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杀人音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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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那个电炉的事!我知道理由了!”
“真的吗?”
“小诗妙子不是在外头被杀的,就在那个书房里!”
“可是没有血迹……”
“那就是诡计所在!”片山抱起福尔摩斯。“我们走吧!石津,你也来。我需要一个有力气的帮手!”
片山把书房的门大开。
“这个房门能够开得很大,也是要点之一。”
“什么意思?”
“明白吗?尸体是摆在厚地毡上。血是干的,地毡上不留血迹,也没有擦过的痕迹。所以我们认为小诗妙子是在外头被杀的。”
“就是啊!”
“假设她被杀掉时没有铺地毡呢?即是说,先把地毡移开,然后杀死她,再把地上的血擦干净,等地板干了,才把尸体抬出走廊。最后把地毡铺回去,在上面放尸体。”
“那是不可能的!”晴美说。“你看,三边都有书架,而且紧压在地毡上面,不能移动……”
“其实不然。”片山走近书架。“这些书架是固定在墙壁上的。虽然压在地毡上,但是拿掉地毡之后,书架和地面之间会有空隙。”
“但是地毡压的部份不小,即使拉得出来,未必放得回去呀!”
“做个实验看看吧!石津,该你出场了。把书本全部拿下来吧!”
“什么?全部?”石津睁大眼睛。
“加油吧!我答应你可以跟晴美约会!”
“真的?”石津双眼发亮,立刻脱掉上衣挽起袖子。“来!无论任何方向都可出击,放马过来!”
“又不是叫你来打架!晴美,到饭厅拿两张椅子来!”
“知道!”晴美赶快去搬椅子。片山和石津开始拿书下来。晴美把书一批一批搬到走廊上。三个都弄得满头大汗。花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把书全都搬出去了。
“只有福尔摩斯袖手旁观!”晴美喘着气说。“下一步呢?”
“装两壶水来。愈大愈好。”
“这个差事由男人去做吧!”晴美獗嘴生气。
片山和石津各提一大壶水进来。片山走到书架边,跪下来,开始把茶壶里的水注入书架下面。
“你在干什么?”
“把书架下面的地毡弄湿了。你看,这是最高级的地毡,毛很长,一湿就贴成薄薄的一片,就跟刚才那只狗的情形一样。石津,拜托你去弄那边的书架。”
“知道了!”
把水倒进三边书架底下的地毡后,片山说:“现在要把地毡拉出来。石津,你拉那边!”
两人各占一端,捉着地毡的边端,片山喊“一、二、三”的口令,同时用力一拉。出乎意料的,轻而易举的就抱地毡拉了出来。
“地毡移动了!”晴美大喊。
“是吧!看,书架底下果然有个空隙。”
“真的。因著书架固定在墙壁上,所以不会倒下来。”
“现在试试看能不能放回原位。石津,你去对面!”
把地毡放回原位比较麻烦,不过地面是铺磁砖的,加上湿了水很滑,总算使地毡回到原来位置。
“然后再把书本放回书架上去。”
“原来如此。但是无法摆回正确的位置,所以百科全书的顺序才会搞乱。”
“然后使用电炉,用来烘干地毡。不过,凶手早有预算,故意使电炉对准尸体,为了误导使用电炉的目的。”
“我明白过来了。可是……是谁干的呢?”
“当时,尸体的身边掉了白粉末。我想那是松脂。”
“松脂?”
“除了小提琴之外,其他弦乐器的弓也要涂上松脂。我见过几次,他们在演奏时松脂就会飞散。一定是那种粉。”
“那个落在尸体旁边,表示……”
“表示那是会演奏小提琴的人干的。”
“那么……会是谁呢?”
“你还不懂吗?把这些书全部拿下来又放回去,做起来很费事。即使当时市村智子出手帮忙,凭着女流之辈的力量实在无法办到。像古田那样温文的男子也不容易……”
“那么是……”晴美正想说出臆测时,突然有人说话。
“不错,是我做的!”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丸山才二满脸倦意的站在那儿。
“杀死那女人的是市村智子,不过我也在场。因为,我每天晚上都到市村的房间去。”
“那么,杀死市村智子的是……”
“是我。”
“丸山先生……”麻理的声音。她站在楼梯下面。
“樱井小姐。我听人家说,只有你才是我的敌手。如果你不在,或是你不行了,我就赢定了。对不起!”
