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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金龟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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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忽然坏笑:“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心动。来做个选择题:翟知今和一万块钱同时摆在你面前,哪个更让你心动?”

我目瞪口呆,颤抖着嘴唇,良久,良久,终于趴在桌子上,绝望地说:“不要逼我……”

小皮大乐,拍着我的肩膀:“没想到这小子能值一万块钱,我低估他了……小京,你的理性并没有完全丧失嘛,这我就放心了……去东京记得帮我买手信回来,吃的用的什么都行,买的时候要注意一下标签,别大老远买回来一看是‘Made in China’……”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感谢所有讨论剧情的同学们~ 我感觉没有你们这故事简直没法发展 ^0^

另外欢迎新掉进来的同学们~

送一段本集NG镜头:

小京:“有一年我玩儿得特疯,春天冰已经开始化了,我还偷偷上去玩,一开始觉得特刺激特过瘾,但越往湖中间走就越害怕,觉得脚底下的冰随时都会‘喀喳’一声裂开一大窟窿……”

小皮:“累不累啊,直接说‘如履薄冰’就行了,不会用成语啊你。”

作者:“嘘,别拦着她,我这儿凑字数呢。”

小皮:“……”

爷爷

坐在去往东京的飞机上,我忧郁地看着窗外的云彩。

翟知今诧异地问我:“怎么?这几天你不是挺兴奋的吗?一上飞机反而不高兴了?”

我深蹙着娥眉,语调充满悲伤:“我刚……看见你的身份证了。”

“哦,我也看见你的了,你生日快到了……”

“你刚满26岁?”

翟知今笑了:“嗯,有什么问题吗?”

受打击了,严重受打击了……虽然他长得成熟,虽然我是娃娃脸,虽然他整天西装革履,虽然我喜欢穿装嫩的少女服饰,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改变我老牛吃嫩草的残酷事实。

低落的情绪直到我看到丰盛的飞机餐时才宣告结束。味噌汁烧鱼饭,烟熏牛肉,三文鱼刺身,冷荞麦面,哦My God,ANA我爱你……

飞机落地是两点,因为交通比较堵,搭车去半岛酒店花了三个多钟头,check in了之后洗洗漱漱换上衣服,就差不多到了跟翟家一众亲戚一起吃晚饭的时间了。

身上这件旗袍是他找朋友帮忙定做的,外层是丝绒,印淡淡的红白花朵,里面是粉色缎子,又配了一条浅紫色真丝披肩。我摸着头发,有点担心地问翟知今:“你看我自己梳这头行吗?要不要找间发廊让师傅做?”

“没问题,够端庄的了。”

走到包厢的门口,他问我:“紧张吗?”

“有一点儿。”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害怕,因为我曾与介祖涛的那对极品父母相处过好几年。他父母在我面前从不掩饰对北方人的偏见,跟我同台用餐的时候能够大谈特谈“外地人在广州流窜作案影响本地治安,原因应该是眼馋广州人富有”,或者是“隔壁房子住了个北方女孩,看样子肯定是某本地老板的二奶”这样的事例。而我也从最开始的如坐针毡修炼至能够一边听一边称赞他们家蒸鸡好吃的境界。

所以,我不觉得世界上还有什么家长是我应付不了的。

“不用怕,有我呢。”他说着,轻轻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我看着他,微微一笑。

“有件事得告诉你,我爷爷最近身体有点毛病,见了面别夸他身体好。”

“哦。知道了。”

走进包厢,便看到香衣云鬟的满满两桌子人。大家都站起来迎接我们。耿嘉旻翟知未也在,阿弥陀佛,好歹还有俩认识的人。

翟知今一一为我介绍:他爷爷奶奶、爸妈、哥哥、大姑夫妇、二姑夫妇、从欧美和澳洲赶回来的表兄弟姐妹们……

他爷爷跟照片上一样严肃,其他人跟照片上一样和蔼。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过度,当我跟其他亲戚点头鞠躬地打招呼的时候,我总感觉他爷爷两道审视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没离开过。

好不容易拜完了码头,脸上挂了半天的微笑弄得我表情肌都快抽搐了。我正想找翟知未身边的位子坐下,却见他爸爸把他爷爷左手边的椅子拉开,笑着对我做了个“坐这儿吧”的手势。

我心说饶了我吧,连忙推让,翟知今却示意我但坐无妨。我无可奈何地坐下,心里很怀疑是不是他们全家都害怕他爷爷,所以把我推上阵地最前线。

这是一间粤式餐厅。我看见桌子上的茶壶便习惯性地拿起来帮大家斟茶。他爷爷忽然不紧不慢地问我:“小韩你是哪里人啊?”保定口音还挺重。

“石家庄人。”

“做什么工作啊?”

