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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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强瞪眼,“对呀,王大人都不在意了,何大人你还在意什么?王大人,别理他,赶紧治吧,万一粪毒入侵体内,久了也不是个事儿。”顿了下,又道:“在下可是答应过王爷的,要妥善保护王大人。也要保护好何大人的安危,可不能让何大人有任何闪失。”
金宝快要晕倒的模样,何劲也是满头的黑线。
锦绣却觉得这些男人也太小题大作了,现在正是冶伤的时候,偏还顾忌着顾忌着那,她还是女人呢,都没这么多的顾忌。偏他一个大男人还前怕狼后怕虎的,真是。
锦绣拨开与王文强与金宝,冷冷地道:“得了,别吵了,统统让开,我来。”
何劲急了,正在挣扎着起身,被她按倒在床上,喝道:“老实点,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没用的男人。”
何劲瞪眼,“你这是什么话?”
“人话,没听明白吗?”
“我还不是为着你好,虽说你是为了救人,可传出去,可是有碍名声的。”
“放心,就算真的嫁不出去,也不会怪罪你的。”虽然与这何劲并不对盘,但经过刚才的事了,锦绣稍稍对他做了改观,这货虽然自大了点,目中无人了点,但为人还勉强不差,没有其他庶族提拨上来的军官那样粗俗无礼,也没有其他勋贵子弟的高傲,这人还是个务实的人物,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冲突,说不定她对他还会有更多的好感。
何劲胸口一堵,脱口而出:“若是真的嫁不出去,你倒可以考虑我。”话一出口,他就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人家不顾名声好心救他,他居然趁火打动,真是太不应该了。
尽管他也想将计就计来着,可话又说不出口。一颗心紧张得厉害,脸也红了个彻底。
“那个,我说的是真的……”他结结巴巴地道,“你行医救人,自是功德无量的事。可世俗却是不容的。若是嫁不出去,你倒可以考虑我。”
锦绣愣了下,说:“多谢你的好心,可惜用不着。”
何劲心头郁闷,他都这样说了,怎么还要拂他的好意?他还想进一步证明自己是真的不介意她大夫的身份,但目光尽头发现金宝如被雷劈的表情,以及王文强一脸震惊又了然的神情,脸上又是一红,下意识地想挽回一些颜面,“那是,你这么粗鲁,估计也没人会要你了……啊……”一声惨叫,箭头被拨了出来,紧接着,锦绣开始拿水给他的伤口反复清洗,因为没有局麻酒,何劲可是受足了罪,他想大吼出声,但又觉得没面子,只能死死忍住,双手握得死紧,全身肌肉崩得紧紧的。
锦绣说:“放轻松,处理这样的伤口在无麻药的情况下,确实很痛的。要叫就叫出来吧。我不会笑你的。”
何劲也想尽情放声大叫,可他拉不下面子,只得强行忍了。
锦绣冰凉的手指头在他屁股上的伤口上来回拨弄着,先用清水洗,然后用酒精洗,他痛彻心扉,可正是痛到极致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想着,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了,这以后要如何见人?以后要如何面对她?
他刚才都把话得如此清楚了,却被她一口给拒绝了,心里很是委屈,又觉得锦绣怎么能这样呢?他都开了口了,怎么她就不顺着他的话说要嫁给他呢?
针线也用完了,锦绣也只好拿随身携带的手帕把伤口擦干净了,再给抹上她就近采集来的草药,再把帕子折成四折,用布条固定住,在绑布条的时候,最终还是让金宝帮忙弄。
虽然伤口还火辣辣的痛,但比起刚才那种钻心的疼痛又要好上太多,何劲却止不住的脸红,只趴在地上铺就的白虎皮上,不敢抬头。
锦绣并不知道这人的心思,四处望了望,说,“好了,也全都包扎妥当了,也该赶路了。”
好些受了伤的边军不再适合骑马,齐玄英等人也不得不打着发颤的双腿战战兢兢地上了马,冬暖巧巧有幸留了下来,与锦绣一辆马车。
因何劲伤口在臀部,也不再适合骑马,几个士兵小心翼翼地把他抬到唯一还有点空间的马车上,他一个大男人就占据了马车一半的地盘。何劲身形高大,虽然他尽可能缩着身子,但仍是把车厢给占据了大半。
冬暖巧巧锦绣三人也只好挤到一边去,因为有外男在,三人也觉尴尬,左望右望,就是不敢望向对面男人的脸。
而何劲也好受不到哪儿去,趴躺在榻上,他很想装死,老天却不给他机会,他想装晕也没法子,直恨不得立即死去。
因顾忌着伤员,上路后,马车驶得比较缓慢,在走了一段路程后,何劲总算抛开脸上的羞窘,侧着头,目光偷偷地地望着锦绣。
第270章 话家常
锦绣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又气又恼,瞪了他一眼,“何大人干嘛总是这样盯着我?”
