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情人变奏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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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带讥诮地含喻,“表面的好不一定是好,包藏在肉里的祸心才无法防备,妳几时看过她对妳们姊妹俩和颜悦色过?”
他看得清、透得深,什么样的人是魔的最爱?嫉妒、贪婪、猜忌、自我、傲慢、嗔心重她都有,这些负面情绪是转化为魔的必备条件,最容易入魔。
“这……”语一顿,她回答不出来。
“看看妳一身黑,真丑!真不晓得妳的男人怎么忍受得了抱着一根木炭。”伤眼。
好不容易才衍生的一点小感动立即散去,两眼一瞪的杨亚理扠起腰一吼,“不用你管。”
“妳以为我想管呀!那辆车不知是谁的,好像快要被拖走了。”交警的效率真快,红单才开就马上执行公务。
“什么车……啊!我的货车,你有看到为什么不说……”可恶的假天使,越看越讨人厌。
气冲冲的杨家大姊三步并两步地赶往违规停车的地点,又是求情又要弯腰地请拖吊人员不要拖她维生的工具,还跟警察套交情地希望他手下留情,把单子收回去。
不过她心里正在咒骂某个坏心肠的家伙,明明他有机会警告她把车开走,却故意拖延视若无睹,等事情成了定案才若无其事地一提。
他根本就是恶魔化身,坏得没一处是好的,要不是小妹喜欢他,她一定让他好看。
“哼!我为什么要?”真痛快,做坏事的感觉跟喝了杯醇酒一样,非常愉快。
“其实亚理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她也想象小妹养尊处优什么都不必做,但生活不允许她有放松的一天,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用言语伤害她。”
如此感性的言语出自一位身材壮硕的男人,偾张的肌肉看得出勤于户外运动,但是眼神中有着令人意外的温暖和柔和。
他的视线始终跟随着活力四射的杨家大女儿,有温柔、有深情,还有一丝丝放纵的宠爱,彷佛那是他生命的光源点,无法或缺。
“你很喜欢她?”雷恩的语意听来很不可思议,带着淡淡蔑意。
“是爱。”唯有爱才能包容她的一切。
“爱?”他嗤之以鼻。
冯子谦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心疼她、保护她、宠溺她、希望她能每天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怎么样不重要,她的需要置于我之上,这就是爱。”
不会吧!这就是爱?
低视怀中的小情人,心头微惊的雷恩轻抚着她的发,心想对方所言有关爱的宣言,他似乎都有,而且还奉行已久,几乎是……每天。
“虽然亚理常说你嘴巴坏、心肠恶毒,将来不是杀人放火,便是放火杀人,可是她口头上对你多有抨击,但她从未真正阻拦你和小妹交往,因为她再怎么不满意你狂嚣的行为,她还是看出你对小妹的真心,你是真的爱她。”
因为有爱,所以她能容忍他的种种不是,包括他不敬的举止,及伤人于无形的言语。
“我爱她?”他很惊讶地睁大眼,对上清澈如湖水的明眸。
是的,你爱我,我可怜的恶魔情人,你知道得太迟了,来不及反悔。杨恩典微笑地看着那双异常诧异的蓝眸。
“爱与不爱问你自己的心,我得去找她了,不然她又要使性子丢下我。”冯子谦打趣地说道。
怎么问?他的心又不会说话。雷恩怏郁地顿了一下,对着他的背影一喊。
“带她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不去也要押着她去,不要对她客气,她要是鬼吼鬼叫地骂你多事就揍晕她,反正她也很欠扁。”
冯子谦听进去了,举起手一挥。
第九章
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简单,在汤里加几滴暗紫色的石魔汁,就能轻易地探知她所要的秘密,简直顺利得让人想放声大笑。
但她不能笑,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她完成了那件事,那位神秘的美丽女子允诺心想事成,想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从此不需要再为爱情烦恼。
多美好的远景,她彷佛看见幸福的画面在她面前展开,有爱她的丈夫和听话乖巧的一双儿女,以及疼她如女儿,什么事都揽起来做的公婆。
然后一个转身,有如天使般的情人会将她拥入怀里,轻怜蜜语地带给她极致的快乐,让她在两个男人当中,享受安定与危险两种迥异的生活。
想着想着,她忽然笑出声,得意忘形地打翻圣坛上的蜡烛。
“谁在里面?”
