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深海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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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能走遍世界的每一片海域，那便好了。如果，不再是如果，那该有多好。”
　　远远的，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太远的缘故，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猜到是些打闹、玩笑的行为，就算看也只模糊地看到几个黑影，不过都是男的没错了。
　　不甚感兴趣的水濑两手插着衣袋，沿着不断上涨的海水继续前行，没走了多少路，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篮球场，里面空荡荡的，却有一只仍在滚动的篮球，估计人刚刚离去了。
　　水濑四处张望一下，还是准备过去看看。
　　慢慢蹲下来，拍打几下红色的球，球小小蹦了蹦，又停了下来。她从未摸过篮球呢，而且女孩子的力气小，个子不高，对打篮球来说不太容易。比如上方的篮板，很高很远，就蹲着看，用手永远都够不到分毫。
　　大力跳起灌篮，落下，站稳会困难吗？妈妈怎么会受伤的……水濑之前看了病历，看到受伤原因一栏的时候不意外地黑线了一下——运动时受伤。篮球，也真可怕啊。
　　这里水濑出神地边玩边想，另一边大多穿着散漫不羁的几个人越来越近，看着像是学生，又不太像。
　　“三井，你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没事。”
　　“耶耶～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嘛，说吧，兄弟们也可以帮帮忙。”
　　“那家伙要出院了。”
　　三井紧皱眉毛，一脸阴郁的面向大海，泄愤似的踢了踢脚下的沙石，心情越发烦躁了。那个家伙要出来了，不甘心……
　　“原先被你打进医院的那个湘北学生？我记得姓宫城……叫什么来着？”
　　“哈哈，出来了再让他进去就好了呀～”
　　然而三井突然沉默着往前走，不远篮球场地上的啪啪声有规律的传来，直直敲击着他的心脏。篮球……？
　　三井被飘起的长发糊住了视线，停驻不前，另外几人都已看向了那边，叫龙的人哼哼了一声，感兴趣地提议：“那个是女生诶，要去凑凑热闹吗？”
　　“好啊好啊，反正无聊的很～”
　　“难道没有更好玩的吗？”
　　真TM无聊，手痒了呢。
　　除了三井，其余人都往篮球场走去，等他再回头看那个女生的时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漫上了心头。黑色短发，矮个子，柔和线条的侧脸。好像是那个叫水濑的女生！
　　“喂喂！龙，阿崛！你们等等——”
　　水泥地上，篮球啪嗒啪嗒滚远了，最后坠落在松松软软的沙子中，仿若无声的宣战。
　　龙挑衅地望着女生：“小丫头，我们找你有事。”
　　“哈哈——快点过来呀～”
　　阿崛没趣地皱了皱鼻子，看到三井急匆匆地跑来，一手拦住：“不说不感兴趣吗，暂时别管了。随他们吧。”
　　“不，不是……”
　　站在篮板下的水濑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话一样，篮球早跑了，身体杵在原地不动。半晌，她才转身，睨了睨发话的男人们，还有眼熟的长发大叔。
　　“你们是……你？还有你们……真巧啊。哟呵～我记得你叫龙。”
　　“……”
　　龙怔怔地失言了，想到自己人多，对一个人绰绰有余，又立马做出嚣张的样子朝女生靠近：“是我，但这次是你一个人。”说完，很狂地挑了挑手指，摆明了要打的样子。
　　水濑看也不看他，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心情不好不想打的欲望浓厚起来：“不打，我没时间。走了，拜～”天色不早，早点回去做点吃的给老妈送去，明天是周末的最后一天了，还有写作业的任务。家里的卫生没搞，老妈的衣物也要整理一下了，忙得很啊……
　　“臭丫头！不给面子是吧，想走，没门！”
　　“想逃跑？上次的事，还没完。”
　　被阻拦的三井忽然转身走了，而阿崛紧紧尾随而去。剩下的三人围住了水濑，摩拳擦掌地正要动手，水濑无可奈何地抓头发，掏出电话即刻拨了出去。“摩西摩西，警察局吗？这里是……有人要斗殴，快来吧。”
