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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搞怪奴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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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堡主不但重诺,还是个痴情的男人呐,多年来只钟情于秦小姐!不不不,现在得改称夫人了!瞧夫人这身香香软软的诱人胴体,堡主的苦等果然是值得的!你说对吧,燕燕?”

说话的是一名挽妇人髻的少妇,拥有浓眉大眼的深邃五官、健美匀称的身材、以及北方人毫不忸怩的爽朗个性。

她口中的“燕燕”则是燕绍云之妹,长相身型较不若北方人,是个唇红齿白、玲珑纤细的婉约少女,自从八年前兄长带着她归附穆鹰,就自愿担负起服侍穆鹰生活起居的工作。

不过,相较于少妇的爽朗,燕燕显得沉默许多,仅是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我说夫人啊,看堡主人高马大,想必‘体力’应该很不错吧?有没有弄得你很痛?”少妇暖昧地朝秦从恩眨眨眼,嫁过人的,说话难免大胆了些。

这一间,理应羞怯的人儿没羞怯,倒是听得云英未嫁的燕燕,小脸窜上一抹红晕。

但见秦从恩也是眨眨眼——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少妇纳闷又问:“你和堡主没有同房?”问得更白了。

“有……”秦从恩老实点头。

呵呵,对嘛对嘛,这么娇嫩嫩的小女人,连她看了都忍不住想多摸几把,何况堡主是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

燕燕闻言,年轻的小脸浮现些许黯然。

“堡主没有弄疼你吗?”少妇兴致高昂再问,应该很清楚她在说啥了吧?

“没有……”穆鹰在她身边陪她睡觉,怎么会弄痛她?

“他很忍耐?”

“对……”她虽然尽量避免了,但醒来后老发现自己的头压着穆鹰的臂膀睡,他应该是很忍耐很忍耐才没把手抽回去,自己要记得跟他道歉才是。

“他是不是会在你耳边轻柔地说话安抚你?”愈问愈露骨了。

“会……”安抚?不懂。一般都是她问他答,她不问,他就不会开口。

哇哇哇!“看不出来,堡主外表骁勇沉稳、豪迈不羁,骨子里还真是怜香惜玉!”少妇一阵咯咯乱笑,笑得花枝乱颤。

秦从恩听得一头雾水,只能跟着咧开嘴角,应付一下装懂。

穆鹰交代过,来到漠鹰堡以后说话必须小心,不能随意泄露她代嫁的秘密,否则秦家就不能平平安安的……

“好了,该起身穿衣梳妆了。”少妇扶起浴盆里的人儿,燕燕转身拿来干净的棉巾与衣物。“对了,夫人能说说当初如何与堡主定下婚约的吗?”

哦,一定是段可歌可泣、山盟海誓、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少妇一脸梦幻欣羡,替只能任她们摆布的秦从恩穿妥精致的嫁衣。

“她不是正牌的秦喜韵,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的是一旁始终沉默以对的燕燕,她一开口,便让另外两名女子的脸色跃上讶异,尤其是少妇,盯着秦从恩看的眼儿瞪得比铜铃还大。

“她不是正牌的秦小姐,那她又是谁?”

秦从恩惶惶然看着似乎看清一切的燕燕,像个犯错的小孩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代嫁的秦家人。”燕燕面无表情说道。

“代、代嫁?!”少妇的眼儿又睁得更圆了。“那么正牌的秦小姐人呢?为什么需要别人代wωw奇Qìsuu書còm网嫁?”难道内情并不简单?

“那个……穆鹰说……不能说出去……”秦从恩硬着头皮插嘴,手足无措地下晓得该如何解释。

“听我哥说,秦喜韵与一名山寨主暗生情愫,穆大哥自愿退出,而为保秦喜韵与秦家的声誉,穆大哥便找了个女人顶替秦喜韵。”燕燕素手轻拂浴盆里的花瓣,说得轻描淡写,宛如谈论天气一般,最后才把视线放在秦从恩身上,一抹苦涩在眼底闪逝而过。

见燕燕没有停口,秦从恩急了,慌张地咬起手指。

“不能说出去的……不然少主、小姐、平总管、帐房大叔、厨房大娘、长工爷爷、安儿、小兰、翠绿、阿仁、还有很多很多人,就不能平平安安的……”

“等等、等等!你说的那些人是谁啊?”少妇听得很模糊。

“就是少主、小姐、平总管、帐房大叔、厨房大娘、长工爷爷、安儿、小兰、翠绿、阿仁、还有很多很多人……”

“啊?”有问等于没问嘛,这一票子人到底是谁?

