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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热夏-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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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巧妙地绕开,问我另一个:“大约翰为了亲情背叛公司,如果你是他,会不会为了别人而去做毫无原则的事?”
    “如果对象是你,我不保证自己会清白,包庇与背叛有时候性质并不像我们想象得那样严重,人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亲友。”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发布这种中庸之道。”他笑了,斜过身子,将头靠在玻璃车窗上看我,有些慵懒的样子,“震函,我也不想变成天上的一粒星星,闪得人眼睛痛,公众追捧的是另一个我,那不过是一种认真投入工作后呈现的极端状态。”
    “我说过,你很专业。”
    “可是你才是那个可以将生活中的各类角色扮演得很出色的人,别人不了解你。”
    “不,这个世界没有真正八面玲珑的人,别人不揭穿你,只是想给他自己留后路或者想给你留面子,要活得自在成功,光是外人肯定是不够的。”
    “我以为我们都算是乐观派。”
    我叹笑出声:“大多时候是。”
    “我并不想让世人膜拜,但却无法拒绝,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你一方面抗拒,却同时也在享受。”
    “人不会拒绝好礼,但也有可能收到危险品,你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吧?”
    他点头:“我已经将工作时的自己与平时的自己脱离了。”
    “为什么喜欢我?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你的决定会令所有人费解的。”虽然这问题有点多余,但是还是问了。
    “那你为什么接受我?你也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别告诉我是因为我坚持到底的缘故。”他轻声打趣。
    “哈,霍昀森,你有意避开话题。”
    “没有,是你先避开的。”
    我们都笑起来,并没有再争论和不解,为什么会爱上?这个问题的答案藏在各自心底,并不想泄露太多。
    也不是没有规划过未来,只是还没有找出那条适合我们走的,很多情况下,是外界对你的要求高,而不是自己对自己施压,是大众成就了伊森霍,是风行成就了我,名利都不是凭一己之力造就的,声誉、打压、欣羡、妒忌、追捧、诽谤、赞美、批判往往是混合在一起的,有时你可以对这些视而不见,有时你想避都避不开。在准备跨出一大步之前,就要有将各种滋味重新糅合体验一遍的先知先觉。
    到家停好车,昀森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走进室内,柔和温热的传递,比拥抱亲吻更令人激动,手指交缠,特有的小动作能令情人间的默契迅速升华。
    一回到房间,他搂住我贴到墙边,这是他喜欢的一个姿势,倾身在我耳边性感地低诉:“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
    “很早?”我有些困惑,“你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
    “不,不是见过你这个人,是听过你的事情。”他的表情有些顽皮,“不过,的确从第一眼开始,我就对你有好感。”
    我装作得意的样子:“看来我可以以伊森霍的一见钟情作为未来炫耀的资本。”
    他吻了我一下:“是章姨刚刚认识我爸那段时间,我开始知道你的事。”
    我笑:“长辈们是怎么介绍我的?”
    “细节我倒是忘了,可有一段印象深刻,说你之前服过兵役,当过救生员,还有潜水执照……救过很多人。”
    “就因为那样,我的形象才陡然高大起来?我不知道你还崇拜英雄。”我取笑他,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触动,那段青涩却意义非凡的日子,为无数的生还者动容,以为没有人再会提起的纪念,却被昀森轻轻挑起。
    “可后来我第二次见到你时——你却已化身为一个聪明世故的成功人士,很好地控制着周遭,装作很平稳的样子,这让我有些生气,因为跟我之前勾勒的形象大有出入。但当我想到,你的果敢冷静并不全是商界促成的时候,又会觉得你很有故事……其实——你离开香港的那天,我有去机场。”
    我有些吃惊了:“那你……为什么不出现?”
    “不知道,可能怕你明确地拒绝我吧。以前的你见惯了生死,一定能够分辨出生命之间的细微差异和意义,我知道你渴望着一些东西,跟我一样。”他的语气是一贯的洒脱,但神情却很认真,“你是与众不同的,震函。”
    “别说得我好像神。”
    “我也不想别人当我是神,但是人一旦拥有了距离感的爱,就会不自觉地美化对方。”
    “你是说,你爱上我,我就成了你的神?”
