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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醉花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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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台上咣咣咣敲锣打鼓,头顶正上方流光溢彩的戏台是他对于家乡唯一的也是最美好的记忆。喜全一直记得那个穿简陋戏服驯服红鬃烈马的武生,那曾经是他整个少年时代所仰慕的形象,后来他长大了,在陪着三公子去应酬的某次附带听戏的酒宴上,喜全再次看见舞台上这个后来成为西凉王的驯马武生,知道这个角色叫薛平贵,是一个出身贫寒却最终通过十八年的不懈努力成为一国之主的人。
喜全没想过有朝一日当王爷,不过他真的很认真地想过:只要不放弃,抓住一切机会,那么会不会有一天……也许不用十八年,自己也能过上体面的日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喜全被家里的一纸终身卖身契卖到钟家做三少爷的小厮对于他的人生而言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开始,因为在这个十分讲究靠实力说话的武侯家里,玩阴谋和耍手段求上位并不太实用,所以从小力争上流的喜全没有一开始就掉进玩弄阴谋诡计的圈子。这,说不定对他和对别人都是件万幸的事。
经过多年奋斗,三爷的小厮喜全如今在定远侯府的家人们中,是公认地位仅次于大爷的侍卫喜旺、二爷的小厮喜庆、德高望重的大总管李三德,排在第四号的人物。这个地位,不是靠算计得来,除了沾了主子的光以外,更重要的是靠干出来的,否则不可能象现在这般服众。
比如说,当人人都在主子们的纵容下玩忽职守时,全武侯府也许只有喜全一个人正在为可能存在的贼而操心。
……他不能肯定看到的是个贼,说不定那只是家中的某个路过的家人?但是喜全可以肯定那一闪而过的身形显示出极高的功夫,钟家虽然人人练武,不过练到那种走路如风掠过庭院的地步却不是一般家人的水准,他实在想象不出除了主子们以及在前院陪着侯爷的喜旺外,还有谁能身怀这么好的轻功。是喜庆回来了?不可能,他回来了就说明二爷也赶回家来,那样总会有些人要战战兢兢,府中不会还能如此祥云一片。刨去现在武侯府里所有可能的人选后,喜全不得不怀疑是看到了一个外人。
今日小姐们都从后院移步到中院来,这种情况下家中肯定不会请外来的客人,更不用说让他们四处乱走,所以这个人肯定不是客人。是贼吗?在此之前,还没听说有哪个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溜进武侯府乱闯。但今天是特别的,守备较松,莫不是被人钻了空子?
最令喜全担心的是,当他在中庭通往后院的门口无意中视线穿过常青藤蔓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时,似乎看到了那张脸上某些不同寻常的颜色,他不能肯定那是不是油彩。如果他听说的不错,福和班的角儿们都是半大的男娃儿,可是琴师以及几个打杂的可都是大男人,如果他看到的真是贼,最坏的真相说不定是有人混在戏班里溜进了武侯府。
越想越不安的喜全双手叉腰站在后院门口犹豫不定。
前院的男下人们一般是不能进后院的,喜全一向在府中极力维护自己很正统的好家人形象,所以就算是三爷的小厮,在没有小姐们的吩咐时或者没有陪着三爷的话,他也从不随便出入,现在只不过是怀疑而已,他要不要打破这个规矩呢?
喜全为难地看向静悄悄的后院。
如果小姐们的大丫头们在,他倒是可以拜托她们留心,可是喜安她们也随着主人一起去了中院,连后院的粗使妇人也没看到。
真的有贼吗?好象没有动静……
好吧,数十下,如果还是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就不进去,只当自己可能看花了眼,在这里等丫头们回来,再请她们去搜。
一……二……三……四……五……六……
突然,一只鸟儿从后院某处的大树上惊飞而起,响亮地叫了一声。
喜全把叉在腰中的手放开,将两条袖子向上撸了撸,脸上升起一股凶恶的表情。
“哼,还真有敢上咱家的贼啊?”他大踏步向后院迈进去,边走边冷笑,“瞧我不揪出来扒了你的皮!”
