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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簪花泪-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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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啼哭声是天籁之音。
    “哟,下雪了。”一个女声惊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纷纷涌到门前迎接这场久旱之后姗然而至的瑞雪。
    “眼看着就到雨水了,却下起雪。”
    “咱这地方整整旱了百十天哪。两位姑娘一哭啊,这雪就纷纷扬扬地落了,真真正正是有福气的孩子,真不愧是柳家的千金呢。”
    “可不是吗?”
    ……
    “繁云低远岫,飞雪舞长空;雨水知时节,何愁解心忧。*注1*”柳子嫣淡淡地吟出这一句诗,却将当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成功地转移到她身上,她浅浅一笑,说不出的清丽优雅,“这雪才初落,看来是要下个几天了,大家大可不必为自家庄园的收成忧心了。现在要担心的可是我这两个如花似朵的小侄女还惨兮兮地泡在澡盆子里呢。”
    众人听了,各自讪笑一番,才纷纷把视线转向屋内。
    杨馨然不由得对这位漂亮姑姑投去感激的一瞥。
    因为,众人一散去看雪的时候,刘姥姥这边的手法明显地就迟滞下来了。若是这样耗下去,指不定会在水里泡出什么病来呢,想来这会儿的医学条件必然有限,防病比治病更为紧要。
    一看众人回神了,两位姥姥又开始极为卖力地为两位小姐洗浴,一边洗,一边念叨着早已经烂熟于心的祝词。
    女眷们看着盆中粉雕玉琢般的小肉团,也禁不住纷纷卷起广袖帮忙,不时地亲亲捏捏、品头论足一番,产房里一扫先前的清冷,登时变得鼎沸起来。
    被一帮女人当成玩具的杨馨然左躲右闪地,却无奈这托生的肉体太娇弱、没什么绮丽,怎么也避不开那些从各个角度涌进来的白手,便只好由着她们去了。
    洗得差不多了,姥姥便拿起精致的银篦轻轻地给小姐梳头。婴儿原本毛发就少,就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根,梳不梳头其实都没什么差别的。姥姥却似乎要一根根地数清楚了才罢休,最后拿了一根红丝线轻轻系住了一绺胎发这才收手,转身去寻别的什物。
    聪明的丫鬟已经准备就绪了,姥姥从托盘里拿出刚出锅剥了皮的熟鸡蛋,念叨着:“鸡蛋滚滚脸,脸皮似蛋皮儿;粉白透亮,羞煞爱人……”便在小孩子脸上滚来滚去。
    待到姥姥们把鸡蛋放下,这才算清洗完毕。众人忙动手包裹好两位小姐,直把她们捆得结结实实了,又有丫鬟端来两根大葱。
    姥姥各拿一根,往小孩身上轻轻拍了三下:“一打耳聪(葱)目明,二打聪(葱)颖绝顶,三打三从(葱)四德。”
    杨馨然一听,心道一声糟糕,三从四德啊!以后的日子难混了。
    姥姥打完后便吩咐那个丫鬟把葱扔到家里最高的房顶上,然后又拿起了一只小巧的秤砣在婴儿的身上比划了几下,说了句:“秤砣虽小压千金。”接着又取出锁头、金银首饰、镜子在婴儿身上比划了几下。最后取出百十朵纸制的各色花朵洒在婴儿身上。
    杨馨然心说不会吧?洒鲜花?这样跟送葬的情景差不多了。
    她正纳闷着,众人已经开始帮忙把这些花朵捡拾起来,扔进了烘笼里架在一旁的炭火上灼烤起来。姥姥又开始念叨:“石榴、栀子、茉莉花,玫瑰、晚香、玉兰花,癫痫、豆疹和天花,没病少灾稀拉拉……”
    要是这样就可以不出天花、豆疹的话,那还要医生干什么?杨馨然笑了笑,没出声。
    这些完成后,姥姥们又取出几粒绿豆来,在婴儿的耳垂上轻揉着,半盏茶的功夫,那娇嫩的小耳垂便薄透得只剩下两张纸一般,姥姥又在上面涂抹了些薄荷油,看好位置,拈起用红丝线穿好的金色绣花针便是一刺,然后留出一段红线打个死结。
    居然,一点都不痛,这是杨馨然的第一感觉,只有些麻酥酥的,微微有些胀。
    姥姥又照此法刺出了另一只耳洞。
    杨馨然这时候已经有些麻木了,这仪式到底有完没完啊?
