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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倾城舞姬之哑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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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哭泣求饶,也没有惊惧害怕,就算是被安王揪着头发,脊梁骨也是挺的直直的,萱萱的眼睛直视着安王,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的活跃之色,死寂如一滩死水,那双眼睛仿似在说,“恨我么,那就杀了我,那就杀了我!”将这些完全写下交给安王,就抱着必死的心,要么惨烈的死,要么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概是被萱萱这样的眼神看的恢复了理智,安王揪着萱萱头发的手松了开,“怎么,想死么,是不是想死?想脖颈挨一刀干脆利索的死掉?贱人,贱人!”大力的将萱萱摔到角落里,陷入疯狂的安王,在那一刻就像是触电了般的静止。

只是一瞬间,一瞬间的事情,怒吼随即止息,将散落在地上的纸一张一张的捡起,此刻的安王就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平静的似乎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乎因为他的大力而晕倒在墙角的萱萱都是大家的一个幻觉。

早晨的阳光从门外照进来,迷蒙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似冰雾般迷蒙祥静,弯腰捡纸的他,身上没有了往日的血腥与戾气,就像是一个忧郁的小男孩,悲伤从他的身体里溢出,将他整个人笼罩。

萱萱的额头磕在墙上碰出了血,因为这伤,安王推迟一天走,萱萱醒来已是下午,飞雨坐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不停的说着所见所闻想缓和屋子里的阴湿气氛。醒来的萱萱没有表现的压抑郁闷,内心里反是松了一口气,能否在安王的手下捡回一条命,对她来说就是一场赌博,这场赌博,她赢了。

飞雨这般漫无边际的说了一会话,沉默片刻,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想见你!”

他?萱萱疑惑,他是谁?

“自从你昏迷,他的神情就一直恍恍惚惚,他说想见你,让我帮他。”一直都是爽快利索的飞雨,说这几句话却像是用尽她全部气力般,声音弱而犹豫,眼神亦是低垂躲闪着萱萱带着疑问的目光。

一个人见一个人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飞雨来帮,细瞧飞雨这样的神情,萱萱恍悟,想见她的应该是安盛!应该是安盛了,这里除了安王和安盛,都没有再认识的人。安盛见她,为什么还需要飞雨帮忙传话?

萱萱不知道的是,安王一直将萱萱当做是老皇帝宠幸过而且以后也要为老皇帝殉葬的女人,先前将萱萱托付给熙和小王,是因为在逃跑路上,也只有天下间轻功最是神出鬼没的熙和小王才能将不会武功的萱萱带出那片森林。而且,只怕因为睿太子的缘故,萱萱对熙和小王只怕是恨不得杀死干净,这一点,在很久之前就了解萱萱血性气概的安王是相当有自信,萱萱对熙和小王,那就是绝对的仇敌,除非哪一天萱萱会将那位睿太子彻底的抛开!

萱萱和熙和小王在一起,安王虽然看不惯,但却是极力忍耐,这个女人,他终是会以她的血来祭奠父皇,所以,在这之前,他不能再允许萱萱沾染其他的男人来侮辱他的父皇。

萱萱没有在飞雨的庄园里见到其他男人,不是庄园里没有男人,也不是庄园的男人很忙,而是安王下令,任何人,不得近她百步。

安王的这些打算及命令,萱萱犹不自知,飞雨问她见不见,她茫然点头,要见就见呗,见一面她又不会死,而且安盛这般见她,该不会是要答谢她的救命之恩吧。

不过,可笑的是,萱萱并没有真正的见到安盛,两个人,一个在墙里面,一个在墙外面。

自萱萱答应要见安盛,飞雨瞧萱萱的眼神,明显的就有了敌意,将萱萱带到墙根前,飞雨瞟了一眼萱萱,故意粗着嗓子朝墙那边吼道,“安盛,我将人带来了,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把风!”把风两个字尤其捏的重。

墙外面的安盛闷闷的应了一声,这让飞雨的脸上浮出了愤慨之色,瞪了一眼那堵墙,飞雨僵硬的向外走去。

瞧着飞雨的背影,萱萱噗的笑了开来,为什么见面会是这样的,中间生生隔着一堵墙,怎么着都觉得是旧时代的小姐与书生私会的桥段。

好在,萱萱没有声音,就是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墙外面的安盛自飞雨喊完应了一声后就保持了沉默。

萱萱伸长脖子瞪着那堵墙等着墙外的人说话,她的眼睛都快将墙瞪穿个窟窿眼了,外面的人依旧是没有反应。

该不会是耍她呢吧,该不会是走了吧!她真想扔块石头到墙外看有没有尖叫声,还好有贼心没贼胆。

就在萱萱觉得自己碎碎念到快晕倒时候,外面的安盛,终于是说话了,“姑娘!”叫了一声姑娘,大概觉得自己叫的不对,忙改口,“皇贵妃!你还在吗?”

