胖公公我便是一个毫不含糊的大礼。
“呀,小姐,咱家是什么人,如何受得起这般大礼。”
赵公公眼见着我行了个大礼,忙不迭地扶起了我。一张胖脸更是因局促而显得有些乏力。
我淡淡一笑,也不强求,只顺着他的手,微微站直了身子:
“公公这是?”
我看了看这整院的赏赐,珍珠玛瑙,金银珠宝,一箱一箱,倒是下够了血本。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赵公公眉眼一弯,嘴中的吉利话就仿佛是‘你好’这般的招呼轻易地说出了口。
我沉默听过,点头盈盈一笑,也不接话。
赵公公见我久久不言,眼珠子一转,竟是抡起胖手就往自己脸上刮了一下。
“瞧咱家这张笨嘴……国师大人是知道了刺客那事,才特意遣奴才来送礼给主子们压惊的……奴才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珠宝,照花了眼,竟是说了浑话……真是该死……”
赵公公说着,又顺势准备往自个儿脸上刮一耳光。我冷眼看着他这般做戏,心下不觉好笑。只是,他终究不过是个跑腿的,我何必为难于他?
我这般想着,唇角微扬,便对明月递了个眼神。
明月会意,上前轻手一拍,便阻了赵公公的手势。
“真是,公公何必如此言重?……”我盈盈一笑,转身看了一眼那满院的珠宝道:“这些俗物,也劳得公公这般辛苦,还真是该死。”
“主子这说的……”
我弯眸一笑,抬起手,身后的小荷便款款行来,一双玉手缓缓递过一只小巧的金菩萨。
麻雀小,也得了个五脏俱全的名,何况是座金菩萨呢。
赵公公喜金子,是在宫里出了名的,此时,他眼见着小荷手捧一尊金菩萨,不禁两眼发直,微微射出垂涎的光。
“公公,伊人进攻,也未备什么,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我做了个手势,小荷便上前将金菩萨小心地递到了赵公公手里。
“不薄,不薄……”赵公公‘嘿嘿’一笑,手指触到金菩萨时,一张脸便是笑的皱成了一朵菊花。
“多谢公公不嫌弃。”我抿了抿嘴唇,直觉的唇瓣一阵干涩,“公公,您是知道的,民女与家兄原是奉旨进宫制药的……可我们在宫中叨扰多时,这配药还无进展,如今却还要麻烦国师大人操心,实在是……”
赵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见我送礼,便知我是有所图。如今,听我起了个话头,便知道我所求是何,便勾唇微笑着接道:
“主子多虑了,奴才算是个愚钝的,却也知这配药,不是十天半个月功夫就能成的事。国师大人他也是个明理的主儿,要不,国师大人他怎会一知您院里出事,就差咱家来探望呢。何况,咱家今日见了主子,便觉主子知情知性……”赵公公说到‘知情知性’四个字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金菩萨,“主子若是不放心,待咱家回去禀明了,国师大人定不会怪罪主子的。”
我得了言,面上盈盈一笑,对着赵公公便是一拜。
对这一拜,赵公公并未像先前那般客气推辞,而是面露笑容,似是十分受用的看着我。
我垂着头,目光落在那青石板的苍白上,眼中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是夜。
一道银光划破黑夜,破窗而入,只听‘噔’的一声,一枚飞镖便没入了我身后的墙壁中。
“什么人?!”小荷惊呼一声,便要出去张望。
我扬了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头看向明月,却见他凝眸说道:
“人已经走了。”
我点了点头,伸手拔出了墙上的飞镖。
待展开了系在飞镖上的纸条后,我眸中的光却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
“小姐?”小荷看着我,疑惑于我的反应,不由出声唤了一声。
“唉……”
我轻叹一声,抬起手,将那一纸凑近了灯火。
烛光明灭,燃着那一纸字句,也燃着了我的心:
“莫再追查药物之事。”
翌日。
“赵公公好。”我扬着一脸灿烂笑意,对着迎面走来的赵公公温婉行礼唤道。
“胡小姐?”似乎是压抑于我的出现,赵公公的面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赵公公,民女唐突,是来寻国师大人的……”我垂下头,咬唇说道:“不知公公能否行个方便……”
手下轻挽,一个金蝉便顺势落进了赵公公的袖口。
那赵公公笑着拢了拢衣袍,似乎对袖中的重量甚是满意,面上即可堆上笑颜道:
“国师大人此时正在后院练字呢。”
我会意一笑,冲赵公公行了个礼,便转身朝后院走了去。
初春的阳光,仿佛是一袭薄纱,轻柔的罩在人身上,带着丝暖意,却也挡不住一阵微风的寒。我沐浴在冰冷的阳光下,缓步走在宫廷的路上,听着脚下步伐轻微的响声,一时之间,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君无双在楠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因此,他在皇宫中的行宫也很大,很辉煌……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极尽奢华的院子,我一路走来,却是连个侍卫宫女也少有碰到。满目所见,尽是竹林草木。
