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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沙漠青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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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永远没有正经的时候。她出任务时吊儿郎当,休假时更没好到哪里去,就连攸关她生命安全的行动她都一样嘻嘻哈哈。基本上,在他眼中,他从来没见过这女人认真的模样!

可,这一刻,她却真真切切地为她女主人出走的事感到烦恼,“好吧,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传讯回总部去,让韩先生找人来绑他老婆回去,一切问题自动解决!至於要不要救那对母子,等这两个女人离开叶城之後再说。”刀青梅用力一拍手掌。

里那蓦然明白了。

仿佛有人拨开刀青梅表面的轻纱,将底下那一层性格暴露在他眼前。

这个世界之於刀青梅是绝对的二分法,一边是她在意的人,一边是对她不痛不痒的人。她平时出任务时,周旋的是第二种人,所有的伪装与面具也是针这一种;说得残酷些,这群人即使在她面前死光死绝,她也一样笑颜以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至於第一种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她会为他们忧,她会为他们烦,她会为他们的喜怒哀乐而跟著笑吼哭叫。

这两个世界是不该混杂在一起的,然而昨儿夜里,她在意的人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那一半,所以她短暂地错乱了,而里那就在这珍贵的片刻之间,瞥视到她真实的一角。

“喂,你别装哑巴,到底是给个说法啊!”

他的脑中突然浮起董青萝的脸。

一模一样的两张娇颜,却因为成长环境而衍生出截然不同的气质。

董青萝看起来秀外慧中,眸底透出一股坚毅的气息。她是个女人,娇弱需要人保护的女人,她开心时会在丈夫怀里撒娇,气愠时会让丈夫吃闭门羹。里那不确定董青萝生小孩没有,即使现在没有,有朝一日她也会生,脚边会缠著几颗萝卜头冲著她喊“妈妈”。

如果她们姊妹俩小时候没有失散,这可能就是刀青梅会过的人生。

从来没有人问过刀青梅,这是不是她要的生活,八成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她有记忆以来,她的生活里就是刀光剑影。

他突然想起她小时候的模样。

其实,先发现刀青梅的人是他而不是韩伟格。当时她是一个刚从人蛇头子手中溜出来的小女孩,才七、八岁大,一身脏污地躲在利雅德一处暗巷里翻圾垃箱。

少年的他绝对没有济弱扶倾的侠义心肠,所以他只是随手丢了块乾粮给她,转头准备回去向韩伟格覆命。

但是小女孩跟上来了。

她跟上来的原因也跟感激无关,纯粹以为他身上有更多好吃的东西而已。

他沿路走,她沿路跟。他走几段路便回头丢块乾粮,她则一路捡。本来他丢乾粮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倒成了钓鱼的饵,直到碰头之後,年轻的主子发现了他身後的小女孩。

里那开始想,如果当时他有不一样的做法呢?

例如,他压根儿不理刀青梅,连片面包都不给。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她继续窝在那个垃圾堆找食物,最後被赶上来的人蛇头子抓回去。她被痛揍一顿之後,丢进妓院里当雏妓赚皮肉钱,或者变成街上的扒手,长大之後被阿里不达的混混头子收为情妇。

又或者,他将她送往收留孤儿的官方机构,她可能被遣送回中国或香港,被平凡人家收养,上学、考研院所、就业,最後嫁给年收入三万七千美金的白领上班族,生二点五个小孩,付二十年期的房屋贷款。

可是最後她跟著他来,然後她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逆转。

原来,从他们在巷子里初见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改变了她的人生,而他竟然恍然未觉。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刀青梅被他盯得发愣。

她发愣的神情更像她姊姊了。

很……纯真,很可爱。

一股不知名的冲动让里那挺起身,吻她一下。

他并不确定自己为何会忽然吻她。他甚至谈不上喜爱她——或者,在今天之前,在看到她像“人”的那一面之前,他以为自己不。

然後,突然间所有感觉涌上来!

她是他发现的!

他给了她一种人生!

於是,她也回敬他充满意外的人生!

