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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醉长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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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案几上已摆着茶具。
洛自醉在案几旁坐下,斟了一盏茶,抬眼望望背靠着门边的洛无极:“你可要来点茶?”
洛无极沉着脸,瞅了他一眼,低声道:“这半个月,你的内力虽有些增长,体力却差了一些。……病了么?”洛自醉惜命无比,有些小病小痛也会自发请常亦玄来瞧瞧。可能是太疲惫了些罢。他禁不住在意,他和后亟琰在凤仪宫中做了些什么,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还像个不通事的孩子一般。
摇摇头,洛自醉但笑不语。
洛无极望了他半晌,轻声一叹,随即警觉地望向外头:“有人私闯,自后院阁子边进来了。”
“无极,看来你终于学会设阵了。”洛自醉笑道,呷了口香茶。这两年,皇戬又拜黎唯为太师,同洛无极一起向他学了不少奇门遁甲之术。两人开始都只会设些小阵势,现在却已经有些修为了。两人都拥有他所没有的天资,却也从不懈怠。有时他会想,为何洛无极会如此勤奋?皇戬是为了成为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皇,留名青史。而他……
想尽可能接近当年的洛四公子吗?
若洛四公子还在世,如今又会是何等才华横溢、威风凛凛的人物?
愈是听洛无极提起他爹,愈是觉得“天妒英才”一词一点也不错。洛四公子的智慧,怕是已到神鬼的境界了罢,所以天不容他,注定他会早早逝去。
“我去看看。”洛无极道。
洛自醉从沉思中回神,轻声问:“这半个月,闯入紫阳殿的高手已有多少人?”
“四十六人。不过,在我抓住他们之前,都自尽了。”
“这么多死士……怪不得近来丞相愈来愈看我不顺眼了。”
看他仍然悠闲地微微笑着,洛无极不由得也淡淡地弯起嘴角,道:“不管我以多快的速度制住他们,总抓不住活的。这回我定要出其不意卸掉他的下颌骨。”
毒藏在齿缝中么?确实是最不易遭生擒的自尽方法。“若抓住这个,送到国师那里去,应当能得到一些讯息。”
“尽力而为。”
洛自醉又呷了口茶,眉眼弯弯:“错。无极,必须留五分力量。”
“我会权衡。”说罢,风声一动,门边已没有半个人影。
风吹得窗外的细竹沙沙作响,洛自醉取了摆在案几边的一卷锦帛,展开,执笔沾了些朱砂,信笔画了些线条。
勾勾勒勒,一张极简单的地图浮然而出。
正待还要添补,洛无极无声无息落在他身后,拧眉道:“这回,他才见到我就咬牙服毒自尽了。”
“反应很快呢。”洛自醉淡淡笑道,搁了笔,将锦帛收起,随意塞入一旁的书堆中。而后,他缓缓站起来,掸掸一双长袖:“带我去瞧瞧。”
“七窍流血,我近前时,已没了气息。”
“还是想开开眼界。”
分明不是生性好奇或残忍的人,却从来不避血腥。洛无极有些无奈地领着他自窗中跃出,再跳上房檐,几个起落,两人便来到后院。
后院种着些冬青、松树和白杨,林中隐约可见一座阁子的檐角。这座小阁子华美雅致,是消闲的好去处。往年洛自醉总会在夏秋之际来这里住上数日,不过,恐怕今后也没有那种好兴致了。
二人自树梢上飘下,走了没几步,洛自醉便见阁子正门外,一具尸首横躺在花丛边,面色紫黑,七孔还淌着乌黑的血,死状甚为恐怖。
除了头部,他胸前似乎被洛无极补了一剑,也汩汩流着墨似的毒血。
这些年,洛自醉除了看池阳的史书、诗集等等,还向常亦玄借了不少医书。宫中争斗,借助毒物的前例颇多,他特意研习了不少毒草、毒药并解毒之法。常亦玄曾在军中任大夫,见过不少剧毒,都曾给他讲解过。然而,他却从未听说过这种能将血液变得墨般乌黑稀薄且无法凝固的毒物。
洛自醉仔细看了一会,仍没有任何头绪,只得先记下中毒状况。再抬首时,除了洛无极,对面又站了一人。银发素袍,正是初言。
“国师来得正好,可能看出这人服了什么毒?”