“我?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啊。”麻理伤心地靠在楼梯上。
“你用钱收买了市村智子?”片山问。
“是的。她本来就是坏女人。我认识她时,她是个寡妇。我们发生关系后,我才知道她假造车祸弄死她自己的丈夫。后来她把丈夫留下来的钱财花光了。为了钱,她什么都肯做。所以我要她做那件事!”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她可以无动于衷的杀死无辜的人,还想出刚才你们所发现的种种诡计。我看了心生恐惧。所以,昨晚我跟她睡过以后,给了她一笔钱,提出分手的要求,可是她……”
“她缠住你不放。还说如果分手,就把一切抖出来……”
“是的。所以我先要安抚她,然后走出房门,突然怒上心头……我到厨房拿起一把刀,回到她的房间。我趁她想淋浴时,出其不意的杀了她!”说到这里,丸山沉默片刻,然后望着片山说:“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
丸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信纸。“请你把这个交给朝仓先生。这是退出比赛的申请书。日期是昨天的。如果我在辞退之后被捕,就不会伤害大家或影响比赛了!”
“我知道了。”片山点点头。“我一定替你转交。”
“片山兄。”石津指指走廊上堆积如山的书。“这些书怎么办?”
“暂且放着。以后会有人……”片山回头说着时,丸山冷不防地转身跑掉。
“丸山!不要走!”
丸山直冲上楼,奔进自己的房间。片山和石津随后,晴美、麻理和福尔摩斯跟着跑。可惜迟了一步,来到时房门已经紧闭。
“丸山,开门!不要做傻事!”
“丸山先生,快出来吧!”麻理大喊。
虽然有隔音门,可是这样大嚷大叫的声音,还是把其他人从房里吸引出来看究竟。
“发生什么事?”轭纪子问。
“丸山先生……他……”麻理含着眼泪说。
片山和石津用身体去撞了好几次门,门才有点松动。
“他用床顶住了门。大家一起帮忙用力推!”
于是全体齐出力,房门才一点一点的推开。片山侧着身子挤进去。石津也想照样进去,可是他的体形太大,拼命憋着气挤,双眼都翻白了才进到里头。
片山白着脸,站在浴室门口。
“你没事吧!”石津问。其他人也陆续挤了进来。
“不行!不要过来!”片山大声警告,已经迟了。
丸山拿着剃刀倒在地上。他的死法跟大久保不同。他用剃刀割断了喉咙,一眼可以看出,已经一命呜呼了。
5
“音乐也是要命的东西。”石津说。
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钟。还有十二个小时,史坦威小提琴比赛的总决赛就要开始了。虽然经过了一段曲折的路程。
“音乐也令人意志消沉啊!”晴美说。
难得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片山和福尔摩斯还在别墅里。晴美提出想喝杯酒解解闷的要求,于是他们来到路上的一间小酒吧。
“不过,问题都在决赛之前解决了呀。”石津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外表像好好先生的丸山居然是凶手,难以置信啊!”
“俗语说:人不可以貌相。果然不错!”
“确实如此。再来一杯!”
“你还能喝吗?”
“没问题。如果我醉了,你会送我回家吧!”
“当然啦,请放心。”石津拍胸膛应承。
晴美再叫一杯搀水威士忌,喝了一口才说:
“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
“什么事?”
“我不相信丸山会设计谋伤害麻理,以及杀死与他毫不相干的女性。”
“人不可以……啊,刚才说过了。”
“如果他是那种人,他会自动招供、自己写退出比赛的信?还有用剃刀割喉咙自尽吗?”
“说的也是。”
“其实没有充份的证据指明他是凶手,而他却……真奇怪。”晴美不解地摇着头。
这是一间小酒吧。柜台电话铃声响起,有个女孩子被人叫去听电话。
“咦,你怎知道我在这里?我刚到。什么?阿健告诉你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千里眼,哈哈哈……”
晴美突然放下酒杯。
“对了!我忘了那个电话!”
