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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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小性的人,自己却悄悄地、小手小脚地贪污盗窃。福金考虑到日丹的职务,对这个信息很感兴趣,事实上证实了官吏的手足不干净。他有两次和维罗尼卡一同过夜,这桩事直至今日回想起来还令人极端厌恶。
无可置疑,维罗尼卡曾经是个很不寻常的女人,但是那个时期已沉没在忘却之中。今日一个肌肤松弛的女人上了年纪,曾几何时她的一对使人梦寐以求的乳房在那垂下来的肚子旁边晃晃荡荡。总而言之,最好不去回想它。维罗尼卡有这种体型而又装成一个欢蹦乱跳的姑娘,扭扭捏捏,媚姿百出,真个在迫使他人赞美她自己。
八点正福金走进了日丹的住宅,将一束玫瑰花递给女主人,仿佛用它来挡住那嘴唇粘在一起的亲吻。
“鲜花是很奢侈的,可你却是个讨厌的孩子。不知道你往哪里去了,今天你不能早一个钟头到达,现在我的人从小汽车里打了个电话,我们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个妇女稍微张开口,向福金探过身子,他闪在一边:
“对不起,亲爱的,可这反正一样,抿一口酒,把它放回原处,但我太疲倦,没法喝完这杯酒。你给我斟满一份普通的白酒。”
“令人厌恶的人,”维罗尼卡猛然抽动肩膀,向酒吧走去。“那么我的蠢货用得着你,有事吗?”
“很遗憾。”他拿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日丹很快就来了,喝了一杯果子汁,问道:
“你要赶忙走还是留在我这里吃晚饭?”
“非常抱歉,我不能待得太久,”福金回答。他们走进了主人的书斋。
“尤罗奇卡,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做开场白,请你告诉我,亲爱的,谁在‘克普鲁弗’那里惹出麻烦了?”福金问道。“只是不要说出领袖的名字,我认识他,除此而外,我不相信旗手们,在这个党里他们首先得毁灭。”
“为什么‘克普鲁弗’(一个政党的名称)使你感兴趣?据我所知,你在叶夫兰皮·杜波夫司令部里供职,”日丹挖苦地说,“鲍里斯谁会把他们全部压倒,事实上已经把他们压倒了。所以你的忙碌只是浪费时问。”一个中校的狎昵态度激怒了日丹,尽管这个官员十分清楚地了解,福金是个重要人物。
但是,现在当总统的班子已经开拓了强大的市场,不仅那微不足道的民主党人,而且团结一致的前执政党人联盟也都开始退却了。日丹不能不任意妄为一阵。
“我不明白,你有很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嗅觉怎么会把钱押在空牌上?”
“豺狼还在兜圈子,亲爱的,没有停止押赌注,作兴这一套,”福金泛泛一笑,“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谁实际上在领导‘克普鲁弗’?”
“伊万·柯尔镇金,”日丹说,“你知道总统候选人,而在这个党里领导的是伊万·柯尔镇金。”
“你本人认识他吗?”
“自然,有两次我陪他去见总统,在等候时,我和他认真地谈了一次话。”
“他是个怎样的人?”福金有点感兴趣。
“柯尔镇金吗?他是个贪婪而狡猾的人,在通往目标的道路上他不惜付出一切。他将要杀害亲娘,当掉亲爹,为五个戈比出卖朋友们。但是他远不是傻瓜,一向善于等待时机。”
“出色的鉴定,你可以在克格勃里当一名安装技师。”
“克格勃早就没有了。”日丹苦笑一下。
“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啊?”福金一味地胡闹,他向椅子下面望望,“啊,什么消失了,什么留下来了,晚些时候我们会弄明白。我必须叫你明天把我介绍给柯尔镇金先生。你应该事先向他说明一番,我的军衔和职务虽然很低,但是我能代表一批暂时宁可居于次要地位的强而有力的人。你说他非常聪明,但是你要好好地说明,使得笨蛋也能听懂你的话。”
古罗夫所待的别墅中聚集了五个小组长,虽然时代不安定,他们还在进行建设。其余几个丑八怪从容不迫地站着。主人们断定,选举还没有完毕,总统人选还没有确定,俄国海船还没有沿着新航向驶行之前,就对基本建设投资是太冒险了。如果现任总统不加强实力,恢复旧政权,那么到明天那些带有委任状的人们就会在这儿出现,人们将要开始询问,谁在建设,用什么资金建设?他们将要宣告,就说是土地属于人民,这里建成的一切也属于人民,势必将要开始再分配,所有一切到此结束。但是五个人结果失望了,也许他们和那些属于前执政党人的银行有联系,谁知道哩。