这不是废话吗,萱萱翻个白眼,她是个哑巴好不好,她要是能回答他的话早就质问开了,还用等这么久?

安盛这样问出,又沉默了,沉默到萱萱以为墙外的人已经走了,正欲转身回房,墙外面又发话了。

“安盛虽然是粗鄙习武之人,但是安盛是非善恶还是可以分清。实话说,安盛对皇贵妃从无好感,安盛一直认为像皇贵妃这样媚乱祸国的女子,就该在天下人面前用火活活的烧死!”

祸国?媚乱?活活烧死?萱萱好不容易藏封在内心的疮疤冷不防的被人这般揭开来,而且这人还是自己阎王手里救出来的,连自己舍生忘死救出的人都是这般认为,那么天下间还会有谁,能正眼的瞧她一下!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是这般认为,她,就是一个媚乱祸国,就是一个该用大火活活烧死的女子!一时间只觉得心中血气翻滚,额头上的伤如同重新重创了般头晕眼花,摇晃几步扶着了墙身体才没有因为昏眩而跌倒在地。

只听安盛又说道。

“那日皇贵妃救了安盛,安盛从心里感谢,皇贵妃是安盛的救命恩人,安盛时时刻刻谨记着,安盛因此想说,皇贵妃若是能为自己着想,就请在安王上位祭拜先皇之时之地,自刎在先皇陵前,安盛一定会为皇贵妃,向安王求个封号,今日安盛说这话,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像皇贵妃这般识大义的女子,本不该安盛这般粗人来提醒,想必怎么做皇贵妃心中已有计较!安盛今日,其实还是为了感谢皇贵妃而来,那日安盛虽然中毒,但意识尚存,若不是皇贵妃,安盛此刻只怕早已不在这世间,皇贵妃他日若有遗愿,安盛一定生死以报。”

萱萱若是能说话,此刻一定会说,既然要生死以报,那现在就立刻自杀吧!可惜,她不会说话,卡在喉咙上的话将喉咙撑的快要爆炸。

萱萱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拿在手里掂量掂量,似乎感觉太轻,又找到一块大的,双手捧起,使劲的向墙外面发声处扔去。

第13章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才见到飞雨,这期间服侍萱萱的是一个沉默不说话的女婢。

昨天听到墙外的闷哼声,猜想那块石头应该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飞雨没有再过来陪她亦是肯定了她心中所想,也不知道安盛会怎么向大家解释他额头上的伤。

摸了摸自己额头上被纱布包裹的破处,心情突然出奇的好,一点也没有被安王揪住头发摔在墙角难堪,亦是没有了听了安盛那一番话的愤怒,拿起笔在书桌上有节奏的敲着,就像是在敲打架子鼓,头还忍不住随着笔击打出的节奏摇晃!

内心里有一个声音说:萱萱,你疯了,到现在还能高兴得起来!

另一个声音兴奋而疯狂的回答: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难道我要哭吗,难道我再继续上演寻死觅活的戏码吗?我受够了,我就是要疯,我早该疯了。

内心的声音转而忧郁而失望的说道:你将你自己判为死刑,这些人也将你判入死刑,你不应该疯,你应该去死,你难道害怕了死么,萱萱,你现在这样,是因为害怕死吗,所以这样委曲求全没有尊严的活着?

胡说!胡说!架子鼓喧嚣的声音将那失望之声压下去:难道我死就可以有尊严,难道我死就可以完美了吗?我活着不是因为我怕死,世间最简单容易的莫不过于死,我害怕的不是死,我是害怕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就让我疯吧,就让我疯吧,我不想再龟缩在自己的壳里,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我要看到他的微笑,我要去寻找他的微笑。

安王坐在马车里,赶车的是萱萱不曾见过的四十多岁的大胡子,萱萱正欲上车,走廊里却传来飞雨的声音,“姑娘,等等,你忘了东西!”飞雨走到离萱萱两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姑娘!你要我给你准备的贴司昨天安盛磕着了头,因为担心他所以忘了给你送来。”贴司就是现代用的卫生巾。飞雨将手中的小包裹递给萱萱,拉着萱萱的手示意萱萱和她一边说话。

