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春天过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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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靖言忍不住笑出来,心情轻松了许多。“谢谢师兄,”她由衷说道,“你真是个知心大哥,每次和你聊完天,我就觉得好受多了。”
“你和老傅有什么事儿就面对面说啊,总那么注意形象,多见外啊!”邵声叹气,“不过也是,当局者迷呢。”
莫靖言想到思睿对邵声的评价,“难以接近”,不觉暗想,少爷哪儿难以接近了?有些无法和昭阳哥开诚布公说的话,和他都可以讲。莫非大家都是如此,在朋友面前放得开,在喜欢的人面前就会紧张?
想到这儿,她心念一动,问道:“少爷你有女朋友么?”
邵声懒懒地答道:“有的话,我天天晚上在这儿呆着干嘛?”
“那……有喜欢的女生么?”
邵声白了她一眼:“不告诉你。”
莫靖言恍然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喜欢……男生啊。”
邵声扬起粉袋,扔到她脚下。
莫靖言笑着跳开,说道:“我想介绍个女生给你啊,我们寝室那个姑娘,她很欣赏你呢。”
“算了吧,突发先天性心脏病。”邵声顿了顿,笑道,“我得找个身强力壮的,能一起走南闯北的,去世界各地旅行,去最好的地方攀岩。”
“那我得和思睿讲,让她克服一下她一上岩壁就发作的心脏病。”
“还提这茬。”邵声佯怒,“你真多事啊,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莫靖言笑:“你生气啦?”
“嗯,气坏了,回去睡觉。”邵声起身道别,走到门前忽然停住,回头看着她,“你,决定退队了?”
“啊,我……”莫靖言心中惋惜,勉强一笑,“就算是吧,我努力成为老年组冠军咯。”
邵声回身走到她一步之外,伸出手来,在半空停了一瞬,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好,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
莫靖言看着他骑车离去的身影,忽然意识到,如果退出攀岩队,恐怕以后也不会常常见到邵声,而自己居然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还有可能像现在这样熟稔,无拘无束地聊天么?走到操场外,她留恋地回望高耸的岩壁,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怅然和不舍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耳边似乎悠悠回荡着那首令人惆怅的旋律。一定是这伤感的歌啊,让自己的步子如此彷徨。莫靖言低着头来到宿舍楼口,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傅昭阳站在灯影中,神色有些疲惫。
“真对不住,我回来的太晚了。”他牵起莫靖言的手,“行李收拾好了么?明天早晨我来帮你拿。”
“不要了,去军训,大家的东西都是自己背。”她摇摇头,“你没少喝吧?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莫莫,”傅昭阳以为她仍在赌气,“我知道你不开心……”
“我没事,也不应该为难你。”莫靖言摇摇头,轻声道,“下学期开始,我退出攀岩队。”
傅昭阳轻声叹息,将她拥在怀里。她踮着脚,下巴抵在他肩上,不知为什么,心中仍忍不住泛起淡淡的忧伤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提到的两首歌,大家可以找来看看。《FamousBlueRaincoat》有若干版本,我喜欢LeonardCohen的,更符合歌词的意境。歌词其实就是一个男人写给好友的信,因为他的妻子爱上了这位浪子朋友;浪子远走他乡,带走了她的一颗心。写信人说:“Yes,andthanks,forthetroubleyoutookfromhereyes;IthoughtitwasthereforgoodsoI’venevertried”,倒很像傅队对少爷说的。豆瓣上有一篇评论,说Leonard的声音“被烟熏过被酒浸过被风吹过被火烧过被砂子磨砺过的似乎都结满老茧”,的确如此。大家不妨找来听听,一定是LeonardCohen的版本啊。另一首《AllIhavetodoisdream》,本来轻松欢快,换了少爷和莫莫一起听,就是另一种心情了。WhenIfeelblueinthenightAndIneedyoutoholdmetightWheneverIwantyouAllIhavetodoisdream潜水的筒子们继续冒泡吧
第十一章
莫靖言的假条在军训中并没有发挥太大作用,只是拉练当天受到教官的小小照顾,没有负重,也不做时间要求。返校当天,大家坐在学校租来的公交客车上吵吵嚷嚷,一路上军歌嘹亮。
因为不再参加攀岩队的训练,空闲时间似乎一下多了起来,莫靖言计划选一两门公选课,翻看课表选出三门课程来,打算头两周去试听。室友们商量着结伴去上课,其他女生选的大多是文学艺术类的课程,看到她列出的《地质学概论》时不禁纷纷退缩。
蒋遥耸肩:“我也没有学地质矿产的男朋友,不需要为了和他找共同话题来选这么一门课。”
“咦,难道有学地质的男朋友就自己也要学地质么?”杨思睿提出异议,“那要是找一个学医的,我还和他一起去去解剖么?”
