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快活秘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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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想做甚么。’
原振侠皱著眉:‘可以试试别的方法──’
黄绢伸了伸舌头,样子顽皮可爱:‘试过了,有三个考古学
家,都是普通招来的助手,接受了我们的馈赠。如果他们知情,
一定会全告诉我们──’
原振侠道:‘这未免说不过去,他们是考古队的成员,一定
知道考古目的──’
黄绢摇头:‘他们确然不知,一切似乎都只在普通教授的心
中。其余人只知道在有所发现时,才发挥他们的专业才能。’
原振侠摇头:‘对学者来说,这简直是一种侮辱,他们怎么
肯参加?’
黄绢笑:‘自然是由于优厚的酬劳。他们和普通教授订了一
年合同,在这一年过后,参加的学者,每一个都可以不再工作,
而十分舒适地过一生──’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漫天星星。原振侠抬头向天:‘的确
神秘之至,去问普通教授本人,一定不肯说──事实上,你也不
必太心急,除非他根本没有发现,要是有发现,考古队中肯向你
报告的人很多。你一定在第一时间,就可以知道他找到了甚么─
─’
黄绢叹了一声:‘除了这个办法,还可以──’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在黑暗之中看来更明亮澄澈的眼
光望向原振侠。原振侠立时知道了她的心意,哈哈大笑:‘别说
出来,我是医生,不是考古学家──’
黄绢还是说了出来:‘考古队,正在招聘一个随队的医生─
─’
原振侠挥著手,作了一个夸张的神情:‘我不会去应徵,更
不会做你的卧底人员,想也不要再想这种事!’
原振侠的神情和语调,都表示了他心中极度的不快。黄绢沉
默了片刻,才再开口,却已换了话题:‘派来的专家一共有四个
人,一个中国人,一个日本人,另有一个德国人和一个美国人。
四个人除了工作之外,半句话也没有多讲,一直到现在,也没有
弄清楚他们的身分──看来,四个人都经过了整容外科手术才出
现的。’
原振侠想了想:‘自然是为了掩饰,普通教授幕后支持者的
真面目。’
黄绢点头:‘那是唯一的可能,这幕后支持者,会不会是“
非常物品交易会”?我查过,在某个交易会上,曾有过核武器交
易的纪录!’
原振侠推测:‘如果是他们,那么,就是勒曼医院的医生们
‥‥‥可是,医生和考古,这又会发生甚么关系呢?’
黄绢淡淡地道:‘所以,这事很值得去探索一下!’
原振侠大声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又大口喝著酒,
嘲笑道:‘你应该问我要甚么代价了!’
黄绢连半秒钟也没有耽搁,就道:‘好,你要甚么代价?’
原振侠没想到她真会问,他分明是在奚落她,而她真的问了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对视,原振侠脱口说道:‘你!’
突然之间,像是一切都静止了,原振侠望著黄绢,黄绢望著
原振侠,好久好久,黑暗之中,他们双方都感到对方眼光的闪耀
。然后,黄绢慢慢地向原振侠移动──在原振侠后来的追忆中,
他甚至想不起,黄绢是怎么和他接近的了──由于黄绢的全身,
都散发出迫人的热力,那种热力,可以清清楚楚、实实在在地感
觉得到,使得原振侠感到了极度的晕眩。
原振侠只知道灼热的黄绢,来到了他的身边,接著,是她的
一下幽幽的叹息,然后,灼热和柔软就整个包围了原振侠。原振
侠在恍惚之中,像是置身在那个山洞之中,而外面是漫天的大风
雪,他和黄绢第一次紧紧的相拥,就是在那种情景之下发生的。
他有时清醒,有时迷糊。黄绢的身子像一团火,他的身子也
像一团火,一团火和另一团火相并在一起,结果是两团火变成了
一团火,只是燃烧得更剧烈,像是要把世上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他们是不是被烈火烧成了灰烬?连他们自己都不是十分清楚
,只觉得飘飘忽忽,天上的星星,一下子全到了海面上,而海水
的微波,一下子又到了天上。天空的碧蓝和海水的碧蓝交织在一
起,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当然,他们也全然不知自己在
何处,只是大概地知道,自己是在海天之间。
海风略微增强了一些,船身在轻轻摇晃著,黄绢和原振侠同
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在极近的距离下互相凝视。虽然在黑暗之
中,也可以看到对方的眸子之中的自己。
原振侠再吁了一口气:‘三天之后,我去应徵,可是怎能保
证他们一定录用我?’
黄绢的回答,倒也并不太出乎原振侠的意料之外:‘一知道
他们要请随队医生,我就想到了你,自然有办法先叫全国的医生
都不去应聘──’
原振侠苦笑:‘你又怎知我一定会答应?’
