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舞姬之哑娘-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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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杀人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现在怎么,怕了吗?”安安将萱萱拉近怀中,躲开一女子刺向萱萱的剑,低头在萱萱耳边说道。
这一声音就想屎一盆冷水浇在浑浑噩噩的萱萱头上,她茫然四望这些全部都面目狰狞盯着她的人们,还有几次扑过来都被安安挡回去陷入疯狂的昭昭,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的视线穿过众人想去找那个被她活活淹死的人,可却没有一点缝隙能够让她看到。
“怎么,你是想去陪葬吗?既然想去就放开我的手!”又为萱萱挡了几波攻击,瞧着依旧恍惚的萱萱,安安气怒说道。
萱萱反射性却将安安的紧紧的反抓住,她低低的用几乎是呼吸的声音说道,“不要,不要放开我!”她恍惚觉得自己就是溺在水中无法呼吸挣扎不起,安安只要将她放开,她就会永永远远承受那种被水呛在鼻中进入大脑的痛苦。
“怎么,不会是以身相许吧!”安安嗤笑,并没有注意到萱萱的神情,门口堵着的人越来越多,根本无法出去。安安遂拉着萱萱退向浴室后面挂着纱幔的房间里去。
昭昭的大刀一直在围着萱萱在砍,此刻他呲牙裂目,也不管萱萱的前面是否有自己人,挥舞着大刀拼尽全力往下砍。每砍一刀,刀刃落处火花四溅,所到之处无一不被砍成两段。所以那些美婢们包括后来涌进来的护卫们全部都小心翼翼的躲着他。
这也给安安和萱萱找到了这些围攻人的缺陷,哪边攻势凶猛。只要把昭昭往哪边引就行。
安安与萱萱一直退到屋里没有窗户的雕木固定窗,蜜蜂般密密麻麻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堵住,而昭昭则在离安安与萱萱最近的地方挥舞着大刀,他的大刀呼呼飞舞,也就阻挡了后面人安安与萱萱的进攻。
大刀落在墙上,相互距离这么近,堪堪躲过昭昭的大刀,哗啦啦几声,却原来是墙壁固定窗被昭昭一刀砍得破碎成两半。
安安瞅中时机与昭昭对了几招逼得昭昭后退几步,他则和萱萱从这破窗里钻出,飞身跃上屋顶,身形纵跃向黑夜里闪烁而去。熙和小王王府的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紧跟在安安与萱萱的身后,暗器和刀剑向萱萱他们飞掷。
等到摆脱熙和小王王府人的追杀之后已经是黎明时分,两个人身上各处都受了些伤。此刻,他们两人是藏身在城外一个山上半山腰一个不起眼的洞里,熙和小王的人手一波一波过来搜索,到天大亮时,周围终于不再有脚步声。
两个人都虚脱无比的仰躺在洞里冰凉潮湿的地上,安安的那件极其闪眼的雀氅裘已经破烂不堪,上面各种刀痕血迹,哪里还能看出是珍贵无比的雀氅裘,他闭眼眯了一会,睁眼侧头望向萱萱,发现她大张着眼睛望着藓苔遍布的洞顶。
对安安的打量,萱萱似乎还不知晓,刚刚一晚上的奋力奔跑与争战将她饱受折磨的内心填满,而此刻大脑停顿下来,熙和小王的脸就又浮出她的脑海。一直觉得熙和小王该死,可似乎,好像直到熙和小王真正被她杀死后才发现,熙和小王这个人,并没有到该死的地步,就连睿太子都说不会伤害熙和小王。
…‘文…可是,这个倾国倾城的人物,现在,被她杀死了!
…‘人…他曾说:在下与姑娘,似曾相识否?
…‘书…他还说:你是哑娘?!
…‘屋…没有人将她和哑娘比较起来,可是他问她时候的话语是那么那么肯定。
她下定决心残忍的杀他,还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原因就是,他竟然怀疑她是哑娘,她真的太害怕再回到哑娘时候的日子,害怕到不惜杀人灭口!
她曾经无数次想要杀死他,现在,终于杀死了!
心里没有半点点轻松,没有半点点得意,反而是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禁锢,抑郁的快要窒息!
