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缠妻老公-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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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总比肤浅好。”她没好气地回了香织一句。
香织不知道是心胸宽大,不想跟她计较,还是根本听不出她话中带了根戳不死人的刺,居然毫无反应。
“总之,离那种人远一点比较安全。”香织耳提面命地道,“那种宅男看起来既阴沉又灰暗,脑子里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被那种人缠上,你就完蛋了。”
“缠上?”她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你刚才不是说我在自说自话吗?”
“ㄜ……”
“那也就是说,他对我根本没有意思、没有反应。”她眉心一拧,“既然没有意思,我又怎么会被缠上?”
“这……”
“再说,你干嘛把宅男污名化啊?难道宅男都是奇怪的变态吗?喜欢躲在家里犯法了吗?也许他只是恋家罢了,恋家的男人总比爱趴趴走的男人好多了吧!”她咄咄逼人地质问着香织。
“你……”自觉说不过她,香织懊恼地道:“不跟你辩了,总之,你千万别再回去找他讲话了。”
说着,她像个急于保护自己小孩的妈妈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身边半步。就这样,早奈在香织的监视之下,没有机会再回去找那位“清水先生”说话。
半个小时过去后,最后的高潮来了。每个人要在自己的纸条上,写下有意继续交往的对象的名字。
看着手上这张底下有着自己名字的粉红色纸条,再晃了晃手上的笔,早奈没有考虑太久,便写下了“十三号清水先生”几个字。
虽然她也不是真的想跟他在联谊结束后继续往来,毕竟参加联谊非出自她本愿,而她也不希望在这样刻意的场合里,找到共度人生的另一半。
但只要一想到没有人会在自己粉红色的单子上写下他的名字,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写在他那张粉蓝色的单子上,她就觉得他实在是太凄凉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单子交了出去——
“那么,我现在就先来发男士们的单子……”主持人笑着整理着手上一叠粉红色的单子,然后将写上名字的单子,发送到被写的人手中。
当然,有的人特别抢手,会收到几张单子,而也有人会“损龟”。
当主持人将一张粉红色单子交到“十三号男士”手中时,现场一阵惊呼。大家都好奇是谁写了他,却也都猜到这是谁的杰作。
几个连半张单子都没拿到的男子,心有不甘地瞪着没有人看好的十三号,也懊恼她居然把宝贵的一票给了那种一点都不讨喜的宅男。
“再来,我要发小姐们的单子啰!”主持人开始发送单子。
香织如她所愿的拿到了她中意的九号先生所写的单子。而她……她居然是女生之中,唯一一个“损龟”的人……老天!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十三号的清水先生没写她的名字吗?她是唯一跟他说话的人啊!
此时,她看见了别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及笑意,她简直快无地自容。
真是晴天霹雳!真是没道理!真是……真是忘恩负义!忖着,她忍不住哀怨又愤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是应该有十七票吗?”此时,有人“白目”地问主持人,“这样算起来,好像只有十六票耶!”
“ㄜ……是啊!”主持人有点尴尬地看着唯一损龟的女生——早奈,然后一脸“抱歉,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表情,“十三号的清水先生交了空白的单子,所以……”
啥米……一听到他缴了白卷,早奈简直快跳起来了。他宁可交空白的单子,也不肯写下唯一主动跟他说话的她?他那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个性啊?
“看吧!”香织低声地在她耳边说道:“你以为日行一善是美德,能得到回报?你没听过好心没好报这句话吗?”