萱萱望了眼马车,见里面没有要催促的声音,才随着飞雨向前面走了几步。

“包裹里面有一小袋药粉,分量足够迷晕十头牛。安盛是个愚忠之人,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若是你想离开,那袋药粉或许能帮上你。噗,你知道安盛昨天和我说他的头是怎么回事吗?他说他摔了一跤!嘻嘻,他肯定不知道我就在不远处听着你们说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安盛说谎呢!”飞雨说完这些,也不待萱萱反应,向萱萱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像只蝴蝶般飞奔而去。

愚忠之人!萱萱的嘴角的讽刺笑容一闪而过,转身垂眉在躲开婢女的扶持自己上了马车。

今天的她依旧是一身少年装束,她的包裹里也全部都备的是少年衣衫,男装要比女装自若许多。

进了马车,视线一下黯淡许多,马车并不大,如同寻常家的马车般,安王坐在榻上,似乎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将飞雨给的小包裹装在自己马车一角放衣衫的大包裹里,萱萱坐在角落,尽量让自己变成隐形人。

马车吱吱呀呀的向前走着。

“过来!”

安王的声音!

萱萱诧异抬头,以为是自己听错,抑或者安王叫的并不是她。

安王此刻望着她,大概是因为她的呆滞而露出不满之色,“过来!”他再次重复。

确定安王是在叫她,萱萱缩着身子装作畏惧的模样向安王那边移去,叫她过去干什么,难道刚刚飞雨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吗,那么,是不是那袋迷药的事情也被他知晓,他是要,又打她吗?

这个有暴虐倾向的家伙,不会是要又打她吧!萱萱的手指下意识的紧紧捏在一起,要是能打过他就好了,让他也尝尝被人虐待暴打的滋味。

离安王两尺的时候萱萱停了下,仰起头来瞪着安王,萱萱想,虽然打不过,却也不能输了气势,没有能耐,但最起码不能没有骨气,她隐隐觉得,能够在安王的眼皮底下活到现在,不是因为她特殊,而是因为她在安王面前展现了有骨气有血性的一面,安王讨厌女子虐待女子,估计一半原因就是被他的那个后母所影响,觉得所有女人都是下贱可耻的。

她觉得,要想在安王面前好好活下去,绝对是不能露出软弱哭泣求饶这些女性特征来,她让自己穿成男装,一半是因为行路方便,另一半就是希望能够让安王看到自己时不往女子身份上去想。

“你怕我?”见萱萱虽然盛气凌人的瞪着他,可是本来靠近的距离却在萱萱不自觉的后退中又慢慢的变远。

怕?能不怕你吗?听到这话,萱萱瞪着安王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一个强大的虐待狂,除了死人,打不过他的人估计都怕。

不知道是不是慑于萱萱的“淫”威,安王却是没有再说话,他慢慢的凑近萱萱,两个人脸对脸都不到三寸,他的眼睛盯着萱萱,盯的萱萱有种想抖一下身上厚厚一层鸡皮疙瘩的冲动。

马车里的气氛很紧张,就像是火药的味道一触即发,可又像是情侣间的窗户纸一捅即开。

安王的手指突然触到萱萱的额头纱布处,那里是他昨天早上将萱萱摔在墙角磕破的地方,他的手指似乎在纱布上打圈,时不时的还会碰到萱萱的光滑额头,“闭上眼!”

不知道为什么,安王这种压低的声音在萱萱听起来诡异的就像是一阵阴风般,她突然有种想要呐喊想要立马转身逃之夭夭的冲动,她宁愿被安王虐打,也不愿与这样变态的安王相对。身体被那阵阴风吹的僵硬僵硬,僵硬到只要再有一阵风来,她的身体就会嘎嘣嘎嘣的脆断碎裂。

没有听从安王的声音闭上眼,反而像是无声的抗议般将眼睛瞪的和牛眼睛般的大,她想,要是安王敢再一步,要是他敢再一步,她一定要挥出自己的拳头将他的眼打成熊猫眼,虽然成功的几率少到没有。

第14章

就在萱萱像只母老虎蓄势待发的时候,额头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这个变态的安王,他竟然粗鲁的将她额头上的纱布撕了下,纱布的里端与伤口粘在一起,被安王这般一撕,萱萱疼的眼泪都在眼中打转,咬着牙生生将眼泪逼回去,她瞪着安王,此刻的她用面目狰狞来形容都毫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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