她尝起来出乎意料之外的清甜,和她的名字一样,像酸中带甜的青梅,又像呛中带辣的烧刀子,入喉不总是那么顺口,滋味却令人忘不了。

就在无意之间,他将一朵青梅留在这旷野黄沙里。

她瞪大杏眸。就这一个迟疑,让他的舌钻进她唇间,他加深这个吻,唇齿间尝进了她的滋味。

那铁般刚强的手臂没有抱她,高塔般的伟岸身躯也未贴近她。他们全身上下,就只有四片唇相接,彼此的舌互相纠缠,接著,里那退开来。

他承认自己极好奇她的反应。刀青梅总是爱亏他过度自制,迟早死於欲求不满,他吻了她,这下子大概要被嘲笑至死了。

“你……你……你……”刀青梅呆住了!

只因为一个吻,然後,刀青梅呆住了!

阿拉真主,这是真的吗?里那近乎著迷地盯觎著她的反应。

她为什么不快点恢复“正常”呢?她为什么不赶快嘲笑他呢?她为什么不换上那副坏坏贼贼的笑,勾著唇角问他:“怎样?现在想不想立刻压倒我?”、“我不介意陪你来上一下喔!”

他多希望她的反应和昨天以前一样,那么他就可以继续把她当成那个吊儿郎当、没半丝正经相的不良女子!

他紧握著最後一根稻草,希望她可以变回那个他完全不必去在意的“布雷德”!

“你……你干嘛……你……你……”她猛然往後跳开一步,错愕得甚至忘了要取笑他。

一个失常的杀手看起来竟是如此——讨人喜爱。

“你、你……可恶!恶灵退散!”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抓起沙子往他脚边一洒,夺门而出。“我懒得理你!”

她,逃走了,在那一刻,里那心头高筑的墙,开始出现裂缝。

笨蛋!笨蛋!笨蛋!

她在跟他说正经的,结果他呢?他竟然吻了她。

他干嘛吻她!

莫名其妙、登徒子、色狼!

要吻也不趁她有准备时再吻,害她猝不及防,当场呆在那里。

真是糗死了!

白痴!白痴!白痴!

骂到最後,她都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在骂帐篷里那个死硬家伙,或是自己。

“……晴儿?怎么又是你!”

“啊!夫、夫夫夫、夫人!”

他们两人怎么这么有缘?在娜莉夫人的营地里永远碰不到面,偏出了营地哪里都碰得到。

“你跑到城西的帐篷区做什么?”娜莉夫人眯了眯水眸。

“我、我替赖丝克大哥来给他的客人传讯儿。”赖丝克是舞团里的当红舞者——当然也是当红应召男。

“传什么讯?传给谁?”

“那边那个红帐篷的主人……赖丝克说他晚上不能陪客了,因为族长要召见他……”男孩紧张得开始结结巴巴。

娜莉定定盯了他好一会儿。

“你给我小心一点。让我太紧张的人,最後都没有好下场。”

“我我我、我不敢!晴儿这就回去洗衣服,夫人饶命!”男孩再度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第七章

“啊——”

一声尖叫划破晨间的宁静。

杂沓的脚步声冲往叶撒尔族长雅木可的宅邸。

几分钟後,步伐与慌叫消失,一切又恢复平静。

清朗的早晨,安静得仿佛任何事都未曾发生过。

“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用刀切断了喉管。”阿尔盖的神色阴沉得像泼了满脸墨汁。

娜莉夫人一怔。“就是被那个什么……什么刀的那个人杀的?”

“布雷德。”阿尔盖冷冷提供正确名称。“当然是他。”

“布雷德为什么要杀雅木可族长?”她奇道。

“布雷德为什么要杀奇塔?布雷德为什么要杀我?布雷德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姓韩的要他杀,他就杀了!”阿尔盖咬著牙。“我先问你,那天我们问完话之後,我依约把里那留给你,你是怎么处置的,为什么後来他竟然活下来了?”

“喂!我不干那种杀人越货的勾当,跟你要他只是为了抓他回去玩一玩而已。”

“後来呢?”

她抛个媚眼。“男人在我手上还能有什么结果?”

啪!阿尔盖一掌巴飞了魅丽生姿的美人儿。

“浪货,少跟我卖弄风情,我不吃这一套!他有没有说什么?”

“你……”她抚著颊咬牙切齿。“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要你的命!”

