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内-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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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妄自菲薄。”漂亮的眼睛闪了闪,齐昂勾起嘴角,“不嫌弃的话,我帮你留意。”
“你现在是出息了。”
长辈似的在青年发顶揉了揉,李海还想再说什么,经理室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外面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丽姐。
“胡山上门来了。”她说,有些哀怨的看了齐昂一眼。
她只是个打工的,赚点钱养自己、养孩子,最不想遇到的事情就是麻烦。
被她用“温柔”眼光注视着的青年站起来,两根手指夹着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低声问了医生一句什么,后者淡淡回了句“一起”,便也跟着出了门。
外面的情况很不好,胡山领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流氓直接开始砸场子,丽姐已经让服务生们拦住,但是一群二十左右的小年青怎么可能拦得住这群如狼似虎的打手,毫无抵抗能力的被人突破了。
骚乱集中在入口处,没有客人再进门,好在场子里面的人没受影响。
齐昂走过去,一手抓住一个,强力的指尖按进了对方的脸部肌肉里,手臂极其舒展的画了个漂亮的弧线,那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扔到了人堆里。
从后面看起来,他这一手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流氓们的攻势被挡住,脸色阴沉的胡山扒开人群走过来,嘴里叼着根烟,一点亮亮的红光在昏暗的酒吧入口处上下闪动。
“要报警吗?”丽姐走上前来,贴着青年的耳朵问。
齐昂挑了挑眉,反而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强壮男人说:“我不在乎生意,是让她报警,还是你跟我单挑?”
这群混混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他这么一问,后面站着不动的十几个人竟愣了。他们钻的就是这个空子,如果店家不想赚钱的话,还有什么好闹的?
两个服务生抬着受重伤的阿斌出来,李海站在一边,没说话。
带头走出去,齐昂拐进酒吧旁边一条黑乎乎的老巷子。
胡山领着一群手下沉默着跟过去,在巷口站住。
“山哥?”一个跟班凑到老大旁边,很有点不知所措。
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齐昂转过身来,把纸币塞进那个混混的手里,他说:“让你们老大跟我打一架,谁赢,这钱谁拿走。”
“成交!”低低的吼了一声,胡山早就有些按捺不住。
今晚真是他妈的奇怪到了极点,这个傲慢的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两人一起走进暗巷,丽姐紧张的也跟了出来,与李海一道站在巷口,为了确保安全甚至叫了几个服务生一起,捏着手机的手心不停冒汗,打算随时打110。
胡山的手下们面面相觑,显然也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但是他们都看到了齐昂之前出手,只用一招就让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丧失抵抗能力,阿斌还被两个哥们扶着,现在都没醒过来。
战斗结束的很快,甚至没有什么剧烈的声响,因此外头的人都没发觉。
只有李海嗅到了空气里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从两人消失不见的暗巷里传过来。
仍旧表现得淡定而不引人注目,趁着粗鄙的流氓们凑到一边骂娘吸烟,他快步了走进去。
躺在地上的人肯定不是齐昂,因为青年正气定神闲的用随身军刀在无法抵抗的男人身上划着什么。
掏出手机照明,医生走上前去检查伤势,人还没死,扭曲着狰狞的面孔,嘴巴大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血肉模糊,看来声带被人活生生的扯了出来。四肢也被折断,以古怪的姿态瘫在黑暗中。