    刘姥姥不慌不忙地又在她的右手腕上不松不紧地绑了根红丝线编的带子,沉吟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嫉不妒,珍惜所有。”
    接着又请了柳子嫣的女儿叫李若鸿的,坐在床边,穿了金针银线在一块儿绣面上象征性地绣了三针。
    每刺一针,刘姥姥便会有一套说辞,大意无非是说将来这孩子女红好,纺织、缝纫、刺绣无一不精通,祝愿能找个好归宿,当然还不忘了把李若鸿的技艺夸赞一番,“瞧瞧,瞧瞧,光看这拿针的手势便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得出来的,再看这针脚。啧啧……柳家小姐可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个伶俐的姐姐代针,将来的女红必然也差不了……”
    一番话说得满屋子人都乐呵呵、暖烘烘的。
    杨馨然差点就想跑到尼加拉瓜瀑布去“汗”一把了。
    末了,张姥姥便开口了:“不知道‘平安树’准备好了没有?”
    方嬷嬷应声道:“自是准备妥当,已经在汀芳园备下了坑,就等着祈福过后去栽种了。”她应的张姥姥的话,但说的时候却是面对海青儿的。
    张姥姥知道分寸,喝口茶,缓声说,“这个倒不必太急,今天下雪,不便栽树,回头把礼做足了,只要十日之内种下便好。”
    “是吗,”海青儿知道这事还得自己拿主意,对着方嬷嬷点点头,“这样也好,你记下吧。”
    杨馨然觉得这个仪式实在是麻烦至极,不就是洗个澡吗,被个老巫婆折腾了半天,又饿又困,结结实实地划不来,下回一定不来了……就这样想着想着便又见周公去了。
    殊不知,这个时代,众人信仰的是:礼多人不怪,礼多福气多多。
    **注一:这四句诗前两句摘自唐宣宗李隆基所作的《野次喜雪》:
    拂曙辟行宫,寒皋野望通。
    繁云低远岫,飞雪舞长空。
    赋象恒依物,萦回屡逐风。
    为知勤恤意,先此示年丰。
    后两句为应景而编写,因为快到节气“雨水”了,降雪又解了当地的旱情,故此韵脚有些偏差,大家先看着吧,应景就好。呵呵。小女香宝囧奉。**
    



满月酒剃头

           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办满月酒的日子,和洗三不同。洗三主要是近亲属来贺,而满月酒则要搭酒棚,摆茶座,请艺人唱堂会戏,以此招待四方亲友。说是满月,其实没有三十天,而是按照当地习俗选在第二十四天,取“二十四孝”之意,以期小孩长大后会如同二十四孝中的人物一样孝顺父母。
    一早,两位小姐便被拾掇起来,穿好衣衫后,二人便被带到装饰一新的正堂屋。
    堂屋正中的香案上供奉“满月全神”,有洗三日请来的十三位娘娘、灶王、门神、土地、本命寿星、炕公炕母,两只描金的红蜡烛燃烧正炽。左右两边的案几上已经摆放了亲友赠送的各式礼品,除贺幛、礼金外还有送各种金质银质的长命锁,银质的瓶、炉鼎、盾,上刻麒麟送子的图案以及铃铛、寿星等物品。也有些各色的布匹绸缎、衣裤鞋袜。
    在众亲友的瞩目下,柳子让和柳夫人先后上了三炷香,告知祖先神明,家中新添两女,及其生辰、八字,并祈求祖先庇佑,让二人健健康康地长大。抱着两位小姐的乳娘,分别代小姐上香,祈求祖先相认。
    这方才礼毕,那边一小丫鬟进来禀报:“剃头的刘师傅已经来了。”
    这剃头匠人背着个黑漆木箱子穿过人群走了进来,他长得瘦长,也许是每日走街串巷、风吹日晒的缘故,脸庞有些发黑,看不出实际的年龄,但是按在箱子上一双手却异常纤白细滑。他轻轻一拜:“见过柳夫人。”
    “免礼了,请刘师傅去客厅喝茶。一会儿还要劳烦师傅呢。”柳夫人满面春风地说,“刘师傅,您是家里的常客了,有什么需要都尽管说,不必太客气。”剃头匠谦卑地应着,一脸的媚笑。
    柳夫人便又着人专门照顾他的需要,点明了要“务必照顾仔细了”。
    因为在剃头这个行当里,当属给出生不久的婴儿剃胎毛技术难度最大。因为婴儿皮薄肉嫩,胎毛软,身子常常动来动去不听使唤,不便用刀。这活计有风险难做,不是手艺高超的师傅是做不来的,万一在剃头仪式上没小心见了红,那是非常不吉利的。本来在众多围观者的注视下,剃头匠要把又哭又闹的婴儿头上的绒毛利利索索地剃干净,非得弄出一身汗水来不可。若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续给两个婴儿剃头,那更是需要些手段。刘师傅“刘一刀”的名声在外,极是响亮,谁不知道他梳、编、剃、刮、捏、捶、拿、掰、按、掏、剪、染、接、活、舒、补等十六般技艺样样精通,此事找到他,便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所以对于这种手艺人断然是不能过于怠慢的。