阿尔盖用力拽起她的长发,毫不把这句威胁放在眼里。

“说!後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嘛好嘛,干嘛凶巴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美人儿马上挤下几颗晶泪。“那天你们走了之後,我收了他後颈的针,他的神智便慢慢回复过来。我宣称是我把他从你们手中救下来的,本来打算向他讨个恩惠,和他好好玩一场,可惜还没开始,窗板外突然有个奇怪的声音咯咯笑了两声,我看情况不对劲,赶紧拍拍他的脸颊说他脱险了,离开现场,後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没绕过去看看在窗外低笑的人是谁?”

“你疯了?这些动手动脚的事是你们男人做的,我可不干!”大美人横他一眼。“怎么,那个里那大人後来去找你麻烦了?”

“奇怪的就是,他没有。”阿尔盖顿了一顿,浓眉纠了起来。“韩氏那帮人绝对不会平白揭过就算了,他们一定在幕後筹划些什么……”

“那天在窗外偷笑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布雷德?”

“废话!”阿尔盖吐了口痰。

“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娜莉夫人反胃地看一眼黄浓之物。

“没有人知道布雷德长什么样子。”因为知道的外人都死了。“但我可以肯定他身材不高,因为他曾经在伊拉克做过一件案子,那个出入的通风管只有身材瘦小的人才钻得进去。”

“个子不高,会杀人——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娜莉夫人轻哼一声。“总之这些事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满那个叫“里那”的家伙三年前在利雅德见过我一眼,竟然无动於衷而已!哼,他算什么鬼东西?反正他已经吃过苦头,我也满足了。至於你们的恩恩怨怨,我只是一介平凡的舞团团主,一点都不想碰。”

“你以为你现在想抽身还来得及吗?你早就插手了!”阿尔盖冷冷一笑。“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这是最後一件了……”

“我有什么好处?”娜莉懒洋洋地坐回丝毯上。

“你和他的好事每一次都被人打断,难道不想真正大玩一场,将他收为你的裙下之臣?”

娜莉夫人娇哼一声,水淋淋的秋眸横他一记。

阿尔盖微微一笑。女人愚蠢的虚荣心啊!

这确实是娜莉夫人最後一次帮他,他保证!

堂堂一族之长之死,出乎意料的没有引起任何惊动。

叶撒尔族人的凉薄天性,也从此透出一斑。

族长死亡的隔天,随从遵照回教律法,在二十四小时内秘密下葬。其他派系的人与其说赶回来为族长哀悼,不如说是赶回来抢权的。

过去几日,各派势力暗中角斗,人人都想夺取族长之位。

一开始阿尔盖的声势最看涨,结果,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最後出线的人竟是默默无闻的亚哈。

其实这不难理解!就因为各派系之间明争暗斗,互不相让,由谁来做族长另一派人都会觉得於自己不利,於是最适合的人选便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明显派系色彩的人,如此己方权力既不会被放空,新族长为了安抚人心也势必要拉拢各派系首脑,整个局面得以形成相互牵制的平衡。

议事帐篷内七天的激烈争论之後,大事底定。除了阿尔盖脸色极之难看之外,几位派系首脑都带著不满意但可以接受的笑容离去。

因此,当里那收到这位“老朋友”的邀请时,他一点都不意外。

就跟当初亚哈的想法一样,自己内部不知谁可以信赖时,和外部的人联手便成了最佳的自保之道。

谁说昔日的敌人不能成为今日的朋友?

“上次虽然在澡堂里有一点小误会,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些误会是解不开的。”

“是吗?”

阿尔盖的寓所位於城右方那排建筑物的最末端,内部只隔成两间,外进的十坪空间铺著艳丽的波斯地毯,做为客厅,内进那间做为房间。

他与主人席地而坐,身前的矮桌布著鸡肉、米饭、烤蔬菜与酒,除了偶尔从厨营过来上菜的下人之外,客厅里别无其他人。

阿尔盖的眼芒闪动,盯视一身黑袍的寡言贵客。

“你一开始站在亚哈的立场来看我,当然会对我有偏见。而我则认定你为他护盘,一定和他一鼻子出气。瞧,其实我们两个人并没有直接的冤仇,一切误会都是因为第三者而产生的。”

“那就算是吧。”他静静回答。

“我想,我们可以谈一笔交易。你想知道那批武器的下落,而我有你要的答案。”

“我这里又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呢?”

“很简单,我要韩氏的所有人马退出叶城,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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