五个男子汉,从三十岁到四十岁,规规矩矩地坐在桌旁,小心翼翼地宴饮,他们好奇地,但是赞许地看看古罗夫,因为这几个人感到肃然起敬的是,这个主人把他们请到正门的大厅,他态度从容,和他们平等地共酌,表示敬意,且以父称和名字相称。这几个人都是成年人,他们心里明了,主人不仅是邀请他们入席就座,而且要互相谈话,因此都喝得津津有味,但没有过量。招待出席午宴的人是警卫员奥列格和韦塔利,他们都不嫌弃自己的工作,所以他们都很想知道,上校怎样把话题从水泥、砖头和灰泥问题转入正轨。
密探出乎意料地做完这件事并且像平日一样,急剧地说:
“我们吃了一点儿东西,没有饥饿的人,让我们抽抽香烟,我还要说上几句话。”他头一个点着了香烟。
有两个人也抽起烟来,其余的人都不会抽烟。
“男子汉们,万一有人喜欢我们这个强盗时代,又怎么办呢?我所指的不是什么人在做什么买卖,而是在今天有人要杀人,咂吮两个指头吗?”
“糟糕的问题,列夫·伊凡诺维奇。”伊万·玛克辛莫维奇立刻回答,他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有点儿肥胖,但非常健壮。“这样的生活谁会中意呢?”
“据说,有人收买了密探们,另一些密探走进了商业机构,”古罗夫从口中吐出了烟圈,烟圈开始落在瓶颈上,“说得有道理,但是也有那样一些幸存者还在量力而战斗。”
这时古罗夫作出了民警机关任何一名军官都不敢作出的行为。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邻座的人:
“你仔细看看,伊里亚·彼得罗维奇,你转交邻人,让大伙儿了解情况。”
几个小组长擦净手,小心翼翼地拿着证件,好像怕碰掉或打破似的。
上校……刑事侦查局的侦缉长有特别紧要的事情。
未了,证件归还古罗夫,他把它塞进口袋中。
“你们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可以警告你们的,有关我的情报是完全秘密的。所以,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他们没有收买和引诱所有的人,也有一些人保留下来了。”古罗夫熄了香烟,斟满一杯酒。“啊,让我们哆嗦一下。”
当他们喝完酒以后,有个小组长摸摸蓬松的胡须,狡黠地眯缝起眼睛,问道:
“上校先生,该怎么理解,您是个具有秘密的高级军衔的人,现在已经向人们公开了,您是头一次看见他们吗?”
“啊,谢苗·西多罗维奇,你认为自己很滑头吗?”古罗夫发出有感染力的笑声。“我仔细观察你们一星期,我看见你们冒着雨在炎热的时候拼命地干。在你们的工地上没有一个酗酒的人。我来碰碰一百卢布比一卢布的机会,现在你们连一戈比的工钱都没有领到,”他把一百美元放在桌上,“谁负责?主人们在选举以前暂时保存这笔钱。噢,你们没有货币,每人都存入五万,我相信诺言。”
谁也没有动一动,大家尊敬地,甚至叹赏地望望。
“这算哪道,谢苗·西多罗维奇,可你竟说我是头一次看见你们。我处于地下,你们也处于地下,但都仍然存在,对我们来说,荣誉和事业比金钱宝贵。因此我十分熟悉你们,要不然我就不邀请你们,不与你们分享面包。而邀请你们不无贪财之心,后悔的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在莫斯科发动了战争,我的敌人不是拥有大炮的酗酒的孩子,而是严肃认真的职业侦察员。暂时我在这里躲避他们,但是他们一定会把我找到。他们决不能闯到这里来,因为我有三支枪。”他指指站在门边的两个警卫员,从口袋里掏出“瓦里特尔”手枪。“他们抓不到我们,尽管他们是几个有经验的人。即是说,他们要在这些砖砌的骨架子里埋伏一个狙击手。”
古罗夫用手指了指窗户。
“但是狙击手也是一个人,他不能日日夜夜不吃饭,不喝水,在夜晚偷偷走进来。他要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一个掩蔽体。比如,在众人面前走来一个土地测量员,或者是什么电气技师等,他就必须有一支步枪,几个男子汉,手枪在这里没有啥用处。总之我可以不从屋里走出去,可是我不仅必须活下去,而且要捉住这个射击手。”
“你是个勇敢的男子汉,我看,”有个小组长说,“我只是没法明了,我们应该从哪个地方走过来?”