齐昂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胡山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闻着空气里的腥气觉得心里的躁动平静了不少。
就是这个人,若干年前在看守所里强。奸了他。
那个时候的痛,达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直起身来,他用穿着厚重军靴的脚重重碾在所有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知道那个肮脏的东西变成一滩腥臭的血肉。
胡山还没死,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一点点切割,肉体的痛苦到了极致,却既不能暴吼也不能挣扎。
李海把手机当手电用,在巷子的尽头找到了一堆生石灰,看来像是装修后剩下的余料。
“行了,刀给我。”他尽量压低声音说,“你最好想办法解决外面那批人,别把自己赔进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齐昂毫不在意的反手把手里的军刀递过去,然后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冷静的医生脱下身上的衬衫裹在手上,运来大捧的生石灰,动作利落的洒在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胡山身上。
血和生石灰,完美的结合。
空气中立即被呛人的味道充满,黑暗里看不到血液沸腾和人体皮肤被烧干的情景,但是那种焦臭味完全暴露了这里的情况。
等到外面那群不成气候的小混混察觉到不对劲冲进来时,原本一米九的巨大男人已经被烧成具蒙着白色粉末的黑乎乎的骨架,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个凶狠的流氓头子。
十几个手机屏幕晃来晃去,没有人在看到地上这恐怖的尸体还能面不改色,跟着众人过来的丽姐甚至立即开始干呕。
“反正你们的头儿也死了……”齐昂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在众人又惊又怕的目光中莞尔笑,“不如到我的酒吧看场?收入稳定,总比到处混吃混喝强,也算正当职业吧。”
此时此刻,没人觉得眼前这个有着深刻轮廓,漂亮脸蛋的年轻人正常,除了李海之外的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疯子或者外星生物。
不知道是谁最先一声惨叫,所有人跟着开始往巷子外头狂奔,活像后面有怪物在追。
老江湖丽姐勉强支持住了,战战兢兢的正想开口说话,齐昂反而抢了先。
“你可不能辞职。”他说,“再说,他死有余辜。”
她没再说话,胡山在中山路混了不是一年两年,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是名声在外,做的坏事也不少,黑吃黑、收保护费,专挑软柿子捏。红灯区这种人最多,干的事够不上枪毙,却让所有人恨得牙痒痒,直想咬下来两块肉解气才好。
“那这玩意儿怎么办?”好不容易止了身体的抖动,丽姐颤颤巍巍指着地上的尸骨问。
“我们装修的油漆桶还在?拿几个过来,H海又没盖盖子。”齐昂倒是笑了,走上前去抱了抱吓得嘴唇发抖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一堆骨头。”
“去你的,少调戏老娘。”丽姐也被逗笑了,却立马又皱起眉头,“他那些手下怎么办?”
“明天他们会找你报道。”青年意兴阑珊的耸了耸肩膀,“一人准备一个红包,就当我的见面礼。”
压不住内心恐惧的女人“嗯”了声,白嫩的纤手抚着胸口,出去给老板找油漆桶。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老演员出场~~~
第63章 无题
齐昂说帮李海留意工作机会并不是打诳语,C市著名的私立学校明德高中以艺体特长生众多闻名,新学年开始,该校的篮球队要招一名队医。这信息是对外公开的,讲明公平选拔,告知了医生,后者思虑再三后决定亲自上门求职。齐昂除了金钱上的帮助外,却无力疏通关系,毕竟连他自己也是外来人士,一无背景,二无后台,唯一拿得出来的只有银弹攻势。若是找在C市政界沉浮十余年的高启怅,再怎么样也能挖出点关系来,可惜这个冷酷的检察官早就声明绝不会给予任何形式的援手,更何况个性又臭又硬的青年压根也没做别的打算,因为他相信李海的本事。
李海上门那天倒也戏剧化,明德正与市立三中进行一场练习赛,虽然主场优势明显,但是客队并不好惹。双方比分咬得死紧,医生到达体育馆时,主队高中三年级的7号主力被对方23号盖了个巨大无比的火锅,脸面全失之外还扭伤了脚踝。又气又痛之下,那个叫沈宁的学生脸色铁青的被扶下场,老队医忙活半天没有进展,比分还被反超,气得这嚣张的小子直接开始骂人。
