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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御厨也倾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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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前出去的黑虎和阿合,同样倒在某处隐秘的树荫,双眼暴突,碗中的汤只剩下一半。一切阴谋,在无声无息的进行著,许久,无从觉察。

而在主帐营中,蔡默等四名副将早已喝成一团,管持缨依旧独酌著闷酒,而德晟王爷依旧吃得意气风发,正幻想著某人色香味俱全,便看帐门被撩开,一抹黑色的身影,伴随著荷叶桂花的香味袭来,他喜出望外道,“棠棠!”

(11鲜币)第66章。饕餮森罗

第66章。饕餮森罗

帐内的觥筹欢声停滞了一下,眼见著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实则是专心致志用膳)的某位王爷,宛如一阵旋风来到帐门边,讨好的从某位明显受惊的御厨手中接过蒸笼,陶醉的深深呼吸,“嗯,好香啊,是桂花糖糕?!”然後顺势直接将尚有些胆怯的人拥入怀中,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他麾下蔡默在京城见得多了,也就熟视无睹。反正想来妄自尊大的德晟王爷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御膳房的唐副庖长千依百顺,其余几个副将要不然是莽夫一个,不懂此番情意,要不然如慕容梓渡般精明异常,假装什麽都没有看到,而一旁管持缨则是好气的多看了一眼,据说,普贤和他似乎很合得来……

当然,这一切在唐嘉棠眼中并无分别,他有些不习惯的想要摆脱某人的怀抱,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让人赧颜。

自然不会忽略他的举动的姬睿泱咧嘴笑了笑,也不急著为难他,径自松开手,来到桌边,然後放下白瓷盘,拎起喝了一半的青梅酒,“军庖官恪尽职守,如今我军大胜,赏酒三杯!”说罢亲自为唐嘉棠斟满酒,笑容带了蛊惑的味道,递了上去。

“王爷,我!”唐嘉棠心下忽然乱撞起来,眼前即使不是合卺酒,可是他依旧觉得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该赏该赏!俺听下面的兄弟说了,军庖官做得美味佳肴可是让他们这些人如同登上九天仙阙,哈哈!王爷英明,果然该赏!”麟州所属的另一个副将钱御哈哈大笑,丝毫不拘束的拎起一只叫花鸡腿啃了起来,满嘴是油。

姬睿泱微微一笑,似乎觉察到了唐嘉棠的窘迫,另外替自己斟上一杯,俯身来到他耳际,细细呢喃,“我陪你喝…………”

唐嘉棠只觉得热气喷洒在自己敏感的颈部,他只念著早点喝完早点脱逃出这让人左右为难的境况,终於还是接过酒,一饮而尽。青梅微酸的甜蜜,一如此刻的心境,当他碰触到姬睿泱深情款款的眼的时候,一时间,有些痴了。

姬睿泱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面前的男子,看他绝俗的容颜沾染了一层酒气,微醺更加魅惑惊心,不禁会心一笑,微微品了一口杯中的青梅酒。这个男子,宛如青梅,醇厚益发沈淀,让他想要不顾一切,深藏金屋,不让他在这战场之上遭逢危险…………

“第二杯!”琥珀色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映衬著两人同样出类拔萃的容颜,眼神绞缠,暧昧难当,以至於现场最为迟钝的钱御,也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似乎…………气氛不太对…………

唐嘉棠这一杯却是干脆,一饮而尽,眼底微微有些湿润的蜜意,唇上更是沾染了一滴酒液,仿佛等待采撷一般。

姬睿泱同样一饮而尽,第二杯,阅尽苍生,生死白头…………

第三杯,唐嘉棠忽然有种此生不过如此的感觉,慢慢品味,小口啜饮,却是已经醉了。

而姬睿泱觉得口舌有些干燥,顺势拎起一块桂花糖糕,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甜蜜爽滑,果然,还是…………

忽然,帐外一阵喧嚣,麟州所属的一名副将唤作黎勇年的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面色惨白,“将军,大事不好!有人在午膳内下毒,兄弟们,兄弟们倒下一大片!!”

“砰!”的一声,姬睿泱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但见他唇色乌黑,面色惨白,整个人踉跄著就要朝後仰倒。

“王爷!”

“王爷!来人,快叫军医!!”

“来人!抓住这个厨子!!”

