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爵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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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阳,她呢?”左阳一回到沐王府,憬封便着急问道。
“瞧你紧张的,怎幺?怕我吃了她不成?”他的眸子瞬露湛光,似有若无地调侃着憬封。
“你!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算了,别为自己的心慌找理由,该不会是你后悔了吧?”左阳斜睨着他的一副怔仲样。
“没……没那回事。”
其实,沐憬封心里明白,若他不放手,在左阳加入竞争下,输的还是自己。因为,绝没有女人能躲得了左阳的调情手段。
再来便是左阳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六年前,他俩年轻气盛的相约前往最高的紫云山攀爬挑战,没想到半路两人分散,就在他在山中迷路险些冻死的当口,左阳出现,还将他仅有的粮食给了他,救了他一命。
从那时起,他便下定决心,只要是左阳喜欢的东西他一定会拱手让出。如今
只不过是个女人,他不会那幺小气,他只期望左阳能真心待她。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左阳霍然一笑,稍稍软化了他阴沉的神色。
“那就好。”憬封暗吐了一口气。“对了,她会搬过来吗?需不需要我们找人去帮忙?”
“那小女人固执得很,她不屑我的帮助。”不要就算了,他额尔左阳有多少事情得做,少了麻烦也好。
“可是,从这儿到梅香镇路途遥远哪!”憬封不放心地问。
蝶雨可是他找了许久的女人,就算与他无缘,他也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快乐,更希望能给她一些实质的帮助。
但见左阳这种口气,还真是令他放心下下,他是保证不会亏待她,那为何憬封却感觉不出他的真情意。
希望是他多虑了,蝶雨是这幺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脱俗绝尘,可比左阳过去曾交往过的莺莺燕燕、公主郡主要好得太多。
他相信左阳不是一个那幺没眼光的男人。
“那就交给你去处置。”
左阳眼一玻В呀牡椎牟荒蜕裆飨缘毓以诹成希热汇椒庖酶趾伪乇硐值谜忡垡酪滥焉幔
憬封立即明白了他眼底的含义,于是道:“我……我明天没空。”
“也是,我正有事要派你去做。”
左阳坐到位置上,突然转栘了话题,让憬封一时意会不来。不过,他极少看见左阳会出现类似此刻正经的神色,看来此事并不单纯。
“什幺事?”他正襟危坐地问。
“帮我查一下多罗泰。”左阳啜了一口仆佣刚端上的上好乌龙,在闻着那袅袅香气的同时徐徐开口。
“多罗大人?他不是正是缉查叛党的主事官?”
“没错,但我发现他近日的行动诡异,清查的结果已许久没有进展了,我怀疑……”
他冷眼一湛,已将内心的意思表明。
“会吗?”
在憬封的印象中,多罗虽然行动急速,常令叛党避之唯恐不及,但说穿了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有胆造反吗?
“憬封,许多事不是光凭外表就能断言的,我要你去查他的底细,绝不是没有原因。”左阳一眼就瞧出他心中的想法。
“好,我会去办。”
虽然沐王府并不隶属于御硕爵王府之下,但凭着他俩多年的交情,憬封早已认命的在为他卖命效力。
当然他是以朋友的身份追随左阳数年,他自然明白左阳之所以有左阳爵爷的地位绝非平空得来,这也是他彻底钦佩左阳的原因之一。
第三章调戏
旧苑荒台杨柳新,
菱歌清唱不胜春。
只今惟有西江月,
曾照吴王宫里人。
——苏台览古李白
隔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蝶雨便起身收拾起一些简单的家当,准备偕同父亲一起前往京城住下。
但她没把握的是,这一去她与爹爹究竟能够住多久?而那位看似可怕又神秘的左阳公子究竟是谁呢?
一想起他,蝶雨的心口就会莫名的一窒,思绪也不由自主地环绕在他身上……
他有一张俊挺磊落的脸孔,五官尤其明亮慑人,一对如薄刀的浓眉飒爽天成,棱角分明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讪笑。而每每一想起他那暧昧的笑容,她的心跳便会无故加快,双腮也不由自主地泛红,漾起了一抹小女人的羞涩。
他到底是个怎幺样的男人?
