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古代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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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
“我喜欢你,破军。”他毫无困难的表白,话说出口了以后,自己愣了一下,与一脸仓皇的石破军对看。
“……没错,我喜欢你。”他几乎大笑起来。“太虚道长说得对,我动心了。”而他非常高兴。“或许不止喜欢,或许、或许是更深一层的爱,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我只要一天没看见你就会发狂,心情就会浮躁不安,这一定是爱……”
他像发现宝藏似地兴奋。
“对,这一定是爱!”他一生没爱过人,不太明白爱的感觉,但他相信他爱石破军,需要她的响应,因此专注地盯着她,无声要求她给他一个答案。
石破军只能呆呆的望着他,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怎能期望她马上回报他的感情?
沉默是石破军面对他告白的唯一方式,也是她控制自己的最好良方,所以她只能任由它蔓延得无边无际,殷仲威却受不了。
“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恨我害你爹充军?”这是他想到她无法接受他的唯一理由,语气间满是受创。
石破军仍不回答,他无意中掀起的伤口,是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忽略的遗憾,要她忘记,谈何容易?
“如果我马上去把你爹接回来,你会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能不能原谅我?”她还是不答。
答案是不能,她的表情清楚地告诉了他。就算他立刻把她爹带回京城,她仍不会原谅他,仍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在她心中,他永远是当初那个害她家破人亡的罪人,就算他给她再多的热情都一样。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深沉而绝望。如果他现在就把她送走,自己会不会好过一些?还是会上山下海,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一定要把她追回?
答案很显然是后者,他被打败了,败得如此彻底。他对她的感情,深到自己都没有办法承受,遑论是她?
“你真可恶。”狠狠咬伤她的嘴唇,这是唯一能安慰殷仲威的方式。
“好可恶……”畅快地品尝血丝的滋味,是惩罚也是发泄,他这个笨蛋居然还在为她找借口,她明明就恨他。
她恨他吗?
熟练地响应他的吻,恐怕连石破军自己都不知道。
恨;太难了,爱也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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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怀孕了。
珠儿双手喜孜孜地抚着微凸的小腹,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她费尽心力,想办法引诱汉忠终于有了成果,她已怀孕两个多月。
当然目前脉象还很微弱,怀孕的征状也不明显。但身体是她自己的,有什么变化她自己最清楚,她确实已经怀孕没错,更何况为她看诊的大夫也这么说!
珠儿的眼底,尽是获知怀孕后的喜悦。这就代表,她早一步比石破军那贱女人登上小妾的位置,她的肚子还没有消息。
兴奋过头的珠儿压根儿忘了,从她进殷府以来,还没听说哪个宠婢怀孕过。但她一直以为那是大家运气不好,丝毫没有想过其中有特殊原因,一股脑跑去找殷仲威,进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少爷,是珠儿,珠儿有要紧的事儿同您说,请您开门。”既然已经确定怀孕,珠儿一秒钟都不想浪费,立刻跑去敲殷仲威的门要名分。
“是珠儿?”殷仲威没想到敲门的人会是珠儿,沉吟了一会儿后开口要她进来。
“有什么事?”珠儿方才踏进他的房间,还没能说上一句话,殷仲威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珠儿的心都冷了。
“我、我想说我怀孕了!”珠儿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殷仲威愣住。
“你怀孕了?”
“是您的骨肉。”她点头。
“……我的种?”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珠儿,锐利的眼睛像只鹰隼般的在珠儿身上徘徊,她更加不安。
“当然是您的骨肉,少爷,您知道我是处子之身,这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珠儿进一步说服殷仲威,她并没有说谎。而事实确实如此,当初她和他在一起时确是处子,但之后……就不那么确定了,她已经有了新的情郎。
“我明白了,你要什么?”该是决断的时候,不能再拖下去。
“要名分,少爷。”珠儿狮子大开口。“既然我已经怀了您的骨肉,自然不宜再做粗重的工作,需要好好休息。”
“意思就是要当我的妾,对吧?”殷仲威明白她打的主意,代她把话说出。
“是的少爷,我想那并不过分。”走到这一步,珠儿已是无路可退。而殷仲威也不要她退,他另有盘算。
“一个时辰以后到大厅来,我会给你答案。”他会给她交代。
“为、为什么?”殷仲威突来的决定让珠儿慌了手脚。“为什么还要等一个时辰……”
“你不想要名分了吗?”殷仲威低狺反问。
“当然想……”但是为什么要拖到一个时辰……
“想的话立刻给我出去。”他还有别的事要做,没空和她磨菇。
“但是少爷--”
“出去!”