唐嘉棠眼看著姬睿泱昏厥过去,心下一片空白,怎麽可能,他方才只是吃了自己做的菜,喝了几杯酒,还有桂花糕……怎麽可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可是下一瞬间,已经无法让他辩驳什麽,两名大汉将他粗暴的架了起来,在帐内侯著。

不过片刻,军医赶来,又一名副将赶来,“将军,今日当值的厨子全部昏厥不起,有些已经中毒身亡,只有,只有军庖官一人无恙!”

“将军,王爷是中了毒,和那些兵士们所中之毒乃是同一味混毒!”军医诊脉後也禀告道。

蔡默见状,刚想要说些什麽,管持缨却是一挥手,“将军庖官压下,严加审问!”

“是!”几名兵士轰然应道。

夜凉如水,潼关军营禁卫森严,原本应该大胜庆功,谁知传说军庖官在膳食内下了毒,以至於将近一半的兵士中毒昏厥不起,有些体弱的已经毒发身亡,已经死了近百人,而所有军医一筹莫展,甚至连什麽毒都无法觉察,更不用说解毒。

如今,夥夫营里四十多个厨役同样中毒未醒,据说是吃了军庖官做得一锅烩菜,而其余的兵士们全部隔离起来严加审问,毕竟军营饮食用水,原本就有严格的验毒过程,今日的午膳自然也用银针验过,反应一切正常,谁知竟然还是……

而在一处戒备森严的牢狱当中,一阵皮鞭抽打的声音响起,伴随著狰狞的声音喝骂,“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下得毒!到底是什麽毒!解药在哪里?!”

身体宛如刀割般得灼痛,以至於唐嘉棠到了最後几乎没有知觉,他最後一丝清明,就是姬睿泱苍白的容颜,向後仰倒的身影。他用力回想自己做膳食的每一个过程,自己明明按照军规,对於每一样食材都验过毒,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端到帐内,可是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对於一个厨子,实在是莫大的侮辱和失误,更何况,中毒的人,是自己心心念之……

“说!不说的话老子今天废了你!让你也尝尝老子那些兄弟们受得罪!”

也就在这一刻,晦暗湿热的牢狱当中,皮鞭一鞭鞭抽打在身体上,心上的感觉才益发清晰,原来早已在不知何时,情根深重,此生怕是难以开解……若是还有此生的话……唐嘉棠觉得自己眼皮肿痛得已经无法睁开。深深喟叹,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起码他要知道,那个人是否安好,所中之毒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开……

“他娘的!还真是嘴硬!看来不来点真的你还不知道老子的厉害!!”烧红的烙铁,在炭火上滋滋作响,用刑的莽汉一把扯开那早已支离破碎的衣衫,顿时宛如白玉的肌肤裸露在外,上面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在火光下显得益发妖冶,绝俗的容颜更是显露出某种诱惑的气息。莽汉吞咽著吐沫,一步步逼近……

(15鲜币)第67章。王谋涟漪

第67章.王谋涟漪

军营主帐,烛火通明,两名军医正在煎著药材。帐内木榻上,躺著一个面色苍白,唇色乌黑的男子,赫然正是这军营中最为尊贵的德晟王爷。

一旁的管持缨眉头深锁,似乎在等待著什麽,这时门外一阵旋风袭入,“将军!”来者赫然正是蔡默。

“你说!”管持缨和蔡默也是旧识,自然也没有那麽多顾忌,更何况如今京城而来的送粮军最高统帅神秘中毒,生死未卜,而麟州驻军任何一人此刻进入都有所不妥,唯独蔡默成了传递消息之人。

“已经统计出来,一共有三千五百二十一名军士出现了中毒的症状,二百七十人死亡,为了避免瘟疫出现,已经集中焚烧,廖军医已经在处理其余中毒军士的问题,这些人的症状来势凶猛,最为要命的是,目前尚未分清楚中毒原因,颇为棘手!”蔡默低沈道。

“中毒源头查清了吗?”管持缨抿直春,一双虎目当中已经凝结了血丝。

“已经验过水源、食物,都没有中毒反应,但是将中午吃剩下的膳食喂了狗,狗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蔡默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姬睿泱,想起之前被当成犯人押下去审问的唐嘉棠,深悉内情的他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夥夫营!夥夫营的情况如何?!”管持缨眼神一亮。

“将军,我正要找你说说这夥夫营的事情,尤其是军庖官!唐嘉棠虽然是前朝之臣,但是恪尽职守,和王爷……和王爷是交情匪浅,若然说是他下毒,恐怕有失公允!况且偌大的夥夫营那麽多人,再怎麽说也轮不到他这位军庖官亲自送膳,更何况当天中午经手之人全部中毒昏迷,唯独他一人幸免,如今看来,这里面……”

