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芍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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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下遵命。”银衣人只能乖乖听命了,忽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上次孙少爷要属下通知一位天管家相关事宜,可是当属下等到达柳树胡同时,却发现这位老管家已经中了毒,昏倒在屋内,我们当下就将他带回分坛……”
“他没事吧?”沧浪眉头一蹙,“哼,那个赭怡绿可真是歹毒,连个老人都不放过。”
“幸好,他中的是幽昙花之毒,虽然旁人无解,可是坛主深谙本门解毒绝技,轻轻松松就治好了他的毒,现下老人家正在分坛作客休养,可是他好像看起来有点郁然不悦的样子。”银衣人详尽禀报。
“不碍事,那是另有缘由的。”他苦笑了一下。
沧浪回到了房间,芍药依旧沉沉地睡着,他轻轻地上了床,再小心翼翼将她揽入怀中。
“你是我一辈子的女人。”他吻上她的前额,低低道:“我绝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他抱着她,安心地入睡。
睡梦中,芍药正作一个好美、好美的梦,梦中沧浪已经退出江湖,正和她隐居在西湖畔的一栋小屋里。
她还梦到了三月杨柳如丝轻撩湖面,她坐在临水堤上弹着古琴,而沧浪就在她身边垂钓。
耳鬓厮磨、巧笑情兮,日子过得幸福无比。
芍药在睡梦中,嘴角泛起了好甜、好甜的笑——
芍药偕同沧浪漫步在街道上,开心地环顾四周的小贩和商家。
他们经过一个卖首饰的摊位,芍药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大哥,你看,好漂亮的簪子。”
“你喜欢?”他顺着她的手指一看,目光落在一支小巧玲珑的蓝色兰花簪上。
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戴名贵的饰物,每回看见她发髻上若不是簪着一支小小的蓝玉钗,就只是系了条蓝银相间的锦带穗子。
看得出她特别喜欢素雅别致的打扮,而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嗯,我喜欢。”她拿起簪子,欢喜地把玩着。
他宠溺地看着她,“可是这支簪子材质普通,或者你要到大间的珠宝商号去看看首饰?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凤绿宝斋,是江南最大的一间珠宝铺子。”
“凤绿宝斋?”她眨眨眼,“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儿的簪子,又素雅又便宜。”
“是,姑娘真是好眼力,小的这些簪子都是自家亲手打造而成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可是件件不俗,和外头一式多样的金钗不同的。”小贩一脸憨厚。
“是呀,咱们在这儿买就成了。”芍药盈盈笑着央求道。
他只得点头,谁教她喜欢呢?
“好吧,你尽管挑,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可是待会儿凤绿宝斋还是要去的,别忘了你总要打些出嫁时用的首饰。”他低笑。
一提起这个,她眸底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但是为了怕他发现,芍药还是努力装出轻快的语气,“是,大人,小女子遵命。”
“这还差不多。”他甚至主动帮她挑选钗簪。
最后他们买了几支淡雅脱俗的镶花簪,这才在小贩的呵呵笑声中踱离摊子。
接着芍药又被沧浪“押”进了宽阔气派的凤绿宝斋里,硬是选了一大堆的珠宝发簪。
等到他们和掌柜的说好,待成品打造完工后再来拿取时,时辰已经近晌午了。
他们走出凤绿宝斋,来到了一处杨柳树下。
晌午时分的太阳,威力不容小觑。
不过在树荫底下,和风阵阵送人清凉,芍药一坐下就不想起身了。
“渴吗?饿吗?”沧浪坐在她身畔,关心地问道。
芍药捂着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苦着脸道:“哎呀,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一到了时辰就饿得紧,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看,这肚子都是被你喂坏的。”
沧浪愉快地笑了,“我就是存心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怎么你今日才发觉吗?”
