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誓约(原名:左手无名指的夫夫生活)+番外 BY: 天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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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岑逸以为顾永梵终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力将他重新扯回到墙边。
随后是顾永梵疯了一般的狂吻,一双手更是不容分说撕扯着他的黑色衬衫,吧嗒一连串声响,只见一排钮扣竟然就这么被生生扯落。
“顾永梵!”岑逸奋力一拳打在顾永梵的小腹上,“放开我!”
“不放。”顾永梵将岑逸的双手推向头顶,扯下自己的皮带迅速绕了几圈绑牢,挤进岑逸两腿间后,便用自己的体重将人牢牢卡住,身体贴身体的距离让岑逸的挣扎变得更加徒劳无用。
他只能瞪大一双眼睛怒视着顾永梵,低吼道,“顾永梵,不要逼我恨你!”
“我不逼你,我只想好好跟你说话。”顾永梵喘着气,一双手捧起岑逸的脸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怪我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晓晨,无视你的付出,甚至因为晓晨一次又一次伤害你。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过去我改变不了,我也不会说什么后悔之类没用的话。
“没错,我混帐,即使到现在我也还是喜欢晓晨,但小逸,你要给我时间,让我忘记她,让我对你的爱一天胜过一天。我是喜欢你的,喜欢到看不到你的时候我都没法专心工作。喜欢到没有你陪在身边我就浑身都不对劲。
“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你相信我么?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我一定做到。”
岑逸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顾永梵。
还是同样一张俊秀逼人的脸,光芒四射让人无法忽视,而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终于愿意认真地看着他岑逸,想着他的好,念着他的委屈,甚至终于说出了对他的依赖和喜欢。他明白他眼里的认真,可是,他真的能相信他么?
“给我时间,让我想一想。”岑逸别过脸却开了口。
顾永梵的双眼顿时闪过亮光,贴上前吧嗒一记亲在岑逸额头,高兴的说:“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一点了是不是?”
“先放开我。”岑逸挥了挥自己还被固定住的双手。
“不放。”顾永梵孩子气的噘起了嘴,看在岑逸眼里又是一阵心软一阵好笑。
“先放开我,疼。”
“我记得我没勒紧啊。”顾永梵拉过岑逸的手腕仔细检查,最后还是妥协地替他解开,“真给勒红了,很疼么?”他小心翼翼替他揉着手腕那圈红肿。
“我回去敷药就没事了。”岑逸尴尬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顾永梵笑着摇了摇头,一张明星脸上竟然露出贼贼的表情,“小逸,我们很久没有那个了。”
岑逸先是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意思后,再次瞪圆了双眼,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顾永梵!”
“你真的都不想么?可是我好想要你。”
“马路上一堆男人女人随你挑。”
“不要,我只要你。”顾永梵趴在岑逸胸口,学着小狗的模样嗅来嗅去。
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岑逸才会想到这个红透半边天的顾永梵,实际年龄还比他小上好几个月。
“小逸小逸小逸。”顾永梵的低唤逐渐转换成一种亲腻的呻吟,而动作也一点点放肆起来,又是啃又是咬,直把岑逸搞得也热血沸腾起来。
岑逸敲了敲顾永梵的头,拢上衣服说,“换个地方。”
顾永梵的眼睛更亮了,一把抱住岑逸乐呵呵叫着,“走,我们回家!”
岑逸从酸痛中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旁边的人睡得正熟,显然是刚才体力消耗过度,再加上最近忙碌工作,想让他醒都很难。
坐起身后,缓了缓腰部的疼痛,他下了床重新穿戴好衣服。
这个家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甚至衣柜里还留着他已清空的位置,大有等着他回来重新摆回一切的架式。浴室里,他的刷牙杯还在,他惯用的刮胡刀也还在原来的位置,还有他常用的洗发精、沐浴乳。
岑逸怔了半会,这才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洗了把脸,重新回到了卧室。
床上的人安静而有规律地起伏着胸口,大大伸展开的手臂还保持着搂着他时候的姿势。岑逸笑了笑,俯下身替他盖好薄被,然后,转身,离开。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也需要跟汪以翔商量下。去美国不仅是为了避开顾永梵,他更是准备去看病的。可现在这样,是走还是留?病的好坏又会不会影响到顾永梵?
岑逸心里清楚,自己并不希望顾永梵知道自己患有忧郁症,没有理由的,就是不希望他知道。
清晨,顾永梵被透进屋的阳光照醒。
他怨恨地睁开眼,心想着迟早要在这窗帘后加上一层挡紫外线的窗帘,要不是小逸喜欢被阳光晒到自然醒,他早就付诸行动了。想到这,他收了收手臂,没有麻,更没有重量?
他直起身看到空空的另一边床,探手一摸床单的温度,冷的。
顾永梵慌忙爬下床,厨房、浴室、客厅、阳台,到处都没有岑逸的身影。顾永梵昨晚还热呼呼的心瞬间冷却了下去。
回过神后,他赶紧从一堆凌乱的衣服里找出手机,这才想起来岑逸换了新号码,可他忘记问了,于是又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之前那家hotel的名片,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先生,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位住2510房的岑先生今早已经退房了。”
退房?
顾永梵在脑海中重复这两个字眼,忽然一拍脑袋,翻开手机查了下日历,该死,他怎么忘了,汪以翔订的是今天中午飞美国的机票!
