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桃花相映红-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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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换换声调什么的,有可能能想出来吧。”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们碰到了一个很爱管闲事的老伯伯,这个老伯伯惹了她们,或者这个老伯伯是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人,比如扫地的看门的这种。之前她们跟君可说谢谢,可能是君可无意中帮他们做了什么,这个先忽略吧。”三戒推测着。
“这样猜测可能也没有错,但是毕竟凭这几个字,还是有很多很多种可能的。”陈嘉莹写好了那几句话,想了想,又说,“下来遭格事情统统要靠呐格哉?这句话好像不是很完整?又或者余姚话和嘉兴话本来就有差别吧?这句话大概的意思是说,以后的事情都要依靠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以后就拜托你了这样子的意思。怕一郎?应该是怕伊郎吧?那就是怕他啊的意思,晚天吧,这个比较简单了,就是过两天的意思。”
“先把这些话的普通话意思都写下来,我慢慢想想,先去吃饭吧!”三戒说,“这会儿也没什么吃的了,我请你们吃小炒吧。”
在学苑二楼吃了番茄炒蛋,蚝油牛肉和鱼香肉丝,还打了三杯可乐。陈嘉莹的可乐没有喝完,端着出门继续喝。刚走到门口,又看到早上碰见的那个乞丐,还是直勾勾的看着陈嘉莹,惊恐的后退,又跪下来说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了……陈嘉莹以为他又要爬起来飞快的跑掉,谁知道他冲过来抓住了陈嘉莹的肩膀,陈嘉莹手一抖,可乐掉在地上,溅了那个乞丐一裤子,乞丐惊恐的放开陈嘉莹:“血,血……都是血……你放过我吧,不要再伤害我了……”说完就跑了,陈嘉莹白色的T恤衫上留着几个黑黑的指印。
三戒结账完刚走出来,君可在帮陈嘉莹拍着身上的黑印,不过看上去是油腻腻的,拍不掉:“别害怕,那只是个疯子。”君可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疯子?”陈嘉莹心有余悸。
“你没有发现他目光散乱,行为反常吗?”君可叹了口气,“拍不掉,看回去能洗掉不。”
君可给三戒形容了一下刚才那个乞丐,三戒想了想说:“不是乞丐吧,可能是老陈头的儿子,因为小的时候看见他妈妈被人杀害,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不过老陈头一直看着他的,不会随便让他到处乱跑啊,要不然也不可能让他们继续住在学校里了……”
在门口卖点心的师傅这时候突然说:“你还不知道么?老陈头走啦!”
“走了?去哪里了?怎么不带他儿子去啊?他不是走到哪里都把儿子带着的么?”三戒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哎呀,老陈头死啦!这回总能听懂了吧!”师傅无可奈何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吧,也可能大前天,反正前天没看到他带着他儿子出来放鹅,就看见他儿子一个人在食堂门口直勾勾的看,我们就给了他儿子饭吃,想着老陈头可能生病了,李师傅就过去他们那个小屋子看看,结果去了发现老陈头已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死啦。医生好像说是什么栓塞,昨天都拉去火化了,这还没顾上他儿子呢,也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安排,也不能让他就整天在学校这么瞎跑啊……”师傅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放鹅?难道这就是每天跟在一个自行车后面跑啊跑,拿个杆子赶一群鹅的那个人?我一直不知道他是个疯子呢……不过也真没有认出来,他以前都是干干净净的样子,不过他爸爸才去世几天,他怎么就变得这么脏了,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钻了。”陈嘉莹皱着眉头。
三人慢慢往青年楼走回去。
“黄老师,这个疯子的妈妈是谁杀的啊?”陈嘉莹好奇地问。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说的。这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那时候老陈头还是个老师,刚好去参加一个交流会,不在上海,整个过程只有他儿子一个人看到,但是他儿子又吓傻了,警察也问不出什么来,查了一阵子也没有查出什么来,就不了了之了。”
“那老陈头怎么会开始养鹅不当老师了呢?”
“据说是这样才能时刻看着他儿子,当老师总有时间照顾不到他儿子。”
“好可怜啊,那他妈妈以前是干什么的?”