芍药朝着他皱皱鼻子,发牢骚道:“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养得像小猪一样胖,到那天,我非得把你压扁泄恨不可。”
“想要压扁我?你还得多努力个几年哪!”他爱怜地看着她,“你太瘦了,我一定要把你养胖一点。对了,待会儿想吃什么?秀水斋的龙凤海鲜羹如何?”
“我想吃夹肉馒头。”
“夹肉馒头?”他一怔。
“嗯,我刚才看到转角有一家在卖,那个老人家好可怜,年纪那么大了还出来卖馒头,生活一定过得很苦。”她悲悯地道。
“好,我去买来给你吃。”他看着毒辣的大太阳,毅然道:“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跑。”
“知道了,这么大的太阳,我还不想出去送死哪!”她俏皮地对地吐吐舌头。
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头,笑了。“知道就好,乖乖的哦!”
“是,我保证我会很乖。”她举起右手保证。
他笑得好开心,转身离去。
就在他离开不久,芍药坐在树下乘凉,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的商贩店家。
蓦然,她的眸光被某种事物吸引住……
第09章
沧浪愉悦地抱着热呼呼的夹肉馒头走了回来,在见到柳树底下空无一人时,他的心猛地一撞,脸色瞬间煞白。
芍药!
她到哪儿去了?她怎么会不见了?该不会是故意逃离他身边,或者是……被赭广天抢走了?
这个可能性霎时戳痛了他,也令他恐慌起来。
他丢下馒头,焦急地极目四望,痛苦地狂叫道:“芍药!芍药……你在哪里?你别吓我,快回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人吃惊地望着他,有人则急忙闪过他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扫到暴风尾。
他大口喘着气,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恐慌。
万一芍药真的被赭广天捉走了,那么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欺陵芍药,以达到威胁自己的目的……
他不敢再想像下去了。
该死,都是他把她拖进这些危险中的!
“芍药,我真该死,都是我害了你!”他捏紧拳头,恨不得重重打自己一拳。
就在他打算要四下找寻芍药,必要时踏上武林寨的老巢去要人的同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蓦然在他身后响起。
“我在这儿。”
他一怔,激动地转过身。在看见她俏生生的伫立在他身后时,他不禁低吼一声,紧紧搂住了她。
用力之大,几乎把她胸口的气都挤了出来。
“我……我快没气了。”而且肋骨可能也会断上两、三根……
他稍稍放开她,可是依旧紧钳着她的肩膀,“该死,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和脸上凶悍的表情吓住了。
“我……我去对面看琴。”她哆嗦着唇,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他警觉到自己的失控,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声,心跳慢慢回复正常,“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吼大叫。我以为你不见了……老天,我好害怕你突然不见了。”
她这才在他眼底看见了深沉的焦急和脆弱,“天哪,你真的害怕我不见了!”
他把脸庞深深地埋入她柔软的颈项中,低低喊道:“老天,你吓死我了。”
她的小手环抱住他的腰际,柔柔地道.“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他的担心和焦急深深地撼动了她,让她既感动又心酸……因为终有一天她还是要离开他。
而且这一天眼看就要来临……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否则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将怎么也离不开他。
“你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他吞下底下的话。
“以为什么?”她瞅着他,模样温柔似水。
他没有回答,反而渐渐攒紧了浓眉。
方才她的“失踪”让他深刻体认到了一点:和现在的他在一起,她的处境将危险异常。
武林寨对唐门蠢蠢欲动,赭广天又盯上了他,三番两次的派人追杀不外乎是想要把他除掉,现在芍药在他的身畔,势必连带会有危险。
一想到她将有可能会因此而受伤,甚至于更严重……他的脸色刷白。
“不,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他低喃。
“你怎么了?”他的模样让她害怕,“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你哪儿不舒服吗?”
他缓缓地摇头,深吸一口气,毅然作了决定,“我必须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她迷惑地问。
“我真是猪脑袋,居然现在才考虑到你的处境。”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她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提醒道:“大哥,你没事吧?”
