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穷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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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却抬起头,惨然一笑,声音嘶哑:“不用考虑了,你赢了,我接受你的条件,你要什么,都尽管拿去!”
虽然这正是多日来梦寐以求的话,但乍听从楚翔口中说出来,符陵仍是难以置信,愣了愣,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赢了,我投降,还要我再重复吗?”楚翔声音虚弱,有气无力地道。
“为什么?”符陵回过神来,疑惑地问。
“因为你够狠!”楚翔恨恨地道,忽又似自嘲地笑笑:“少来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你早就算计好了,每天四十八鞭,我能忍过几日?不过三天,我已经熬不过去!师兄他们在你手上,你总是稳操胜券。再多考虑一日,结果还不是一样?你明知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毒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的对,我怎么做都是徒劳,好吧!我投降,你该满意了吧?陛下!”
符陵脸上却全无得意之色,带了点愧疚道:“翔,朕不该这样逼迫折磨你,但长痛不如短痛,朕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朕日后会好好补偿你。但朕要的什么,你可清楚吗?”
楚翔左臂支在床上,略略撑起上身来,受伤的右手用力一扯,撕开前襟,裸露出一大片完好的肌肤,胸膛骤然暴露在寒冷中,令他微微颤抖,楚翔道:“你要什么?这就来吧!”
符陵只觉身上立时着了火,腹中燥热,忙极力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欲望,按下楚翔,半搂着他轻声安慰道:“朕就算想要你,但不能趁人之危。你现在受了重伤,还是先养好伤再说,既然你答应了,朕自会好好待你,也不会再为难你的师兄部属。”
楚翔却邪媚地一笑,道:“等到我愿意了,陛下却怎么要反悔了?是不愿呢?还是不行?”
楚翔这一笑,恰如皓月当空,皎洁无瑕,令璀璨群星都黯然失色。符陵这么久以来,软硬兼施,楚翔都是冷淡以对,从未见过他的半点笑容,此时灿然一笑,符陵顿觉魂魄都去了大半,再听楚翔的话,更半是挑衅半是激怒……他本就在强自忍耐,这会欲火已成燎原之势,哪里更忍得住?小腹涨得生痛,下体勃然待发……符陵一把抱起楚翔,狂热滚烫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他的额头、面颊、眉毛,眼角……符陵一面热吻一面说道:“翔,你竟然还敢挑逗朕,也不怕是什么后果?”
到底怕伤了楚翔,符陵先小心地避开他伤处,帮他除下单薄的上衣,放在枕边,却不经意触到枕头下一个硬硬的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一枚小小的碧玉观音,正是当日小玉送给楚翔的,本来楚翔贴身戴着,这几天受刑,就压在枕下。符陵奇道:“这是什么?”
楚翔坦白地道:“是我的定情信物,我去夏州前,我未过门的媳妇送给我的。”
一股怒气莫明地就窜了起来,直觉告诉符陵,楚翔是要故意激怒自己,作为精明有为的君主,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但不知为何,今天心中却不能做到平静无波,“你留着这块玉,难道还想回去娶她不成?”话方出口,符陵自己已闻到了浓浓的酸味。
楚翔叹了口气,脸上却尽是甜蜜幸福的表情,心满意足地笑道:“回不回得去又有什么关系?活着时,看到这块玉,就想着她念着她,就算死了,也要带进坟墓……今生无缘,还有……”
楚翔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符陵已狠狠地将碧玉观音摔到地上,顿时成了无数碎片!“你,你!”符陵手指着楚翔,说不出话来,气得双手不住颤抖,却看见楚翔冷冷一笑,眼中尽是轻蔑。
符陵一时失神,到底是谁在向谁投降?一种不受控制的的恐惧和深深的挫败感迅速地攫住了符陵,自己的铁蹄可以踏遍天下,却为何全然找不到征服眼前这人的办法?反而象是自己正在一步步滑向看不到底的深渊……明知道楚翔的用意,符陵仍抑制不了一腔狂怒,一把扯下楚翔身上剩余的衣物。
第二卷 九 从容帷幄去(上)
楚翔并不挣扎抵抗,只是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无所谓的神色,甚至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看着将要恼羞成怒的皇帝。符陵自己也三下两下脱了衣服,昂扬的欲望已坚挺如铁,他故意把楚翔翻过来压在床上,让他正面对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压迫着背上臀上的伤口,疼痛难忍,楚翔不由轻哼出声。符陵再不犹疑,径自分开他结实修长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楚翔没有试图挣扎,仍然保持着唇边的笑意。但当符陵猛地进入他身体时,楚翔终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腹部一阵痉挛,一张俊脸因忽如其来的剧痛而扭曲,大滴大滴的汗水也从额上滴落下来……
符陵见他痛楚难当的样子,心头的怒气不觉已消了大半,双手拦腰将他抱起来,以免再碰到他伤口。楚翔紧抿着唇,睁大双眼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若有若无地蒙上了一层薄雾,带着几分迷惘,象是个受了极大委屈的无辜孩子,随时就要哭出来。符陵被他看得心头发虚,如自己做了坏事被当场捉住,而分身已硬硬地在他体内,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符陵停了片刻,叹了口气,道:“翔,把眼睛闭上,不要这样看朕。”说着吻了吻他的嘴唇,轻轻为他阖上眼皮。符陵手一松,楚翔却又睁开了眼,十指抓住符陵的肩头,头微微往后仰着,无助的神情象是祭台上待宰的羔羊,轻笑道:“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你做,你等的不就是这个吗?我都不怕,你还怕了?”