　　……
　　龙切了一声，欲抓女孩的手被躲开了：“你居然报警……找死！”
　　“阿龙，算了，我们先走吧，”另两人劝阻，并拉走龙，不善地喝叱，“臭丫头，下次小心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终于走了吗，真空虚的人啊。水濑看了看手机，电话根本没拨通，这帮人真好糊弄。好了，回家吧。
　　身后，那深蓝的海面上，银光闪烁，呜呜的汽笛声呼啸着而过。
　　今夜，将要来临。
　　右舍的浅仓家，一家人都在。
　　浅仓爸爸悠哉地跪坐在软垫上看球赛，浅仓妈妈则在厨房里准备着今日的晚餐。浅仓从浴室里走出来，刚好与要进来的哥哥打了个照面。
　　浅仓树摘了眼镜，拉下肩上的毛巾，在妹妹面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想什么如此出神？今天和水濑去了哪里玩儿？”
　　哎，我又被抛弃了，玩什么都没心情了。浅仓连续吸了几口气，可怜地望着哥哥：“去了海边，还去看了湘北和陵南的练习赛。但是，小辰中途跑了，都没和我说一声。我伤心了……”
　　“我是刚听老爸说的，水濑的妈妈出事了，中午刚送的医院。你知道吗？”浅仓树沉吟半天回答。
　　不知情的浅仓惊了一下，旋即张惶地跑向了客厅，很严肃地拍桌：“爸爸，小辰的妈妈怎么了？为什么会去医院？”
　　浅仓爸爸调低了电视声音，抚抚女儿的背，将她的不安散去，微笑着说：“没事的，小伤而已，保险起见当然还是去医院一趟比较好。要不你明天要去看看优子阿姨吧？我想小辰会很高兴的。”
　　“嗯，我要去！”浅仓微微低了头，盯着光滑的桌面不动，“我错怪她了，那时候打完电话，她的脸色都变了，我却没多大留意，反而……我真是……”
　　浅仓妈妈露面了，叫了女儿进来：“小意，我明早做点优子喜欢吃的东西，你帮我送去吧。重是重了点，你慢着提就是啦。”
　　返回的浅仓树靠在门边，插。进来道：“我送小意去好了，明天我不忙的，刚好顺道去看看优子阿姨。爸，是哪里受伤了吗？”
　　“听说是打篮球的时候没站稳，伤到了腿，缝了几针呢。”浅仓妈妈端出来两盘菜，惋惜不已地摇头，“我说她这么久呆在办公室里，出来小小运动一下就受伤，这点一点也不像小辰。多活泼的一个孩子啊，运动细胞又那么好。还有你，小意！别老窝在家里，出去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出门是可以的啦，但是画画就是只动手和脑子的呀，又不能全身都……”
　　浅仓爸爸哈哈笑了，起来招手道：“好啦，都去洗手，可以吃饭了。”
　　“嗨——”
　　透过客厅的玻璃门，浅仓稍稍找寻了一下水濑家的客厅，里面如往常般的一片漆黑。她从小就知道水濑没有开灯的习惯，尤其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一个人吗？
　　如果，三个人都在的话，像我们这般热闹，那又多么好呢。现实总是残酷的，不为人转移的，但是最后都会让人心甘情愿地承受。不总说重重磨难之后，才会更加幸福吗？
　　小辰，我们都要一直笑着走下去噢。

　　一四

　　翌日早晨，水濑出门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等了一个人。
　　低矮的铁门外，栗发女生来回徘徊着，可爱面容上露出的笑容略带僵硬，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路过的行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奇怪地看看这位女孩，然后离去。
　　水濑扭转钥匙的手停了停，先出声唤道：“小意，怎么早？我要出门呢，有事吗？”
　　浅仓僵住了身体，半天才转过来，尔后扬手微笑：“哟～我是来找你的。我和你一起去看你妈妈，可以吗？我带了妈妈做的吃的，都是优子阿姨喜欢的食物。”
　　水濑检查锁好的门走出来，看到浅仓手里的大物体还愣了一下。原本她想去买束鲜花，现在又有了浅仓的心意，就更好了。“好啊，一起走。不过我要去一趟花店。”
　　“等一下我哥哥吧，要送我们一起去。其实是怕我提不动这个。”浅仓提了提手里的大饭盒，视线落在她自己的家门口。
　　今日不是晴日，反而多云趋向阴天，慢慢走过去问题不大。水濑想了想立马摆摆手：“不用麻烦你哥哥了，我来帮你，我们轮流着来就行了。那家医院很近的，就是野口综合病院，没几步路。”
　　“嗯，好。那我给哥哥发个短信。”
