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舞姬之哑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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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却迟迟没有去接,局促的起身,想抬眼去看,多少次期待着再次重逢,期待着能在大宛与他相见,多少次心里在问,他现在怎么样,他过的好不好,皇后已经殉葬,娶了深爱他的司容公主,他是不是会经常的发出由自内心的笑,有没有人再为难他,他什么时候会回到大宛!他瘦了没,他胖了没?那位熙和小王子那么狡猾,他知不知道自己归国后对手的底细,他现在可有对付的方法计划,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文祯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吗?
一个人的时候想的那么多,可是真正遇见,她连抬眼去望的勇气都没有,她都不敢抬头与他对视,都不敢去看他的脸去看他的眼,她没有勇气,是不是心底还是在怨恨他?
银子被强塞到她的手中,她依旧低着头,她看到他的靴子绕开她,脚步渐渐远去。
她听到他的跟班用并不低的声音说道,“这样的人,给他银子干嘛!公子的心太过良善。”
她的耳朵一直竖着,她听到他说,“你不懂!”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像是在呢喃,像是自言自语。
此刻她穿着寻常衣服,她的脸丑陋的让人无法接受,他一定是认为她生活很艰难是个很苦命的人所以才会以她受伤的名义要给她钱吧!
他算计她,他利用她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有那么多的压力,他有那么多的责任,他要选择活下去要选择胜利他不得不那么做,他其实还是那个热心肠的人儿呀!瞧,就连现在人人避之不及的她,他都可以赠以银子!
手里的银子就像是烫手的山芋般,灼的她的手心难受。他刚刚说:你不懂!她觉得那话,就像是在对她说。
第19章
外面阳光明媚,走进一个偏僻的小巷子,转了几个弯回首再望时,第一楼已经隐于市中。
安王这会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不见,强大如斯的安王会不会已经派人蹲守在城门口等着她的落网。
这张脸让人过目不忘,只怕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她的踪迹。
转了许多街道,才进了一家制衣店,换了一身墨紫色的男式长袍,又买了一个可以遮住脸的墨纱斗笠戴上,又拐了许多的路口,走进一个门面看似很大的药店,萱萱用手比划着自己的喉咙,是想让郎中为她看看她的哑巴可否治好,她似乎记得,连钰有说她的哑并不是天生,有恢复说话的可能。
坐堂的年老大夫示意她进里间,替她把完脉,眯眯眼似有所思的瞅了眼萱萱,又示意萱萱张开口,查看萱萱的舌苔。
萱萱知道医者是可以以脉象辨出是男是女,这个老医师这般看她一定是发现她是女子之身。
老医师这般细细查看足有盏茶功夫,才慢悠悠的说道。
“公子的哑症像是中毒后落下的症状,且公子这哑症不是三年五年的事了,公子若想治愈着实困难,恕老夫医术不精,不能为公子分忧解难。”看出萱萱是女子之身,虽然诧异一个女子面上长成这副模样,一定和江湖中易容有关,老医师心中疑惑,却没有说出,依旧是称呼萱萱为公子。
中毒?萱萱讶然,这具本体可就是一个烧火丫头,难不成这烧火丫头还另有悲惨的人生经历?
萱萱示意老医师给她递过纸笔,她写道,“医师,我这哑症,可有人能治好?老医师德高望重,可认识治哑症专长的医师?”
老医师捋着自己的胡子,颇为得意的说道,“公子说笑,哪里有专门治哑症的医师!不是老夫虚吹,公子有一点还真是说对了,老夫在这德仁堂坐诊五十年,但凡是老夫看不好的疑难杂症,整个京都都很少有医师能够看好!老夫劝公子,还是莫要花费时间财力四处奔波了!”
萱萱低头沉默片刻拿起笔又写道,“真的没有人能看好我的哑症吗?只要有人能够看好,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瞧着萱萱写下的字,又瞧了几眼萱萱的一身穿着打扮,老医师慢吞吞说道,“你的哑症并不是无人能治,最起码老夫知道长白山上的神算子对任何疑难病症都可以手到病除。”
萱萱眼里发出惊喜的光芒,她正要拿笔在纸上写,老医师又说道,“神算子出手,死人能复生!但是那长白山却是没有几个人能够上去,就算上得长白山,神算子也不一定会出手,公子你打神算子的主意,还不如遍访各地的隐士名医呢!”
