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幽会-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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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卡片,怎么样呀?”
“他仔细地看了看卡片,然后朝口袋里一塞,走了!”
徐刑警感到,有关第三者的影子的设想开始具体地在他的心中确立了地位。他认为第三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调酒师给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证词。要说那年轻男人和比他大得多的女人的关系,很有可能是不正当的关系。
“他们到这儿来是二十五日几点钟?”
“傍晚,而且隔了两个钟头又来了。头一次来的时候,要求我把卡片抽出来,我叫他们两个小时以后再来。两小时以后他们再来的时候,我把卡片交给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调酒师把没有问他的话也说了。徐刑警想碰碰运气,便把吴妙花和孙昌诗的照片掏出来给他看。
“是这两个人吗?”
调酒师摇摇头:
“不是。不是这两个人的长相。”
他们为什么要把吴妙花和崔基凤的卡片抽走?从他们单挑吴妙花和崔基凤的卡片抽走这一点来看,可以说他们对吴妙花和崔基凤的活动了如指掌。告诉崔基凤说吴妙花和孙昌诗二十四日晚在W饭店过夜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那女人莫非就是跟蓄小胡子的男人一起行动的女人?倘若如此,他们很可能就是掌握着这个谜语的钥匙的罪魁祸首。徐刑警的脑子里乱了,眼前好像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他们刚刚从W饭店出来,崔刑警的便携式无线电就响起了瞿瞿瞿的信号声。崔刑警赶忙跑到公用电话旁边,给本部打电话。
“K警察局来的徐刑警现在也跟你在一起吗?”刑警课长大声问道。
“唔唔,在一起。”
“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尸,好像是徐刑警要找的人。赶快去看看,我也要到那儿去。”
“明白。”
崔刑警问清了位置以后,赶快走到徐刑警身边,把通话内容告诉了他。
发现被害尸体的地点是安阳天边。
尸体好像是从污水里拖上来的,浑身沾满了污秽。冻得挺硬,看起来更加丑陋。
尸体被拖到堤埂上,周围围了一大圈穿着制服的警官和看热闹的人。尽管天气非常冷,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发现尸体并报告警察局的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他跟爱人一起散步时发现了尸体,对当时的状况,他作了这样的说明:
“那是天快要黑的时候。起先并不知道是尸体。因为有杂草遮着,上面还覆盖着一层雪,所以一下子看不清楚。尤其是半个身子埋在冰里。然而一阵风刮过,露出了人的手!”
据说他的爱人首先看见了手,吓得叫起来。用木棒拨开来一看,是具女尸。
点名要搜查金玉子的通令早已发到一线警察手里,听见汇报,派出所的巡警马上就骑自行车赶到现场。尔后就非常迅速地采取措施。
徐刑警打着电筒对着被害人的面部仔细地看了好半天。尽管脸上有脏东西,而且上了冻,但遮不住她的本来面目,分明是金玉子。从食道左侧的喉部起,有一道好像是被尖利的凶器戳过的深深的伤痕。
“是金玉子吗?”Y局的刑警课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背后,生硬地问道。
“唔,对。”徐刑警张开肩膀,失魂落魄地回答。
“妈的,何必在我们的管辖区里……”
现在对徐刑警来说,就没有必要到金玉子的家乡去找她了。徐刑警好像是站在案件的中心,被卷进了旋涡。
“第三者不是一个人……好像至少有两个以上。其中还有女的。金玉子被杀,意味着他们开始行动了。使人感到所有的情况都朝着要把崔基凤打成凶犯的方向在发展。”
徐刑警用电话向河班长报告。
“越闹越大,这不是事情的终结,而是刚刚开始。”
由于事态紧急,河班长连夜乘车奔赴汉城。
Y局刑警课的姜课长好像碰见了老战友一样,一把抱住河班长。河班长看见他也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活着又见面了!”