符陵终于忍耐不了,双手牢牢地抓着楚翔的腰身,狠狠地往里一挺,一插到底,接着一下下地动作起来。剧烈的摇晃让楚翔一阵阵头晕目眩,后背的伤口似乎又在不住流血……身下更是一波接一波撕裂的痛苦,楚翔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抑制着自己惨叫哀鸣的冲动……符陵做了良久,却似怎么也无法满足,欲望涨得难受又无法发泄,只能一次次发起猛烈冲刺,在楚翔体内横冲直撞。
过了一阵,符陵忽然发现身下的人没了声息,头软软地垂了下去,符陵忙捧起楚翔的脸,此时他却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已被咬得鲜血淋漓。符陵顿时吓得不轻,满腔的欲火突似被冷水浇灭,急忙从他身体中退了出来,从衣袋中翻出一枚药丸喂楚翔服下,心知他这几日没有内力护体,又强忍鞭刑,早已元气大伤,而今夜自己急怒之下,又一味求欢,不知节制,这才会令他昏厥。符陵将他俯放在床上,用力掐他的人中,又将真气送入他体内,良久,楚翔哼了一声,却又倒头睡去。
符陵知他已无大碍,这才分开双腿仔细检查他的伤势。楚翔的后庭已被自己的巨物撕裂,一股鲜血正沿着白皙的大腿内侧根部蜿蜒而下,背部的鞭伤也不断渗出血来,打湿了包扎伤口的白布,一片暗红看上去触目惊心。符陵懊悔不已,又想他的伤处不便找别人来医治,便急忙穿衣起身,拉过被子掩住他身体,出门去唤太监准备了热水、毛巾和伤药端进屋来,却不假旁人,自己亲手为楚翔清洗上药。
待料理完毕,已近五更,符陵放下药瓶,回头看楚翔已经醒了,怔怔地瞅着自己,眼神空蒙,看不出是悲是喜,符陵一阵心酸,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楚翔幽幽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眼,一颗硕大的浑圆晶莹的泪珠却毫无预兆地顺着长长的睫毛滚了下来……符陵大惊,心痛得无以复加,忙俯身抱起楚翔,灼热的唇便已落在了那滴眼泪上,吸干他的泪水,又辗转吻过楚翔眼角的泪痕、破裂的嘴唇和那上面的点点血迹,恨不能将他吻碎了揉进心里……楚翔既不反抗,也不回应,只静静地任他吻过。符陵颤声问他:“翔,朕伤了你,你是不是很恨朕?”
“不!”楚翔低声道,“我不恨你,我说过,这是我自愿的,你我各取所需,何关怨恨?”