冬暖也忿忿地道:“就是,这世上哪有这般盯着人家姑娘瞧的?”
何劲握着拳头,暗暗鼓励自己,扬了扬眉,“你莫要怕,我没有恶意的。舒悫鹉琻”
锦绣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拿他当空气,或是不把他的目光当回事,然后又自我安慰,他看他的,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
只是这王八蛋的眼睛越来越放肆了,如此大刺刺的一点都不避讳,亏他还出身名门呢,也太没礼貌了。
锦绣实在忍无可忍,蓦地大喝一声:“停车!”
何劲吓了一跳,说:“这还没到总督府。”
锦绣冷着脸道:“姑娘不坐了。给我停下。”
外头响来金宝的疑惑,“爷?”
何劲说:“驾你的车。”然后对锦绣无耐地道:“别任性了,外头冷,再则你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骑马吧,很危险的。”
锦绣冷笑,“不劳何大人担心。危险与否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何劲定定地瞅着她,忽然咧唇笑了起来,“你怕我?”语气可恶透顶。
锦绣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个口下来,“何大人,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失君子行为吗?”
“哦?我做了什么?”他挑眉问道。
“……”锦绣气闷不已,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却是用那可恶的可恨的可耻的眸子盯着自己,她咬了咬牙,又使上哀兵政策,“何大人,好歹我也救了你的命,你怎能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就是因为姑娘是何某的救命恩人,所以何某一直都想着要报答姑娘的大恩。”
“报恩就不必了,只劳烦何大人平安把我送回总督衙门就是了。”
“这不正是回总督府的路上吗?”
锦绣心里气闷不已,早知这家伙是如此的没脸没皮的,她就不应该同意让他坐自己的马车,让他与后头的伤兵挤在一起得了。
何劲见她不说话,又轻轻咳了几声,在心里抓心抓肝地找着言语,可惜他一向嘴笨,又冷心冷情惯了,这会子尽管有一肚子话想说,可滚到嘴边,仍是觉得不大妥当,只好咽了回去,如此再三,连他都要鄙视自己了。在面对凶猛数倍的靼鞑都临危不惧,为何还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你不是一向与令弟相依为命吗?怎的这回来宣府,却没有把他一道带来?”想了许久,总算找了个没有危险性又极能拉近双方关系的话题。
锦绣尽管仍是介意他以前那般折辱自己,先前还发过毒誓,总有一生要报复回来,或是给他点颜色瞧瞧什么的,可女人一向是心软的,一来最近天天接触相处,对这人也有了质的改观,再则,时间也有些久了,那种怨恨之意也就消淡了不少。
“锦玉去了京城,奉皇上之命,进了国子监念书,又拜在沈阁老门下。”尽管怜惜锦玉小小年纪就要离开自己,去人生地不熟权贵遍地的京师,但在外人面前,锦绣仍是有种自豪感的。
“想不到令弟这么优秀。”何劲大感意外,脑海里闪过一张稚气却又散发着聪明劲儿的面孔,又笑了笑说:“当年第一眼瞧他的时候,很是稳重懂事,也难怪这么出息。令弟今年多大了?”
“再过五个月便满15岁生辰了。”
“年纪这么轻,就能破格召入国子监进学,还拜在沈阁老门下。少年有为,也不过如此了。”何劲一半是奉承,一位是真心话。
自己的弟弟如此出息,锦绣自然也有种自豪感,但她可没望这人的恶劣性子,“何大人客气了。他就那点子本事,可当不得你这般夸他的。”
何劲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唐突,现在正努力弥补,又不痛不痒地提及了有关锦玉的事来。锦绣渐渐放松了警惕,有答有问。
果然,与她聊她弟弟的事就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何劲见她笑得毫无诚府,脸上再也没了先前礼貌且疏远,再接再励地问道:“好像明年就要进行乡试了。不知令弟是否要参加?”
