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妄想曲-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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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冷笑道,“管好你妹妹,惹了爷……我生气,可没那么好收拾!”
那姑娘拍着桌子就跳起来,张口就要骂,不知为何却硬生生忍了下去。胤禟瞧着那青年在她耳边耳语两句,似乎说的是什么一品楼的老板可能在呢……那姑娘就变得眼泪汪汪起来。
胤禟冷哼了一声,原来就是个没脑子的东西,真不值当爷与她计较。然而,胤禟却没了用餐的兴致。拂袖而去的胤禟走出了一品楼才叹了口气,嘴毕竟长在别人身上,他收拾的了一个,能收拾了天下人吗?
当年虽说不上一言出天下随,可也能主宰大半人的生死,就算是夺爵圈禁,尊贵也始终留在血脉里,如今却只能是一个普通人,被人指着骂也只能轻飘飘放过去,其中落差,何止天渊之别!
纠结着的胤禟自然不知道,一品楼的三楼上开了一扇小窗,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胤禟的背影,若有所思。
年轻人瞧着不过二十二三岁摸样,身量修长,风神如玉。手中摩挲着一管玉箫,目送着胤禟离去。
他身后不远处挂了一幅字画,画上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男子,玉面朱唇,邪媚风流。一双桃花眼,更是顾盼神飞。旁边是一副对子,天意从来高难问,目尽青天怀今古。
年轻人神色一动,然后手指一捻,摸出一颗圆润的石子来,右手一挥,房门无风自开。他食指一弹,石子就嵌在外面的房梁上。一个人影从上面落了下来,那是一个衣着很干净却也补丁摞着补丁的乞丐。
这个乞丐红光满面,摇头道,“黄老邪,怎么两年没见你脾气这么大?”
年轻人周身似乎起了一丝变化,朗声笑道,“原来是乞丐公?洪帮主,怎么今日倒有雅兴啊?”
洪七公挠了挠头,还是觉得黄药师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转了话题说正事,“你收到王重阳的帖子没?邀咱们华山论剑。”
年轻人眼睛微微眯起,强压下举手投足不自觉就带起的贵气,心道这可当真不容易。一边笑道,“在下云游江湖行踪无定,还是多亏了乞丐公才能得来消息呢!”
洪七公莫名其妙的瞧了他一眼,他与黄药师本就不熟,今儿跑一趟大多还是想瞧瞧黄药师的境界。可怎么就这么不对?与两年前相比一样的风姿磊落一样的潇洒写意,可是……难道是武学进益了?还是这两年又有奇遇?
饶是洪七公再如何猜测,也不可能知道。他眼中的黄药师其实已经换了一人,换了一个出身天家翻云覆雨的皇子!
胤禩很无奈,他从来都不是离经叛道的性子,更不是狂傲不羁的人物,怎么才能扮的好原主?胤禩天生就有一种掌控欲,一身傲骨也不弱于人,可却从来都不是蔑视权势恃才傲物的洒然脾性。与原主实在是南辕北辙的两类人,日复日年复年,难道都要这么装下去?
胤禩只能一点点的改变,让人逐渐接受真正的他。好在原主离群索居,虽然在江湖上名声甚响,却是孤身一人。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他走出刚刚建好的桃花岛,在襄阳开起了一品楼。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越来越觉得人物没有代入感,争取这一回写出他们重来的各种不适应。两个人扶持着走出前生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胤禩X胤禟(二)麻烦
胤禟在襄阳逛了两天,终于决定暂时在襄阳定居。他买下了一个独门小院,开始考虑之后的计划。做生意是他的长项,但是他手头却没有多少资本。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是一个声名不佳的江湖女子。
思量好几天,胤禟终于决了决定,他盘下了一个首饰铺子。铺子里卖的并不是多么精致的东西,做工并不上佳,铺面又不大,因而生意惨淡。但是胤禟却很中意它的位置,它斜对着一品楼,颇多人员往来。
胤禟上辈子长于宫廷,又喜好美色,自然对女子的衣饰颇有品位。他亲手画好了图样,请工匠制作。无须用多么贵重的材料,但是胜在精巧新奇。招了一个眉清目秀口齿伶俐的小厮招呼生意,又聘了一个掌柜。然后才挂出了“朱紫记”的招牌。
做完这一切,胤禟手里的现银已经不多了。胤禟闷在自己的院子里苦笑,如果这回赔了,自己八成是要准备劫富济贫去了。
看着自己如今一穷二白的住处,再想想自己一向花钱如流水的性子。胤禟还是咬了咬牙,花了大价钱送信去终南山,让红玉来襄阳照顾他的起居。至少红玉来了能替他节流!
