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你说-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什么,你说歌洁,你说歌洁怎么了!”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一位貌美的妇人对着电话几近怒吼起来。
不稍片刻,她挂了电话,神色慌张地草草披了件外衣,匆匆赶往医院。
“女儿,女儿,你不能有事,不论如何,你绝对不能有事,等着妈妈,妈妈马上来,马上来!”她絮絮念叨着,看过去像是有些神志不清,话也说得语无伦次。
等到她跌跌撞撞冲进医院,被丈夫的同事认出,并带到某个病房,见到和金兰说笑的言歌洁时,她才终于眼色清明,欣喜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妈妈。”
“好孩子,没事吧?”
“不碍事的,只是被子弹擦破了皮。”
“什么!”言忆像是被震惊到了,立在原地,“子弹?”
言歌洁点点头,“说来话长了。”
……
而在爱里塔格,同样是有人得到消息,匆匆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只是他才刚开门,便被另一个人出声阻止了。
“落叶,你认为她会去医院吗?”
似乎是想到什么,少年颓然地关了门,坐回沙发,无奈地笑道:“我都忘了,我来这里的理由了。”
☆、第十章 学院风波(6)
树叶摩挲的声音好近,却又感觉好远。
逆光之中,似乎有什么人走过来了。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不仅因为逆光,还有她失血造成的暂时性失明。
“真是乱来,居然在储藏室附近玩火……”
他大概在说着什么,一直嗡嗡的,嗡嗡的,好吵。
莫夏然睁大眼睛,却依旧视线模糊,甚至是一片黑暗。
“……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莫夏然的耳朵在鸣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有些模糊的温暖,又有些刺骨的冰冷,很矛盾,简直像是台能随意变换温度的空调,噢,不对,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的感官坏掉了,彻底的。
“真是的,谁允许你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少年贴近她耳畔,冷声笑道,“就算是你自己,也不可以,记着,莫夏然,你的命是我的。”
刺目的阳光扎进眼睛里,让她的眼角不禁沁出了莫名的泪水。
虽然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忘记,她还有一个人要守护。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
昏昏沉沉之间,时间过了好久,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是谁!”宛若做了个噩梦般,她猛然张眼。
“……真是连睡觉也不安分。”邱落叶抿了抿嘴,倒了杯水给她,转身用打呵欠来掩饰眼底的忧虑,口气故作轻松道,“小莫,放心睡吧,这里是爱里塔格。”
莫夏然闭上眼睛:“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索里斯看到你一身是伤地倒在门口,就找人把你抬进来了。”
“嗯,谢谢。”她默了片刻,补充道,“也谢谢没送我去医院。”
“当然啦,我们都知道你有医院恐惧症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房间里的索里斯插话道。
“索里斯,阿叶,谢谢。”说完,她再次倒头睡去。
规律的呼吸声响起,邱落叶和索里斯相视无奈而笑,索里斯退了出去,邱落叶跟随其后,轻带上了门。
“落叶,不打算说了?”
“现在不是时候。”
……
房内,莫夏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来,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都被包扎好了。
他们既然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送自己去医院,应该只是单纯的包扎吧。
这样想着,莫夏然不觉叹了口气,又侧过身子,准备躺下去继续睡觉,却压到了大概是伤口的地方,不自觉痛呼一声。她连忙卷起袖子看向上胳臂,却发现了一个微小的红点点,像是被蚊虫叮咬过后的痕迹。按了按,还有些刺痛。
她皱起眉头,目光垂落在那一红点处。阿叶,不会吧……
……
“就是她。”
“……”
“孩子,你叫什么?”
“亚楠……木亚楠,叔叔,你可以叫我小木。”
“哦哦哦,你也姓莫啊,叫夏然啊,让我叫你小莫也可以啊。”
“不是莫夏然,是木亚楠,木,亚,楠!”
“孩子,”男人眯着眼笑,但是很可怕,“你叫莫夏然,从现在起,你就是莫夏然。”
……
疼痛,喘息。
“快跑,快跑,不能被抓回去!”