“我这氅裘是宰相送的,听说这世上难有成双,本想穿来给那眼高于顶的熙和小王炫耀炫耀,没想到今日却毁在了你手中。”安安就这般盯着萱萱静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他说的毁不知是身上的衣服还是要给炫耀的人,末了又继续“你打算怎么还我这衣服。”
萱萱眨了眨眼,就想是刚刚睡醒般转头盯着安安,“你教我的那些剑法招式是不是睿太子授意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此刻问这个问题,她心里纷纷杂杂明明想的是另外的一件事。
“的确是睿太子请我去教你。”安安很狡猾,他没有正面回复萱萱的问题。
“哦,”萱萱应了一声,就想屎用尽了力气,疲惫闭上眼,“你怎么还不走,熙和小王被我杀死了,那些人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咱们俩分开走成活的几率大点。”
“这话倒也实在,那么我就先走了!”安安煞有其事的点头。
第67章 丝竹声葬玉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萱萱没有扭头去看,知道整个山洞寂寂的没有了半点声音,她才转头,暗淡无情绪的双眼怔怔望着洞口。
安安就那样的走了,没有回头,没有复返,就像熙和小王一样,意外却又是意料中的死去,让萱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心中却思绪惆怅。
像死尸一样在山洞里挺了三天,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放弃很多东西,她觉得自己该死掉,可真正的抹脖子死,却又不甘,是为什么不甘,她又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让她不甘的人与事,他觉得有些想法有些追逐需要从身体里摒除出去。
山洞中走出的她,身上的伤口脓化,整个人臭气熏天,阳光刺进她的眼底,就好像一切一切全部是一场梦幻,而她刚从这场梦里清醒。
肚子很饿,又饿又渴,山比较大,转悠了几圈终于抓到一只兔子,瞧着在手中挣扎反抗的兔子,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放了。
山下有一条小溪,因为是冬天,上面结了一寸厚的冰,萱萱敲开冰洗了脸,低头瞧在身上的红衣,这一身衣服还是熙和小王的呢,她的手指摩挲这身上的衣服,片刻才将身上的红衣脱下反穿上,抱着咕噜噜叫着的肚子向山下走去。
走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一个村落,拿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之类换了一身农家衣服,又换了一顿粗粮饱饭还有几个高粱馒头,将那身红衣仔细叠好放在包裹最里面,在农家住了一晚,第二日动身向大宛的都城走去。
她和安安那一晚上的奔波逃命,似乎远离了都城。
官家大道一路上见了许多的精致玲珑马车向都城的方向驶去,且这些马车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红色的,从马车的外形看就能知道里面做的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
萱萱一开始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后来从她身旁经过的马车多了,听那些人的低低的议论声才明白,这些小姐夫人都是从大宛都城附近的城市奔赴都城只为了赶上熙和小王的头七。
熙和小王,他真的死了吗?
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可心里却一直不相信,他真的会死掉。
他那般的人物,他那般的风姿,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中,赤裸裸死在浴室里,这对他,似乎也是一种侮辱!
路上遇到的车马越多,萱萱越是心虚负罪,若是这些女子知道,她们心中如玉美郎、倾城佳人是被萱萱杀死的,这些女子会不会只用唾沫就把她淹死。
快到都城的时候,官兵在官道上设了很多的障碍查沿路过往的人,挺好所熙和小王是被东疆逆贼刺杀而死的,这些官兵们是在找此刻。
萱萱在这不久之后才知道,东疆逆贼指的是领着自己的兵马在大江东部扎根并作为根据地的安王。启国称霸占了江东的安王为东部逆贼,作为启国附属国的大宛,自然也是这般称呼。萱萱不知道东疆逆贼就是指的安王兵马,所以也就对这件事没有过多的关注与疑问。
早在下山前萱萱就将脸弄得灰土兮兮,此刻她看起来就像是农村走出来的村姑,因为熙和小王的死,很多附近的乡野姑子们也都进城,多疑经过一波波的排查倒是没有几个人怀疑她。
