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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豺狼恶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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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夏诺夫仔细地听了以后问道: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自己相信在总统到此的那一天市内会出现刑事罪犯大头目?”

“我自己本来也不相信。刑事罪犯有他们自己的利害关系,首先是保命。为什么目的,在满城是密探和特勤人员的那一天跑到市里来呢?罪犯头目也不会完蛋。他们可能伺机蠢蠢欲动。”

“我都知道,上校,你一定是把自己的想法向领导说出来了。”科尔夏诺夫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威士忌,晃了一下又放回原处。

“你搞错了,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在某种场合下我是一言不发的。我的领导人是高度专业化的人,他不会老生常谈的。”古罗夫回答着,从衣袋里拿出一支烟卷但没点燃。

密探很想将真实情况告诉给将军,但古罗夫忍耐住了。他的沉默有很多原因。福金中校曾在科尔夏诺夫手下工作过。侦探还没掌握疑犯的任何具体罪证。古罗夫坚信,如果他的猜测不是说梦话,那么这不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而是有更大的阴谋,福金也决不是首领。就是说还有一个未知的大黑手。从理论上讲,科尔夏诺夫将军决不可能参与此案。将军的权势与总统个人安危密切相关。但密探也很清楚,不管什么人怎么不考虑政治,他都会知道,从理论上讲和实践上讲在任何一种事件中,事情的本质都会不同的。

使密探精神十分紧张的是,在他工作期间,曾遇到两次未遂犯罪,而安全局的人员迟迟没有到来,好像整个办事处都放假了。联邦安全局的领导人和科尔夏诺夫将军不只是熟人而且还是亲戚。古罗夫不喜欢传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娶了谁为妻。

是老相识也罢,不是老相识也罢,但反间谍组织和总统警卫处一定会合作的,这是很自然和理所当然的事。但是不可理解的事是为什么对福金的刑事调查要单方面进行。他们很卖力地试图消灭密探上校,好像在他身上可以看到全部卫法的力量,但是这力量在渐渐消失。古罗夫很自怜,并为最高政权而屈辱,曾因此而产生不可思议的事。

关于以上所说之事古罗夫和将军不是一样考虑的,密探早为此事伤脑筋。现在想把事实告诉给科尔夏诺夫的念头只是在头脑中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将军又拿起那一瓶威士忌,考虑是喝还是不喝。如果不是有军事条令来规定出他的想法和动作,科尔夏诺夫就是不能分清自己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喉咙痒想喝一杯还是更想睡觉。

“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最好洗淋浴,喝点烈性的咖啡。”古罗夫说。

“这要牺牲很多人,你知道吗?”科尔夏诺夫放下瓶子,“就是说都是专业人员,大家都知道,只是为以防万一才派您来的吗?”

“越知道多的人越容易产生怀疑,”古罗夫很明白,没有等到允许就拿起那支烟来。又说,“对刑事案件的报导是各种各样的,有时是互相矛盾的,一些权威人士看报,而另一些却用报纸擦屁股。有些人会正确思考,另一些人只会放空炮,准确预报刑事犯罪分子的行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很可能在总统发表演说时在附近街道上突然响起自动枪声。那时,您,尊敬的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就不会感到侦探是多余的了,报纸也会大肆渲染,事实已很清楚了,黑桃J打倒了大王和老K。但我们很长时间将洗刷不清自己的责任。”

古罗夫好像迅速地向将军扫了一眼,但是知道这个论据起了作用。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是个密探,对这种事您比较清楚。”科尔夏诺夫从低矮的圈椅站起身来伸出手说,“但是我警告你,如果发生的事件与专业刑事犯罪分子无关,我要你的脑袋。”

“这未必见得吧,中将阁下!”古罗夫握着高贵的手回答道。

“为什么不见得?”科尔夏诺夫真正地奇怪问。

“来不及了,您会先掉脑袋的。”古罗夫鞠躬然后就走出去了。

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遇到了柯托夫和聂斯捷伦科。侦查员们都很明白没有上级明确的指示,得不到什么帮助。斯坦斯拉夫说,列夫·伊凡诺维奇到科尔夏诺夫那里去了。但当古罗夫回来时,侦查员们什么也没问。只有斯坦尼斯拉夫站在朋友这一方面说道:

“列夫·伊凡诺维奇,你一个人沉在水里不见了。那边水很深,还是不太深呢?”