后院的房舍虽多,不过排列得灵活紧凑,往往拐个弯或转过一道墙就从一位小姐的院子转到另一位小姐的窗下,喜全猜想先前被惊起的鸟儿是从三小姐院子里的桂花树上飞出来,拐过三小姐的院墙就是四小姐的小屋,他很冷静地判断那贼人还要往更深一层的四小姐院子中去,就算现在没到迟早也会摸过去,与其跟着撵不如直接去那院子里撞他或者去候着,想到这里,喜全便利索地翻过大小姐屋子的房梁,抓住二小姐院墙头伸过来的树枝一荡,抄近路跳进四小姐钟缇的小院。
脚甫落地,似乎踩到什么东西,喜全滑了一下,摇晃两下,手在空中很无助地抓了三下,终于扶着墙站稳了。
移开脚,看地面,喜全脸上神情狼狈。
移开的脚的地面上,有一个萍果核,两个桃核……
不用问,这定然是四小姐干的好事,听说这两天四爷又在想办法帮四小姐节食,看来这次他又将无功而返……
喜全拿鞋尖把果核往墙根处的草里拔拉,他想在扫院子的妇人处理它们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让随时可能出现在这院子的四爷发现。有时候,喜全挺同情四小姐的,他还记得小时候饿肚子的滋味,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受,他一直认为吃饱了比长得漂亮更重要。反正定远候钟家门弟显赫,就冲这家世,四小姐养得再胖也能嫁出去不是?
喜全聚精会神地把果核推藏到草深处,直到看不见了,才放心地收回脚抬起头来。
然后,他看见一张皱纹巴巴的涂满油彩的脸……
喜全差点没能把冲到嘴边的一声“啊”给硬生生吞回去。
“你是什么人?”喜全十分警惕地怒喝。
这个人来路不正,油彩的颜色很重,乍一看去会让人以为是戏班的角儿,可走近了,就会发现他满脸都是皱摺,福和班根本没有老头做角儿!
那老头好似根本不在乎被人撞见,一脸悠闲的模样倒象是在逛自家的宅子,向喜全咧嘴笑,呲着两排不怎么整齐的黄牙,牙齿看上去很尖。“好小子,能找到我老人家,眼力算不错了。”他很中肯地表扬喜全。
喜全不稀罕这表扬,他觉得很生气,老头嚣张的态度意味着对他的藐视,恐怕不给这老贼一点颜色看看,他就真把武侯家当成病猫窝了!打发现有贼混进来,喜全就操上了家伙,此时从腰间拔出钢刀,拉开架子,很威严地训斥:“我再问一遍,你是谁?到府中来干什么?不老实交代就不客气了!”
老头一撇嘴:“小子,你好生没趣,爷爷我赏脸到你家来逛逛,你不说给咱老人家带个路,还大吼大叫?我问你,钟兆辉的几个夫人住在哪里?”
喜全闻言一楞,这老头居然问起过世老侯爷的夫人们,究竟是什么来头?老候爷的四位夫人两位故去,一位出家,现在在后院深处的只有四夫人一位,但肯定不能告诉这老头,谁知道他是不是钟家的宿敌,如今是不是来找麻烦的?若是老侯爷的朋友,那么大可光明正大的投帖拜访,不需要混在戏班里潜到府里乱摸。怎么看,这怪老头都不象好人来着……
拿定了主意,喜全哼一声:“想见老夫人们?可以,让我绑了你去见侯爷,办了你擅闯私宅的罪再说。”
隔着厚厚的油彩,老头的脸上写满不痛快的表情。
“姥姥的,老爷我要是想见那小屁孩儿,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他开始要发作。
“无礼!”喜全先发作起来,抽刀向老头砍去,他开始后悔没有一上来就动手,这没礼数的老头儿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白光过处,眼前一花,老头没了踪影,喜全并没有因此乱了阵脚,回刀向后一扫,只听背后风响,老头儿的油彩脸又回到眼前。
“不错不错,以一个下人的本事来说,算不错了。”老头手中捏着一根痒痒挠,顺手刷地向喜全握刀的手背抽下去。
喜全明明看清了他的招式,也飞快去闪躲了,可是耳中听见清亮的一响,然后手背上象被开水烫了一下,瞬间的灼热和刺痛令他不自觉松开手。
“啪!”钢刀落地。
喜全迅速向后空翻,撑地时顺手向旁边草中一捞,捞得满满一手东西,怪老头身形快过他许多,喜全虽反应快立刻向后退开,仍然被他追上,喜全见老头枯枝似的手指向面上抓来,一抬手,把手里抓的东西向老头脸上掷过去。
细碎的小东西密密麻麻扑来,怪老头虽然艺高胆大,乍被突袭,不知道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也不得不小心一点,收回抓喜全的手,象蒲扇似的在面前一挥,掌风过去,东西被吹散。
老头低头看脚边,发现扇开的,是一地瓜子壳。
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喜全是谁?是又贴心又细心,把这武侯府各个院子会藏着什么东西摸得透熟的称职小厮!