    这时,我的腹部结实地吃了一拳,这是他第一次在“和平时期”揍我,而且还有点不留情。我捂住肚子,有点委屈地望着他:“我有说错什么吗?”
    “我现在宣布——杜震函,你的自主权被剥夺。”
    “那人权呢?这里不是美国吗?”
    他笑着扑向我,用力把我拉倒在地,将我的双臂按在地板上固定,口气恶狠狠:“我来告诉你这是哪里!”
    说着嘴唇狂猛地掠过我的眼鼻,最后停在我的唇上深深吮吸,手掌渐渐从我的手腕慢慢滑落到腋下、胸口、腹部,然后自下而上一颗颗解我的衣扣,我抱住他的头,吻上他的下巴、喉结、锁骨、均匀的肌肉,矫健的体态、修长有力的手脚、近日被晒成蜜色的皮肤都隐隐透出诱惑的味道。
    他在我面前拨掉外衣,赤裸呈现毫无保留。那弹琴的手指抚摸我的全身,一寸一寸游走,每当他动情时,就会有一种贪婪的渴求,伸进我腿间按揉的技巧带着极度的不驯,令我无法再保持冷静。
    “啊……”一声低喘溢出,脑中又出现激情的画面,急剧升腾的欲念,蒸发交融的呼吸,每一次用力都能准确击中要害,令双方没有转寰的余力。
    磨擦的快感,涌动的情潮,湿润搜寻火热逼近,我知道他的需要,如同他清楚我的。我的手掌缓缓沿着他的背部插入,他颤抖了一下,我现在非常想要他!胡乱地扯下他的裤子,舌尖沿着腹肌辗转而下,昀森轻轻叫了我一声,那声音有那么一点不确定的慌张,当陷入我湿热的口腔时,他仰起头惊喘,跪坐起,大力搂住我的脖子,接着我抽身而出,半抱半拖地将他拉到床上。
    “震函……我怕不行,啊——”不顾他轻微的挣扎,我将他压在床沿再次俯身挑逗,直到他全线放弃。
    接着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吃惊的事情,舌顺着股沟舔下,昀森的身体很紧绷,狭窄的入口根本容不下我的侵入,在我一阵狂热的攻势下,他不由自主地低吼,尽量放松身体。
    “震函!进来、进来——”昀森再也经不住我的折磨,眼看热望被逼到极限,我整个人更加兴奋,用所有我知道的方法和之前的经验取悦他,他的身体深处被我一鼓作气地插入,瞬间的充实令我们都发出激情的嘶吼,他抱住我的背。
    被他沉醉情欲的狂态所诱,再一轮用力地挺入,持续不断的交合、缠绵炽烈的深吻、恣意挥洒的热汗、破碎淫靡的呻吟。激热如泉涌,思想被热爱淹没,欢愉彻底的放纵。
    “阿森!”过满的刺激,盛不下的深情,胸中的激荡满溢而出,我已经再没有办法从他的世界全身而退,我从身心渴望着他,我埋在他的体内,那样深,像他曾经占有我那样的投入。不知道是第几次让热液释放在那具身体里,直到浑身失力,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倒在他身边,探出一只手轻抚他微湿的额头,他抬起头,吻纷繁而细密地在我指尖落下,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温度。
    “震函……”他暗哑着声音,叹息似地轻笑,“想不到你这么猛的。”
    我睁开眼睛,朝他看去:“我以前不猛吗?”
    “看来明天我没办法准时去参加上午的摄影课了。”
    “你怎么会有摄影课?”
    “教授允许我旁听,我参与了两门艺术系的选修课。”
    我揉乱他的头发:“Sorry,如果以后第二天有正事,最好不要随便暗示我。”
    “可我现在看见你就会控制不住,怎么办?”
    “你当自己野兽啊?”我笑了。
    “如果我是,你也是。”他一个翻身压上我,咧开的嘴角特别邪恶,“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因为是——”我朝我肩膀咬下去,我低呼一声,他马上抬眼,“我上你。”
    “别乱来,不是还有摄影课吗?”