少妇打量起一脸忧急的秦从恩,从她的眼神、小动作及说话的方式,隐约察觉她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你……”

“她是个痴儿。”燕燕肯定了少妇的疑惑。

这回,少妇用手掩住张大了的嘴。

穆鹰也到了该传嗣的年龄,此番前至京城娶妻,人人乐见其成,结果没想到娶回来的不是灿丽妍艳的绝色美人,也不是娇弱可人的小家碧玉,更非风采夺人的女中豪杰,而是丰腴柔嫩的痴儿——

且是个代嫁的痴儿?!

“不能说出去……”看着少妇震惊的模样,这话,秦从恩重复了第三遍,内心愈来愈慌张,眼底也流露出恳求。

“阿清姐是右使夫人,不会泄密的。”燕燕淡道。

“是啊是啊,事关重大,我绝不会吐露半字,你放心!”阿清豪气干云地拍胸脯保证,转而问向燕燕:“我当家的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会知道,雍大哥或许晚点就会告诉你。”现下,堡主与左右使正在书房谈事情,这件事理应也是商讨的要事之一。

思及此,燕燕敛下羽睫,眼中又染上一层淡然如影的苦涩。

“这样啊。”阿清又转向秦从恩,爽朗的性子没让震惊停留太久,便将她带到铜镜前,压着她坐人椅中,梳起她乌黑半湿的长发。

“堡主这么做定有其道理,既然你就要与堡主成亲了,往后咱们就是自己人,有啥问题都可以找我或燕燕商量!”若忽视这女子是个痴儿的事实,以她清秀圆润的外貌、再加上她们的掩饰,应该不至于招来闲言闲语。

又见秦从恩圆亮清湛的瞳眸里写满“别说出去、听不太懂”的心急与迷惘,阿清了然地放慢速度,还带比手画脚的方式说道:“你别怕,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有什么问题也别找别人间,找我和燕燕才不会穿帮,懂吗?我是阿清,她是燕燕,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们不会说出去……

秦从恩垮下来的嘴角总算扬起弯弧,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指自己。

“从恩。”

“你叫从恩啊,可是我们往后在人前得唤你夫人,别不理我唷!”

“夫人?从恩多一个名字?”

“不是名字,是称呼。但既然要找人代嫁,为什么会找你?你可是个痴——”

阿清陡地打住,没让不好听的字眼脱口而出,毕竟正主儿就在面前。

“你是个痴儿,穆大哥为何要你代嫁?”

呃……阿清没问,不过也有人问出口了。

燕燕呀,你怎么在人家面前这问个,不好不好啦!阿清猛摇头、使眼神。

“能代替秦喜韵的人选何其多,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

为什么他肯为秦喜韵费这般功夫,连终身大事都甘愿牺牲?

又为什么……

为什么代嫁的偏偏是个痴儿!

他娶妻了,却宁愿娶一个痴儿,也无视于她这个正常人的存在,很讽刺,不是吗?

质问自燕燕嘴里毫不保留直道而出,一心忙着打暗号的阿清,压根没注意到她语气里压抑着酸涩与嫉妒的意味。

“为什么是从恩……”秦从恩蹙眉认真思索燕燕的问题,无奈,有限的认知只让她找到一个结论——“从恩不知道。”

可是她能去问穆鹰喔,不管她问什么,穆鹰都会告诉她!

“发髻还没梳妥呢,你上哪儿去?”阿清看着突然起身往外走的人儿。

“找穆鹰。”

“你想见堡主呀?别急别急,拜堂的时候就见得到了啦!”

“现在见。从恩要帮燕燕。”秦从恩摇摇头。

“帮燕燕?”不但阿清听得一头雾水,连燕燕也莫名所以。

她笑着点头,随后跑出新房。

“……”怎么说跑就跑啊?

“阿清姐,我带她去吧。”

“也好,快去追,免得她迷路,让人见着了觉得奇怪。”虽说大家都在前头忙着,可这里是堡主起居的院落,难保不会有人出入,何况从恩又是一身大红嫁衣,显眼极了。

果然,在出了新房的回廊转角,燕燕就瞧见秦从恩站在岔路前偏头歪脑。

“你知道穆大哥人在哪里吗?”她走近,态度依然冷淡。

秦从恩转身一见来人,圆脸上的困惑被窘迫的苦笑取代。

“燕燕,从恩不认得路……”

“我带路,你跟我走。”燕燕越过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往其中一条廊道笔直走去。

“妤!”秦从恩漾开笑脸,连忙跟上前,一面从小锦囊摸出两颗糖递上前。

“燕燕要不要吃糖,很好吃!”她乐意把心爱的糖分给朋友,燕燕是她离京后分享糖果的第三人,前两人则分别是穆鹰与燕绍云,但他们都婉拒了。

“你吃就好。”

咦,连燕燕也不爱吃糖喔?