他摇头,揽着她的腰往前走,“我必须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该死!他这些日子太沉溺于和她相处的甜美时光了,竟然疏忽这么多事……
她怎么也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大哥,你放开我。在你没有跟我解释清楚前,我哪儿也不去。”
“武林寨即将对唐门发动攻击,他们野心勃勃,绝不会议任何人阻碍他们的计划。”
他凝视着她,“所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头一个要铲除的绊脚石就是我,因此跟着我你会有危险。”
“怎么又是武林寨?”她脸色一变。
“不幸得很,的确又是武林寨,赭广天想做天下霸主已经很久了,我想这次会策动对唐门的袭击,想必已是密谋很久了。”他冷哼一声,“先除掉唐门,再消灭五毒教……天下已被他吞掉一半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芍药一问出口才发现自己好白痴。
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权为了势,还有利益。
他在她眼中看到了然的眸光,“你明白了?”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揪着他的衣襟,咬着唇愠怒道:“又是为了权势而残害无辜……打打杀杀的到底有何意义?”
“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恬淡清心,那么世上太平矣。”
“大哥,答应我你不会跟他们拼命,好吗?”她脸色发白,央求道。
他低头看着她,眼中漾满无奈,温和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赭广天并不是这样的人,今日无论我与不与他为敌,他都已将我视作眼中钉了。”
“不……”
“再说我虽然姓白,但是血液中依旧流着一半的唐门血,唐门有事,我更不能袖手旁观。”他缓缓地道。
“难道没有更好的法子解决这些事了吗?比方说两方掌门人出来谈一谈?”她慌乱地想找出一些法子,好避免沧浪去跟人厮杀。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小姑娘一般,“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紧紧揪住他的衣裳,“不,我不要你去送死。”
他唇边渐渐绽开一抹自信的笑,眸光温暖地瞅着她,“放心,我不会死的。我担心的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至于我……赭老儿没那个本事杀死我的。”
“你不要开玩笑了,攸关性命的事,你不要一边笑一边说好吗?”她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他满不在乎的神情只是增添了她的烦心和担忧罢了。
“真的没事,等我把你送到江南分坛就安全了。”他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抱起,往唐门在江南的分坛方向大步迈去。
“放我下来!”她气呼呼地捶打着他的肩,可是他仿佛一点疼的知觉也没有。“我拒绝像袋米一样的被你拎着到处跑,你听见没有?”
“有修养的米不会沿途尖叫。”
“我说过了,我不是米!我也不要去唐门江南分坛,别忘了我跟你唐家还有仇!”她努力地捶着他,可是徒然让自己手痛罢了。
他依旧稳稳地抱着她大步前行,也不理会身旁路人的奇异眼光。
“那个跟我们之间无关,这一点我们已经谈过了,不是吗?”他沉声道。
“可恶,就算那是上一代的恩怨,可是我死也不肯留在唐门分坛。”她握着粉拳尖叫道qi书+奇书…齐书:“我要回家,我要回柳树胡同!”
他脚步顿了顿,“不行。”
“为什么?你没有权利不让我回家。”她被他的恶霸行径彻底的撩起了熊熊怒气。
“你现在回家太危险了,武林寨既然有本事派人潜伏在你家,自然就会在事机败露后派另一帮人负责‘处理’你。”
“你究竟在说什么……”她被这个消息吓住了,“不,这么说天伯有危险了?”
“我相信他现在正在唐门分坛,不会有事的。”
“你骗人,他恨唐门入骨,怎么可能会去那儿?”她瞪着他。
“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他眼底有一抹哀伤之色。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歇斯底里为哪般,可是她就是浑身不舒服,想尖叫、想生气、想大哭。
该死的,请教他要告诉她有人要除掉他?
他说他见不得她消失或有危险,可是难道她就受得了他受伤或死亡吗?
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她还来不及消失在他生命中,还来不及做好远离他的准备呀!
芍药又伤心又气恼地看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叹息一声,脚步放缓了,“对不住,是我太过急躁了,我太担心你会有危险,太害怕你会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