李海当时正在办公室受校领导和领队两方会审,之前钻尽空子也只把红包递到领队手上,分管的副校长显然另有人选,眼看是凶多吉少。就在这关头,沈宁在外怒骂队医,声音大得惊动了两位领导,竟当时丢下李海不管出去安抚。
跟着出去冷眼旁观一秒钟,医生就知道这个7号大有来头。牙一咬,心一横,挽起袖子就过去直接拽住沈宁动弹不得的脚,认穴顺筋,捏捏按按了两分钟,立即能下地,再活动一下关节,就不疼不痒的上场了。
上场之前,小子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就他了。
那副校长脸涨成了猪肝色,喏喏了老半天,拉着李海回去谈合同。医生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欣喜非常,没多废话就签了卖身契。
等齐昂从W市回来,李海已经在明德高中上了两个星期的班。
困在C市两个月,大致摸清这边情况,齐昂的枪瘾憋得够呛,忍无可忍,丢下酒吧和新招徕的批员工不管,再次出境。在巴基斯坦跟着“蝮蛇”押运了几趟驼队,回国之前顺一只0。50AE口径沙漠之鹰。还是跟旅行团入境,把枪分解后藏在车体里,顺利通关。跟着这把枪起入境的,还有产于巴基斯坦的七公斤高纯度海洛因,同样是藏在密封的车体里,取出来后那辆本就即将报废的巴士被切割成了一堆废铁。
有两名巴基斯坦人跟着齐昂一起回来,但是被留在W市等消息。
经过一番舟车劳顿,齐昂的失眠症又加重,回来后顾不上休息便直奔明德高中。之前李海出色的推拿手法让他缓解不少,这次的情况没有刚回国时严重,但是依旧头疼欲裂精神莫名亢奋,无法再拖。
C市九月份并不冷,齐昂还是穿了件外套,黑色的沙漠之鹰就插在他的怀里。夜色已经不早,天暗蒙蒙的,私立高中门禁极严,他在电话里问清楚体育馆的位置,随便找了段较靠近的围墙便轻松一跃而过。
明德篮球队训练时间很长,两名队医按照球员训练时间两班轮换,全程陪伴以防以外,今晚正是李海值班。
灯火通明的体育馆目标非常明显,齐昂将身体隐没在夜色中,蹑手蹑脚走进去。医务室在走道末端,正对球员更衣室,旁边的双开铁门后面就是室内篮球场。
李海早做好准备,见齐昂风尘仆仆满脸倦色,没有多问,一把拉住他就往简易床上按。
“坐着就行。”
齐昂却拒绝了,自己拉过一把椅子,掀开分开办公区和医疗区的白色布帘,靠着办公桌坐下,眉头绞得死紧,看起来痛苦难当。
“真是服了你。”
知道他是不想让外面一眼看到里面的情况,李海只得坐上办公桌,把青年的头搭在自己的腿上,指尖沾了点精油开始慢慢推拿。
因为右手大拇指、食指多次骨折,医生手指的力度和灵活性已经大不如前,凭精准的按穴和细腻的活血功夫弥补不足之余,大多采用叩击、摩擦、振动等手法替代原来的挤压法。
这样足足推拿了半个小时,齐昂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终于稍微舒展了一些,便按住李海的手表示行了。
甩甩酸痛的手腕,李海一边擦干净手指上香味浓郁的精油边问:“你要不要去看看?这样子不像是病理性的。”
他的言下之意,齐昂的失眠症更大程度来说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我自己有分寸。”一把抢过医生手里的白色毛巾,青年擦去自己头部残留的精油,抬眼笑说,“你在这里工作得还愉快?”
“还成吧。”嘴里这么说着,李海在想起那个表现嚣张至极的7号时却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
没有遗漏他的表情,齐昂站了起来,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近问:“有人找你麻烦?”
“也不算吧。”李海说,“只不过一群不懂事的小孩,说起来,跟我刚认识的你差不多大。”
“哦?”
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从鼻腔里哼出的声音有些轻佻,尾音一转,不知怎么就挑起了医生异样的感觉。
眼睛瞟了瞟李海突然变得有些潮红的脸色,齐昂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的生理变化。
“憋了很久?”他问,不怀好意的一笑,本来松松搭在医生肩膀上的手落到了敏感的腰间,轻轻滑动了一下,扯了扯洁白无垢的白大褂。
“出来快半年了,总共上过两次宾馆。”李海不觉得尴尬,反而很放得开的自嘲,“年纪大了,人家看不上我。”
经过数年牢狱生涯,他的确不再年轻,眼角也生出了细密的皱纹。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知怎么仍让齐昂觉得很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