“我们好像又得在一块儿工作一阵,那姑娘偏偏在我们的管辖区内被杀。尽管是偶然的……”
跟河班长的干瘪相比,姜课长给人以一种忠厚的印象。与其说是警官,不如说是企业家来得更适合些。
他们好久没见面了,还没来得及分享重逢的喜悦,就必须扑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上去。他们决定案件解决了以后再喝酒。
首先他们对案件进行了全面的研究,仔细讨论了孙昌诗之死和吴妙花的失踪、涉嫌杀人而被拘留的崔基凤的态度,以及在一连串案件中可以称得上是重要人证的金玉子之死等等。
“这些事情任何一件都不能单独分开来侦破。分别侦破,就不可能得到解决。”姜课长听完河班长的话,说。
“不能分别侦破,因此它们彼此关系很深。”
金玉子遇害时间被确定为一月三日子夜到一月四日凌晨之间。
“要是这个时间,可以估计金玉子是在一月四日凌晨从罗伊阿卡拉舞厅出来,就被几个怪汉挟持,从而被杀害。”
“金玉子不会到安阳天边,肯定是跟案犯一起乘车去的……这就要广泛找寻最初的目击者。也可能是乘出租车去的,所以要以出租汽车司机为对象进行调查。肯定会有目击者。”
河班长说要搞一个出现在第三者嫌疑线上的蓄小胡子男人的模拟照片。又加了一句说,这张照片不公开,专供警官们使用。
“这把刀就是用来行凶的刀。好好看看,非常之快。”
河班长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姜课长拿出来的刀。它插在塑料套子里,快得让人恨不得要戳一刀,而且把手上还有血。
“这好像不是国产刀。”
“美国货。不过,最近国产货也贴外国商标,难以分辨真假。”
那是一把可以折叠的刀。把手是白象牙做的。
“还没有拿去给专家看过,但那把手好像是象牙做的。”
“那就不是真的罗?”
“得鉴定一下。”
“凶犯把这个放下就走了,也许是犯了个大错误。”河班长满怀希望地说。
“要是这样就好了。”
“有指纹吗?”
“没有指纹。好像是没有擦就丢掉的。”
不一会儿,天蒙蒙亮了。
侦察员们或者围着火炉坐着,或者踱来踱去。
“又下雪了!”有一个人嘀咕道。
大家都朝窗外看。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又飘起一朵一朵的大雪花来。
“今年冬天怎么下这么多雪?”
“光是看下雪才好哩!”
河班长和徐刑警把打印过的检验单拿过来仔细地看着。
“致命伤是这个部位。”
徐刑警指着食道左侧的喉管,那里画着人体的形态。
“杀得很残忍。”姜课长说。
伤口非常之深。深五厘米,横十厘米。由于是向右边划开去的,所以等于是斩首。
“杀得脖子都放不稳……凶犯好像是个挺残忍的家伙。”
徐刑警猛然想起犯人也可能是个女的。因为他看见过好多次女人比男人更残忍。
“你认为金玉子之死和孙昌诗之死有关系吗?有关系的话,请拿出根据来。”
姜课长边喝茶边轮番看着河班长和徐刑警。
“没有明确的根据。我们只是从最过硬的证人、也就是我们过去找的人物这一点出发认为有关系。”徐刑警说。
河班长不吭声。
“能不能认为完全是因为别的理由被杀害的呢?也就是说是另一个案件。能不能认为是她偶然被一个疯狂客人拖住,但她拒绝跟那人睡觉而被杀了呢?就是说,跟别的案件完全无关。一个舞女,每天要跟陌生客人打交道,往往会发生突发性事故。你们认为怎么样?”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拖到安阳天边去把她杀掉!”
河班长好像无法认可,话音刚落,姜课长就直摇头。
“这话不通。杀人犯当中,可能有精神失常的,也可能有心理变态的。这些人会用难以想象的手段杀人。”
“看来是那么回事。不过,我总不想把它看成是个别事件。”
“河班长的心情我理解。”
Y警察局方面在维持与河班长的联合体制的同时,作为个别案件进行侦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姜课长把自己的侦察员分为两组,一组和河班长携手合作,另一组进行单独侦破。
河班长把考虑的结果打电话给本部,指示部下速来汉城。因为要想以汉城为中心进行侦破,现在的人力是不够的。
天完全亮了的时候,有两个刑警带着两个陌生的男人进来了。两个都是中年人,好像都还没有睡醒。他们是专门卖刀的商人。
“这是真货。”看了用来杀害玉子的刀,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这种刀很难买到,相当贵,国内没有几把。”
“把手是象牙的吗?”