这时候华山论剑争夺九阴真经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一品楼往来人物几乎各个都要提上一回,仿佛说上几句也能面上有光一样。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提起来人人都是一脸羡慕又嫉妒。每个人都谈论着这几人的陈年事迹生平武功,恨不得把他们的一切一切都拿出来说说才证明了自己的见识广博。
于是,拜华山论剑所赐,林朝英本就不佳的声名更加狼藉,好好一个未嫁女儿在江湖那些草莽口中几乎都成了不知廉耻的代表。
胤禟一股火压在心口烧的越来越旺,可他能怎么样?难道能把所有谈论这些事情的人都杀了么?只要他杀了一个这样的人,那么就是认了不知廉耻这个罪名!
唯一能让胤禟有所安慰的就是朱紫记的生意渐渐的好了起来,虽然仅仅是略有盈利,可毕竟投入不大,卖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是新奇样子罢了。
这一天,胤禟正闷在家中闭目调息,红玉敲门道,“小姐,襄阳商会派人送帖子来了。”
胤禟睁开眼,一丝疑惑赚上心头。朱紫记就是小本生意,有什么值得襄阳商会关注的?等到看完了帖子,胤禟明白了,这其实就是知府的大舅子以襄阳商会名义写的一封信罢了。信里意思很是简单明了,想要收购朱紫记,并且请朱紫记的老板替他画图样。
胤禟猛的把书信摔在一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对红玉道,“来送帖子的人呢?”
“还在铺子里等着呢,”红玉小心的看了胤禟两眼,“小姐,襄阳商会有什么事?”
胤禟摇了摇头,“你去和那人说,就说我要考虑几天。”
胤禟盘铺子的时候就打听过襄阳大致的情况。襄阳知府这个大舅子名叫施平,背靠家里余荫,做生意也有几分眼光。更重要的是,他的同母姐姐是襄阳知府的继室。老夫少妻,相当得宠。在襄阳地界,一般人都不愿意得罪他,更把施平养出几分以势压人的性子。
朱紫记开业不久,就被他盯上。且不说胤禟如今舍不得这点产业,就是舍得了,那施平不还要自己去给他做工?
胤禟恨恨的咬着牙,难道爷换了身份就这么憋屈?胤禟也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却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一时恶向胆边生,想着干脆趁人不防做了施平得了……可再一转念,他毕竟是想好好的做生意,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却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思量了几天之后,施平又派人来催,胤禟干脆写了回信,约施平在朱紫记见面。反正如果施平不来,大不了这生意就不做了……到时候毁了铺子烧了图样,爷看你还能得到什么东西!若是惹急了爷,弄死一个人不也是分分钟的事儿?论起一个狠字,十个施平也比不上半个九爷!
到了约好的那一天,施平还真就登门了。胤禟坐在账房里头,瞧着施平走进来。看那人三十几岁模样,长得倒还周正。就是一把扇子晃来晃去,莫名显得轻浮。
施平看到胤禟,眼底霎时掠过一抹惊艳。等到分宾主落座之后,施平就问起了胤禟的名字。胤禟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只说了姓林。然后胤禟才道,“朱紫记是小本经营,不知哪里得了施老板青目?”
施平笑了几声,道,“前些天舍妹府上的丫鬟们都说朱紫记的钗环最精致不过,我瞧着确实好,只可惜都是不值钱的材料,赚不了什么。林小姐本钱不足,可在下却薄有家财。林小姐难道不希望朱紫记生意红火?”
施平又笑了,眼底带了几分轻视,道,“林小姐天生丽质,又何苦抛头露面呢?我出钱买林小姐的图样子,不一样能赚钱?”
胤禟厌恶这施平是拿知府来压他又恨他言语不尊重,心中不愉神色就更淡了,“施老板有钱有势,我不能比,不过朱紫记是我的心血,不可能让给别人。你请回吧!”