幽黑深邃的枪口,被惊起的百鸟,震破鼓膜的巨响……
“小木……快跑,让开,啊——”
以及宛如小溪流般,快速流动的、暗红色的血液……
……
原来她还活着。
死的不是她。
“邦”、“邦”的几声枪响,言歌洁的尖叫……都和那时候,好像。
莫夏然陷入了沉思,整个精神世界一片狼藉,迷迷糊糊地再次陷入沉睡。
却不知怎么,心头浮上了一句诡异且陌生的话语——
“木亚楠,你欠我一条命!”
☆、第十一章 环环相扣(1)
自那天学院发生的事件,莫夏然对外公开的家里收到了一份勒令她在家反省一个学期的学院通知书。
莫夏然拿到这份通知书的时候,没有一点意外。
毕竟那天,那些社会人士是冲着她来的,虽然不是她有意的,但是学院损失及人员伤亡却是因她而起的,这点当时在场的很多学生都能证明。
她将通知书匆忙塞进包里,推开言歌洁的病房走了进去。
“歌洁,感觉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的,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大伤患看待,其实啊,要我说,你才比我更需要住院呢。”言歌洁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周刊杂志,侧头朝莫夏然嗔怨道。
“不能这么说吧。”莫夏然不赞同地摇头,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你的是枪伤,我这些只是些小伤口,小摩擦。”
“我的也只是擦伤而已,但是妈妈太大惊小怪了!”言歌洁的嘴上虽然说着抱怨的话,可是脸上却是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莫夏然被她的幸福感染,不由跟着笑起来:“怎么没见到伯父伯母?”
“爸爸那么忙,当然不会在这里,至于妈妈……”言歌洁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今天还没过来。”
“好吧,看来今天也是无缘见伯父伯母了。”莫夏然摊手,“我要走了,学校勒令我休学一学期呢。”
“啊,等等,再坐会儿啊。”言歌洁连忙从病床上下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
“好啦,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医院的,再呆下去,这消毒水的气味估计能把我熏死。”莫夏然笑着拒绝,最终在言歌洁欲言又止的模样下,告别,回了莫家。
她现在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对。
红月是岭北地区黑帮的最大势力,按理来说,深华地区的他们是怎么也惹不上岭北的黑帮的。如果是以前惹到的,没道理现在才来杀。
而且是为了来杀她和小优两个人的。
自从卡利小岛回来,她就接二连三遇到事故,工地事故、电梯事故、失火、还有前些日子学院发生的事情……还有亲哥哥的出现,家里遭贼……这些事情都会有联系吗?
索里斯说爸爸和黑道的人有关,难道爸爸和哥哥都是红月的?
工地事故那天,哥哥在场,救了她一命,这是巧合,还是说,这些原本就是他安排设计好的?
不,不对,她好像遗忘了什么……
莫夏然觉得有些头疼,甩甩头,不再细想。她起身换了件浅蓝吊带连衣裙,再将黑色雪纺短外套穿上,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戴了点饰品,将自己的打扮风格换成甜美系后,便拿了把阳伞,打车去了晨艾尔学院附近。
晨艾尔学院和圣林比学院分别位于深华市东西近郊。
而每一次她到西郊晨艾尔“偶遇”尹天泰时,都是在市区边缘这里的停车,再徒步走过去的。
要解决红月的事情,兴许又需要尹天泰的“帮助”了。
反正黑道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师傅,麻烦这里停车。”
“可是还没到啊……”开车师傅疑惑,却也将车驶到小道旁边,停了。
莫夏然瞥了眼计价器上的数字,正准备掏钱。忽然,后车门大开,两个身影分别从左右两边闪了进来,随之,一个粗暴的声音响了起来:“开车!”
只听得后方隐隐有枪声响起,开车师傅吓了大跳,一踩油门,飞似地狂飙起来。
莫夏然还没下车,手还保持着掏钱的姿势,可是冷汗却从额角流了下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才刚决定要去找尹天泰,这人居然就送上门来了,还和林静一左一右地把她挤在了中间。
“杨……希由?”
林静认出了莫夏然,而他一出声,关注着后面情形的尹天泰倏地转过头来,手中的枪立马顶上了莫夏然的太阳穴。
“黑虎刘铁的外孙女,是吗?”