见萱萱一脸的迷惑不解,老医师朝后仰躺在椅子上,也不再说话,眯着小小的眼睛盯着萱萱。
“医师,长白山离京都远吗?我还是想去试试,不能说话太过痛苦,只要有点希望我就不想放弃。”萱萱似乎没有注意到老医师的神情,她在纸上沙沙的写道,从兜里掏出一锭放在写好的纸上推在老医师的眼底。
这时,外面看堂的伙计跑进来对老医师耳语几句,老医师转头对萱萱说道,“外面有个老主顾,老夫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萱萱点点头,门在伙计最后出去的时候关上了,萱萱下意识的就警惕起来,正欲起身去看门是不是被反锁住了,老医师刚好这时开门进了来,就像是没事人一般,老医师坐回刚刚的椅子上,拿着萱萱刚刚放在纸上的银子在手里把玩。
“长白山很远!在大宛与启国的交界处!公子没有听过长白山吗?公子没有听说过就要去,那更是难上加难,公子若是真下定决心要去,可以再等三日,德仁堂过三日要去长白山周围运一批药材回来,公子可以跟着德仁堂的镖队前去。”
老医师起身说道向萱萱做出请的姿势,“公子去外边结一下帐吧,若真决定要去,只要在三日后的午时之前过来便可,老夫这会有客人要接待,就不再浪费公子的时间了。”
萱萱点头,向老医师鞠躬道谢,又在柜台结了问询费用,眼神在踏出内室的时候就四处搜索,德仁堂里人很多,老老少少的全都有,也不知哪一个是老医师要见的人。
走出德仁堂,拐过两个路口这才走进一家客栈。
老医师的话让她心里怪怪的,刚好她要去长白山,刚好德仁堂就有去长白山的镖队,而且老医师,似乎对她说了很多很多不必要的信息,有人在暗地帮她?还是有人要将她引入陷阱?
变成这张脸,知道她本体的就只有安王和大胡子,老医师就算是辨出她是女子身份,但也不一定能知道她的原本身份!是她多心了吗?
要了一间上房,在小二为她打水的时候,要来纸笔写下长白山问店小二这地方在哪里,可惜的是,店小二不识字!小二让她去楼下掌柜那里去问问。
现在客栈大厅吃饭喝酒的人太多,萱萱想了想,还是等到明天再说,遂遣了小二出去,将门窗全部反锁好,这才解下斗笠。
第二日问了掌柜,掌柜的说的倒与老医师说的一致,又问掌柜的京都里什么人会经常去长白山,有没有听说过德仁堂里的镖队去长白山的事情。
掌柜的对德仁堂的镖队并不太清楚,不过他说,长白山周围的珍稀药材很多,很多大药堂都在长白山那里去采购药材。
第20章
那就是说德仁堂去长白山周围走镖是经常的举动。听了掌柜的话,萱萱一直悬起的心放了下,萱萱的这间客房是面朝街道的,第二日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惊醒,披了衣服打开窗户,却是见到街道上黑压压的全部都是人,纷纷扬扬的喧嚣声就和千万只蝉发出的声音般。细心一看,这些黑压压的人儿,清一色的全是女子。
是什么人要游街!文祯皇帝?还是江洋大盗?
萱萱的疑惑马上就被那些嘈杂声揭开。
大概是主角还没有登场,这些女子们三五一群的围在一起说这话。
“没想到小睿睿这么快就要归国,我为他绣的手帕都还没有正式送给他!”
“今日送给他也不迟!”
“青玉公子一走,京都赏心悦目之男儿就再也没有了,昔日敛财公子,青玉公子,如冰公子,三公子齐聚京都时是多么让人振奋的盛况,可如今,走的走,散的散,唯剩如冰寂寞深院中。”
“那司容公主也真是幸运,能得青玉公子为夫,也不知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好生羡慕呀,真想跟在青玉公子的马车旁与他一起归故乡!”
“如斯美男,可遇不可得便罢,如今竟还要远走天外,此生不得见,想想便是让人悲愤欲绝!”
……
大概是因为太平盛世的缘故,京都的女子对于美男尤其狂热,不,准确来说,她们热衷一切美的事物,她们的狂热与现代的追星族有的一拼。
在这些嘈杂声中,萱萱终于是了解,今日睿太子要启程归国!