“在建筑设计公司做文员。”

翟知今补充道:“我们俩的公司有合作,所以我们就认识了。”

“哦”,他爷爷微微颔首,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我顿时受宠若惊。

“第一次见面,没准备什么礼物。”他爷爷说着,看了看他奶奶,他奶奶会意,便从手上褪下一只绿油油的玉镯子递过来。

我大惊,虽然那镯子看起来像是成色很好的翡翠估计很值钱,说不定还是祖传之宝,但谁知道接收过来是不是就代表我从此要嫁进翟家为奴为婢度过余生?

我连连摆手,翟知今却又示意我但收无妨:“不过是见面礼,别违背了爷爷的好意。”与此同时,周围他爹、他妈、他哥、他妹一干人等都含笑看着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收下戴上。

然后我一边吃饭,一边陪他爷爷聊天。

“爷爷您今年真的有八十多了吗?”

“是啊,八十五啦。”

“完全看不出来啊。”

“我年轻的时候是空军飞行员。抗美援朝的时候,我们院子里去了五个人,只回来两个。回来以后我就跟小今他奶奶说,我可算是对得起你啊,总算没让你当寡妇。”

渐渐地,我发现翟知今的情报没错,他爷爷其实很和善,说话也很有趣。其实说到飞行员,我倒是可以跟他聊聊,因为我爷爷也是飞行员,只不过,是国军那方面的……

所以想想还是算了,聊什么?“解放战争的时候您有没有在敌军飞机里见过我爷爷那架?”

唉,想到这儿我不由心生感慨,俺那苦命的爷爷啊,当年您也是怀着抗日救国的赤子之心参了军,可是咋就选错了阵营呢?要不然,咱今天说不定也是高干家的第三代了……

在洗手间补妆的时候,我碰到翟知未,她对我笑道:“爷爷很喜欢你。”

“哪里……”

“这下我二哥可放心了。他以前那些明星女朋友爷爷见过几个,都不喜欢,说身上有种妖气。爷爷为了这事老说他。”

“呵呵,这形容词有意思。你二哥这么看重你爷爷的意见?”

“嗯,他跟爷爷最亲,高考志愿都是听爷爷的话报的北航航天系,不过没考上,进了物理系。”

“我听他说你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生病了吗?”

翟知未收敛了笑容:“是肝癌。明天婚礼结束就回北京做手术了。”

“哎呀……”我在心里叹息。

跟她一起走到了包厢门口,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知未,你爷爷的病,是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好像是一个多月以前。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我心里泛起一丝寒意,下意识地裹紧了披肩。

真是巧,我跟翟知今认识,差不多刚好一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之内还要更两千多字,更不出来就是个死就是个死……

过敏

吃完饭,所有亲戚集体回到半岛酒店。

我进了房间,倒在床上,伸出左手,细细地看刚收到的玉镯子。

翟知今在我身边倒下,笑道:“喜欢吗?是翡翠,四五万块钱呢。”

“你爷爷对我有什么评价?”

“几万块钱都搁你手上了,这评价还不够啊?你以为我们家见面礼是随便乱送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算是没白来这一趟。”说完,我侧过身看着他,拍拍他的脸,笑道:“翟知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顺孩子。”

“这你都看出来了?”

“嗯。知未告诉我你爷爷的病了。”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还有呢?”

“呵呵,你爷爷真逗,能从小明星身上看出妖气来。我一直闹不明白你为什么找上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就因为我身上没妖气,是吧?”

