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罢工中 作者:左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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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颉
她一路跟在吴姮媗后头你丢我捡,疲于奔命得像个狼狈的女佣。
二十分钟后,卓曜邦十万火急地赶回家,进门看到客厅里一片像被暴风刮过的惨状,心里已经够震惊,循着声音匆匆走到主卧室,更是心头火起……
「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哈哈……」吴姮媗站在凌乱的衣柜前,抓着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笑得花枝乱颤。
一旁的梁若唯面无表情,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儿,看着眼前发酒疯的女人。
「阿邦,你回来了!」吴姮媗一发现他的身影,立刻扔下衣服奔向他。
卓曜邦一把擒住她的手,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当然是在等你回来呀,亲爱的阿邦,你忘了这里是我们联手打造的家吗?当初说好由你包办房子,我负责室内设计,我们男主外、女主内……」她醉得毫无恐惧,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到她此时最向往的那段往日时光,被他捧在手心宠爱着。
「看吶,那些家具都是我亲自挑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存在,是你为了要跟我结婚而盖的白色城堡,连屋顶上也有我最爱的雪景,一砖一瓦都是你对我的爱——」
「你喝醉了!快回去。」卓曜邦又惊又怒,直接摀住她的嘴,没心思听她自我陶醉地细数过去,只挂心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妻子,担心她在他赶回家前的这段时间里,不晓得已经听了多少关于他和吴姮媗的「往日情」,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这下子,他在妻子心中的好形象恐怕已经毁了一大半。
偏偏吴姮媗还不罢休——
「我不要,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要赶我去哪里?」她挥开他的手,理直气壮地强调。
「这里不是你家,是我住的地方!」他火冒三丈地警告,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会做出如此脱序的行为,竟然跑到这儿来大吵大闹,完全不符合她好面子的个性。
「我送她出去叫车。」他朝妻子说,一边忙着制住身前那只想粘到他身上的八爪章鱼,喝醉酒后的她简直力大无穷,甩都甩不开。
「你送她回去吧,现在很晚了。」梁若唯神情淡漠地看着在门边纠缠不清的两个人,语气很平淡。
「若唯……」
「你快送她回去,我才能整理这些东西。」她说完便回头收拾被翻乱的衣物,不想再多说。
他望着她落寞的身影,本想上前安慰几句,但当务之急,确实是要快点把这个发酒疯的女人送走,回头才能跟妻子好好解释。
他用力扯下吴姮媗的手,没再客气地将她拉出卧房……
他们走了,梁若唯的手也停了,她蹲在地板上,想起多年前卓曜邦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我想先成家,后立业,在正式接管公司前结婚,所以盖了这栋房子,将来可以和我的老婆、孩子、一起住在这里,幸福快乐地过日子……」
「你怎么会想把屋顶漆成白色?」
「因为这里不会下雪,漆上白色就会有飘雪的感觉。」
她想到这个浪漫的构想,唇上清浅泛起一抹笑。
原来,这是他为了和那个女人共组家庭而盖的房子,是他们两人一起构筑的白色城堡。
那么这四年来住在这屋子里生活的她算什么?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变得很可笑……可笑又可恶……
约莫一个钟头后,卓曜邦再度回到家,在门前便见到梁若唯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身上仅穿着单薄的居家服,脚下穿着拖鞋,面向房子动也不动。
「若唯,你怎么站在这里?」他快步走向妻子,觉得她看起来不像在等他,甚至好像没察觉到他靠近。
她没回答,也没看他,只是静静仰望着屋子,表情像在沉思,又像失神。
「我们进去吧,站在这里会着凉的。」他担心地拉起她的手,握住她已有些冰凉的指梢,带她躲避初冬的寒意。
她没有反抗地跟着他进屋,顺从地走在他身后,然而随着踏进屋内的每一步,她的心情都往下沉落一点,肺部像被一大块巨石挤压着,空气越来越稀薄……
走到房间,她终于开口:「你还爱她吗?」
「啊?当然没有!你刚刚不是也看到她是因为喝醉酒才会胡言乱语。」他愣了一下,连忙否认。
这一路上也都在思索要怎么跟她解释比较好,没想到她问得直截了当。
「胡言乱语……所以这里不是你为了要和那个女人厮守一生而盖的屋子?」她心情悲慼地问道。
她也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在他接二连三的谎言后,她对他的信任已经摇摇欲坠,反而不怀疑那个女人是酒后吐真言。
而对妻子的问话,他先是感到有些错愕,而后却也不妄加辩驳。
「没错,这里本来是我为了和她结婚而准备的房子,但它不过就是间房子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你怎么可能不想,就像她刚刚说的,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有着你对她的感情,是你一心想着她,为了和她共组家庭才盖出来的房子……你到现在还住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心里还有她的缘故?」她反问他自己怎能不多心,就算她的心现在痛得像被刀割一样,脑袋里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卓曜邦惊讶这天大的误会!不懂女人怎么都会将联想力用在这种地方,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难道跟前女大戏友交往时建造的房子,分手后就变成凶宅,不能住人了吗?
他赶忙把妻子拉到床边坐稳,好好听他说。
「若唯,我和她五年前就分手了,后来从不曾联络过,现在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上次在同学会上偶然遇到而已,至于我会继续住在这里,是因为它也是我爸妈送给我的房子,不是因为心里还有她的关系。」坦白从宽,他希望她能接受他这迟来,但句句属实的招供。
若真要说他住在这里和前女友有什么关系,那大概也就剩下他想证明自己可以毫无阴影地面对过去那段感情的自信;因为内心坦荡,对那个女人也毫无留恋,他才能悠然自得地住在这个地方,不让与那个女人有关的记忆成为他人生中的绊脚石,妨碍他往后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你们俩曾经交往过?为什么跟她出去吃饭也不敢告诉我?」她质疑他的行为和说法根本自相矛盾,比较象是做贼心虚的合理表现。
这些话如果早点告诉她,她可能会深信不疑,但如今听起来像极了欲盖弥彰的狡辩,连公婆也被他拿来当成脱罪的借口。
「你……知道?」他怔然,猜想这八成也是吴姮媗说的!