“基里尔·叶夫根尼耶维奇,工地上的人你们都认得,每个人都是新来的人,而且是城里人,我相信,杀手决不会乔装打扮,穿一套工人服,露出马脚来。他当然不会手持步枪,然后向你们面前走来,他必须借助白昼的光亮来确定阵位,他会把武器藏起来,或者用迷彩伪装起来。假定说,如果他装成土地测量员,蹲在三角架底下,还想出什么办法,他们的经验很丰富。”
“那么,我们的任务是暴露土匪,而您去把他捕获。”
“朋友,有人在捕捉蝴蝶,有人在逮捕罪犯。”
“如果我们自己把他抓起来……”
“住嘴,住嘴!”古罗夫打断他的话,“我不是窜到你们这里来砌造烟囱的。因为我干活,所以会发生一点倒霉事——炉灶燃不着,或者是烟尘不会吹到街上去,而是冒进屋里来。拆掉烟囱,重新砌造,百事顺遂!您处在我的地位就要进棺材,使子女成为孤儿。命令是什么?你们都干过工作并且知道,命令用不着讨论。你们看见了有点什么不对头或者气味难闻,就走到公路那边去了,喝它一杯克瓦斯,克瓦斯在我们家中总是有的。不必再谈墓地了。在欧洲的足球赛事上,我们是否有获胜的希望呢?”
“我们总是有希望,只是在紧要关头,路灯就会熄灭掉,”某人说了这句话,大家都笑出声来。
没有即位的“克普鲁弗”的总书记伊万·伊凡诺维奇·柯尔镇金看样子和他那众所周知的名字、父称以及相当鄙俗的姓氏很不相称。他那副面孔真的是一副普通俄国人的有点翘鼻子的面孔,颧骨突出,淡黄头发,而穿着十分文明,从闪闪发亮的皮鞋到领带,总书记身上没有显露出一点簸箕形的东西。
办公桌上摆着计算机和真迹复制机,他是否善于使用,是另一回事。福金坐在对面的安乐椅上,立刻觉察到,主人的一双手已经累坏了,昨天拿过铁铲子。
“您好,谢苗·彼得罗维奇,和您认识我很高兴,”主人说,但他没有从桌后走出来,也没有伸出手来。
“您好,伊万·伊万诺维奇,”福金回答,“我有很重要的话和您说,如若您把自己的电话‘重炮’转向书记那个台就更好。”
主人一动不动,冷漠地说:
“我听您的话。”
“您这是白费心机。当你们的领袖还不是总统时,就在今日这个时刻他们借助你们来吓唬小孩,而你们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不过如此。诚实也好,不诚实也好,但是鲍里斯把您压倒了。他一与车臣媾和,您就要下台。”
“有人对我说,您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他们隐藏了什么,厚颜无耻的人,”柯尔镇金心平气和地说,但是一双手不听他使唤,在无必要时竟然开始翻阅放在桌上的公文。
“在俄国,某个人诚实而正直,只要他说些令人讨厌的话,他马上成了厚颜无耻的人。”
“诚实而正直的人,想必您还想说些什么话?”
“你们的电话会不会被人听见呢?您不晓得么?你把电话切断,省得造孽,”福金站起来,从口袋中掏出扫描器,用以发现隐藏的传声器的用具,之后在办公室里走动走动,走到电话机旁停步了。
“很好,”他叹一口气,“如果有人听见我们谈话,您,伊万·伊万诺维奇,比我这个谦逊的人难过多了。”
主人向福金瞥了一眼,柯尔镇金的领带和衬衫的整个外壳消失了。打量福金的是个聪明而狡黠的男人,昨日的党的中层干部,一个从不相信任何人、经常谋求私利的人。他从桌后走出来,说道:
“头痛极了,咱们在户外走走吧。”
在不远的地方有个不大的公园。他们在长凳上坐下来。这个党的干部忽然从口袋中拿出一片面包,开始喂鸽子。
“这次选举你们赢不了,而今日,聪明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过两个星期那个总是投票赞成强者的最次的蠢货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福金说。“您在六月份输了,那您就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