“哦?”
晴美记起那个电话。那次接到电话通知说麻理和真知子进入决赛之后,立刻有另外一个恐吓电话,说是绝对不让麻理获胜!
那是晴美和一连串的命案发生关连的开始,居然忘得一干二净!那个打电话来恐吓的人,怎么知道麻理进入决赛?而且,怎么晓得麻理在哪间酒店餐厅里?
谁会知道这一切呢?起初她还以为是那个出现在大堂的怪女人打来的。可是,小□晪恕l应该不会干扰麻理参加比赛。也许她根本不知道有比赛这回事!这件事对她不重要。她只是一心相信麻理是自己的女儿吧了!
“晴美小姐,你没事吧!”石津担心地问。
“等一下!还差一点,等我一会!”
还有滨尾恭子,那个被惨杀的厨师。是谁杀了她?丸山?还是市村智子?他们怎么知道滨尾恭子被大会聘为厨师?滨尾是在去过事务所之后,当天遇害的。换句话说,凶手必须能够在某处埋伏,然后袭击她。即使不是亲自下手,起码有个通知丸山或市村智子下手的人。
难道是须田?正如片山所说的,须田只要不录用滨田恭子就行了,何必杀她?
只有一个人能知道这些事。那个事务所的女职员──道原和代!
福尔摩斯突然张开眼睛。有人从走廊走过来。
传来叩门声。片山还没从事件的冲激中恢复过来,一听到声音立刻跳起来。
“什么人?”他问。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敲门。无奈之余,片山只好起床,打着哈欠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麻理,穿着睡衣。
“怎么啦?”
“让我进来,好不好?”
“啊……请进!”片山让她进来,把门带上,但没有锁。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我睡不着。”麻理坐在床边。
“已经很晚了。明天就是总决赛了!”
“我知道。片山先生,我们明天要说再见了。”
“是的。”
“我……我喜欢你。”
“我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片山的肺腑之言。
“不是的。虽然你不大懂拉贝尔和多贝西的差别,可是这点并不重要。”
拉被儿和都不是?那是什么玩意儿?
麻理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向片山。出于本能的,片山往后退。可是麻理前进的速度比较快,突然伸出玉臂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片山觉得身体僵硬了,动弹不得。
“你……你要早点休息……”
“不,我不回去。”
“为什么?”
“我要成为你的人,不然不回去!”
“你知道吗?我已经是老头子……”
“不要胡扯了。”麻理拉起他的手,走向床铺。
“放手!你会拉破我的睡衣!”
“反正要脱掉,有什么关系?”
“我不脱!”
“那么我脱!”
麻理突然松手,片山摔倒在地。福尔摩斯露出“吾不欲观之矣”的表情,闭上眼睛。
麻理说到做到,脱掉身上的睡衣,裸露着年轻的躯体,在幽暗中发出晶莹的白光。片山不由咽下一口唾涎。
“你会感冒的!”
“你来给我温暖吧!”麻理说,然后走到片山面前,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的眼神专注,而且认真。
“不要赶我走。求求你。”
片山想,拥抱她也许会伤害了她。若不拥抱她,恐怕伤害得更深。怎么办?
“你……真的愿意吗?”
“嗯,我是下了决心才来的。求求你,要了我吧!”
片山觉得无法拒绝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麻理的脸。麻理投入他的怀抱。他们在厚厚的地毡上抱在一起。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来人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地毡上的两个人陶醉在另一个境界里浑然不觉。
来人跨前一步,举起手中的刀。
福尔摩斯“嘎”一声,举刀的手停在半空。适时,福尔摩斯的身体像子弹似的冲上去,伸出利爪去戳来人的脸。
“哇!”来人惨叫一声。是个女人。她丢下刀子,甩掉福尔摩斯的纠缠,跌跌撞撞的冲出走廊。
片山跳起来。“你留在这里。”他对麻理喊一声,奔出走廊。女人还在走廊上,掩着脸痛苦的呻吟。
片山捉住女人的手。她还想挣扎,可是眼睛似乎渗入了血,她拼命摇头蹲在地上。
片山气喘喘的站起来。麻理也穿好睡衣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