“对,是象牙的,而且镶的是真金,十四K的。”
“这种刀国内有吗?”
“唔,有时也偶尔出现。你看一看就知道了。这个上头写的是今年制造的。这个商标是非常有名的商标。”
四方形的框里面画着一只兽头,下面写着PUMA几个字。
“这种美洲狮牌的刀一般不是平常人用的,主要是收藏家们买的,而且也不是每年都生产。据我所知,以五年为一个单位,少量生产。”
“可以卖多少钱?”
“这种刀……至少可以卖三百美金以上。”
“国内卖多少钱?”
“四十乃至五十万元。不过,有钱也不容易买到。”
“这种刀怎么会流到国内来的?”
“没有定规。可能是本人直接去买来的;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托到美国去的人顺便带来的;有本社直接定购的;也有旅游者带进来的。”
听下来有个感觉,得到这刀好像又困难又方便。要说困难这是美国制造的;要说容易这并非是那么稀罕的刀。但是容易和困难都得最终弄清楚才知道。
吃罢早饭,侦破队让专门卖刀的商人带路进行试探搜查。负责带路的商人哭丧着脸说,一天的买卖完了,可侦破员们则说这不是问题。于是负责带路的商人便尽其所知,很好地为他们引路。河班长和徐刑警也冒着雪转了一天。
晚上七点,大家聚在一起交流一天搜查的结果,但没有一点是肯定的线索。唯独有一个回来得很晚的警官用略带兴奋的语气报告说:
“几天以前有一个年轻男人卖掉一把跟这一模一样的刀。据说有人以三十万元买下了。”
大家都瞅着那个带来重要情报的警官。
“哪一爿店?你说说位置。”姜课长一面揉着香烟一面问。
“明洞后面巷子里的小店。”
“他说那个年轻人长得怎么样?”
“说是一个卷头发、蓄着两撇小胡子的小伙子。”
“没有说戴眼睛吗?”河班长紧张地问道。
“唔,说是戴眼镜的。”
河班长回头看了一眼姜课长,然后说:
“没错!”
“既然搞了模拟照片,就应当把所有差不多的人都抓起来。”
由于姜课长提出了建议,河班长好像这才来了劲。
“单在汉城地区实施不行,要在全国范围内实施。”
“那爿店里还有这种刀吗?”
“有。一模一样的刀。制造年份也一样。”
“要每天监视那爿店,一直到关门的时候为止。从明天起,要在那爿店里潜伏。”
当河班长和姜课长奔到那爿店去的时候,店主正要关门。
“啊,等一等。”
刑警们推门进去,首先把两把刀子对照了一下。用于犯罪的刀和店里的刀一个样。他们要求店主谈一下当时的情景。吃惊的店主听了刑警们的说明以后,才好像多少安心了一些。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准确地说……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傍晚,有一个年轻人找上门来。鼻子底下蓄着两撇小胡子……”店主对年轻人鼻子底下留胡子不以为然,加上又戴着墨镜,所以印象不佳。“小伙子看上去还不满三十岁,穿着一件深西红柿色的外套。嘴里喷着酒气,好像醉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把它放在柜台上,叫我们无条件买下。我检查了装在里面的东西,说给他三十万元。青年显出失望的表情,要求再加五万。我拒绝了,他拿起三十万元就走了。隔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说这把刀他要自己再来买回去的,可能的话,不要卖给别人。
“我说不能一直等着。他说几天之内再来,但到现在也没来。”
“是不是他的同伴不在。”
“同伴在。没有进来,在外面。后来我朝窗外看了一眼,他跟一个女人一块走的。”
“女人长得怎么样?”
“我只看见背影,不大清楚。”
“从明天起,我们的人员要在这儿潜伏,不会影响你们做买卖,望予以协助。”
河班长和徐刑警同姜课长一行分了手,到W饭店鸡尾酒柜台去。因为河班长突然说要到那儿去看看。
张涌洙认出徐刑警的脸后,表情霎时变得呆滞了。
“我想来喝一杯。”
徐刑警微笑着走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