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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师父,不可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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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知是紧张所致,还是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她竟感觉胸口处火辣辣的疼。
  
  她在穿过来之后,就找了个工匠师傅镶嵌了一个扣子,然后用绳子拴起来套在脖子上,胸口处,正好躺着那块碧玉翡翠令。
  
  




17

17、◇一七、墙头草 。。。 
 
 
  夜凉如水,总坛大堂上依旧灯火明亮。
  
  百里挑一负手站在大帮弟子身前,一派凛然,视线落在宫岁亦的手中。
  
  那本手札封皮呈旧黄之色,就连里面的书页也朝内卷曲,一看就知这本手札是多年以前之物。若说碧玉翡翠令是传闻之物,那那张图纸呢?莫非是有心人士故意画出来搅乱江湖,弄得血雨腥风么?
  
  宫岁亦说在多年以前就已遗失?这句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你让在座各位如何相信?”
  
  话落,众弟子一阵咋咋呼呼,也跟着叫嚣。
  
  宫岁亦抿唇,笑更深,与连镜对视一番,便一个甩手,将那本从自己七弟宫止洛房里搜出来的手札扔给了百里挑一。
  
  “盟主,且随便看看。”
  
  百里挑一轻哼,随手翻阅几页,“我怎知此书是真是假,素闻五王爷与七王爷相交甚好,这笔迹也是可以模仿的,且不说这笔迹,一个久居屋里,从不露面的王爷,岂会收集这些江湖传闻,五王爷,你太过儿戏了,也太小看吾等了。”
  
  宫岁亦叹息一声,环胸而立,在任何人看看不清的情况下,不明深意的扫了一眼门口某人背后。
  
  “盟主若是记忆超群,应该还记得,本王七弟之前的一些事迹,在外失踪几年,要不是遇到什么隐士高人,他会在归来之后,那般让人忌惮么?要不是,他在九幽泉底摔断了腿,失了心志,你觉得,这个武林还会有你的地位么?更何况,这件事还关乎着……”
  
  “听王爷这么一说,本座倒是记起来了,”百里挑一猛的打断他下面的话。
  
  他没有忘记,也不能忘记,宫止洛几年前的强横,为天下人所胆怯,许多人也包括他自己,曾不止一次,也许现在也还是在怀疑,他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奇遇。
  
  宫岁亦见他迟疑,开口就扔出一颗大炸弹,“也许,他现在知道的,可比你我都要多得多。”
  
  百里挑一大骇,一个王爷竟比他们这些老江湖知道得多?
  
  此话,说出去谁敢相信,他们这些前辈上位者居然比不上一个后生小辈,岂不让人觉得他们这些年都吃干饭的?
  
  “此言何解?”此时,百里挑一脸上颇有不耐。
  
  “不瞒各位,洛王府里有本王心腹。”宫岁亦再次扫了某个方向一眼,“不过,之前七弟失踪,也不知道她跟去了哪里?而且前段日子,本王那个心腹好像脑子出了些问题,好在她之前已经将此本手札交付于我。”
  
  ……
  
  每当宫岁亦的视线落在卜真身上,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并且很合节奏的来了个虎躯一震。
  
  久而久之,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不是得了羊癫疯。
  
  结合他刚才说的话,宫岁亦口里的心腹……应该不是我吧……
  
  卜真暗自扭紧了师父的衣角。
  
  “徒儿……”
  
  徒然听见师父唤她,卜真愣了一下,仰脸问道:“师父何事?”
  
  额上三叶印记银光闪烁,明明是那么好看的印记,她却觉得那好像是三把利剑在夜光下泛出的冷光,带着杀气,带着……不知名的……压抑。
  
  “你很紧张!”神色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望着师父那张平静得几乎面瘫的脸,卜真捏着衣角的手不自觉的打着颤,“我……我哪有紧张,有师父保护徒儿,我才不会怕某些人会杀人灭口!”
  