黄绢抬起身子来,仍然凝视著原振侠:‘你不会很愿意,但
是你会答应──’
原振侠不禁苦笑:‘你真自信──’
黄绢低叹了一下:‘不是那么自信,一半,你会为了我;一
半,你也为了自己的好奇心。’
原振侠笑了起来,在黄绢的那几句话中,他似乎多少找回了
一点自尊。不然,不管刚才黄绢是怎样把她给了他,他总有点被
摆弄的感觉。
在原振侠的笑声中,黄绢懒洋洋地伸了伸身子,站了起来。
新月如钩,月色十分清冷,映在她颀长健美的胴体上,反映
著微弱的银辉,简直是无与伦比的艺术杰作──上帝的杰作。
她步履轻盈地走进船舱,原振侠半坐了起来,斟了一大杯酒
,慢慢地呷著。不一会,他就觉出船身在缓缓移动,海水在船头
溅起水花,发出汩汩的声响。
黄绢在发动了自动驾驶系统之后,又回到甲板上,靠著原振
侠。过了好一会,才道:‘船在天亮之前,不会靠岸‥‥‥我“
劫持”你一晚。’
原振侠高举双手:‘投降,随便你处置──’
黄绢忽然柔声道:‘饿不饿?你或许不知道,我会烧很可口
的菜──’
原振侠张口,在黄绢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一口:‘你就是可口
的──’
黄绢伸出手指来,抵住原振侠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
两人都陶醉在一股异样的温馨之中。
他们两人的心中都知道,这种温馨和愉快,都不会是永远的
,甚至不会长久,或许仅此一夜,以后,就算刻意安排,都不会
再有。可是那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配合
好了,自然而然产生了那样的环境,这就够难得的了!
别说他们有整整的一夜,就算只有一小时,他们也会尽情地
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原振侠握住了黄绢的手,两人靠在一起。海风吹上来有点凉
意,所以黄绢偎得原振侠很紧,原振侠用他强有力的双臂,环抱
著黄绢。他们互相听著对方的心跳声,甚么也不必说,甚么也不
想说。
船在平静的海面上,一直缓缓地打著圈,直到海面上起了雾
,他们才回到了船舱中。黄绢倦慵地伸著懒腰,神态十足像一头
野猫,即使在她的眼神中,满溢著温柔的时候,也少不了有一分
野性。
黄绢并没有夸口,她的确会煮相当可口的食物。美酒和食物
令原振侠心满意足,拥著黄绢,他睡得十分舒畅,等到醒来时,
已经阳光刺目了!
黄绢比他早醒,这时坐在他的身边,望著他:‘后天上午,
会有人来接你到机场,外交飞机会送你到目的地去,参加普通教
授的考古队!’
原振侠双手一摊:‘人生真是太无常了!二十四小时之前,
若然有人告诉我,我会到沙漠的一个考古队去,说甚么我都不会
相信。’
黄绢扬了扬眉,原振侠立时笑:‘我十分愿意,因为代价是
──’
黄绢转过了身去,原振侠没有把话说完,自她的身后轻轻地
抱了她一下。
船在码头上停定,黄绢的手下已在等候,黄绢驾车,送原振
侠回住所之后,绝尘而去。
原振侠在住所的沙发上坐下来时,思绪十分乱。他和黄绢之
间的关系,一直是那样微妙,倒并不令他多想,使他有点心神不
宁的是,那个考古队的目的,究竟是甚么?
十分难以设想,用了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考古行动,希望能
发现甚么?
原振侠知道想也没有用,参加了考古队之后,才会有弄明白
的希望。可是他还是禁不住胡思乱想,一直到了黄绢约定来接他
的时间。
他试图和那位先生联络,但那位先生不知道到甚么地方去了
,看来,神秘而值得探索的事太多太多了!
两天以后,黄绢一见到了他就道:‘有了甚么设想?’
黄绢对原振侠太了解,自然知道他在这段时间中,一定作了
不少假设。
原振侠摇头:‘有几百个假设,似乎都讲不通。可以肯定的
是,六枚核弹头只是饵,普通教授要钓的,一定是一条大鱼──
’
黄绢叹了一声:‘这谁都知道,问题是,那条大鱼究竟是甚
么?’
那条大鱼究竟是甚么?这自然是问题的关键。接下来的时间
,在外交飞机上,黄绢一直和原振侠在一起,不断地讨论著这个
问题,进行各种各样的假设。两人会突然在热切的讨论之中停下
来,互相凝视著对方──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们虽然谁也不说
话,但是却都可以知道,对方的心中在想些甚么。
这也就是为甚么,他们在互相凝望了片刻之后,总会现出无
可奈何的神情,或是装著不经意,但却是刻意地避开对方的眼光
。
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份无可奈何的惆怅。这种情形已存在得
太久了,以致有了一种习惯的惰性,而且,他们都知道,根本无
可更改。
他们更知道,在他们之间,没有甚么永远或长久,只有一刹
那的爆炸。从第一次在大风雪围困的山洞,到最近海天之间的狂
欢,都只一次爆炸。爆炸可能会有好多次,但一次和另一次之间
,不会有甚么联系,而且,下一次爆炸甚么时候会来,连他们自
己也不知道!
原振侠心中在想:就像没有人知道,太阳黑子何时会再爆炸
一样,自己和黄绢之间的情形也相仿!
黄绢在想些甚么呢?她长睫毛在急速地抖动,看来十分诱人
,她心中想的是:不可捉摸的感情,全无规律的爆发,莫非正是
自己的性格所造成的?
既然细胞中的遗传密码早已规定了人的性格,那么,也就应
该在这种既定的性格之中,迎接自己的命运。没有甚么可以退缩
和惆怅的!
一想到这一点,黄绢自然而然昂起头来,英姿焕发,看来是
一个又美丽又能干非凡的女将军了。她把自己安排好的事一桩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