她脸上罩着寒霜,头顶却冒出烟来——
“闭嘴。”她愤恨幽怨地说。
日暮里,杉川宅。
这是一栋位于日暮里的日式大宅,建子昭和初年,大宅内外花木扶疏,还有大树沿着围墙环绕着宅邸。
准治非常喜欢这二而浓浓的昭和怀旧风情,于是在三年前以高价及绝对不任意翻修而破坏原貌的条件,从前屋主手中将这栋大宅买下。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只雇用了两名钟点工人帮忙整理屋子内外。
这间大宅到处都充满着怀旧的气息,古老的障子及梁柱、从以前到现在从未改变过的茶室、榻榻米、土问……每一处、每一样东西都有着它的历史。
但在这间大宅里有一问房间,却与此处的气氛格格不入,那就是准治的工作室——
坐在架了十几台电脑的工作室里,准治浏览着电脑上各个分公司传进来的最近讯息。
网路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神奇,就算他人在东京,却还是可以立即得知来自世界各地的消息,而他也以这样的方法管理着他各地的事业。
“结缘御守”成立至今,已经有将近五年的时间,但见过他的职员却不超过十人,也因此员工们替他取了一个“隐者”的绰号。
他不讨厌这个绰号,因为其实还挺酷的。
偶尔他会像今天一样,化名“清水国明”参加公司举办的联谊会,以“微服出巡”的方式,了解公司办活动的情形。
今天的活动不是他第一次参加,事实上,过去他已经参加过无数次公司的联谊会,而今天的这场,算是他参加过的联谊会里规模最小的。
参加了那么多次的联谊,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女性主动接近他,更别说在最后将手上“宝贵的一票”投给他。
人毕竟是视觉的动物,在了解彼此之前,先了解的通常是对方的外表。据他长久以来的观察,穿着是否有品味、腕上配戴的是否是名表,甚至领带及袖扣的品牌及款式,都是女性选择对象之前,最基本的审核要件。
而其实,男性选择优先下手对象时,亦是如此。
是的,他必须承认……这确实很像是在菜市场里挑萝卜。
而那个说这种方式像在菜市场挑萝卜的女人,居然跟他说了话,甚至将手上那一票给了他!他真的很吃惊,尤其是在她成了女士中唯一一个损龟的人时,他更是吃惊。
他明明看见不少人主动找她攀谈,而她也是一位看起来聪明、典雅,衣着又有品味的美丽女子,怎么会没有人投给她呢?
虽然一直以来他参加联谊时都是投废票,但这是他第一次懊悔自己投了废票。想起她尴尬的样子,还有别人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就深深地觉得自己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找他说话呢?放眼望去,看见的都是西装笔挺,光鲜体面的菁英份子,怎么会注意他这种穿着老气、沉默孤僻得近乎阴沉的男人。
在一群上班族之中,他就像是个怪胎般,而她……她的品味不同于常人吗?还是她只是在日行一善?
她一定很恨他,觉得他根本是忘恩负义的混蛋吧!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她会投他一票。在她被另一个女孩子拉走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以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投了她一票,情况会不会变得复杂呢?毕竟他不是去联谊交朋友,而是视察。
再说,他们若真的继续联络,又能维持多久呢?有几个人受得了他这种闷葫芦的个性?
“算了!”他淡淡地一叹。
第三章
嘴上轻松的说着“算了吧”,但准治并没有真的把她忘掉。
意外又不可思议的是,连着三天,她的样子总无预警的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必须说,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一直以来,他的脑袋没被“女人”这种生物占据过。
绫子妈妈桑说当他拿掉眼镜,以另一种风貌出现时,总是引来所有人的惊叹及注目。但宅男模样的他,是从来不被人注意的啊!也因为别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或是刻意忽略他的存在,他才有足够的时间真正的深入地、专心地观察周边人事物的变化。
然而她……那个名叫町田早奈的女生,她看见了他,注意到他。当她与他的视线在空气中相遇时,他感觉到她仿佛看见了他隐藏在躯体之中的灵魂这么说也许有点夸张,但在那一际,他确实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及惊慌。能够在陌生人面前毫不矫揉且率直地说出自己想法的她,有着一双澄澈又明亮的眸子,慧黠、直接、让人不感觉压迫的侵略着他的心……
忽地,他的胸口有一点闷——
“见鬼了……”他拔掉眼镜,用手指把刘海往后一抓,懊恼又心乱。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他抓起话筒,“喂,哪位?”