看来,这宫中传言君无双性子孤僻,却是当真的。
“清儿……”突然,一道清雅的男声低低响起,似乎是长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带着一丝感人的沙哑,“去给我沏壶茶来……”
“是。”
我远远望去,便见一个青色的身影轻盈一跃,‘蹬蹬蹬’地向屋内跑去。
一阵微风轻拂,拂起了地上的草屑,拂起了我的目光,也拂起了哀思无限。
原地,那名白衣男子静默而坐,双眸低垂,似是在琢磨着什么心事,若有所思……
我出神的望着那张熟悉的侧脸,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骚动,一阵一阵。
然而,那些骚动缓缓升腾,蔓延……最终,却只是落成了唇边一个苦涩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险韵诗成扶头醒(下)
“既然来了,就一起坐吧。”
轻轻放下手中练字的毛笔,君无双目不斜视,声音淡淡的说道。
我抿了抿唇,撩起裙摆,便缓步自暗中走了出来。
身上的仕女长裙就仿佛是一把扫帚,我每走一步,脚下便轻轻扬起些微风,惹得地上的尘埃不住的骚动。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国师大人啊……伊人这般鬼祟,倒显失礼了,还望国师大人莫要计较。”我说着,微一屈膝,向着这个楠朝不甚尊贵的男子近乎虔诚的行着礼。
“起吧。”君无双淡淡的说着,对于我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自我从院门走至亭内,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过一下……
“国师好雅兴啊……”我目光掠过石桌上的字帖,面上带笑,“伊人今日冒然前来,一是代家兄感谢国师大人日前的厚赏。二,则是来向国师大人汇报制药的进程。”
说到‘制药的进程’五个字时,我状似无意地加重了语气。微微一笑,却见君无双淡然的眸中隐隐跳起了一簇光亮。
“实不相瞒,家兄日前已经找到了那药所用材料,如今,不过只欠个稳妥的比例罢了。”
“是吗?……”出乎意料的,君无双竟然开口回答道,“辛苦两位了。”
我盈盈一笑,也不请他的令,只自顾自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君无双的心思似乎有些出神,竟然对我这般失礼行为也不置可否。
“只是,伊人有一事不明……伊人与家兄不过是进宫制药,又住在皇宫偏远一角,那些刺客何以抛弃这一宫的达官贵人,专来行刺吾等无名小辈?莫不是这皇宫太大了,把那些刺客绕晕乎,所以,逮着个人就砍了?”
话,是用质疑的口气问的,也是十分有失分寸的。然而,身为楠朝皇室的君无双却似乎毫不在意,只微微抬起眼,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是我疏忽了,害两位受惊了。”
在对一名皇族提出了无礼的质疑后,尤其还是对一名一直深受国人爱戴的皇族,对方不但不怪罪,甚至还有些妥协的道歉时,只要是个稍微聪明些的人,豆应见好就收,叩拜谢恩。
然而……今日我来,便不是来扮一个聪明人的。
若我想扮,便不会提出那一句不客气的质疑了……
所以,对君无双的示好,我不过是冷笑一声。
大约是从未见过我这么不识抬举的人,饶是一贯冷清的君无双也不住蹙了一下眉。
“国师大人,依伊人之间,那些刺客虽是武夫,却也有规有矩,并不鲁莽,不像是会胡乱砍人的。”我勾唇一笑,玉手一伸,便捞起桌上的茶碗自斟自饮了起来,“再者,伊人查阅了些医术,发现家兄配制的几味药……”
意味深长的一顿,毫无意外地看见君无双双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我苦涩一笑,却不知是为何而苦,为何而涩……
是为那相似的容颜,还是为那自欺欺人的幻想……
“胡小姐,你与家兄的职责,便是进宫配药。而且,若君某未记错,当初这进宫一事,也是二位主动要求的,并非君某所迫。”君无双说着,白玉一般的手指便轻轻敲打起了石桌,一声一声,昭示着它主人心中的层层涟漪。
“的确,今次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我与家兄二人急功近利,咎由自取。”我唇角微扬,话中虽是带了笑意,并无半分亲切可言,“然而,国师大人,与其煞费苦心,为我们营造一个幽静的环境,倒不如布些铁血侍卫,铜墙铁壁,来的叫人安心……毕竟,您终究还是需要这药的,不是吗?”
我言,我笑,凝望着君无双。在看到他眸中刮起一阵风暴,却又在时间的流走中,一点一点地归为平静后,我的笑意却愈加深刻了起来……
半响,君无双低叹一声,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