锦绣说:“去年已经参加了,有幸中了第十八名。”
何劲听得暗暗吃惊,才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中了举人,放眼大周朝,算不得史上第一人,但也极难得了。
“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弟,你都这么厉害,令弟也不枉多让。日后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过奖了。只要锦玉平平安安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做官与否,还从未有考虑过。”锦绣倒不指望着锦玉光宗耀祖,她也没有想过锦玉考取了功名后就去做官,她只是觉得,家中有人考取了功名,就可以少缴些税,少受些官府盘剥。尽管到目前为止,已没人敢盘剥她了。
“我真羡慕令弟,有你这样开明的姐姐。”
“你也该羡慕我,有这么个懂事的弟弟。”
何劲哈哈一笑,想换个姿势,耐何扯痛了屁股上的伤口,呲牙咧嘴一番,锦绣下意识伸出手去,但顾忌着受伤部位而不得不把手缩了回去。
“小些心呀,你的伤,大约要养上五六天,也尽量附卧,别压到伤口了。”
“我知道。刚才也多谢你给我治伤。”
“份内事罢了,不必言谢。”
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都说出来后,又一时冷了场,何劲又抓耳搔腮地想着怎样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可一直找不到机会,锦绣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幸好锦绣又无意间提及了他的妹妹何秀丽的事来,倒让他找到了突破口。
何劲苦着脸,故意哀声叹气地道:“家慈一直心仪我表弟,也就是谨阳侯府世子顾东临。耐何舍妹与表弟妾有意,郎却无情,舍妹一翻痴心白白错付,家慈不得已之下,只得另劈他径,给舍妹另议了婚事。”
“哦,不知令妹又议了哪户人家?”不是锦绣真的关心何秀丽,而是私人认为,那何秀丽在金陵城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估计也嫁不到好人家去吧。
何劲淡淡地道:“京城沈家。”
锦绣迟疑地问道:“京城有几个沈家?”
何劲笑了起来,“京城姓沈的人倒是挺多的,一是福国大长公主夫家,沈国公。二是官拜礼部尚书的沈燕文,沈阁老。舍妹的婆家,便是沈阁老的……第三子,人称沈三公子。”
锦绣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锦玉提到过的沈阁老家中的人物典故,沈阁老官拜礼部尚书,又身兼阁老之位,自然是位高权重。沈家的公子在父亲的恩荫之下,自然也有着不俗的成就,这是锦玉告诉她的。只是,锦玉在信中只提到过沈家的长公子及二公子,沈三公子……她还真没半点印像。
锦绣心里是这样想着,但嘴里却笑着说,“锦玉奉圣命拜在沈阁老门下,对沈阁老自然是执师礼。他上回写信与我,与沈家的几位公子相处极是友好。令妹如今也嫁入沈家……这转来转去,倒转成了自己人了。”古代不比现代,古代是极讲究情份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一旦沾上点亲,带上点故,原本还是陌生的人一下子就拉近了关系,然后大家就可以共同挤在一条船上,风雨同舟……不对,应该是相互利用。
何劲却并没多大的喜色,淡淡地道:“那倒是呢。”就再也没别的话了。
锦绣奇怪,也没多说什么,又问:“令妹什么时候出嫁的?”
何劲看她一眼,“已有一年多了。洪德24年,家父任期已满,进京叙职,在京里呆了小半年,家慈便趁此机会,与沈家三公子结了亲,同年12月便嫁过去了。如今,孩子都半岁了。”
锦绣哦了声,然后又说:“连孩子都有了,真是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这回在大同总兵府,怎的没有见到令堂?”
何劲看她一眼,说:“大周朝的规矩,封疆大吏出任期间,得将家眷留在京中,家慈一直住在京里头。”
锦绣又说:“唉呀,令妹出嫁,你又远在宣府,令堂一个人岂不孤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劲倒没什么遗憾的神色,“更何况,家慈还与祖父母叔婶住在一起,倒也热闹。”
何秀丽嫁过去一年多就生了孩子,有子万事足,再来父兄都得力,母亲也在京里,想必在夫家也过的还不错吧,没有听到她“过得不好”的消息,锦绣反而还有些遗憾,自己果然不是个好人,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