一声低哑的叫唤,连忙将烛台挪正的徐月梅身子一低,双手合掌故作祷告姿态,下垂的眉心轻触手背,模样十分虔诚。
一盏灯在沉重的脚步声后亮起,戴着可笑睡帽的老神父缓缓走向耶稣神像下。
“咦!这么晚了还来教堂,妳有事吗?”怪了,夜都深了还不睡觉,她来做什么?
平时冷冷清清的教堂没什么人走动,全靠他一人打理里外,怎么这阵子老有人进进出出,而且还有一头赖着不走的猪,以及常常不见踪迹,又突然冒出来说些冒犯上帝言语的年轻小伙子。
昨天他还看到一只大黑猫呢?非常倨傲地正在跟猪说话……呃!应该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猫和猪又不是人,哪有可能交谈。
“我心里有些事想来向天父告解,方便吗?神父。”徐月梅的态度十分诚恳,让人看不出有何异样。
“方便方便,上帝的门永远为祂的孩子们开启,妳有什么苦闷尽管向主倾吐,祂会为妳排解苦难。”神的心是慈悲,广泽大众。
“如果我犯了错呢?”即将。
神父一脸慈祥地拍拍她的头。“神会赦免妳的罪,不要担心。”
神会赦免她的罪吗?那她将要伤害的人是不是罪有应得?“谢谢你,神父,我觉得心情好多了。”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相信主耶稣会得到宽恕。”他呵呵地笑着,以为开导了一位满腹心事的信徒。
“我相信祂。”在祂阖上眼的时候。“神父,可以让我和主独处一下吗?我有些话想告诉弛。”
“偷窃”是有罪的,她先一步认罪。
“噢!好,好,妳慢慢地和弛谈,我会把灯留着,有事就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
神的使者是十分慷慨大方的,威廉神父把偌大的空间让给她一人独处,灯也不关地半掩着门,好方便她随时叫唤。
徐月梅一见神父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并未马上起身,反而谨慎地多停留一、两分钟,确定附近没有其他的脚步声才慢慢地站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为众生受难的耶稣,心头打了个突十分不舒服,感觉祂正用一双睿智的眼看着她,不赞成她正要做的事。
但是人的心一旦沁入魔性就难根除,即使她的理智百般阻止她做错事,可是执拗的情感逼迫她要泯灭良知,不必在乎会伤害谁。
石魔汁是一种让人在昏睡前吐真言的酒糟,加入酵母和麦草和石魔汁渣能酿出纯正的石魔酒,冰藏三年风味更佳。
石魔酒本身对人并无害处,它和一般浓酒一样,多饮也会醉,而石魔汁则略带神经性毒性,不会致死但会使脑波活动降低,进入睡眠期。
而两者只有魔界才有,必须由特殊管道才能取得,通常它是皇室御用物,唯有皇家宗亲可以拥有。
“到底在哪里呢?他明明说在圣坛底下,用一个铁盒子装着。”圣坛很大,难道她要全部撬开才找得到?
没耐心的徐月梅将圣坛上的大桌子推开,弯下身敲着一块块地板,她想底下若有东西定有不同的回音,她相信要找到并不难。
突地,一块木板当中多了一只铜制的小拉环,她好奇地试拉一下,木板居然有松动的现象,她心中大喜地用力一拉。
一道银色的光忽然射出,强得她眼睛几乎睁不开,感觉身子很痒,好像有虫在爬,她伸手去捉却什么也捉不到,体温有下降的趋势。
应该说她心中的魔胜过恐惧,在稍微后退些时,强烈的光束不再那么伤眼,她才用另一块被撬起的木板去捞一捞,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或许真是她运气好,误打误中也能让她得偿所愿,刚才她不慎打翻的烛台曾滴下一滴烛油,正好滴在她手上的木板上,当她去捞挖时,木板的烛油与四角坚硬物一碰触,刺目的光束像被吸进去似地,转眼消失无踪。
她兴奋极了,赶紧趴下去瞧个仔细,一个老旧生锈的铁盒就在其中。
“哈!找到你了,还真能躲,四角方方的盒子……咦!谁在咬我鞋子?”不会有老鼠吧?
害怕鼠囓的徐月梅回头一瞧,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头胖嘟嘟的小猪。
“小猪仔,别咬我,小心我把你做成烤乳猪。”她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要惹她生气。
粉红色可爱小猪好似听懂她的恐吓,脖子一缩放开牙齿,在她脚旁哞哞地叫个不停,又跳又奔地劳动四只小短腿,看来似乎很焦虑。
但是牠的眼睛像会变色地闪了下,彷佛知道她要做什么,走到角落似在思考,一下子又旋回原处,张口咬住她的衣服。
与主人的可怕相比,烤成猪干反而是种解脱,折磨只在下刀那一戳,很快牠就能脱离猪身,像老鼠杰西一样能幻变成人。
“叫你别咬还咬,我非踢死你不可……啊!好烫。”什么鬼东西?!
