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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拼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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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云的眼神一副快笑出来的样子,表情却还是正经八百。她不知自己哪里又逗乐了他!

他清一下喉咙,主动转回厨房里。

厨房和客厅中间只以一座小吧台隔开,两盘炒饭就直接摆在吧台上,对面而放,他盘踞面向客厅的那一张高脚椅。

叶以心观察一下地理位置,不好,她不喜欢!她尽量不动声色地──虽然有点困难──把炒饭移到他的左手边,和他呈直角的位子,再拉开高脚椅坐进去。

“你很坚持僵到最后就对了。”他不得不佩服她。

“嗯?”假装不懂!她只是不想和他对坐而食而已,那种感觉……太亲密了。

“我恰巧知道这张脸皮还不算难看,说话直视我有这么困难?”

“你这个人真奇怪。”她对他大皱其眉。

“我奇怪?这可新鲜,值得一听。”

“你……你的性子阴阳怪气的,前一秒和人有说有笑,下一秒可能板起脸数落人,谁摸得清你的脾气?当然是避远一点比较安全。”她咕哝。

“好吧!起码你说了超过十秒钟长度的话,这样不是可爱多了?”郎云饶有趣味地含一口炒饭。

叶以心一呆。“可爱?”

“没错,可爱。”郎云用后面两根椅脚当支点,摇呀摇。“你现在头发全垮下来,就像一只落汤猫,平常那些威风和教官脸全不见了,看起来多可爱!”

“我平时就没有把刘海梳成一把刀的习惯。”她忍不住瞪他。

“看,连瞪人的时候也比较没威力。”他继续捋虎须。

“我不可爱!”她用力强调。

“好好好,对不起。”可爱又不是脏话。干嘛怕人说?

郎云决定不告诉她,她的半片香肩已经滑出那个大领口──在她“恶劣”地对待他这么多日之后,他有权保留一点福利。

他出于习惯,点着额角轻笑。叶以心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那里一道淡淡的疤延伸进发线里面。

“你的伤口……还痛吗?”她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傻气,可是忍不住想问。

他一怔,手指的动作停下来。“还好。”

“那是四年前留下来的疤吗?”

“看来你对我还是有一点好奇心的,起码读过那些新闻。”郎云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气。“没错,这是四年前让我醒过来的脑部手术所留下来的疤。”

“听起来很严重……现在有没有任何后遗症?”她翻动盘中的食物。

“都好得差不多了。”他漫不经心地扯开话题,有些隐私并不适合跟外人分享。“你吃完了吗?如果吃饱了,我带你去客房。”

“花店里有位客人的丈夫也动过脑部手术。”她仿若没有接收到他的暗示。

“哦?那个丈夫是什么样的状况?”郎云有一搭没一搭的。

“他从工地的鹰架跌落,安全帽没有戴紧,头部直接撞到地面,送医治疗之后本来以为没事了,不料有一天突然在家里昏倒。后来家人再将他送回医院做检查,才发现他有慢性的颅内出血。开完刀之后,做了好久的复健才恢复正常。”叶以心轻咬一口炒饭。冷掉的饭其实不怎么好吃,但她想给自己一点事情做。

“脑部手术比一般手术复杂,如果影响的区域太大,术后都会有一阵子的混乱期。”他淡淡地说。

“你也是吗?”她的眼神变温柔了。

“我也是吗?”他笑一下,声音里殊无欢意,只是平白地陈述。“当时如果你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会回答你:“今天的事,唉,这个,那个,幸福,明后天吃饭,哈哈,我要唱歌。””

他的个性这么骄傲,只要想到以前曾经如此狼狈过,一定很难堪吧?