  千寻旋即转身,将卜真抵到门柱上,身体略微前倾,很好的营造出庞然大物下看脚下蝼蚁的气氛。
  
  “徒儿你是知道什么,才如此怕被人灭口?……你也别害怕,为师只是想帮你,将那个隐患抹去罢了。”
  
  卜真扭头,嘴角抽搐,话说这是师父对徒儿应该说话的口气么?会不会太不正常了,而且这姿势……
  
  太暧昧了啊喂……很容易给她造成困扰的……
  
  “其实,徒儿只是太仰慕你,所以才这么紧张的,您再这样,我就更加紧张了。”话落,卜真转过头,努力想要摆个很真诚的表情。
  
  视线落进近在眼前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卜真的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红透了,就像煮熟了的大红虾。
  
  恰时,连镜的声音响起。
  
  “本教得到消息,洛王爷掌有很久以前就流传在人们口中的白莲玉扣,一个月前,我已收买洛王府里的侍女,让她探寻其下落,但不知宫止洛为何缘故忽然失踪,我想在场各位……也都心知肚明,本教不好明说。”
  
  刚得到消息,不久后就消失不见,到底是自己失踪,还是被也得到此消息的有心人绑了去?他实在不能妄自推测。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皆都瞠目结舌,连镜竟说出如此一个大秘密,碧玉翡翠令是传闻,但白莲玉扣却不是,因为他们的父辈,祖辈……曾经亲眼见过,而碧玉翡翠令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追究其根源,也不甚清楚。
  
  关于碧玉翡翠令的其中一个传闻是,找到白莲玉扣,就可以找到碧玉翡翠令。
  
  这才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与其他人不同,卜真再次飞快的扭过头,这次不是手抖,而是全身都开始发抖。
  
  她当然知道,连镜言中说的那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悲催侍女,就是她自己。
  
  “徒儿,也知道白莲玉扣么?”
  
  听出语气的不对劲儿,卜真缓缓的将手从他的衣角上转移阵地到自己的身后,“白什么莲花?我才不是白莲花……”
  
  见师父蹙着眉摇头,卜真还以为他会一言道出自己是在装傻,不想下一句话,却把她气得差点一口血箭喷出来。
  
  他说:“白莲花清冷无双,自不是徒儿你,以为师看来,路边的野花倒与你相似。”
  
  “……”路边的野花,那么活泼,多么有朝气,老娘就是野花了,怎么着。
  
  千寻单手支起卜真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到门外,“不过,随风摇曳的小草,倒更符合你。”
  
  “……”
  
  他这不是在说我,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么……我什么时候那般狗腿过……
  
  卜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在墙角处长得生机盎然的小草。
  
  ^
  
  晓风残月,落地为霜。
  
  卜真以后背紧紧贴在沁凉的门柱上,继而飞快的瞄了一眼头顶上方那张脸,见师父只是平淡如水的看着自己,并没有接着问她是否知道白莲玉扣,不由松了一口气,开始默默的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假装突然心绞痛,卜真哀嚎一声,自然的转个身将撑在脑袋旁边的手肘子打掉,蹲下去,随后卷缩在门角落止不住的痛呼着。
  
  别过脸偷偷看师父的神色,这厮会不会太淡定了。
  
  卜真不由蹙眉,一边在底下掐着自己大腿内侧,一边抖着手去抓师父的衣角,可过了半天,某人还是无动于衷,一副“你这是怎么了的”样子。
  
  她当然不敢将师父往蠢那方面去想,也许……这货想故意陪自己玩玩呢……
  
  可不能怪她太阴谋论了,实在是这年头……扮猪吃虎的人太多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卜真急得焦头烂额,不禁将那雪白柔软的狐毛边硬生生拽了一些下来,见师父轻轻挑眉,而后缓缓眯起眼,视线撞进他那徒然变得幽深起来的眸子,她心里一阵不好的感觉,连忙出声,“师父……徒儿心绞痛。”
  
  “心痛?”
  