初言淡淡瞧了尸首一眼,道:“此毒名唤黄泉,为天下至毒之一。沾毒必亡,连死人的毒血也能顷刻间置人于死地。人死之后,血浸染过的土中长出的花草也带剧毒。”
“既然是天下至毒,想必得费不少心思才能得到,居然如此浪费。”洛自醉轻轻笑着。他素来小心得很,尤其对未知人、事、物。“无极,你没碰他罢。”
洛无极点头,沉静地道:“你也离远一些。”
洛自醉依言退后几步。
初言淡淡笑了笑,道:“小无极可真是谨慎小心,行事考虑周详得很。不过,你那剑也沾了黄泉之毒,往后还是换柄剑得好。”
洛无极拔出剑来,比寻常三尺青锋长近一尺半的长剑剑身闪着银光,散发出阵阵寒气,宛如冰雪凝成。
初言微讶。
洛自醉道:“此剑,是洛家四公子的佩剑。”
“原来是誉满天下的碎月。碎月由上古神铁精炼而成,是为神器,驱邪辟凶,百毒不侵。”初言淡淡斜一眼洛自醉,继而垂首轻声道,“小无极,将火之力集聚在剑上,将这尸首烧了罢。如此,黄泉毒性便不会再扩散。”
洛无极凝神,刹那间,剑身便窜出一朵朵蓝色火焰。寒气和热气相互交错中,火焰跳跃着,盛放如莲。之后,伸着淡蓝色的炎舌,火莲自剑上跌落,顷刻间便围住了那尸体。
不多时,烧焦的草地上便只留下些黑灰。刺鼻的味道令洛自醉略微蹙了蹙眉。看初言一卷袖子,将那些黑灰收进一个翠色小瓷瓶中,他笑道:“国师,一起用早膳吧。”
“也好。”初言淡淡应道。
洛无极随在两人身后,带着些疑惑地望着两人的背影。
方才觉得初言有些欲言又止,但他的神情实在太过淡然,又不禁让他以为这不过是错觉。
不,果然……他们有事相瞒。
他眸光黯下,转瞬间又恢复平常。
何时这人才能明白,他早已不是孩子?何时这人才能相信,他早已获得保护他的能力?若他不做些什么,恐怕,他永远都不会在遭遇困境时想到依赖他罢。

用过早饭之后,初言便辞别了。洛自醉与唐三细说了后院之事,看时辰快到了,便换了朝服,带着洛无极去上早朝。
照旧,周丞相、简大学士等臣子见他仍然健健康康、谈笑风生,冷冰冰的目光几欲凌迟他。
所幸这日没什么国事待议,早早地下了朝。否则洛自醉可真没自信能泰然自若应付到最后。毕竟,他绝非感觉迟钝或者十分自我的人,被不少人同时以目光凌迟并非什么好受的事情。
和洛自节、黎巡说笑了一会后,他便乘马车出宫,前往外城正南面的太学。
历经九年的扩展,太学各科已初具规模,每科都有上百名学生,大多是寒族和平民子弟。原本重文轻武、重道轻技的学风也转变了不少。
原本洛自醉每五天便会到太学抽查学生的状况,不过,这回却已是隔了大半个月,连夏季入学考试也错过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马车才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边。
洛自醉下了马车,望着门匾上书着的草体“太学”二字,生出些久违的和煦感来。
太学原址在内城。不过,五年前因学生过多,皇帝陛下便颁下圣旨,改建了一座皇家园林,迁移太学。洛自醉负责督建这所园林,保留了优美的风光,只是拆除了过于华丽的殿阁亭台,造了几座严正古朴的大殿和数十个用以寄宿的院落。
踏进正门,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林后便可见白墙黑瓦。绕过月洞门,就是太学正殿了。正殿分作数个厅堂,用以分开不同科不同学力的学生,便于老师施以最适当的指点。
洛自醉不仅给太学分科、分级、分班,还采用了课时制度。如同他上学时那样,上午四节课,下午三节课,中间有休息时间。而且,每六天可休息一日,每三十六天休息两日,清明前后可休息七日,中秋前后可休息二十日,从腊月十五到正月二十则是长假。
这天正是休息日,正殿中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学生,认真地看着书。
洛自醉和洛无极走过殿前,他们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行礼:“博士。”
洛自醉笑笑点头,看这几人面生得很,望望洛无极。
由于他缺席,洛无极担任了此次夏试的助考官。他向来过目不忘,记性好得出奇,只扫了眼,便道:“这是夏试新生,都是文科学生。”
“新生居然认得我。”洛自醉轻叹道。
洛无极待要回答,便听殿内传来一声轻笑:“太学博士,洛四公子,何人不认得?”