    “不去了,我哪里都不去了……”说着,身体便慢慢下移,我知道今天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弥补渐渐流失的激情,总之,我完全被昀森蛊惑了,有点过火地享受性爱,放开了以往的顾忌,做的过程很疯狂很投契,但真的动情过瘾,所以事后会有回味,感到自己跟昀森之间已经步入一个新的阶段,交缠时自然得好像是一体的。其实心底还是会有些怕,怕抓不住那稍纵即逝的痴迷,那惶惑的不安也未曾完全沉淀,但双方都已经为自己预留了一些好的理由,以便面对更多突如其来的考验。
    事实证明,东窗事发的速度比我料想得要快,第二天上午,堂娜走进我的办公室。
    “震函,凯文昨晚撞见你与伊森在遗香阁吃饭。”这是传统的切入方式,有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是,那里的菜不错。”我是很平常的表情,“堂娜,为什么要用‘撞见’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并不理会我有些苛刻的反问:“震函,中午有时间吗?想跟你谈谈。”
    “堂娜,有些事,我并不想别人插手。”
    她轻拍一下桌固执地敲定约会:“中午我在对面咖啡座等你。”
    在美国,我身边唯一可以商量私事的人是堂娜,她很了解我,知道我需要将压力分担出去,她从来都懂得守口如瓶,所以堂娜成了我的好听众。可是在昀森的事情上,我却瞒了所有的人,包括她,种种不明迹象的推测,很可能令堂娜担心了。
    其实,我已有情事慢慢浮出水面的预感,也不可能永远在暗处与昀森发展,毕竟,大家都生活得很透明,隐私这个词是骗人的,整个世界都是琉璃屋,相互窥探却心照不宣,我现在只希望能得到那么一点点的声援和支持,谁又能脱俗?谁从头坚强到尾?说到底,我们都怕被孤立。
    
                  第25章
    25
    只要了一杯咖啡,也忘记加糖,我端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也没发现自己微皱着眉。堂娜就坐在我对面,轻声叹笑道:“看我有多幼稚!居然做这么逾矩多余的事,可别笑话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我舒展了一下背脊,打消她的顾虑:“我并不是在刻意回避什么,有时是时机没有成熟,或者说,不想影响别人。”
    她的神情很恬静:“可能我做惯大姐,有些不懂分寸了,可又想如果你需要同我说什么,无论什么都好,只要能帮得到你,我都想为你们分担一些。”
    “真有这么明显?”将右臂搁到座椅扶手上按住了额头。
    “嗯?”
    “我看起来破绽百出是吗?”
    “你知道你做得很好。”
    “呵。”但愿她是对的。
    “从伊森自愿来风行开始,我就想到他是为了某个原因,确切地说,是为了某个人。”堂娜温和地看着我,“而那个人就是震函你,是么?”
    凭着她天生敏锐的洞察力,反倒使我浑身放松了,不想再对她有所隐瞒,至少在这一刻,我大方承认了:“是。”
    她深呼吸:“你们已经发展到了……亲密关系?”
    “我否认的话,是不是能让所有人松一口气?”
    “不不,震函,你没必要对外发布违心言论,也有权保持缄默,你可以当我或所有人是空气。”堂娜毕竟是堂娜,永远不会惊慌失措,原以为她会质问我,但事实上,她只是在安慰我,那双客观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对象的改变而出现不适当的偏差和误解,但同时,在现实的背景下,即使站在知己的立场,她仍为我们感到紧张。
    我感叹:“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能保持镇定。”
    她笑了:“对旧金山来说,这事并不特殊,但如果跳脱三藩市,你们之间发生的,也不能不说是惊世骇俗。震函,刚刚你确实有惊到我了,只是我的表现没有太失常而已。”
    “谢谢,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我将咖啡一仰而尽,像在下决心,“我们会尽量处理得体的。”也会怕面对连串的对质和争议,也不是什么局面都能始终坦然自若,都是凡人,都有弱点。
    “嗯,你很清楚现在你们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她双手捧起杯子,无意识地握紧,“你也知道舆论压力有多厉害,如果出现攻击,你们一定要保持冷静。”
    “我们面临的问题其实远远不止社会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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