“当时有没有人陪着你一起走过来?”她的眼眸如一汪潭水,深邃无底。

注视久了之后,郎云有一种沉坠在里头的错觉。

“如果你是指朋友,据说他们一看到我话都说不清的样子,飞也似地逃光了,八成怕这种病会传染吧!不过我有我的家人,他们一直陪在我身边。”他简洁地说完。“好了,留一点话题明天再聊!从这等雨势看来,明天还有得下的。”

他从高脚椅落地,把餐盘随手往流理台里一丢,转向厨房出口。

“我很遗憾。”

绵软的语音挽住他的步伐。

“你遗憾什么?”郎云转身眯起眼。

“我很遗憾那些人伤了你的感情。”她轻声说。

他粗声笑了一下。“那些人只是我的酒肉朋友,本来就没有人预期他们会在我病床旁守孝三年,所以你可以省省你的同情心。”

她对他的反驳仿若不闻,只是柔柔望进他的眼底。“这些年来你已经表现得太过出色了,全台湾都见证了你的成功。郎云,你不需要再那么辛苦地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了。”

心脏被狠狠撞到一下。

她竟敢对他说这样的话!她竟然……竟然了解!一股怒气从郎云的心底翻腾上来。

这些感觉太过私人,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以为他的努力付出,只是为了挽回逝去的三年时光,却不知道,有更多的因素是,他必须证明自己!向所有曾以为他就此一败涂地的人,也向他自己!他必须知道自己能够站起来,重新获得成功,过去那种对意识失去控制的情况不再发生!

她只是一个陌生人,有什么权利察觉他心底的话?!

郎云想冲过去狠狠地摇她、吼她,狠狠地抱住她再亲吻她。

“客房在走廊左边第一间,你直接进去就能睡了。柜子里有更多的毛毯,如果睡到半夜不够暖,一切自便。”最后,他选择大步离开厨房。

砰!主卧室的门摔上。

叶以心的眼落在隔开他们的门板上,希望看穿它,却又希望,那道门永远别再开启。

※※※郎云不知道自己为何醒过来。

空气中充满了湿气,豪雨激烈地敲打在玻璃窗上,一种稳定的嗡鸣声却消失了──啊,停电,中央空调不再运转,把他给热醒了。

这栋大楼并不是没有停电过,他照样一觉到天亮,现在的室温也不算太热。那么,他为什么醒来?

他翻个身,强迫自己回去睡觉。

叶以心。脑中突然浮上那张娇雅秀丽的脸。

那个害他失眠到半夜三点的女人,正躺在他的客房里。

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到客房去探一探。一个女孩子身处陌生的环境里,半夜又停电,或许她会害怕也说不定。

活该让她怕到睡不着!他懊恼地想。这是给不懂装懂的人最好的惩罚。谁准她随便猜测别人心思?居然还猜对了,该死!

想归想,他的光脚仍然踏上石英地板,往她眠宿的房间前进。

“她说不定睡得跟木头一样……”他站在客房门口对自己嘀咕。

房门倏然拉开,他迎上一双惊惶失措的大眼。

“干嘛?”他很冲地问,没想到先来找人的其实是他。

她的气息在颤抖,眼中的慌乱越来越浓。“……停电了。”

“又不是一辈子没遇过停电。”他的态度恶劣无比。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好黑……”

郎云透过她房间的窗户看出去。以往停电的时候,社区公共空间的备用电源会启动,走廊和楼梯间都会有灯光,今天晚上社区大楼却反常的黑暗。

“闭上眼睛睡觉,一下子就天亮了。”他自觉尽到了做主人的义务,转身就走。

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襬。

“还有什么事?”郎云不耐烦地回头。

“我……”“我”了半天,她其他话都说不出来。

“晚安。”他转头再走。

衣角仍然被扯住。

郎云叹了口气,盘起手臂,等她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

“……我……我……我怕黑……”话在她的喉咙哽咽住。

一种长到几百岁都改不了的男人死性子让他精神一振。

“你是不是要我留下来陪你?”他好整以暇地问。

叶以心的视线游移在地上,以及他盘起的手臂,那个“是”字怎么也吐不出口。

“没应声就是我多事了,你自己好好睡,晚安。”他幸灾乐祸地摆摆手,转过身。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你……你饿不饿?我弄点消夜给你吃……”

来这套?郎云啼笑皆非。要她俏生生的应一句“人家好怕,留下来陪我”会少她一根汗毛吗?

“啊!”叶以心盯着自己的光脚丫,突然间,天地旋转起来。

郎云抱起她,毫不怜惜地扔到床上去,趁她坐起来之前跟着跳上床,压住被单的一侧将她锁在床上。

她的心几乎跳出胸腔外,每一丝知觉都能感应到侧边传来的。

“你为什么怕黑?”暗夜里,他的嗓音显得分外低沉。

“……我在黑夜的山上迷路过。”她盯着天花板回答。

“迷路过一次就怕黑了?”