顾永梵立马套上衣服,捞起桌上的车钥匙出了门,往机场的方向全力开去。
“你真的决定走?”候机室里,汪以翔有些疑惑地问向身边的岑逸。
“我想先去治病,不然就算和他重新生活在一起,对他对我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岑逸靠在椅背上,双眉紧紧皱在一起。
“你舍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岑逸苦笑,“难道他说喜欢我,我就真的要相信?两个男人在一起,我从来没指望过太多。”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汪以翔拍拍岑逸的背,听到广播开始登机,刚想说“走吧”,却听到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放下电话,汪以翔傻了几秒,最终还是转头面向岑逸,“是顾永梵的经纪人打来的。”
“J打给你干嘛?”
“他们查不到你的电话,所以就问宾馆那查了我的号码。他经纪人让我通知你,顾永梵出车祸了。”
汪以翔看着岑逸瞬间惨白的面容,叹了口气,“据说他是飙车来机场的路上出的事,车速太快差点撞到人,所幸他方向盘打得及时,但自己就撞到护栏上了。现在在医院急救,最糟糕的是医院里围了很多媒体和记者。现在,你还准备登机么?”汪以翔挥了挥手上的登机证问。
“对不起,我想……”岑逸抓起身边的包,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汪以翔摇着头拉过岑逸朝机场外走去,“算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谢谢。”
岑逸和汪以翔绕过重重记者包围,才和J接上头。
顾永梵已经从急诊室中转到了VIP病房。
J向岑逸转述了医生的话,“并没有伤及内脏,但左手和右脚都有粉碎性骨折,医生说至少要养上一个月他才能重新开始工作。”
末了,经纪人摇着头说,“这次他闯了大祸,不光是记者那要应付,公司内部也可能会对他之后的工作有所调整,说实话,他才刚红起来,如果在这个时候销声匿迹一个月,将来就很难说了。我希望你可以劝劝他,最好早做心理准备。”
“他怎么会……”岑逸话说到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焦急。
“怎么会?”J的眼光在汪以翔身上转了两圈,再看回岑逸,“我也想知道我手下的艺人究竟是怎么了!岑逸,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些让他发疯的事?”
“我……”岑逸瞬间哑口无言。
“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我不想问。我只知道,如果你真走了,他一定会愣头愣脑的追过去找你。到时候你想让我找什么藉口替他向公司隐瞒?说他去追一个男人了?说我们全力捧红的男艺人是同性恋?”
“你的意思我懂。”岑逸深吸了口气,拎着旅行包的手不自觉捏紧又放松。
经纪人的眼光落在岑逸身后的行李箱上,皱着眉说,“好了,你进去看他吧,我还要去帮他善后。你们走的时候要小心避开记者。”
“嗯。”岑逸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汪以翔,说:“我们进去吧。”
J张开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保持沉默地替他们拉开了病房的门。
一股浓烈的药味从病房里扑面而来。
岑逸不自觉摸了摸鼻子,一手拎着旅行包,一手拖着行李箱走到了病床边。
靠在床头的顾永梵听到响动睁开眼,在看到来人是岑逸时,立马没出息的高兴的咧开了嘴,可转眼一看到他的行李,又看到后头跟着的汪以翔,那笑便僵在了嘴角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微微颤抖着,说不出的尴尬。
岑逸在看到顾永梵绑上石膏的手和脚后,也是一阵心疼,他知道这男人好动,也知道他将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可现在这个好强的男人只能这么白白躺在病床上,连生活自理都有问题。
“怎么这么不小心?”岑逸放下行李箱和旅行包,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要走了。”顾永梵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委屈,只见他瞟了瞟汪以翔,又看了看岑逸,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行李箱上,“你真的决定要去美国?”
岑逸一副为难样摆上脸,不晓得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把眼转向汪以翔。
“小逸,你真的决定和他去美国?”顾永梵慌了,扑腾着就想要起来拉住岑逸,却忘了自己根本是个行动无能的废人。
“石膏才刚打上,你小心点!”岑逸赶紧扑上前按住顾永梵,“你到底要干嘛?”
“我以为你原谅我了,我以为你愿意重新和我一起生活。”顾永梵用那只没绑石膏的手拽住岑逸,几乎是红着眼哽咽着说,“你就不能留下么?小逸,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算我求你!”
岑逸看着可怜兮兮求他留下的顾永梵,忽然想到J说的话||“岑逸,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些让他发疯的事?”
是了,从冲到练舞房说喜欢他,从飙车到机场结果出了车祸,从手断脚断还要拽着他不放来看,顾永梵的确一直都在发疯干着蠢事。要换早几个月,他岑逸一定不相信这个聪明骄傲的男人会为了自己疯成这个德性,可现在呢?
现在呵,他被他捏得那么紧那么疼,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好。”岑逸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顾永梵还抓着自己的那只爪子,“你把我抓疼了。”
顾永梵像是还不能消化那声“好”字,愣了好几秒,才试探性地又问了次,“不走了?留下来?”
岑逸到了这会再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掉顾永梵已经松开了的手,点头承诺道,“今晚我就把行李搬回去。”
说罢,他不再去看顾永梵因为高兴过头而石化了的表情,倒是转身来抱歉的看着汪以翔:“对不起,我……”
“我明白。”汪以翔点点头,“我搭下一班飞机回美国,你好好照顾他。”
“嗯。”
“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岑逸站起身,将行李留在了病房,只身跟着汪以翔离开。
“考虑清楚了?”汪以翔看起来还有些忧虑。
“现在他这个样,我也离开不了。”岑逸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我可以预料他将要面对的糟糕后果,这一个月,我要陪着他看着他。”
“那你的病呢?”汪以翔握住了岑逸的肩膀,“要不,等他身体好点了,你实话告诉他你的病情。不然我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