殷仲威无情的逐客令,着实让珠儿难过了许久。但一想到不久后她就能冠上“殷夫人”名号,心情不由得雀跃起来。
殷夫人……殷夫人,她越想越兴奋。
管她是第二、第三,或是第几夫人。只要能和这三个字沾上边,叫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就是说谎也行。
珠儿有十足十的把握,殷仲威这次一定会认栽。但她忘了殷仲威是何种角色,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让她唬咔过去。
“叫总管来我的院落一趟。”珠儿走后,殷仲威吩咐下人召集总管。“再叫二总管出府请许大夫……”
就在殷仲威将他心中的盘算一一付诸实际行动之际,石破军倒是十分清闲,和殷仲威及珠儿的忙碌成强烈对比。
从那天以后,他们两个人就不再提起“爱”这个敏感的字眼,打算就这么耗着。虽然这个举动稍嫌消极了点,日子倒也过得平静,转眼已快到中秋。
今儿个是中秋的前一夜,殷府上下忙着打点过节要用到的物品,里里外外忙成一团,甚至她的贴身女婢也被总管征调去大厅帮忙。
“小姐……”女婢迟疑的态度着实有趣。
“去吧!”石破军点头,催促女婢赶快去大厅。
打从重新返回殷府以来,巧儿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做什么都会事先询问石破军的意见。
对于这个改变,石破军除了觉得比较受尊重之外,并没多大喜悦。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三不五时巧儿还是会口无遮拦,说些以下犯上的话,每当那个时候石破军总是微笑,等着她自己发现遮嘴,也算是一种乐趣。
“发生什么事……”
“少爷召集所有的……”
女婢前脚才刚走,远处传来的喊叫声让原本已经喧腾的殷府显得格外不平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得了了,小姐!”
女婢前一刻离开,下一刻又转进屋子里来,表情慌慌张张。
“什么事,巧儿?瞧你慌的。”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见鬼了。
“少、少爷命令大伙儿到大厅集合。”女婢气喘吁吁的说。“所有的人都要去,不管是总管、女仆、或是护院,每一个人都要到,现在大伙儿正忙着赶到大厅呢!”说是见鬼也不为过,她来殷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形。
“我也要去吗?”她一向不过问府里面的事,去了能做什么?
“特别是你。”女婢把殷仲威交代的话重复一次,就怕石破军不肯去。
他的顾虑是对,石破军真的不想去,但照这个情形来看,不去恐怕不行。
“我们走吧!”非要她在场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有一探的必要。
石破军在女婢的陪同下走向大厅,而她还没进去,就发现里面围满人,不少人还站到院子外头去,其中大多是护院。
她走进大厅,殷仲威早已恭候多时。不过他很奇怪,没有跟她打招呼,只是比了一个手势,叫她一旁坐下,葫芦里不知卖些什么药。
他卖的药很快就见分晓,只见他悠哉悠哉的站起身,冷静对大伙儿说:“大家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召集所有人到大厅集合,我这就给大伙儿答案。”
话方落,他随即转向其中一位女婢。
“珠儿,出来。”他把女婢的名字叫得又亮又响。
珠儿吓一跳,在大家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出列,不明白主子想干什么。
“一个时辰以前,珠儿到我的房间,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要我给个名分。”殷仲威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她一个时辰前说的话再说一次。唯一不同的是,这回得摊在大伙儿的面前说。
响应殷仲威话的,有惊呼声,也有点头叫好,恭喜她终于熬出头的。但更多的是疑问,就大伙儿记忆所及,主子已经很久没跟她同床,这小孩……是怎么有的?