“我就是想去听听啦……要不然和他的同学一起聊天吃饭,我根本插不上话。”莫靖言低声辩解。
“学学也没什么不好,全校公选课也不会那么难。”梁雪宁安慰她,“不过还有其他类似课程啊,喏,《珠宝鉴赏与文化》。”
“算啦算啦,”杨思睿揶揄道,“莫莫才不会选珠宝专业的课程呢。”
莫靖言被她说中心事,又气又笑,抓了手边的毛绒玩具隔空丢过去。她选地质学课程的初衷,的确是因为以往聚会时,当傅昭阳和其他队员侃侃而谈,说起地形地貌、岩石构造一类的话题,楚羚总能恰到好处地加以评论,而自己只能扮演文静微笑的小花瓶。她又怎么会自曝短处,去选修楚羚系里开设的公选课?
第二周去试听,莫靖言已经做好教室里听者寥寥的准备,然而进了阶梯教室,眼前的景象让她大跌眼镜。除了第一排和最后一排,几乎所有的座位都被占满了,算算怎么也有一百多名学生。她贴着侧边的过道走到教室的角落,刚坐下,便有人拿卷起的书本戳着她的肩膀。抬起头,看见邵声挑眉笑着。
“你怎么也选这门课?”莫靖言奇道,“这不是本科公选么?”
“哦,我本科时这门课挂了,所以要重修么……”邵声抬抬下巴,示意她向里挪了一个座位,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莫靖言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忽然醒悟,蹙眉道:“你又拿我开心吧,你和昭阳哥都是地质专业的,哪儿需要选这些公选课?”
“还不算太笨。”邵声笑了出来,“傻孩子,我是助教啊。”
“没想到这么多人选课,这门课不会很难吧?”莫靖言心中忐忑,“不过要是你当助教,我就放心多啦。”
“怎么,还想走后门?本来是寝室哥们带班,他发烧了,病歪歪地,我就替他两堂课。”
莫靖言“哦”了一声,隐隐有些失望。
“不过你放心吧,你知道为什么这门课选的人多么?”邵声宽慰道,“就是因为老师很仁慈,平时没作业,期中期末各交一篇短文,大部分人都能得优。”
莫靖言点点头,又问道:“怎么没听昭阳哥说他要做助教?”
“因为这两个月他还要当队长,时间上恐怕排不开,所以就和系里打了个申请。我们不用每个学期都做助教的。”
说起攀岩队,莫靖言轻叹了一声:“最近又招新了吧?队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儿么?”
“你不知道?”邵声有些讶异,略带神秘地笑道,“回寝室去问问啊。”
“你是说,思睿?”莫靖言愣了愣,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不会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吧!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
“你别乱点鸳鸯谱。”邵声白她一眼。
“那是谁啊?”莫靖言追问。
“我哪有那么八卦……唉哟,你别一激动就拿笔扎我胳膊啊,期末想不想及格了?”
下了课,莫靖言兴冲冲跑回寝室,一看几位室友都在,连忙把门锁上,倚在门旁笑道:“有些同志隐瞒了重要新闻吧,是不是要我们三堂会审才能招供?”
蒋遥和梁雪宁对望片刻,一同抬头望向杨思睿。
“我招我招。”她举起双手,咯咯笑道,“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们啊,不过就是前两天的事儿。”她指了指莫靖言,“一定是傅队出卖了我,是不是?”