“是幼儿园老师,对人也很和气,挺好的,也不知道为啥被人杀了,死的很惨,身上捅了十几刀。不过消息不一定准确啊,我也是听小陈老师说的,呵呵,至于她么,又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了,反正我们到学校的时间都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他这么可怜,我决定原谅他了。呵呵……刚才还在生气,准备下次用水泼他的。”陈嘉莹笑了笑。
“你不是要帮那个鬼查她叫什么名字的吗?”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嘉莹突然说话了,“查得怎么样了?”
“早上开会的时候问了一下,都没有人知道,不过早上开会的时候都是比较年轻的老师,那也就是说,这也是很早的事情了。下午去问问年纪比较大的女老师。”
“为什么问女老师不问男老师?”陈嘉莹问。
“女老师比较八卦,这些事情一般都知道,男老师就不一定了,呵呵。”三戒笑笑,“到了,你们休息一会儿,下午没课了吧?可以睡一会儿,我还要上班啊……没办法。”
“没得睡啊,高数老师早上布置了很多作业,一会儿我还要给君可讲一下老师早上讲了点什么。”陈嘉莹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接着说,“对了,还要洗衣服……”
“嘉莹,你觉得她们两个人提到的那个老伯伯,有没有可能是老陈头?”嘉莹在洗衣服的时候,君可突然问。
“也有可能啊,不过学校里面老伯伯那么多,有看门的,卖东西的,打扫卫生的,也不只是老陈头一个啊。”
“我只是觉得很凑巧,晚一点我想去给疯子送点吃的,顺便去那边看看。”
“看疯子?虽然他很可怜,但是毕竟还是有些危险。”
“不是看疯子,我想看看他爸爸是不是还在那里。”
“都火化啦!”
“魂。”
“啊,你要去看鬼?!”陈嘉莹大叫。
“小点声啦!我也是想早点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失踪,这样警察就不会总是烦我了。”
“聊什么呢?我在外面就听见鬼啊鬼的了。”三戒下班回来,“带了炒河粉给你们吃,然后晚上还要准备一些东西忙一阵子。”
“你要加班吗?”君可问。
“不是,晚上不是要等那个鬼出来么,要给他做指魂灯,领她去奈何桥啊。”
“黄老师,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啊!”陈嘉莹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头都晕了。
“是开元寺的俗家弟子。”
“那你会算命吗,什么易经八卦之类的?”陈嘉莹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易经八卦?只有道士才干这个啦!”
“那不是也只有道士才捉鬼么?”君可突然问。
“这个,这个……私下里说,我学得比较杂……”三戒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回来之前,三戒就已经想过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就算要向死去的陈晓丽问询,也要等她头七,新鬼还未成型,根本没有办法出现。也想起了沈芳'奇。书',两年没有召唤过她奇……書∧網,也没有听到她说话了,不知道她好还是不好,是不是还在学校里面。一直因为不愿常常想起与其而难过,所以一直不愿再跟以前跟与其在一起时候认识的那些朋友联系,包括菠萝和简单。菠萝毕业之后去了安永,他也只是知道这样而已。
三戒问了陈嘉莹的生日,算了一下,也是很普通的日子,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哎,黄老师,你还没告诉我们那个鬼的事情呢。”陈嘉莹问。
“很早的事情了,今天还是问了吴老师才知道,你们想想都过去多少年了。”
“吴老师?就是教我们国际经济的那个老奶奶啊?她住青年楼的时候估计三十年以前了吧!”陈嘉莹猜测这故事的来历。