翟知今沉默不语。过了很久,他终于笑了:“小京,我发现什么都瞒不了你。”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湖面上那个日盼夜盼的冰窟窿了。我扎扎实实地掉进去,冰冷的湖水像千万根刺扎着我,又是冷,又是疼。不过谢天谢地,我不用再担心了。

“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我爷爷会喜欢的那种女孩儿”,他慢慢地说,“我爷爷年纪大了,这次动完手术也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如果能带你去见他,也算是让他少一个遗憾。

“然后我就试着追你,本来我也就试试,心想实在不成就算了。没想到还成了,结果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了。我得谢谢你,说真的。”

我淡淡一笑:“现在就跟我把话摊开了说?你不怕我翻脸,明天不配合你?”

他微笑:“没办法啊,你直觉太强,再解释也没用,你也不会信。明天……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就跟家里人说你病了。”

我不再说话。

“估计你今天晚上不想看见我。我出去另外开个房间,明天早上再来找你。”说完,他起身往外走。

“翟知今”,我忽然叫住他。

他站住,回头看我。

我轻轻地问:“我这人是不是特好骗?”

他沉默片刻,也轻轻地问:“你相信过我吗?”

说完,他走出去,关上门。

我就这样呆呆地躺在床上,不知多久。

我并没有哭,我发现根本哭不出来。到了这把年纪,除了赶上汶川地震那样的国难,已经很难找到能让我泪流满面的感觉。平时受了刺激总是下意识地压抑,淡化,等它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于无形。

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地跟我摊牌。看来他八成也是演得累了。能把我哄得那么开心,想必也费了不少心机吧。

我抱着枕头,脑子里关于翟知今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温柔体贴,他怀抱里的温暖,他偶尔露出的那种邪恶的腐笑……这一切,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吧。

人总是这么奇怪。失去了才开始怀念。

记得Matrix第一部里,最鄙视那个叛徒,为了能吃上牛肉就愿意自欺欺人地活在Matrix里。现在,我忽然有点儿了解他的感受。然而,我已经不能再回到Matrix了。

后悔吗?倒也没有。

如果只是为了谈谈恋爱,那大家撒撒小谎,猜来猜去,可能觉得很有意思。但如果是想找一个人共度余生,最起码的条件,是我能够完全信任他。

古人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半夜里我脸上身上忽然奇痒难忍,开灯一看,身上起了好多红色的肿块,再一照镜子,鬼啊~~~~这哪是我的脸,分明是猪头!

看看表,三点半钟,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酒店房间里,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咬咬牙,一边抓一边继续睡吧。

就这样熬过了半宿,早上正半梦半醒间,电话响了, 我一把抓起来:“翟知今,是你吗?”

翟知今吓了一跳,小声说:“是我啊,怎么了?”

“你快来!都是你个乌鸦嘴,我这回真病了!”

没过几分钟门铃就响了。我打开门,翟知今看见我,大惊失色:“怎么肿成这样了。”

“不知道,可能昨晚上吃的东西过敏。你有药吗?”

“我带你去医院吧。”

他找了他哥过来,联系上了某医院某大夫,我用披肩包住头,跟着他打车到了医院,先是屁股上挨了一针,然后又要吊水。

我坐在椅子上看护士帮我插针头,对翟知今说:“你赶紧去教堂吧,你哥不是中午结婚吗,应该还来得及。我打完了自己回酒店就行了。”

“你一个人怎么行呢,你又不懂日语。”

“说得跟你懂日语似的,你刚还不是跟大夫说英语,英语我也会。” 说着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昨儿晚上半宿没睡吧?看你这熊猫眼。”

“是啊,困死了……你还不走?”

翟知今认真地看着我:“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没有,我是觉得,你哥结婚这么大的日子……”

翟知今叹气道:“那好,我走。”说完他真走了。

然后我陷入了深深的孤独感之中。自找的,完全是自找的。

我用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腮帮子打盹儿。忽然有人拍我,我睁眼一看,却又是他。

我笑了:“你没走啊?”

“我跟大夫说了,给你找了张空病床,你躺着睡一会儿吧。”

我被他感动了。真是买卖不成情义在啊。

我在病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他在旁边帮我看着点滴。

等我一觉睡醒,发现他还坐在我旁边,正拿着手机打游戏。我看看手背,针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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