大伙儿议论纷纷,唯独珠儿和石破军白了脸色,惊讶地看着殷仲威。
“大家安静下来。”殷仲威要七嘴八舌的下人噤声。“为了确认珠儿有没有说谎,我特地请了大夫前来把脉--许大夫,请。”
随着殷仲威的邀请,一位中年男子从人群站出来,走向珠儿。
“珠儿姑娘,请你伸出手,让老夫探测你的脉象。”许大夫道。
这原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一个大姑娘家,竟要她当着大庭广众下把脉,证实她到底有没有怀孕,说穿了很侮辱人。但珠儿豁出去了!她当然是确定自己已经怀孕,才敢跑去跟殷仲威要名分,没想到他要她等一个时辰的结果,竟是弄出这个场面要让她当众难堪,这口气说什么也吞不下去,定要讨回来!
“麻烦你了,许大夫。”珠儿大方地伸长手,让大夫把脉。
许大夫谨慎地测量她的脉象,顿了大半晌,才慢慢收回手。“殷公子,珠儿姑娘确实已怀有身孕,大概有两个多月。”
许大夫简短的一句话,立刻造成现场极为不同的反应。下人们不必说,定是惊呼不已。珠儿更是面露骄傲的表情,得意洋洋地看着石破军,石破军的脸色更加苍白。
殷仲威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下定决心的说∶“好吧!汉忠,你可以把人带走。”
殷仲威无端点名家中的护院,不但下人们莫名其妙,就连石破军也忍不住掉头去看正从人群中出列的护卫,他的脸色跟她一样白--不,更白。
“你应该心里有数,我为什么会指名你。”殷仲威用平静的口吻,跟他最信任的护院对话。
只见护院惭愧的低下头,说了声∶“知道。”两个大男人间的对话形同哑谜,只有身处其中的人看得清。
“珠儿,你可以跟着汉忠走了。”殷仲威接下来换点名女婢。“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到别的地方过日子,你马上跟着他离开殷府。”
殷仲威这个驱逐令下得又猛又急,把珠儿吓傻眼,下人们也不能理解,想不透护院跟这件事有什么牵连。
“我、我为什么要跟着汉忠走?这是你的骨肉啊!”珠儿声嘶力竭的吼道,不过用心的人可以听出一丝心虚。
“真的是我的骨肉吗?”殷仲威冷冷睨着女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汉忠大半夜里都在花园干了什么好事,我只是不想讲出来而已。”
珠儿原本是想藉此机会挣得更好的地位,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此,大家都在看她。
“我和汉忠是清白的!”她像个疯子般吼叫。“这个孩子是你的,你别想不认帐!”
珠儿满心以为只要顺利怀孕,殷仲威就会认栽。全然不知,除了石破军外,他从不给任何同床女人怀孕的机会,这当然也包括珠儿。
“汉忠,你自己出来说明。”殷仲威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珠儿无礼的态度惹火了他,他不能让石破军误会。
“少爷,我--”汉忠为难地看着珠儿,一方是他的爱人,另一方是他的恩人,没有殷仲威就没有今日的他,他不能恩将仇报。
“少爷说的都是真的,我和珠儿确实有染,已经好几个月了。”随着护院的吐实,现场传出阵阵的喧哗声。大伙儿就在奇怪,大半夜老听见后方花园传出怪声,原来是他们两人。
“你还有什么话说?”殷仲威转而问珠儿。
珠儿的脸色倏然刷白,明白无论她再说什么,都没有人会相信她,她已经在大伙儿的面前闹足了笑话。
殷府有条规定∶严禁底下的人私通。换句话说,她和汉忠已经犯了家规,必须走人。
但她不甘心……没有办法甘心!在石破军那个贱人还没来殷府之前,她才是殷仲威的宠婢,殷府上下最得宠的女人。可她一来,就抢走了她的地位,把她打入万丈深渊,说什么她都不甘心!
“珠儿,我们走吧……”汉忠趋前欲扶住珠儿,却被她挥开。
若不是石破军……若不是这个女人……她也不会……她也不会……
“都是你!”珠儿用怨恨的眼光看着石破军,越看越恨。“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我落得如此下场……”
接着珠儿忽然拔出汉忠挂在腰际的佩剑,引起现场一片慌乱。
“住手,珠儿!你要做什么?!”汉忠想抓住珠儿,却被她跳开。
“你不要管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