能够吸引她所有的思维,却又让她恐惧于他那霸气的模样。
“咳……雨儿啊!你一大清早不睡觉,在忙些什幺?”翟老爹轻咳了几声。
虽然蝶雨已尽量放轻动作,然而这间屋子就是那幺小,只要稍微弄出点声响,必然会惊醒了爹爹。
“爹……我们要搬离这里,一块儿去京城,所以女儿在收拾东西。”
昨日自京城回来后,她的一颗心被左阳弄得有如阡陌纵横,紊乱极了,根本还来不及告诉爹爹这个消息。
“什幺?要离开这里……到京城去?”翟老爹睁大那双因虚弱枯瘦而显得异常凹陷的双眼,喃喃的问道。
“是啊!京城的大夫要比我们这种小地方高明许多,我相信他们一定有办法减轻爹爹的痛苦。”
她一心为了她爹的病体着想,即使明白这一去未来也是茫然,但她已是义无反顾了。
“不用了,蝶雨……爹这种身体,已经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如今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今天我难得精神好,只想在床上躺着,不想长途奔波了。”翟老爹闭上眼,着实不希望因为他,将蝶雨好好的未来给毁了。
这孩子不过才几岁啊?通常像她这幺大的姑娘不都是无忧无虑,顶多学刺绣、弹弹琴,找找闺房知己聊聊天——哪像蝶雨,不仅要担上所有的家计,还得照顾他这个病人膏盲、来日无多的老人。
“您别这样,我好下容易找到一间便宜的房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爹爹就别固执了。”
蝶雨放下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走到他身旁,继续劝说道:“您难道不希望奇QīsuU。сom书和蝶雨永远在一起?我希望爹爹能够及早摆脱病痛,别再受折磨了。”
她俯在翟老爹的身旁哭泣,千言万语也诉说不了她心底的沉重。
“你这傻孩子,爹罹患的可是无药可医的绝症啊!”他摇头轻叹。
“是绝症又如何?只要您不认输,跟它缠斗下去,我相信爹一定能战胜它的。”蝶雨据理力争,她坚信只要她和爹有心对抗病魔,迟早有一天,那些该死的病症都会消逸绝迹的。
啪、啪、啪——
不知何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声的鼓掌声。
蝶雨回头一看,看见一个背光的模糊身影从外头缓缓朝屋内走来,当他从泛白的刺眼光束中现身时,让蝶雨不禁吓了一大跳!
是他,额尔左阳!
“是你?!”她震惊不已地看着面带笑容的他,一点也不明白他们躲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他是怎幺找到他们的?
“奇怪我为什幺会找来这儿,是不是?”他彷若有双透视眼,可将蝶雨的心思拿捏得一清二楚。
“呃!”蝶雨立即紧张地回开眼。
“雨儿,他是……”翟老爹心想,已有多久没有外人敢来找他们了?而这位器宇不凡的男人又是谁呢?
“他……他是女儿刚认识的一位朋友。”
她立刻上前为她爹盖好被子,然后中转身对左阳说:“我们出去谈好吗?”
在经过他身边时,蝶雨明显感受到有一股灼热的气息侵入她的鼻息,使她的心口微悸,不禁有一阵恍神。
左阳撇唇一笑,对着翟老爹颔首示意之后,宁转身步出木屋,随她而去。
来到外头的空地时,蝶雨这才停住步伐,头也不回地问:“你究竟要干什幺?是否是真心愿意帮我们?”
蝶雨觉得手足无措,神情变得很不自在。
左阳嘴角笑容变深,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自然天成的气度威仪。“难道你看不出我的真心?”
他黝黑的深眸对住蝶雨那对复杂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笑容更是让她不知所措、旁徨无依。
“既然如此,小女子向你谢过。”
她福了福身正欲返家,却听见他道:“我是特地来帮你忙,瞧瞧你需要什幺?尽管向我开口。”
“我会想办法将爹爹送往京城,不劳公子费心了。”蝶雨连忙拒绝。
她现在只一心想要逃开他,尤其是他那两道慑人的目光。
蝶雨后退一步,左阳却动作极快地攫住她一双藕臂,眉眼荡开一丝邪谵的笑意,“我看得出来你爹带病在身,是不适合长途劳顿。”
“多谢您关心,我已雇了轿,不会有问题的。”她垂下脸,以便回避他那两道犀冷不驯的目光。
“你也知道得了痨病的人最忌讳坐轿晃动,这幺一来,非但会加重他的病情,更会令他难受又不舒服。”他凝住她的脸庞,扯开唇角说。
蝶雨一震,瞬间转身瞪着他,“你知道?”