调侃的语调让她觉得有必要替自己辩解一番。“那片林子在当地一直有许多传闻,连附近的老山民都不敢闯进去。而且它的林木特别浓密,连白天走进去都阴森森的,更何况晚上?”

“你为什么会在林子里迷路?”

“我想到附近的树林里采野花,不小心迷路了,一直到天黑都找不到出路。”她抖了一下,还能感受到当时在树林里乱走乱闯的慌措。“你知道黑暗的森林有多恐怖吗?四周充满奇怪的动物叫声,让人搞不清楚那是虫蛇猛兽,或是……或是……”

“鬼?”

“对。”她打了个冷颤。

她旁边传来一声用力的咳嗽。“那时候你多大了?”

“……二十二。”

更用力的咳嗽。“你现在几岁?”

“……二十八。”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豪畅的大笑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这已经是你成年之后的事?天!我以为只有小女生才会在森林里迷了路,担心大野狼扑出来把她吃掉,从此形成终生的心理阴影,噢──”

“那座树林本来就是有名的“鬼林”,住在那附近的人没有一个不怕的!我小时候还听说,有人在里面迷了路,困了十几年才被人找到……”她坐起来拿一只枕头捶他。

“我们现在聊的是台湾小山林,还是亚马逊的原始丛林?”他努力抚平呼吸,以免又被她捶。如果她想找他玩摔角,他会比较期待在不同的气氛下。

“台湾也有登山队遇难的事!”她怒目而视。

“但你说的不是荒山野岭吧?应该只是一座小小的树林!”起码他是如此想象的。“好吧!那座树林在哪里?火焰山?花果山?”

“你……你……改天你自己迷路一次就知道了!”她郁闷不平地躺回去背对他。

“好吧,算我不对,我不应该在未明白情况之前就大放厥词。后来是谁把你救出来的?”他非常有风度地撤退,只是充满笑意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诚意。

她拒绝再搭理他。

“我已经道歉了,来聊聊嘛!后来是谁把你救出来的?”郎云轻哄。

“……我的家人。”她听起来挺不自在的。

“哪个家人?令尊?”

“不是。”话题到此为止。

大半夜把他挖过来“侍寝”的人是她,聊到一半不理人的也是她,叶家姑娘未免太将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侍寝……对了,他们两人正躺在同一张床上。

许多念头一旦浮现之后,便再也不肯退去。他的鼻中敏锐地闻到一股纯女性的气息,各种感官开始苏醒。

他上次和女人上床是什么时候?五月或六月的事?而现在已经九月了,他竟然不知不觉间禁欲了四个月。

他知道自己“曾经”是很强的男人。他有过一段非常狂野的青少年时期与大学生活,熟知十五种以上让圣女疯狂的技巧;这几年下来,他的生命却被一天十八个小时的工作占据,许多个夜晚,伴他上床的往往只有一堆公文和数字。

你不需要再那么辛苦,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了。她温柔的语音重新响起。

可恶的女人!她凭什么说中他的心事?郎云瞪着她的背影。

渐渐的,一抹邪气的笑跃上他的嘴角。

若他记得没错,是她邀请他进门的,虽然没有直接宣之于口,意思也差不多。她是个成熟的女人,气味芬芳、娇躯柔软,她应该知道三更半夜邀男人上床要付出何种代价。

“我猜,那个人是你当时的小男朋友?”

呢喃的语声贴近她的耳垂,近到让她全身一震,犹如触电一般。

“不……不是,你别胡说!”

“找到你之后,他有没有好好的安慰你?”他鼻端触着她颈后的细致肌肤。

叶以心惊喘一声,飞快翻过身来。这是个错误的举动,她发现他宽而薄的唇就在她的面前,距离她自己的唇只有一公分。

“你你你……你退后一点,我这里没位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吸入她迷人的女性馨香。“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温柔地安慰吓坏的小姑娘,像这样──”

他的唇拂过她的唇瓣。

男性味道融化在空气里,从里到外将她紧紧缠缚住,叶以心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我快掉到床底下去了……”她抿着唇嚅语。

“那就睡进来一点,我们俩都不希望有人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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