  “……是……是啊……”卜真呆愣的看着他顺着自己的手蹲下来,再呆愣的看着他一只纤长的手往自己的心窝探来,然后……
  
  “师父你干嘛!”卜真尖声叫起来,并反射性的双手交叉,做护胸式往后倒,然后脑袋悲剧的撞在门板上。
  
  “嘣”的一声闷响。
  
  卜真的尖叫和撞在门上的巨响,很好的将堂上所有人的视线转移过来。
  
  于是乎,他们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被誉为极度冰冷的不死千寻,抬着手臂,微曲起的手指正悬空在某个男人的胸前,表情非常之……不正常……
  
  至于那某个男人,面脸红潮,眉头紧蹙,全是发抖,脸上纠结一起,一副誓死捍卫自己贞洁的模样护着自己。
  
  一个人,一张嘴,一百人,一百张嘴。
  
  一个男人的嘴可以等于三百只鸭子,那堂上这么多双眼亲眼看到,这么多张嘴窃窃私语,那还得组成多少只鸭子啊……
  
  卜真小声的呢喃,“师父,你不解释点什么吗?”
  
  哪知,千寻一个斜眼,森森将那些人眼中的惊世骇俗给压了下去,随后低沉着嗓子,带着杀气的说了短短三个字:“有意见?”
  
  众人一致保持沉默的别过了脸,就连连镜和百里挑一也只是很不明显的白了一眼,然后继续探讨碧玉翡翠令和白莲玉扣的秘辛去。
  
  卜真打了个抖之后,无语凝噎。师父你将自己的名誉看成了一坨屎么……
  
  至于还有一道炽烈得快要将人给烧化的视线,卜真想了想,还是决定无视吧,最好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和五王爷认识的秘密。
  
  千寻不落痕迹的移了脚步,正巧将堂上所有光线完全挡着身后,而身前则形成了一片阴影。
  
  “徒儿认为为师是有那种嗜好的人么?”
  
  卜真别扭的扫了一眼那依旧没有拿开的手,“那……师父刚才……”
  
  千寻道:“心绞痛这等小症,难不倒为师,只需以内力轻缓,就足以让疼痛消失。”
  
  瞧着师父往自己胸前扫了几眼,加之好像看到他眼里一种跃跃欲试的火焰迸发出来,卜真非常娘们儿的扭紧了自己的衣襟,吞吞吐吐道:“……咳咳……还是算了……这点小痛,徒儿还是能忍过去的。”
  
  “哦?”难道刚才那声惨呼是幻听?
  
  卜真猛然握住那只手,使了好大把劲儿才将它给推回去,“师父,我这心绞痛呢,是因为这里太沉闷,呼吸点清新空气就好了,师父你既然得到了你要的东西,却还到大堂上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要说……”
  
  “为师……”
  
  “无妨,无妨,我知道,师父是怕徒儿多想,以为师父不信任徒儿,才将我带到这里的,师父你别多说了,你们这些高人要探讨的惊天大秘密,真不是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菜鸟能够知道的……而且……徒儿知道多了……恐怕也没什么好事儿……”卜真站起身,紧张兮兮的倒退着,脚下一个踉跄,下一瞬就倒飞了出去。
  
  一只手很好的将她给拉回来,千寻口气有点不耐,“你在胡说什么?”
  
  卜真忙不迭的摆手,挣脱出去,“我没啊……徒儿这是为师父着想,怕师父太过纠结了,所以徒儿还是自己提出来,离开一小会儿,等师父要事办好了,我再回来找您……师父您就别拉着我了,啊……”
  
  “……”千寻抿唇,阴沉的盯着这个似乎要赶着去投胎的某徒儿。
  
  “您放心……徒儿绝对不会抛下师父的……”
  
  此话不清不楚,飘飘忽忽的传来,这个时候,卜真人已经狂野的奔向了远方。
  
  千寻长身玉立,身子微斜的依靠在门边上,长睫掩下眸底的幽光,烟笼寒水一般,竟无法看清他的视线到底落在何处。
  
  耳畔响起远处莫名骚动的竹林沙沙声,千寻抿唇轻笑,心里暗自思量,他能说自己刚收的这个徒弟“太善解人意”么?
  
  她不是给师父更加理想的探讨机密的空间,而是……她决定要逃跑……
  
  她要离开这个罪乱之地。
  
  卜真摸索着来到了天风崖顶端,吹着狂烈的飓风,她心里萧萧然,顿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穿越前那般自以为的伟大。
  
  之所以假装心绞痛,也是想找借口离开,虽然这个借口……实在太戳……也实在造成没有预想到的结果,她知道……先前那番话,只能为自己抵挡一时,若师父突然从对这个徒儿乖巧懂事中的假象中恍然醒来,那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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