一边想摆脱小猪,一边想捞起铁盒,徐月梅的手指才碰到盒子角边,烫手的高温让她及时将手抽回,但手指表皮已烧灼焦黑。
又是怪光,又是热铁,说实在的,她有点沮丧,想就此放弃先退一步,可是猪的哞哞声又让她非常不甘心,连猪都在欺负她,她怎么可以如此委屈。
就在这时候,不知哪来的圣经忽然掉在她伸手能及的位置,脑子里传来甜腻的女子笑声,催促她把半开的圣经拿起来,用它来捧起铁盒。
说也奇怪,当铁盒一被敞开的圣经盖住后,居然不烫了,和一奇QīsuU。сom书般盒子无异轻巧易取,而且没有想象中重。
“小笨猪,你不要一直咬我,我真的会把你杀来烤,快回去吃你的饲料,吃得肥肥壮壮才有油。”
怎么也甩不开一直跟着她的小猪,无可奈何的徐月梅干脆把牠带到杨家,她认为猪不懂人事,不会泄漏她的秘密。
因为杨家的人早把她视同一家人看待,除了一道合法手续还没完成外,她已经算是杨家的媳妇了,所以她拥有杨家人所有房门的钥匙。
而她打开的正是杨恩典的房间,她的身边躺着一个赤裸上身,昏睡不醒的金发男子。
“恩典,妳知不知道我非常嫉妒妳,虽然妳的生命如同风中烛火随时会熄灭,可是妳什么也不用做却拥有所有人的爱,叫我嫉妒得发狂,我好恨妳呀!恨不得妳死……”
她不要在午夜十二点等迟迟不来的计程车,她也会怕,也会恐惧黑夜,更不想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男人,只因她的男朋友得赶回家,送他妹妹去医院。
在雨中,她又被丢下了,男友的妹妹发出病危通知,所以她被淋得浑身湿也是不得已的事,谁叫她不是人家的妹妹。
有一回在山上看夜景,一通紧急电话,他们的约会中断了,她一个人孤单地住在双人套房等着不归的男人,枕头的另一半始终没人躺过,又是为了心脏要开刀的妹妹。
一次一次的失约,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再大的包容量也会无法承受,她再也受不了“妹妹”毁去她的爱情。
“……小妹,妳不会再痛苦了,梅姊替妳把火吹熄,妳终于可以安息了。”
徐月梅的脸蒙上一层阴沉的闇色,像是被人操控的人偶将铁盒打开,一颗略呈暗红色的心脏微弱地跳动着,时有时无似地快要停止了。
照着神秘女子的吩咐,她将手心覆盖在杨恩典的左胸上,对她连喊三声雷恩的全名。
当她喊完之后,杨恩典的胸口忽然剧烈地震动,整个鼓起来,彷佛吹涨的汽球般,细嫩的肌肤变得很薄,薄得好像有东西要出来。
难以置信的眼睁大,徐月梅看见杨恩典的胸前有一道光透出,接着鸡蛋般大小的圆石由体内跃出,“剥”一声飘浮在半空中。
因为此景实在太稀奇了,她根本忘了手上还捧着一颗活人的心,云萝公主教她置心的方法她全忘得一乾二净,铁盒一放就急着捉住那颗会飞的石头。
既然会飞就一定不可能老停在房间,它自有意识地往屋外钻去,趁着月圆时分尽情吸取月光的精华,以增加自身的力量。
“很悠闲嘛!还溜出来晒月亮,不管你的主人了吗?”呵……呵……呵……还想走?
一只纤白的柔荑握住想逃脱的黑石,黑夜中一道柔丽的身影慢慢浮现,以斜卧的姿态飘浮在月光下,妖异的眼呈现红光。
看傻眼的徐月梅先是看到一只手出现,她以为有鬼,惊得差点放声大叫,接着有了身体和四肢,那张美丽异常的脸孔映入瞳孔中。
是她?!
“呃!妳说过那是给我的,妳应该还给我。”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一双神秘的眼,她体内的血液似乎流得缓慢,像是结冻了。
“给妳?”她掩起嘴,妩媚地笑着。“妳怎么这么天真吶,居然相信恶魔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