“三十三年前。”三戒说,“这里原来也不是单身教工宿舍了,是刚结婚的老师住的房子——你们也发现这房子虽然简陋,但很大,又有洗手间,这个位置原来就是卧室,靠窗户那边原来是厨房,洗手间就是洗手间了,反正在那个年代也算一个套间了。单身老师那时候哪有这样的条件,都是四个人一间,共用水房和厕所。吴老师说她那个时候刚结婚,刚好就住在这对面,205。206住的是孙老师和他爱人,也就是后来自杀了的这个叫陈维红的女护士。陈维红原来是咱们学校校医院的一个护士,孙老师住院的时候和她认识了,后来就结婚了。两个人一直挺好的,那时候不是文化大革命嘛,其实上海还算好的了,比较晚才波及到高校,陈维红家庭出身不太好,她爸爸以前留过洋,那时候就说她是小资产阶级出身,孙老师倒是农民出身,造反派就要他们划清界限,让孙老师跟陈维红离婚,孙老师不肯,他们就把他拖出去批斗。陈维红本人就更别提了,每天都被批斗。后来好像是一个造反的学生,借着造反的名义把陈维红给强奸了,她一直想不开,觉得自己怎么配不上孙老师了,又拖累孙老师了,吵着要离婚,孙老师当然不肯了,不停的安慰她也没用,后来有一天孙老师又被拖出去批斗,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陈维红已经自杀了,就是上吊死的,在卫生间里面。”
“好傻啊……不过真的很可怜。”陈嘉莹感叹。
“时代的错。”君可淡淡地说。
“那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陈嘉莹又问。
“如果你有这样的经历,你是不是宁愿忘记,而且也不留恋这个人间?”三戒反问。
“对了,孙老师现在在什么地方?后来怎么样了?”君可问。
“孙老师后来出国了,一直都没有回来,估计那段历史让他这一辈子都很痛苦吧。”三戒叹了一口气,“那是一个颠倒是非的年代。但是也说不上是谁的错,要说有错,每个参与过的人都有错吧,无论是被批斗的,还是批斗别人的。”
“那……这样的过去告诉她,她还愿意去投胎么?”陈嘉莹问。
“自杀的人一百年不能入轮回。”三戒说。
“那你还要送她去奈河桥?”
“送她去奈河桥,不代表就送她去投胎啊……让她找份差事做,她和我们已经不同时代,留在这个校园也不能理解现在的生活,而且这又是她的伤心之地,所以送她走啊。”
“还能找差事做?”陈嘉莹惊奇。
“人、鬼、神三界都有自己的秩序,虽然各不相同,但总需要很多人或者鬼、神来做不同的工作,所以有所谓鬼差神使,这就是来往于三界之间的人,而在他们内部,也有很多不同的分工,就像孟婆,她就是给去投胎的鬼喝孟婆汤,又叫做忘情水,好让他们忘记了前生的一切,好好去接受新的一生,又像摆渡人,就是专门做摆渡的,等等,这都是分工。”
“外国没有孟婆,就有了忘川……只要喝了忘川水,就会忘记一切……”君可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什么?!”三戒一震,一个不学法术,忘记了高考之前全部人生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君可回过神来,“啊……我也不知道我说什么……”君可的眼中竟然是惊恐。
“把你的手给我。”三戒皱着眉头对君可伸出手。
“干什么?”君可问。
“给我。”三戒拉过君可的手,并没有解释。
一种痒痒的感觉从君可的手心直传到额顶,又传到天灵。
“有人用很奇怪的方式封印了你的记忆,而且……你的身体里,可能不只存在一种记忆,因为我感觉到两处封印。”
“封印?”君可和陈嘉莹一起问。
“嗯。但其中一处封印很淡。也许你要记起什么,不是很难。但为什么有两处呢?没有这样的方式啊……”三戒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是封印?”陈嘉莹问。
“啊?这个嘛……就好像过去的写信,用一块红色的蜡把信封封起来,只有收信人能打开,其他人打开了就会被发现什么的。”
“那君可的记忆的收信人是谁?”陈嘉莹又问。
“这个……这种封印比较特别,只有君可自己或者封印的人能打开。”面对好奇心重又不懂法术名词的陈嘉莹,三戒真是比较郁闷。
“噢,对了,我一直想问呢,什么叫做眼通?”
“嗯……也就是一般说的阴阳眼啦。”三戒有些郁闷,以后还是经常说些比较容易懂的话好了,还好当时没有把六通全都报出来,要不然这会儿解释起来就要累死了。
“我想去买份蛋炒饭,然后去看看疯子。”君可说。
“看疯子?”三戒问。
“嗯,主要是想看看老陈头的魂魄是否还在……可以问问是不是知道我宿舍那两个人的下落。”
“……新鬼要头七才能第一次出现好不好?”三戒哭笑不得。
“人死后,往往六魄散去,三魂中,一魂驻守尸体,二魂转世投胎,三魂西天面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