“在大头目那里,斯坦尼斯拉夫,甚至和他握手,”古罗夫回答说,“我们用什么来填填肚子?或者走到餐厅去?”

“这要看有没有好吃的和想吃不想吃,”斯坦尼斯拉夫从旅行袋里拿出一块夹肉面包和一瓶酸奶。“你那一份口粮我们给吃光了。”

“领导这一份又大又好哟。”古罗夫不满意的嘟哝起来,啃着一块已干的夹肉面包。

“列夫·伊凡诺维奇,科尔夏诺夫叫你干什么去,”斯坦尼斯拉夫直接问道,“我们在一个突击队,有权知道。”他打开一瓶酸奶,倒在杯子里,给古罗夫递过去。

“你们有权利问此事,”古罗夫放下没吃完的夹肉面包,一口喝完了酸奶,又倒一杯,“只是为什么目的吗?”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擦嘴唇,“你们一定坚持要听的话。将军客气地通知,如果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这真愚蠢!威胁我!”

“请原谅,列夫·伊凡诺维奇,”柯托夫低声说,“可以通知将军,说我们有情况?”

“格里戈利,如是你和我说出具体情况,我应该向将军报告,我马上就去报告。”古罗夫喝完了酸奶,又用手帕擦擦嘴唇,深思地看了看同事们,“我们的事坏极了,我的脑筋不能转动了,我不能理解福金。如果我搞错了,那不是吹牛皮?可能市里没有福金也没有斯美尔诺夫。”

“上校先生,”聂斯捷伦科发言了,“最好是过分的警惕,比警惕不够好。有备无患。”

“华连廷,事情不在于我怕落到愚蠢的境地。”古罗夫早就想点支烟抽,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地打一下打火机把烟卷放在跳动的火苗上,香喷喷地深吸了一口说道:“个人的抱负自不必提。权衡一切,我得出结论是科尔夏诺夫决不会卷入此事。”他干笑了一下,“但如果确有此事,将军和他的人什么忙也帮不上。现在要取消总统的这次访问是不可能的,没有任何理由!谁叫你们是侦查员来!”

感到自己无能为力,古罗夫开始生气,甚至提高嗓门说:

“我应该说服科尔夏诺夫检查自己的人员结构。我说什么?告知伊戈尔斯美尔诺夫的特征?你们想一想,会引起多么大的混乱,有多少年轻人被捕?这样作没有什么意义,我要掌握具体的,经过核实的情报。如果这许多都是凭空杜撰的!全市大搜捕,总统来拉选票!如果警卫处在行动,相应地方民警侦探和联邦安全局也在行动,搜捕的规模将很大。全市将谣言四起,自然材料会落到报纸和电视台手中,议会将引起争吵,引起“克普鲁弗”党的怒号。所有这一切发生在大选在即之前。我们为什么目的而飞来呢?我们要保卫民主,法制和人的生命或是来把自己的事全抖落出来给别的党派开绿灯?”

“呶,列夫·伊凡诺维奇,你真是个画家,”斯坦尼斯拉夫说,“画出了这样一幅图画。你是个战事画家。”

柯托夫和聂斯捷伦科不理解地看了克里亚奇科,在等待下文,古罗夫现在就要发怒。但斯坦尼斯拉夫深知自己的好友和上级。古罗夫干笑了笑,耸耸肩说:

“斯坦尼斯拉夫,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没有画家的能耐。问题隐蔽着呢。我们是侦查局人员,应从事自己的工作。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伊戈尔·斯美尔诺夫。”

“列夫·伊凡诺维奇,你知道当屋子没有猫时在黑屋子里找黑猫的名言吗?”克里亚奇科问道。

古罗夫突然笑道:

“不要白卖力气,斯坦尼斯拉夫,你这一番唆使没有使我变得更聪明。怎么生的就怎么长吧。”

克里亚奇科没有让步,继续进攻:

“当解决复杂问题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时,这事情总会使我觉得好笑。认为如此之任务是难以完成的。当事情没有多大变化时,用手搬开草垛去寻找那件东西,趁手没被刺伤的时候吧。”

“同意,”古罗夫点了点头,看了一下表,“现在你去翻寻吧,我们到机场去看看。”