洛自醉笑望去,温雅端丽的女子款款走出内厅,正是黎巡的夫人柳雨星。九年前太学最初变革之时,她便辞去了史官官职,成为太学的史学先生和弦乐先生。洛自醉忙碌时,她便代他处理太学内事务,时而担任四试主考官。
洛自醉微微笑着,看她走下台阶:“黎嫂嫂,许久不见。”
“的确有一阵子不曾见栖风君了。”柳雨星福了福,柔声道,“今日又正巧赶在休息日来。若我在家歇息,你岂不是空跑一趟了?”
“素知嫂嫂疼惜学生,纵是休假也会到太学指导他们,怎会空来一趟?”
三人行至殿前青石广场的角落中。
“嫂嫂,方才你说的话……”
“据战大哥说,池阳上下,自三岁小儿到垂垂老叟,无不认得栖风君。这着实有些奇怪。”
“若百姓被人利用,对我生出仇恨,即便是小儿和老叟,也是刺客罢。”洛自醉笑着回道。看来,长公主一派早已设下各种置他于死地的计策了。然,不知为何,他现下却无半点危机感。
“……你最近瘦了些,过于劳累了罢。”
“是么。”停了停,洛自醉抬首望望空中那轮烈日,“大约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柳雨星只柔和一笑,自袖中取出本折子。
“有劳嫂嫂了。”
洛无极在一旁紧皱着眉。不止他一人发觉洛自醉的身体变差了,究竟他有何事相瞒?并非病痛,又不似单单只是劳累。
他正思考着,洛自醉已和柳雨星道别,举步向外走。
洛无极快步随上,盯着他的背影,盘算着该如何查个清楚明白。
两人快行至大门前时,便听后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四哥!”
二人回头,就见洛家小妹洛兮泠如团白云般落在他们身后。洛兮泠已快九岁,生得秀丽无比。虽得洛家上下的疼宠,却没养成娇纵的性子,反倒十分聪敏懂事,更得六位兄长爱怜。
洛自醉牵过她的手,捏捏她鼻子:“羽芙,从乐科转到律科,可习惯些了?”
“刚去时还有些不惯。不过,三哥在家中教了我不少,如今已不会太吃力了。”洛兮泠甜甜一笑,又道,“四哥,你和无极何时能回府?五哥、六哥都去了昊光,娘寂寞得很。”
洛自醉和洛无极对视一眼。洛无极开口道:“公子这两日有些忙,再过些日子罢。我么,这几日挑个时间带你上街市逛逛。”
“好。”洛兮泠应道,又转回头仔细上下打量着洛自醉。良久,轻道,“四哥的脸色没以前好了,让大嫂给你开些药吧。”
“只是天气太热罢了。”洛自醉笑道,抱她坐上洛府的软轿,看附近摆了不少摊位,又唤洛无极买了些点心。
目送软轿远去,他才上了马车。
洛无极吩咐车夫赶往吏部官衙后,掀开车帘,一语不发,坐得离他远远的。
洛自醉见他脸色不甚佳,猜得几分,不禁苦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么?平素总提醒你命最要紧,怎会拿自己的身体生事?暂且还不必担心,时机若到了,我便都告诉你。”
洛无极闭上眼,仍沉默不语。
他的确在气这人信不过他,不依赖他,但更气的是自个儿空有能力,却无法让他生出倚仗之心。
洛自醉见状,只得在矮榻上躺下,小寐一会。
被洛无极叫醒后,瞧他的脸色仍然不太好,洛自醉轻轻一叹,走入阔别许久的吏部。
批示了些文书,唤来夏试新官一同用午膳,其间笑谈了一会,又与侍郎商谈了些密事,这才累得有些昏昏沉沉地回了宫。
回到紫阳殿,他的首件事便是——冲进卧房,换下朝服,躺在铺好的冰簟上。朦朦胧胧睡去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想到,果真,身体状况已不如从前了。看来,坦白的时机在三五天内便要到了。
再醒过来,已入夜了。
洛自醉将目光自窗外的星空转到软榻边。三日未见的皇戬正倚在榻边,一脸凝重,双目中尽是似乎要慷慨赴死的悲壮,翻看着两幅图。洛无极坐在软榻另一头,手中拿着本线装古书,眉锁得紧紧的,盯着书页的目光极为冷漠。
洛自醉坐起来,薄被自身上滑落,他垂首看了半晌,勾起嘴唇。
再看那两人——皇戬忍住不适感,看的正是那两幅人体解剖图。看来,太子殿下是想强行令自己适应太傅“渊博”的学识。而洛无极阅读的,则是不知从何处寻得的传奇志异小说。
见他醒了,皇戬放下两幅图,道:“太傅,您可知现在已是什么时辰?”
洛自醉迟疑一会:“戌时末?”
“亥时中。”
没料到自己居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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