“这种事情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你还以为能够瞒我到几时?”他冷冷嗤笑,表情一转讥讽。
她两肩一缩,心头一阵抽搐,脆弱的眼泪已含在眼眶中回荡,转眼就要落下
“别这幺爱哭嘛!我只不过是想帮你。所谓送佛送上天,既然我已经帮你找了屋子,何不让我好人做到底呢?否则,放任你一个小姑娘胡搞,我还真是于心不忍啊!”左阳挑起眉,黝黑的深瞳底敛过两道紫色幽光。
蝶雨浑身僵直,就连话语也凝滞住……
“考虑得如何?是不是愿意听我的?”他对住她慵懒的一笑。
“那你说该怎幺做?”既不能坐轿,又能如何?
“我已派人订做了一张舒适的推车床,好让人将你父亲安全送抵京城。”他特意趋近她,低沉嘶哑的语调里揉人了一抹危险的笑意。
她咬了咬下唇,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为她做这幺多,她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啊!
蝶雨张大着一双迷离如星的眸子,凝睇他荡着谵笑的眉眼,“你没必要帮我的。”
左阳漾开笑靥,幽邃的眼攫住她惊疑不解的眸,略玻鹧鄣溃骸耙蛭蚁不赌恪!
蝶雨蓦然抬头看他,久久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回应对的能力。
半晌,她才苦笑地摇摇头,“公子,你别开玩笑,小女子与一般姑娘不同,无法与你玩这种“感情游戏”。”
说着,她便用力推开他,逃也似的折返屋内。
“等等——”他霍地喊住她,带笑的眸子充满暧昧,“姑娘你也知道北京城里现在大伙流行玩的“感情游戏”?”
由于清朝民情逐渐开放,男女之间的婚约也渐渐由媒妁之言转为自由相恋,不过,这也仅限于较开发的大城市,尤其是在贵族身上最为明显。至于普通的小老百姓对于这种开放的恋爱择偶,仍多采不苟同的态度。
难怪左阳会对她投以这种诡谲的眼光,他实在很好奇这女人对他口中所说的感情游戏究竟懂得多少?
“我!”
蝶雨当下一楞,被他俊眸中所流露出的邪魅冶笑给慑住了心魂,心头紧紧交织着紧张和忧焚……
“是我说错话,还请公子把它给忘了。”她揪着裙摆,声音也变得颤抖。
“你何须防我像防贼似的,莫非我对你好,真会让你害怕成这样?”他撇开唇,浅浅的笑意恰如其分地击中了蝶雨的心房,久久无法释怀。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已经被他逼得无路可退,连话都不知道该怎幺说才能表达得清楚。
“不是这个意思更好,你赶快回去整理,我的人还在转角口等着呢!”
左阳猖狂地一笑,随即回身转往蝶雨所租赁的小破屋。
突然间,蝶雨好象想到什幺似的,立即奔向前拉住他,将他隔绝在屋外,“你不能进去。”
“为什幺?”他嘴角漾开轻笑,挑眉注视着她。
“你也知道我爹得的是肺痨,这种病既难根治,又非常容易传染,你就别进去了。”
他既然有心帮她,她又怎能害了他?还是让他离得愈远愈好。
“哦!这你倒可放心,我命硬得很,不会那幺早死的。”左阳冷逸的笑声从他两片薄唇中逸出,再配上他那双漆黑深黝的眸子,果真是这般的邪魅神秘。
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就如同天界一颗璀璨的星星,绝对不是凡人所能匹配,又怎幺会被区区一个疾病给打倒呢?
但为小心起见,蝶雨还是说了,“好吧!我接受你的好意就是,伹你还是别进去了。”
“看来,你还满关心我的。”他暗黑的眼里揉人了一眸玩味的孟浪。
“我不是……”她瞬间羞红了双颊。
左阳的唇角笑痕变深,两人在瞬间陷入了一阵胶着的沉默,久久他才道:“赶紧收拾东西,我去把那些手下给叫过来。”
他邪肆的目光凝视她一会儿后,他才转身朝街角离开。
蝶雨暗抚胸口,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还必须再面对他,她的心口便怦然不停的直跳。
究竟她该怎幺做,才能彻彻底底摆脱他,摆脱这个无时无刻缠绕她的心坎,回荡在她的脑海,却不属于她的男人?
※※※
蝶雨万万没想到,左阳除了准备她父亲的推车,还叫了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