“准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钟点佣人好美姨的声音。她总是叫他好美姨是位六十几岁的欧巴桑,也是经由介绍,到他住所工作半年多的钟点管家。
她工作认真,手脚利落,个性乐观开朗,让准治非常的信任且安心。
好美姨每天下午到他住处帮佣四小时,时问随她安排,但她通常在午后两点到,然后准时在七点离开。
“好美姨,有事吗?”他问。
“准先生,我今天不能去了。”
“咦?”他一怔,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吗?”
“我扭伤脚了……”
“什么?”他一震,忧急地道:“你不要紧吧?”
“没什么,你放心,我会找人代替我去的。”好美姨轻松地说道。
“我不是担心这个……”他眉心一拧,“我认识不错的骨科医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唉呀!你不必担心我啦!哈哈……”她朗声大笑,他的关心似乎让她有些心花怒放,“我这把老骨头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好美姨,你真是的……”听见她那爽朗的笑声,他忍不住蹙眉一笑。
“总之,我明天会找人代替我去帮你整理房子,你尽管放心吧!”她说,“那就这样啰!”
“嗯。”他不忘叮咛着:“好好养伤,别逞强。”
“知道了,知道了,再见。”说罢,电话那头的她已经迳自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搁下话筒,勾唇一笑。好美姨就是一个如此率直可爱的女性,有时他不觉得她是帮佣的欧巴桑,反而像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奶妈。想想,好美姨可是绫子妈妈桑以外,第二个能让他轻松交谈的女性。
能跟他聊得来的,好像都是已婚,有着妈妈,甚至是奶奶身分的女性。他从来没法好好的跟未婚的年轻女性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跟年轻的未婚女性之间,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网,从来不会有什么交集。
他绝不是害怕“女人”这种生物,当然,他也不恨她们。对她们,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爱憎或喜恶。
有时他会想,他的成长阶段是否曾因为女性,而有过不好的经验或记忆?但……没有!一次都没有!
虽然他跟母亲之间的话题不多,但母亲是个温柔的女人,对他的照顾也从来不少于对哥哥清治的。
他没有谈过恋爱,更甭提曾因失恋而伤心或受伤。他的身边不是没有过女性的存在,只是,他经常因为书上有趣的知识,而忘了她们就在身边。
对女孩子来说,他是个无趣,甚至有时是冷感、冷漠的男人。或许是因为这样,女人这种生物慢慢地在他身边消失,而他也越来越不知道如何跟女人这种复杂的生物相处。
绫子妈妈桑说得对,像他这样的男人所经营的事业,居然是替别人牵红线?哈!真是太矛盾了!
新三河岛,町田宅。
老式的两层楼木造房子里,传来了爽朗却夸张的笑声。
“外婆,您不知道表姐当时有多丢脸……”
“损龟?”扭了腰,却还精气神十足的好美姨哈哈大笑地看着一旁绷着脸的早奈,“看吧!女人一过了花样年华,就只有损龟的份了。”
“香织!”早奈恶狠狠的瞪了前来串门子,却大爆她的料的香织,“你给我闭嘴啦!”
“唉唷!你干嘛怕人家知道啊?再说,你是做好事耶!”香织说。
早奈的母亲芳子一边泡着茶,一边好奇的问道:“什么好事?”
“她日行一善的把她的票投给一个大家望而却步、敬而远之的怪咖……”香织续道,“那家伙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说有多阴沉就有多阴沉,大家都闪得远远的,只有我们怀着佛心的表姐主动去找人家说话。”
听她这么一说,芳子跟好美姨都疑惑地望着一脸懊恼的早奈。
“是真的吗?”好美姨问。
她涨红着脸,没好气地道:“真的又怎样?”
“外婆,您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奇怪,穿了一套老气的灰色西装,像……”说着,她指着佛龛旁外公的遗照,“像外公在穿的那种。”
“你少缺德了!”早奈气愤地骂了她一句。
“本来就是啊!”香织挑挑眉,不以为意的继续说着:“而且他戴了一副黑色的粗框眼镜,镜片厚得快看不见他的眼睛。”
什么看不见他的眼睛?是她根本没认真看人家好吗?那个男人可是有一双漂亮、发亮又深沉锐利的眼睛呢!
“他低着头,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