纵使困惑,秦从恩仍一笑置之,把糖塞到自个儿嘴里。

很好吃呀……

相较于从里到外的喜气与忙碌,书房沉肃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人。

“是偷袭。”右使雍偃,在听了燕绍云搜集的情报后,斯文的俊脸堆起严肃。

“我们在想,会不会是骠马帮所为。”燕绍云没好气道,年轻气盛的脸庞上,清楚写着想找骠马帮大干一场的冲动。

雍偃沉吟了片刻,又道:“骠马帮尚未遴选新任帮主,理应忙不过来,近来也并无恶状传出。”那些小角色,内部阋墙都搞不定了,根本没空管到外面来。更应该说,他们没胆对漠鹰堡下手。

“不然是小白——夫人的宿敌?”燕绍云纵使不想承认秦从恩的身分,在老大面前还是意思意思地称她一声夫人,不过别想他会在她面前这样尊称她!

“秦家的宿敌还有可能,夫人要想树敌,恐怕比堡主或你我都难。”

“你看出来了?”一回来,该说的都让燕绍云抢着说完,穆鹰这会儿才掀了掀薄唇。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右使雍偃擅长的是谋略,洞悉人事物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只是仍不免要佩服雍偃,从恩来到漠鹰堡后,在众人面前街未开口说话,雍偃还是识破了。

“属下曾听说秦家小姐喜研药草,秦家所属药铺多少会赖她查看进货的药材,夫人眼中的单纯,不若一名精明的女子所有。”

雍偃的话,适时点醒穆鹰。

“叫你老婆在新房外弄一个药园。”他记得阿清是名医之后,除了身为左使夫人,还身兼掌管漠鹰堡上上下下看病吃药的女大夫。

“有事忙,她会很乐意的。”雍偃浅笑应诺。

“你们在说小白——夫人?雍偃,我告诉你……”后知后觉的燕绍云不禁哀声叹气起来,把穆鹰找了个痴儿代嫁的事情详细地向雍偃做了一番报告,企图拉拢雍偃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叩叩。

正当燕绍云说得口沫横飞之际,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他再一次重申反对的机会。

“堡主,夫人求见。”这道轻轻柔柔、不急不躁的嗓音,是燕燕的。

“穆鹰,你在里面吗?”然后,是一道含糊的发问声。

“说人人到。”燕绍云没好气地瞥了门口的方向一眼。“堡主,趁尚未拜堂波亲,您还有机会反悔。”

“进来。”

呜呜,堡主不听他的劝。

“走吧。”雍偃勾住好友的脖子,开门往外头走去。

“雍偃,身为右使,你好歹也该尽尽劝说之责不是吗?成亲攸关传嗣大事,你怎能就这样放任堡主沉溺美色!”被人拖着走的燕绍云。义愤填膺地挥舞拳头。

“要是堡主沉溺美色,早就吞了燕燕。”雍偃话中有话,走过她们身边时,若有所指地看了燕燕一眼,就见燕燕眸光半垂,心里所想,无人可知。

“这关燕燕什么事?万一事迹败露,你说怎么办!”

“别说出去不就得了?”

看着他们离去,秦从恩纳闷地走向实木桌案后方的男人,边走边回头。

“他们吵架?”

“没有。”穆鹰深沉如夜的黑眸,在看见来人时,闪过一丝异采。

身穿五彩花团嫁衣的她,红艳艳的上等绸缎衬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肤上,犹如一朵娇嫩欲滴的牡丹,几乎让他想一口尝尽。要不是她发髻半梳的模样像是有事急着找他,他二话不说绝对会先把这朵专属于他的娇艳花儿,采到唇边品尝个够。

“有什么事?”他拨开她嘴边的发丝,拢到耳后。

一点都不刻意的亲呢动作映人燕燕眼帘,她的心口突然一拧。

他……

闻言,秦从恩总算把圆脸转向他。对喔,有事问穆鹰呢!

“从恩想问,穆鹰为什么要从恩代嫁?”含着糖饴的小嘴,吐出类似咕哝的声音。她一路上都默念着,就怕把问题给忘了。

“我说过了,‘秦家’。”用两个字,便足以替他说明一切。

“安儿不可以吗?小兰不可以吗?翠绿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他发觉自己愈来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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