“若是反其道而行之,众人反而不会怀疑他,那岂不是能够马上洗脱嫌疑?!”管持缨却是提出异议。

“王爷和他数度经历生死,王爷又曾救过他的性命,他是决然不会毒害王爷的!”蔡默还想要分辨两句。

“我曾听闻,北磐王也曾经为了他,差点在京城送命,难道这其间没有什麽问题吗?”管持缨反问道,眼神锐利如刀。

“……”蔡默一时无语,“实不相瞒,王爷对他极为亲睐,无论如何……”蔡默顿了一下,“无论如何,还是先救醒王爷,再由王爷对他的事情进行定夺!”

管持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如今你们那位王爷在病榻上生死未卜,还是先找到解毒的法子再说吧!”

蔡默感觉到管持缨口中的杀气,实在是这个局布得太过精妙,以至於他都有些怀疑到底是不是唐嘉棠下得手。若然说他跟北磐王有私情,然後因为成为王爷的禁脔而憎恨,也不是不可能……若非出兵之前,王爷曾经给他下过密令,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以至於他……

“管将军,不如我们去看一下审问过程!”蔡默决定迂回行事,京城一战,他已然知道,王爷对於这个男子是情有独锺,如果在王爷受伤之际出了什麽纰漏,那麽他这个副将索性也军法处置算了,否则生不如死。

管持缨深深看了他一眼,“好!”

於是蔡默、管持缨,还有两个亲卫一行四人,一路来到审问的帐篷,忽然管持缨伸手拦住他们,“等一下!守卫呢?!”

两个亲卫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却很快找到一队守卫的尸体,全部是被人点了穴道,虽然未下杀手,但是依旧无力动弹,短期内无法苏醒。蔡默率先撩开帐门,却看到地上横躺著两个审问的壮汉,而原本应该被捆在木桩上的唐嘉棠,早已失去踪迹,地上只剩下狼藉的血迹和烧灼了一半的炭火。

“来人!封锁军营,捉拿逃犯唐嘉棠!”管持缨毕竟是一军主帅,见此情景,果断下令。

“将军请三思啊!”蔡默也傻了眼,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原本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嘉棠,究竟怎样从牢狱和重兵把守当中逃脱出来。

“闭嘴!如遇反抗,绝不留情!”

三日之後,闷热的夏日,蝉鸣几乎停滞,晴朗到有些低沈的天空,仿佛随时可能压落下来,唯独在赫曼罗江边有一丝凉风。江边的一条孤舟,船舱之内,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唐嘉棠只觉得浑身宛如烧灼般的刺痛,尤其是喉咙干渴嘶哑,他最後的印象,只有烧红的炮烙碰触肌肤的裂响,四肢百骸一起瑟缩著疼痛,渗入骨髓,当他失去知觉的时候,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然後就仿佛在炼狱当中载沈载浮。

“小棠?小棠?先喝点药……”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

苦涩的药汁渗入咽喉,唐嘉棠用力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隐约看到一张历经风霜的有些苍白的容颜,眼角微微带著笑纹,昭示了性情的温和。他认出此人,刚想要试图开口。

“嘘,小棠,你先不要说话,先喝了药,你放心,你现在很安全!”天贤戟罗温柔道,他知道此刻这个男子有千言万语都要问自己,但是此情此景,他却是一句话也无法回答,眼下当务之急,是让他养好伤,并且迅速渡江。

唐嘉棠虽然和天贤戟罗交情不深,但是也深信他的为人,再加上身体实在倦怠疼痛,勉力喝了几口药之後,就昏睡过去。当他再度醒来,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云霞满天,视野所及之内,空无一人,而外面的声音隐隐传来,他仔细分辨,大约是天贤戟罗和什麽人在交谈,可是详细内容却听不清楚。

身体上的伤口似乎刚刚换了药,有股清凉的感觉,刺痛依旧,却已经不是那麽痛彻心扉,唐嘉棠才有机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稍微理清一下。庆功宴,他做了一盘桂花糖糕,然後送到主帐,谁知姬睿泱刚刚吃下,就中毒不起,然後他被当做了最可疑的奸细严刑拷打审问,然後……在剧痛中他失去了知觉,当他醒来之後,就已经不在牢房当中,而是在这……

“小棠,你醒了?感觉如何?伤口还痛吗?!”天贤戟罗掀开幕帘进来,就看到唐嘉棠眉头紧锁,神情复杂,知他心有所感,安抚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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