各取所需?符陵知他说的实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道:“你师兄他们,朕会好好安排,过几日朕就送他们回周国,你不用担心。至于你,朕也决不会亏待。”
“谢陛下。”楚翔微微低头。
符陵心中又是一阵抽痛,苦笑一下:“何必谢朕?朕这手段也并非光明磊落……”
楚翔也笑了:“要说光明磊落,我诈降刺杀你时也从未想过,成王败寇,弱肉强食,你我亦然。不管什么手段,我输给你三次,心不服口也该服了。”
“为什么心还不服?”符陵追问。
楚翔道:“因为我不甘心,总想着以后要赢你一次,不过不许你让。”说完又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几乎又让符陵神魂颠倒,心痒难熬,勉强定了定神,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日后你若赢了,朕也不会抵赖。朕昨夜不该那样对你,以后都不会了……朕已给你服下解药,你的内力几日内就可恢复,你先好好养伤吧!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朕还要去早朝,午后再来看你。”
先回到离苑的却是符明,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屋内一片狼藉,楚翔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不着片缕,身上、被子、枕头、床单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头发散乱,嘴唇被咬得稀烂,大睁着双眼,目光却是一片呆滞。符明忙冲上前去,抱起楚翔,使劲摇了几下,“翔?翔!”楚翔如一根木头任他摇晃,全无反应。
过了好半天,楚翔才“啊”了一声,似才被惊醒,抬头盯着符明看了良久,方回过神来,“符明,是你?”
“翔,你怎么了?我昨天被皇兄遣出城去办一件紧急事务,刚刚回来,听说他昨晚在你这里过夜,怕你有什么意外,来不及去见他,赶快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符明压低声音急急地问,脸色已是铁青。
楚翔面无表情,淡淡开口:“你不用去找他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卷 九 从容帷幄去(下)
“这是什么话?不行!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这就去见皇兄问个明白!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符明怒气冲冲地道,起身便往外走,已被楚翔死死拉住。
“符陵昨晚的确是在这里过夜,做了……做了他想做的事。明,你千万不要妄动!我死不足惜,怎能再连累你?只是我没想到,堂堂秦国的皇帝,竟然……竟然比禽兽都不如……”楚翔咬牙切齿地道,声音渐渐低下去,却更显出无限悲愤。
几句话对符明而言,无疑晴空响过一记惊雷,炸得他不知东南西北!狠狠的一拳砸在床头,符陵难以置信地道:“你是说,他竟然……竟然对你……”
两行清泪缓缓从楚翔面颊滑落:“本来,楚某身为周国的大将,被俘后早该取义成仁,因听君之言,才苟且偷生至今,而受此奇辱!今天早上符陵走后,我就想一死了之,但想到和你有约,若死前不能见你一面,终难瞑目!”符明一时找不出话来安慰,只好轻抚着他的头,牙关已咬得咯咯作响。听楚翔哽咽又道:“我还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和你说,说完了我也安心了。明,当我在夏州时,虽然你我各为其主,不得不兵戈相向,但我那时便已久闻君之大名,极是钦敬仰慕,在城头见你戎马风采,更是心向往之。后来虽然被俘,却蒙你开导,有幸结识你这样一位知己,不枉今生!但又何不幸与你相见恨晚,终至无缘!昨日你我尚许诺要一生相守,怎料今日竟成诀别?你对我的情义,我……我只能来世……”楚翔的话还没说完,忽听外面报来:“皇上驾到!”楚翔大惊,拼命挣开符明的怀抱,道:“他来了,我不要见他!”说完往前一扑,奋力往屋子正中的柱子上撞去!
符明吓得魂飞魄散,忙冲上去拉他,但仍晚了一步,楚翔的额头正撞在柱头上,顿时鲜血长流,符明将他抱起,已是双目紧闭,人事不知。符陵听到屋里动静,奔进来时,符明正紧紧地将楚翔抱在怀中,焦急地呼唤着:“翔,楚翔!”楚翔衣衫不整,象是经过激烈搏斗,额头鲜血汩汩,脸上毫无血色。符明听到皇兄进来了,仍置若罔闻,并不抬头,更不行礼。符陵来不及去管他,忙将楚翔接过来,平放在床上,探他口鼻,还有一丝微弱呼吸,赶快从怀中摸出一粒丹露丸来喂他服下,又为他输送真气,忙了大半晌,才松了口气,回头一看,符明仍不言不语地站在旁边,符陵怒道:“四弟,这是怎么回事?”
符明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脸涨得通红,却咬着牙不回答,将头转向一边。
符陵想起适才自己看到的情形,不免生疑,虽然昨夜他伤了……但自己今日去上朝时,楚翔还是好好的,符明为何要赶在自己来之前见他?为何刚进来时又是那样的暧昧情状?见符明不说话,符陵更是疑窦大生,沉下脸问:“难道你竟然对他图谋不轨?”
符明气愤难平,但想到楚翔还在他手中,不可轻举妄动,重重跪下,恨恨地道:“臣弟不敢!”
符陵知他所言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