机场上的欢迎仪式是按规定进行的。这种盛大的场面不是每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闪闪发光的班机,舷梯以及从上面下来的微笑着的人们。主要人物走在随从前面两步远。迎接的人也在微笑,其中也有主要人物,也是稍稍走在群众的前面。必定是姑娘们向高贵的客人献上胭脂味的大圆面包。城市可以变换,但姑娘们和大圆面包还是一样,使人产生了一个印象,就是他们从一个俄罗斯城市机场被运到另一个城市机场。

银幕上只放映台口,摄像机不能拍幕后,后台人更多,没有人笑,人们面部表情都很紧张,疲惫不堪,气愤。

欢迎的人群第一眼看好像是没有组织,使人想起层层大馅饼。第一排人进入镜头,主要是妇女,她们小心地挥舞着花束。男人很少,每个人的面孔几乎一样,他们也努力微笑,没有被注意到,但是可以相信,到紧张时他们将管束住自己爱冲动的左邻右舍。

在机场里,客人还没准备离开时,身着便服的男子跑来跑去。有些人小声耳语什么,上衣旁边鼓鼓囊囊的。另一些人手里拿着麦克风和打开的电话筒。欢迎的地点周围的空中充满不可思议的句子和单字。

当客人坐进闪闪发光的黑色的高级轿车时,陪同人员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潜水员一样,从水面露出头来,用口深深吸一口气,为的是再潜入水中游向前去。

便衣们分乘汽车飞奔在大街上,跟随那开到公路上的俨像鱼雷的黑色的高级小轿车。自然主要汽车前和后都有汽车护卫,好像猎犬,汽车顶上闪着信号灯,告诉周围人们,俄罗斯人民主要的公仆来了。

总统个人专机还在机场上滑行,靠近按规定铺好的地毯时,古罗夫和侦查员们走过机场大厅,消失在欢迎的人群之中。

在人群中找出熟人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要求专业技巧。如果最后一些人退场时,周围人群很快就变成了很多晃动的脑袋群。你很快就会疲倦,也可能碰到亲兄弟还没看见他。

自然古罗夫和他的侦探们是经验丰富的人,他们知道需要戴上窄开口的眼镜,不要一下子看到周围所有的人,而是有选择地看那些闯入眼镜缝里的人。身体高矮——这是第一道过滤,所有的人,不论高矮不是都能进入瞄准视野里。再有每一个侦查员都有自己的过滤方法。大多数人用的第二道过滤方法就是性别。虽然伊戈尔·斯美尔诺夫,化装成妇女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了,古罗夫相信,被追捕的人今天不会使用化装的,将保留他自己那自然的男性外表。第三点就是头发的颜色,特别是当它已确定了时——是发光的或是黑色的。侦查员们估计福金也不会命令小伙子使用化装,用头饰品掩盖他那显眼的淡黄松软的头发。当然用形式简单、颜色中性的装饰品不论。本能直觉告诉侦查员们,斯美尔诺夫会穿上士兵服装,那时头顶可能有一个褪色的贝雷帽或是旧的大沿帽。但古罗夫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同事们。那样会缩小了他们的视线。侦查员们都是有经验的人,让他们每个人自己决定什么标志是观察和调查的基础。

当行进的行列进入市区时,古罗夫在分给他们的汽车附近和侦查员们相遇。上校知道身材高大的客人要进入以前是州委会的正式仪式大厅。向本地区大企业界领导人和地方行政长官发表讲话,然后就进行休息。如果侦查员猜测对的话,福金的主要武器就是伊戈尔·斯美尔诺夫。但今天的活动宣告结束了。福金没有选择向地方当局发表讲话和休息的地方来实施他的阴谋。

古罗夫没有排除眼前这个到达的时间,但看到一切井然有序,心就放下来了。唯一值得考虑的是,如果福金在本市,他一定要来,但是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

侦查员集中在旧的“伏尔加”牌轿车旁边一言不发,甚至斯坦尼斯拉夫也找不出轻松的话语来缓和侦查员们的紧张与痛苦,他们感到自己的工作没有意思。护送与会见高贵的客人组织得很好,无关的任何人也不能接近这个目标,就连民警上校古罗夫也不能。他是这一群人里唯一吸烟的人,此时他一口一口地抽着,不想让车内有烟雾。

“现在就等着看吧,”不知为何斯坦尼斯拉夫高兴地说,“政府能总是体面和善的就行。”

克里亚奇科第一个注意到一个中年男子向他们走过来,不管你怎样化装你具体的外表,也被认出来了。

“您好!”陌生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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