「那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她冷着脸,淡淡地揭穿他不够高明的谎言,也让自己再一次陷入不堪的窘境中。
「呃,那是因为她喝多了,路都走不稳,我才送她回去,就跟今晚一样,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他澄清两人的清白关系。
那晚吴姮媗自己喝掉了将近两瓶红酒,他好心送她回家,难免有些肢体接触,没想到却因此「惹祸上身」,露出马脚;怪不得他那时就觉得妻子的言行举止有些反常……香水真是毒药啊!
梁若唯听着丈夫的解释,没什么反应,因为在女人心中,精神上的出轨比肉体上的逾越更教人难以忍受,所以就算他们俩没上过床,也不代表他的心里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还有你送给我的那些包包、衣服、保养品……也全都是你过去曾经买给她的东西吧?」她一直不想承认,不肯面对,但这事实却如此残酷地摆在她眼前,要她还能往哪儿躲,假装自己看不见。
「那是……是因为……」他一时语塞,没想到天真无邪的妻子怎么突然变成福尔摩斯,一举识被他所有犯行,而且这点实在也不太好解释……
「因为你还忘不了她,而且想把我打扮得跟她一样。」他说不出口的,她可以替他回答。
「不是!绝对不是,只是……我以为女人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不够用心,每次秘书提醒他纪念日,问他要买什么,他就按着过去送礼物的习惯顺口交代,如今想来真是不智之举。
长期对老婆「偷工减料」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变成了一个黑心老公,平常只顾着图利自己,贪图方便省事,现在要让老婆相信自己是真心地待她好都有些难度。
「不,不一样,每个女人喜欢的、需要的都不同,我和她不一样……」她难过地摇头,还是觉得丈夫根本是因为把她当成别的女人,才会将她们混为一谈,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要在爱情里成为别人的影子,当别人的替身。
「是,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乱买礼物,一定会送你喜欢的东西。」他似乎领悟到自己的粗心,又像弄错了问题的症结点。
她看着一脸焦急的男人,潇洒的容貌上有着十分诚恳的表情,但此时她的心好像已经夫了准头,无力分辨真或假,什么话到她耳里都变得似是而非,模模糊糊……
「曜邦,你爱我吗?」混沌的思绪中,她最在意的还是只有这件事,她想弄清楚的只有他的心。
「爱,我当然爱你。」他很肯定地说出自己对她日积月累的深厚感情。这种情况下他已经顾不得那些原则和分寸,一心只想找回她百分之百的信任,也令她开心,别再这样皱着眉头,让他看了好难受。
「那么你当年也是因为爱我才娶我的?」她眼中闪烁着一丝祈求的光芒,想向他求证两人真的是心心相印,这四年来她们夫妻间没有任何第三者的存在,他的心里始终只有她一人。
「我……」他顿时哑然,没料到妻子今天的问话都走犀利风,叫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求你不要骗我,告诉我实话。」她恳求他别再用虚假的言词来应付她。
他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更是两难。说实话可能会让老婆失望,但不说实话又感觉自己丧尽天良,罪加一等,居然连她这样开口求他都忍心一骗再骗……
他心一横,牙一咬,认了……
「不是,那时候我想结婚,而你刚好很适合当我的妻子……反正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他选择向她吐实,实在不忍心再继续欺瞒她什么,也不再小看妻子的智慧,于是将自己的人生计划全盘托出,也希望她能很理性地理解他,原谅他当时的谎言。毕竟他现在是真的爱上了她,虽然一开始的做法不太光明正大,但就结果来看他们是幸福恩爱的,而且一直以来都过得很好不是吗?
她脸色悠然刷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胸口梗塞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他娶她只为了实践那莫名其妙的人生规划……
培养感情?那应该是恋爱中的过程,而不是结婚后的功课。感情是不能预支的,他怎能擅自颠倒逻辑,又将她蒙在鼓里呢!
「所以在她离开后,你不管娶谁都可以,而我只是正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又傻傻地爱上你,还以为你也爱我……」她看着他说,一字一句都是心痛。
眼前恍恍惚惚,依稀浮现他站在屋前向她求婚,笑着说要让她永远幸福的那幕,阳光灿烂,耀眼得令她难忘,如今却狠狠刺痛她的眼。
哈,原来他们不是情投意合,而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想想她刚刚应该要感谢那个吴姮媗才对,要不是当年她突然退位,自己哪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得到眼前这一切,就况她这种资质平庸又天真的傻女人!
「……」卓曜邦无方地望着她渐渐泛红的眼眶,心里揪成一团,口中却无法吐出一句反驳。
这一刻,他真正惊觉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造成一道很深的裂痕,那撕裂的感觉从她身上蔓延到他的心,他才后知后觉地懂得痛,体认到他那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已经重重打击到他心爱的女人,然而他却无法收回这后悔莫及的一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挨痛受苦,因为他犯下的错……
她彷彿在回忆中徘徊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这是不对的……你怎么能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呢?」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像在对他说话,又似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在她单纯的感情观里,爱情是因,婚姻是果,结婚是两个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为什么他明明不爱她却娶了她,还想跟她生孩子,说什么一生一世?
她不懂得他的计划或任何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