莫夏然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目光与后视镜里开车师傅的视线对上,却被很快地躲开。面对死亡的恐惧让她难以遏制地想要尖叫,一种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的如履薄冰之感却又让她不得不冷静对待。
她颤了颤眼睫,心思宛转,片刻之后,便让眼眶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显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真的很对不起……”
尹天泰和林静都不说话,莫夏然心里没底,脑子飞速转动,试图尽快想出解决眼下情况的对策。
她暗示自己要冷静,只有做出正确的反应,才能度过眼前的难关。
“你们一定已经……知道了,对不对?果然,我不该骗你们的,真是报应,报应啊。”
她的话其实并没有具体指代,说得十分模棱两可,但是应了人类的那种“求证心理”,尹天泰还是把她的话联系到了自己认为的某件事情上。
然而举枪的手依旧不放下。
小孩子玩什么枪!
莫夏然在心里吐槽一千遍,但是面上保持不变,甚至还显现出愧疚的神情。
她需要尹天泰把手枪拿开,不然万一手枪摩擦走火或是不小心扣了扳机,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没有子弹,她也会玩完。
她其实真的很怕死。
用这种说法来不断暗示自己,她逼迫自己流下无声地眼泪,尽可能将“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演绎出来:“能不能听我说……天泰学长。”
尹天泰不回话,像是略有动容。
莫夏然心里打鼓,神色稍沉,继而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林静身上:“林静学长……”
林静扶了扶眼镜,眼神敏锐地审视着莫夏然,蓦然发现,在她一些裸露的皮肤处有着结了痂的伤痕,以及一些不太明显的青紫瘀痕。他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是谁?”
听得他的话,尹天泰冷笑一声,又将枪口紧密无间地印上了她的脑门:“你装得是很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已经暴露了。”
莫夏然的心里咯噔一下,害怕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又担心他们是在诈她话。
于是,她决定赌一把,就赌他们是在诈她的话!
“刘小玲。”
这话才刚落音,旁边的尹天泰就怒吼一声,震得莫夏然的鼓膜发疼,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也不由颤抖着透过后视镜窥视了他们几眼:“你在当我们是笨蛋吗?”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她不是什么黑虎帮主孙女了,莫夏然心中不免抱怨上一句,讨厌,太大声了!
“白……白……”她捏紧裙角,口中结巴,眼神闪忽,似乎是被吓到了。
尹天泰沉下脸,眸中浮动着浓浓的表示躁烦的光泽。他不耐地侧转手腕,用枪托猛力往莫夏然的后脑勺砸去,那狠劲像是要打穿她的脑袋。
于是,莫夏然在失去意识之前,明白了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他的手枪没有子弹了,第二件事就是她要倒霉了。
“阿泰,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丢下车?”
“敢这么耍我,怎么能让她就这么便宜地让黑虎的人打死?”尹天泰冷嘲,将手枪收好,透过后视镜对时常有着偷窥举动的司机师傅警示性的一瞪,然后把昏倒的莫夏然推向了林静,“等回到尹家偏宅,先把她关到西边的小房间去。”
“西边的房间?怎么不关地下室?”
“我拿枪抵着她的时候,她说她叫刘小玲。”
林静一点即通:“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很少有人能说假话,即使说假话,也很容易带入部分真话……白鹤的女儿叫白小玲,”他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上次在卡利小岛的时候,她好像是说过要回岭北。”
说到这里,林静不由佩服起自家的少主人,尹天泰虽然做事冲动了点,常常会因为被怒火冲昏头脑而鲁莽行事,然而实际上他若能冷静下来,不被感情扰乱思绪,也是个很有头脑的人。
“是啊。”尹天泰难得轻叹一声,身体后靠,“听说岭北红月内部分成两大势力,一势力支持现任帮主龙家新,一势力支持前任帮主的女儿白小玲。看她身上有伤,也有可能是被敌对势力的人给伤的。”
林静看了眼旁边昏迷的莫夏然,心中疑虑:“白小玲半年前不是失踪了么?”
“所以呢?”尹天泰冷哼一声,“我要试一试,她是真是假。”
******
“夫人,这些是我们调查到的资料。”
貌美的妇人盯着褐色的档案袋,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极富节奏地轻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