　　从水濑家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头，再拐三个弯就是那家医院。在此之前，水濑先找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家花店看花。以前没看过病人，也不知道送什么花好，问问店员的意见总可以的吧。
　　最后决定了买一束白色百合，价钱可不便宜。对于还是学生的水濑来说，完全是用零花钱垫上的。当然，这些钱还是妈妈给的。什么时候赚了钱，用属于自己的钱弄点心意吧。每次都是花妈妈的，多不好意思。
　　这时水濑才突然发觉赚钱的妈妈有多么不容易，而写那些不正经的小说，能赚多少呢。看来，自己什么都不懂，那些妈妈所想的的东西和最好的做法，她有时候一定很难定下来吧。
　　一边的浅仓默默看着，不显低落的水濑细心挑花，淡笑着与店员交谈，最后付了钱回来与自己汇合。再没了开朗的笑容，少了分玩笑的言语，一点都不像是她了，那个活泼、直爽、不顾一切的水濑辰。
　　有些事，都是在自然而然中变化的吗？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心中惴惴不安，却连安慰都说不出口，浅仓垂了双臂跟上去：“小辰～想知道樱木君昨天在比赛中的成果吗？”
　　水濑切了一声，捧好花束，闻着淡淡的花香回答道：“那家伙，不给篮球队的各位添麻烦就行了。那个，最后比赛赢了吗？”
　　浅仓看看前方的人行道，缓慢驰过的公交车，更远的公车站点。突然感觉到内心空虚的可怕，随之将脑海中的杂念一一摒弃，昨日的比赛再次浮现。
　　以一分之差，输了。
　　其实樱木并没帮上什么忙，但毕竟是他第一次打比赛，这些都说得过去。新人流川枫虽比之仙道彰毫不逊色，可比赛输了，那么就是还不够。加上赤木队长和鱼住队长的比赛，一切都未完呢。
　　下一次，县大赛，一定会再次遇上的。
　　这些林林总总，浅仓都慢慢说了，倒是水濑听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最先鄙视了一下樱木而已。今日真是异常的少话呢，让浅仓非常的不习惯。
　　等到了医院，两人坐了电梯上去，挤在小小的升降机中，浓郁的福尔马林味道、微弱的来苏水气息，还有身旁女孩怀中散发的清新花香，浅仓仿佛自己一下子掉进了童年的记忆源地。
　　浅仓的父亲是一位医生，于是她自己就从小接触了多多少少的药物，一些药物的味道，她都能敏感而准确地闻出来。有时候嗅觉太灵敏了不见得好，比如现在。
　　因为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年龄又一般大，浅仓心知水濑的喜好憎恶，对于医院，连她自己也不待见，才会专心地和母亲去学了绘画。
　　浅仓这么一路想着，水濑保持不寻常的安静，两人很快就到了303号病房。
　　开门进去，病人正拿着书看，看到水濑和浅仓进来就欣喜无比地招招手：“哎呀，你们都来了啊，赶紧来这里坐，我要无聊死了。”
　　浅仓搬了凳子过来坐，放好食物盒，看到水濑抱了花瓶去接水插花，则拿出好吃的慰问了一下水濑妈妈。
　　“优子阿姨，这些都是我妈妈做的，你尝尝吧。嗯，差不多午饭时间了，不能吃太多噢～”
　　水濑优子摸摸浅仓的脑袋，开心地笑了：“小辰有你这个好朋友，我很放心啊。回去帮我谢谢你妈妈，老这么麻烦真不好意思呢。这个是紫菜寿司吗？”
　　“是的，请慢用啊。”
　　水濑插好了花捧过来，摆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那洁白的花朵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极弱的陶然然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另一边坐着的浅仓听到水濑慢吞吞地道：“妈妈，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的。小意，你和我妈妈说会儿话，就一会儿。”
　　浅仓的欲言又止，妈妈的狼吞虎咽，一一掠过，都埋在了水濑眼中。最后水濑抓了抓头发，一股气地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快离开医院时，再次去那个篮球场遛了一圈，第二次见到那个矮个子少年，自我陶醉地打着手中的篮球。假动作、闪身、传球姿势，却极少灌篮。水濑看他的个子也不适合灌篮，真的不够高呢。
　　只看一会儿，水濑便转身走了。
　　目的地是书城，因为水濑想买一种书，送给在医院虚度光阴的妈妈。反正妈妈没有电脑，看起来更不想动笔，很多时候会很无聊的吧。就算看书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