进城的马车排到了五百米开外,萱萱也只好排队,前后左右都是些平常女子们,他们正无限哀伤的说着关于熙和小王一些惊天动地并非世俗之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听她们说话,对萱萱来说就是一种煎熬,这种煎熬一直持续到萱萱来到熙和小王王府前的大街上。
王府这条街全部都是铺的红地毯,就连接到一侧的墙也粉刷成了红色,红毯一直延续到都城最热闹繁华的街道,据说都城的贵女们自发掏钱选城里最漂亮冒昧的女人和男人们摆着各种姿势在红色敞篷马车上,红色的丝纱自这些马车顶倾泻而下,丝竹声清歌声从这些纱帐内,婷婷袅袅的人影里倾泻而出,这些俊男靓女们也全部都是身着红色的衣衫,他们每天无数次在都城里铺着红毯的繁华街道上经过。类似的红队有很多支,街道两旁每天都拥堵着众多平民走卒微观这些像是天上神仙们的男男女女。
这片红是大宛最后一次的红,贵女们为了祭奠这位独一无二的风华人物,打算在他头七之后除了出嫁那日从此再不着红色。这个约定本来只是一些人,可慢慢却扩大在整个大宛城。
这一片大红很让人误以为是哪家富贵人家在办喜事,但这一直在街上悠悠不散的歌声丝竹声却让人无形中有番怅然喟叹!心中哀而感伤。
富贵女子们就是用这种奢侈的方式来让众人记住那位倾国倾城的人物,或许他们也是为了藉此来炫耀凸显自己的富贵与权势。
萱萱脚步碎碎已经将这城中的红毯走了一遍,熙和小王,从此以后大概就是她心中的一把枷锁,将她牢牢拖在噩梦边缘。前面又一红队在人们的簇拥下过来,哀歌声远远的就可以听到。
她退后几步欲躲开,身子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转头会看,竟然是安安,心中诧异安安竟然敢回到这皇城脚下来,所以也忘了自己邋遢的装扮,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也在这里!”安安瞟了眼萱萱这身乞丐装束讽刺说道,“我本是想着让你还我那雀氅裘呢,如今看来是妄想了!”
“我改日还你!”萱萱梗着脖子,语气虽硬,也是知道那日没有安安,她就是昭昭刀下的肉泥了,虽然杀了人,竟然还是不想偿命!
“若不是为了师父,我才不会这般吃饱了没事干!”安安指着前面方向,示意萱萱跟上他的脚步。“你既然与师父有些渊源,我便帮你将那些武功招式更改过来。从此我就再不会管你闲事,你也别赖着找我。”
这话说的,貌似基本每次都是他找上萱萱的。
“嗯,谢谢你!”这其实也是萱萱希望的,与安安,最好能老死不相往来。
第68章 朝堂规则难辨
“你最后一次见我师父是什么时候?”等萱萱跟上安安的脚步,安安似是聊天解闷般问道。
“在大雪前半个多月最后一次见神算子!”这些问题因为早就想着安安会问,所以萱萱也没有太多迟疑。
“你住在哪里?除了我师父,还有其他照顾你的人吗?”
“我就住在长白山附近一个小山头,一个茅屋一张床,打我记事起,似乎就只有神算子一人时不时会给我带些吃食探望我,很奇怪那个山头神算子能自由出入,我却找不到下山的路。上次神算子来探望我,说我可以离开了,我才能顺利的走出小山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下了山回头望的时候,小山头已经消失不见了!”萱萱的神情像是在回忆,回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哦!”安安的脸上没有太大反应,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甚至没有转头瞧萱萱脸上的神情来鉴定萱萱的话是否属实,他这样的反应反而让萱萱说不出的心虚忐忑。
“熙和小王死了,睿太子终于可以坐稳他的太子之位了!”像是为了打破这种忐忑氛围,萱萱喃喃自言自语。
她的自言自语引起安安的一声嗤笑,“熙和小王的死只会让睿太子更加难捱,你以为睿太子的阻碍就只有熙和小王吗?你真是天真,睿太子要登上大宛国君之位,他的阻碍是整个大宛的大家贵族!熙和小王说不定还是他脚下的一个完美台阶呢。有熙和小王在大家贵族与睿太子中间跳河,大宛的高端矛盾再汹涌澎湃也不会太过激烈尖锐化,现在熙和小王死了,人人都不想让睿太子掌权,人人都想操纵大宛皇帝,皇帝荒淫,睿太子与皇家贵族中间没有可调和之人,大宛用不了多久就会乱,而且还会乱的一塌糊涂!”
安安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刺开重重面纱,让萱萱看到了她从来没有看到她不曾想到的画面。
也只有经历过家国政权的大人物,才能这般犀利而睿智的看到每一个事件的利与弊!
“怎么会?”萱萱被安安的话惊吓到了,她以为自己或睿太子站在了高峰处,所以有人当垫脚石牺牲也是无法避免,她一直这般安慰自己,可是安安的这番话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