“我是听别人说的,前因后果还都不知道呢。”莫靖言嘻嘻一笑,“还是你自己快快坦白吧。”
“八月末不是有全国比赛么,楚师姐得了冠军,前两天队里出去吃饭庆功。然后……那个谁说他得了名次,也要别人拥抱他一下……那个,我不正好在他旁边么……”杨思睿忸怩,越说声音越低。
“那个谁是谁啊?”蒋遥奇道,“你别学莫莫啊,一提男朋友就脸红。”
“我哪有。”莫靖言赧然,又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我猜,是何仕吧。”她分析道,“我本来以为是少爷,不过他否认了。我推测,队里爬得好,说话又这么毫不避忌的,就只有何仕了。”
杨思睿捂着嘴巴吃吃地笑,算是默认。
“何仕是哪个?”另两个女生好奇,在连番追问下,杨思睿答应改天让何仕请大家吃饭。梁雪宁叹气:“你俩加入的是攀岩队还是鹊桥会啊,早知道我也应该报名。”
“今年迎新大会刚开完,等下学期咯。”杨思睿揽着她的肩膀,“我们队里还有其他帅哥呢,比如少爷。”
“你也太过分了。”莫靖言嗔道,“本来自己一直惦记着人家,现在有了何仕,赶紧一脚踹开。”
“那,我专一嘛。”杨思睿分辨道,又问,“莫莫你真的不参加训练啦,你的脚好的差不多了吧。”
她摇了摇头,强自笑笑:“不了,这学期事情太多。”
梁雪宁和蒋遥去打开水,杨思睿拽住莫靖言,低声道:“我觉得,你还是来训练吧。脚不好,加入我们宣传组也可以啊。”
莫靖言低头不语,心道,你以为我不想么?
“就当我多嘴,不过,咱们毕竟是姐妹嘛。”思睿挽着她的胳膊,“我和你说件事儿,你别多想。就是庆功宴那天,大家让楚师姐发表获奖感言,她站起来说了好多以前训练的事儿,和队里大家如何相互支持,还蛮感人的,说得几个老队员都要哭了。后来大家唱歌,楚师姐好久没回来,我和左君师姐怕她喝多了吐了,就去洗手间找她。后来在歌厅门口找到,看到……看到……”她飞快地讲,“这时候何仕也出来啦,所以和我说,他也得到了名次,拥抱一下就是庆祝么。当然,后来他说他一直都很喜欢我啦……”
她说得有些凌乱,遮遮掩掩,但莫靖言大概听出了她要表述的重点,疑惑地问道:“你是说,你看到有人拥抱楚师姐?!”
“你就当我嚼舌根吧!”杨思睿拍拍自己的脸,“何仕嘱咐我好几次了,让我别和你说。可我总觉得,不告诉你我就心里不踏实。”
“我就知道,是昭阳哥啊……”莫靖言低垂眼帘,心中有些烦乱,“他们几个高手本来关系就不错,得了冠军,自然比较激动吧……”
“对对,”杨思睿连忙附和,“我也这么想。”
莫靖言本来兴致盎然地回来听八卦,居然听到这样一则消息,心情难免低落下来,但又不想在室友面前显得小气嫉妒。她看还有半个小时多才熄灯,忍不住跑去找左君求证。
她支吾了几句,左君很快就听懂她的来意,笑道:“咱们去楼下,边走边说。”莫靖言点头,跟在她身后。
“那天回来,我就提醒过楚羚,傅队喜欢的人是你,她越不放手,就会越受伤。”左君叹气,“楚羚说她知道,只是那天很难过,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因为傅队告诉她,十月份队里开理事会的时候,会推荐她当队长,这个学期算作过渡。楚羚问他之后会不会当技术顾问,傅队没回答。他啊,一直就是不知道说两句变通的话。楚羚和我都能猜到,也许这个学期之后傅队也会退出攀岩队。本来她得了全国冠军,是挺高兴的事儿;那天忽然听到这么个消息,有些控制不住。”
莫靖言点点头,心中五味陈杂。
“你别想太多。”左君安慰道,“傅师兄最在乎的还是你,如果他和楚羚有可能,那么你入学之前的一年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楚羚和‘三剑客’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大家当她是小妹妹。她爸爸又是大家都很敬佩的老师,傅师兄不希望伤害她,你也能理解的,是不是?”
“我懂啦。”莫靖言点点头,“只是没想到,喜欢一个人还这么复杂。”
“你是幸运的呢,能和喜欢的人朝夕相对,多让人羡慕啊。”左君笑了笑,“感情里除了快乐,当然还会掺杂许多其他的情绪,思念、不安、妒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