但是,这一招却把老头惹火了,拿瓜子壳扔老人家?真是太没礼貌的小屁孩啦!手中痒痒挠举起来,从侧面直向喜全屁股抽过去。
这一抽要抽中了,被教训的喜全大概半个月都得趴着睡觉。
一柄带鞘的长剑悄没声地从背后伸过来,迅速插进痒痒挠和喜全的裤子之间,随着一声脆响,接住了这可以让人皮开肉绽的一抽,然后剑鞘向外一挑,把痒痒挠弹开。
微风过处,喜全看到身后闪出一个蒙面的人,挡在他和老头之间。
虽然这人帮了自己,可是个人的恩怨和保家护院的责任是不能混淆的,喜全毫不犹豫地伸手向这人的蒙脸布抓去。蒙面人正掠过身边,没想到会有这一招,忙向后仰头,堪堪躲过。对面的老头一巴掌拍过来,听呼呼的风声掌劲甚厚,不是冲着喜全,竟是冲着那跳出来的蒙面人,边拍边骂道:“臭小子,敢坏师父的好事?”蒙面人向后的势刚收,再躲来不及,只得提掌去接。
“啪!”的一响,喜全听得就象两块大石头对撞一般。
做为贴身小厮和精研武功的钟三爷朝夕相伴,喜全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各类武功的了解也相当的深,只听这对拍的一掌,喜全已经知道刚刚自己真是班门弄斧,算是拣了条命回来。
这二位,和自己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水准!
接了那一掌之后,蒙面人也不说话,一猫腰从老头儿尚举着的手臂下钻过去,顺手在怪老头腰间荷包上一摸。老头儿因为是自己的徒弟,也没当真多提防,没想到他竟有这一招,一楞之下竟被徒弟在腰间掏了一把,定睁一看,飞快退开的徒弟手中举着的,竟是他心爱的装药小玉瓶!
“你小子想干什么?快还给我!”老头儿急了,向前一步。
徒弟作势要摔,老头只好止住步。
“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老头又怒又急,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回去我就还给您。”蒙面的徒弟故意哑着嗓子说。
“你敢威胁师父?”老头儿气得跳脚。
“看看您现在是什么样子?”徒弟的眼神很严厉,“拜托您想一想,师叔要是看到您现在这张脸,知道您今天干的这事儿,会高兴么?”
老头儿鼓着嘴巴,用脚蹭地,声音小了些:“我就是要看看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有您这种看法的吗?”徒弟举着东西向后退,“我帮您另想办法,现在您乖乖回去我就把玉瓶还给您。”
“我要是不回去呢?”
“我就摔了它。”
“你敢!”
徒弟掉头就走,老头怒喝一声,追上去,瞬间两个人就一前一后从墙头翻过去。
喜全回过神来,拔腿就追。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定远侯府是菜市场呢?
追过三小姐的墙头,追过二小姐的院子,追过大小姐的房梁,追到后院门口,喜全差点和正走进来的一个人撞个满怀。
“四爷?”喜全作个揖,紧张地问,“有没有看见谁从这院子里跑出去?”
钟四爷莫明其妙地打量脸涨得通红的喜全,点点头,拿手指指东边:“往那边去了。你在追什么啊?这么紧张?”
喜全脚不停,边追边喊:“是贼啊!贼进来了!”
“是么?”四爷在后边喊,“不管追不追得到,记得要向大总管报告哦!”
喜全觉得有点奇怪——四爷既然这么闲,干嘛不自己去喊人呢?他不是一向都挺怕事的吗?听到贼来了应该大惊小怪才是……
奇怪归奇怪,要紧的还是抓贼,喜全应一声,向东边追下去。
看看喜全绕到东边屋子后去,四爷撸起袖子,往旁边的大花盆后一探手,把躲在后面的人拎了出来。
“薛毅啊,你师父下手可真够狠的。”四爷仔细打量拿掉蒙脸布后薛毅脸上红红的巴掌印。
“以惩天罚地掌的威力来说,这算好的啦。”薛毅十分没趣地揉揉脸,准备开溜。
抬腿,没走动,后衣领被钟四爷揪住了。
他回过头,对上钟四爷锅底一般的黑脸。
“薛少侠,你我关系好归好,可不等于说你就能上我家妹妹们院子里随便逛了,”钟魁的眼神象要把他吞了下去,“'奇‘书‘网‘整。理'提。供'干出这么不象话的事,你要不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作为定远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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