    接下来,在祖先和亲友的注视下,由柳夫人亲手给两个孩子分别尝了五样东西:醋、黄连、辣椒、盐、糖。以此预示真正的人生是五味陈杂的,要先备尝辛酸苦楚,历经磨难,然后才能品味到人生的甘甜。当然也包含了她们在今日饱尝了五味,日后生活会更加甜蜜美满的企盼。
    看两个孩子露出苦瓜脸,众人都一副开心的模样,道:“好了好了,一生的苦味儿都在今日尝过了,以后啊便事事顺心、美满如意。”
    礼罢,众宾客围拢来逗弄两个小宝贝。另一批仆从则匆匆忙忙地为两位小姐剃头做准备。
    剃头的地点还是在堂屋里,刘师傅先将捣烂的绿茶泥一点点抹在大小姐的头上。杨馨然在一旁看了觉得和自己用过的绿色面膜一般。据说这种绿茶具有消炎的作用,抹上之后,可以防治日后生疮,而且能长出茶树一般浓密黑发,再用温热的槐条蒲艾水洗净了。接着,刘师傅从箱子里拿出一只小布包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溜银光闪闪的工具,牛角柄的剃刀、剪刀、篦子、梳子、刷子、小钩、小勺、荡刀布等等。只见他用自制的小刀先在荡刀布上抹几下,再将一些清酒抹在大小姐头上,然后,用小刀在两鬓间试了两下,便开始亮出看家本领,飞舞小刀一边在头上游弋,伴着轻微的刺刺啦啦的声音将细细的胎毛剃掉,放在红布垫底的托盘之上。他一边剃着一边唱道:“金刀先剃美人头,剃后头发青油油;二刀再剃柳叶眉,青眉如黛自风流;三刀再剃……”
    看得杨馨然人心惊胆颤,一会儿自己也要来这么一遭?
    抱着大小姐的王氏,更是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若是她怀里的小姐稍微动一动,那细嫩的皮肉上便会被刀锋划出口子。
    但是,刘师傅似乎对此颇有些心得,一手垫了绢布轻轻托住小姐的下巴,另一手仍游走如飞,看似轻轻巧巧地便完成了,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众人惊叹一声,对他的手艺莫不连连夸赞。不过细心的杨馨然还是从他的额头上看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柳氏夫妇都乐得眉开眼笑,亲手恭敬地送上一个红包,然后教人将那胎发细细包好。
    刘师傅收好红包,便荣光焕发地转向杨馨然。
    杨馨然看着那柄闪着幽冷蓝光的小刀,心下一沉,终于轮到自己了。



私生子?

           “色目人?!”
    孙员外双手捏紧太师椅的扶手上的狮头,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瞪出来。
    “是啊!我在北方做生意的时候倒是见过几个的,就是这般模样,黄白头发、蓝眼睛、皮肤白得恕!痹斗壳灼菟涨镌抖そ靥厮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孙员外站起来,抓着苏秋元的胳膊,“我这新夫人嫁过来之后,我和她一直相亲相爱,她怎么可能这么做?”他低头想了一下,像又抓到根救命稻草一般狂吼着,“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连德高望重的道长都说这是猫魂在作祟,只要做满七七四十九天,这猫魂自可离去。今天才第三十天,我的儿子到时一定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我的好大哥呦,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信呢?”苏秋元也急得直跺脚,“那些牛鼻子道士的话几时可信了?这道场已经做了三十天了,可那孩子的模样可曾有一丝改变?待到四十九日那天还没有变化,那些道士又会说这猫魂的法力高强,斗不过他,兴许还会介绍个更‘高明’的道士给你,继续骗你的钱。等你醒悟过来,知道真相,他们也早就带着钱逃之夭夭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他们做法的时候我都见过,他们剑斩妖魔,油炸厉鬼,若不是法力高强,凡人又怎能做到?”孙员外两眼失神地喊道,“再说这里哪有什么色目人?”
    “堂哥!我在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骗子没有遇见过?”苏秋元急道,“你若不信,我也能给你表演个油炸厉鬼!那些个火焚鬼尸、齿嚼鬼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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