三公子!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说,敛财公子她知是连钰,听下面那些女子的话音,青玉公子是睿太子,那么,最后一个如冰公子又是谁?
不过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睿太子归国的事件上,还好长白山刚好在大宛与启国的边界,她去完长白山,就可以直接去大宛,睿太子今天归国,她是明天出发,不知道在路上会不会遇到。
真是希望这次长白山之行能够将自己的哑症治好,在这个以语言为沟通工具的世界,当一个哑巴就和一个废柴没有什么区别。
街上的吵杂声就像是沸腾了般突然拔高,尖叫声更是如浪潮般汹涌澎湃而来。
本来只拉开一个缝窗户的萱萱将窗户又打开大半,拥挤在街道中的女子们被士兵拨开一条可容马车过去的道路,一队长长的马车队伍缓缓的向前进行,女子的前后蜂拥,都向最中间的一辆最大最豪华的马车拥挤而去,手中的香囊也罢,丝绢也罢,全都扔向那辆马车。
那辆马车里坐的应该就是睿太子和司容公主了,许是因为太拥挤的缘故,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再无法前进半步,围堵的人们尖叫声突然以马车为中心由里到外的慢慢停止。大家这般异常,原来是睿太子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今天的睿太子一改往日的启国袍服,竟然换了一身墨紫深衣,衣袖长而宽广,腰中束着一条宽宽的玉带,玉带上隐隐的似还有金色的绣纹在流转,他的头发亦是没有如同启国男子般用玉带或簪子束起,而是就那般披散开来,只有额间绑着一根彩色丝线镶着珠玉编织而成的抹额。启国并不曾见这种装扮,想来是大宛的服饰。
相隔如此之远,萱萱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眉眼间的神采飞扬,他等着穿上自己国家的服饰,应该等了很多年了吧,如今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的穿着自己国家的衣服站在阳光之下,对他来说,意义定是非凡!
“睿谢谢大家的相送,睿睿觉得能够来到启国就是上天的安排为了让睿遇到睿的妻子!”睿太子的声音温润的就如同是珠玉相击而发出的声音,让人听得痴痴入迷,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车帘伸手将里面的司容公主扶了出来。
司容公主的服饰颜色装扮与他一模一样,两个人这般依偎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块合二为一的碧玉般。让人忍不住发出惊讶的赞叹之声。
“能够得司容公主为妻是睿的幸运,生死荣辱睿定不负公主,请大家祝福睿也司容公主!”
司容公主被睿太子这话感动的泪光似在涌动,他们的手紧紧捏在一起,无数的香囊与手帕在他们的四周飞扬又落下,女子们因为睿太子的话而呐喊尖叫,初升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就像是照在一对神仙眷侣的身上般。
萱萱的眼睛刺痛的想要闭眼,可下意识的还是将眼睛使劲睁大,看着他们进了马车,看着他们的马车慢慢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只要,他幸福就好!
窗户缓缓的关上,将那最后一丝漏进来的阳光关闭在窗外。
只要能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只要能这样便好!
这样想着,心里却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她抱着身子蹲坐在地上,泪水不知为什么竟然涌出了眼眶,她的身体由一开始的蜷缩而因为无法抑制的泪水颤抖起来。
那种刺耳的咕咕声让人是以为古老的树洞里传出,虽然低不可闻,可却让人听着浑身不耐真想把这声音掐断,这样难听刺耳的声音,是她哭泣的声音!
她的身体缩在窗户下,就这般放肆的大哭着,咕咕声就像是被人卡住喉咙发出的,时断时续,似有似无,大概是发出这样的声音让喉咙太过疼痛,她的手掐在脖子上。转而似乎发现这样更能发泄心中的悲愤痛苦,手劲慢慢的变大,咕咕声越加的断续刺耳。
掐住喉咙的手就像是别人的,一点都不留情,她想,就这样若是能将脖子掐断也是好的,就这样断气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可是,她那么的清醒,哭的再忘情再悲伤,手指的力道不管是多大,她依旧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每一举每一动,每一声咕咕的啼哭!
哭累了,筋疲力尽的躺在冰凉的地上,望着虚无的空气,心中颓然松了一口气,没有死去的感觉,真好!最起码还可以再遇见他,最起码还有能看到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