本来胤禟的打算是见见这个施平,确实如施平所说,他本钱不足,好多东西都没法做。若是施平是个能商量的,可以分干股给他,总之商人重利,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可施平一上来就用势力压他,胤禟腾地一股火上来,前几日做好的心理建设都破了功。
施平可实在是很久没受过这种冷遇了,自从他妹妹做了知府夫人,在襄阳谁不是捧着他?施平拍案而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胤禟冷笑了两声,直接拂袖道,“送客。”
站在胤禟身后的红玉就直接开口请施平出去。施平气的脸色发青,扭头就走,边走还边低骂道,“贱人,和我作对……”
红玉一个挥手,茶盅就飞出去敲在施平膝弯上。施平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扭过头来时那眼睛里都是恶狠狠的意味儿。
胤禟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揉着额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虽然小人有小人的好处,可小人的记恨也是让人头疼。要不,爷干脆弄死他?胤禟开始认真的考虑这一种方法。转念就否决了……他在官府的户籍上写的可是林朝英的名字,刚刚又商业纠纷,那人就死了,以林朝英的武功,谁不会认为是他下的手啊?
施平的事情过去了好几天,朱紫记照常营业。胤禟现在的打算就是开一天算一天,谁让江湖女子也是要吃饭的呢?等以后施平闹出来,朱紫记非得关门不可。
然而,出乎胤禟意料的是,一个月过去了,施平还没有任何动作。这……不可能的吧?胤禟忍不住趁夜去了一趟施府,然后他明白了,那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哼哼着的,不是施平是谁啊?
胤禟一指点晕了施平,去看了看施平的状况,然后眉梢一动,这人分明是被内家高手用内力截气脉,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别想起床了!
胤禟半点都没有同情他,甩甩手就准备走。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断喝,“贼人休走!”
一个道士一剑破开窗子窜了进来,胤禟嘴角一抽,还是个熟人?那道士正是王重阳的三弟子丘处机!胤禟现在只庆幸他蒙了面,否则被丘处机嚷出来,林朝英就真只剩下声名狼藉了。
丘处机的武功并不怎么样,胤禟三招两式就将他震了开,然后顺着窗子跳了出去。回了自己的住处。
等到第二天,襄阳城就开始议论,说是施府遭了贼,多亏了全真教仗义相助。江湖人士各个兴奋,可土生土长的襄阳百姓却说不上什么反应……施府的名声没多坏,可也没多好,仗势欺人的事情也没少干,遭了贼多正常啊!
一品楼里,胤禩正对着那副画像默默灌酒。
今天是九弟生辰,九弟人不在了,自己要是不记着,谁还能记着呢?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有当年那一场手足情深,足够回味了。
胤禩神情落寞,满身寂寥,手指忍不住在画像上抚了抚,低声叹道,“九弟,我很想你。”
门扉被人轻敲了两下,一个男子道,“主上,施平的伤被丘处机治好了。”
胤禩皱了皱眉,眉宇间有些不愉。他不喜欢在他想着胤禟的时候被人打扰……胤禩狠狠给全真教记了一笔。爷的事情你们都敢插手,手也伸得太长了吧!胤禩开门走了出去,“玄风,把施平这么多年仗势欺人的事情全都放消息出去。”
陈玄风躬身应了,然后道,“主上带回来那位姑娘已经醒了。”
胤禩眼前晃过一双桃花眼。他定了定神,才道,“若是想走就给点银子做路费,要是想留下……告诉她,我不留无用之人。”
夜幕漆黑,城墙上守夜巡逻的官兵也没多少精神。角落里一个青色的影子在平地掠起,脚尖轻轻在城墙上一点,就悄无声息的出了襄阳城。这人一路疾驰,片刻不停,小半个时辰就到了襄水边。然后才叹了一声,停了下来。
襄水隐隐泛起一点微光,映出这人的模样。一袭青衫文士装,挽着文士髻,风姿隽爽,眉宇间带着几分落拓寡淡。正是胤禩。
胤禩心中烦闷郁卒,实在无心睡眠,干脆出城散心。他摩挲玉箫许久,终于放在唇边。一段萧曲被他吹的如泣如诉,犹如潮水渐近渐快,又洪涛汹涌白浪连山!在这无边的夜幕下,胤禩才放松了精神由着自己去回想当年的一切。
沉浸在昔年回忆里的胤禩自然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