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一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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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往事
王宫安阳殿清心堂。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念经，她就是哈图的奶奶，莫邪国的塔姆太后。这是门外的婢女轻声说道：“陛下到了。”
“让他进来吧。”塔姆太后睁开了眼睛，看着上面的神像，双手交叉于胸前躬身施礼，“太阳神保佑。”然后起身坐到了旁边的软椅上。
“见过乌母。”哈图冲神像躬身施礼之后，跪在了太后的脚下。
“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塔姆太后看见哈图，气的有点全身发抖。
“乌母息怒，孙儿知错了。”哈图知道，肯定是有人来嚼舌根了，要不，乌母是不会知道自己去青楼的事情的。
“你还知道错啊？”塔姆太后一脸的怒气，用手点了点哈图的额头。
“乌母可以责罚孙儿，可是千万不能动气。”哈图急忙扶住了太后的胳膊，一脸的担忧，“气坏了身子，孙儿可就该死了。”
“算了，孙儿起来吧。”塔姆太后无奈的叹口气，拉起了哈图，宠爱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坐吧。”
“孙儿不敢。”哈图依然跪着。
“好了，你已经是国王了，一向做事都很有分寸的，我本不想管你的事情，可是……人言可畏啊。”塔姆一脸的担忧，“国王夜夜留恋青楼，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啊？”
“让乌母操心了。”哈图扶着太后站了起来，并且把太后扶到了旁边的软榻上斜靠着，后面给垫上软垫，自己也顺势坐在了软榻的边上。这时有婢女送了茶上来，然后迅速退了下去。
“听说你还遇刺了？”塔姆太后紧张的看着哈图，“一个君主夜夜留恋青楼已经不像话了。而且，还差点丢了性命……”
“乌母，她不是青楼女子。”哈图急忙解释，他不想让太后误会，“而且遇刺的事情，也和她没有关系的，是……”哈图看了一眼太后，欲言又止。
“我知道。”塔姆太后无奈的点点头，“别以为我老了，就糊涂了，其实我都知道的，可是，看着你们弟兄手足相残，我心里不好受啊。”说到最后，太后用手戳着自己的心口，老泪纵横。
“乌母……”哈图又一次拉住了老太后的手，“是我没有教好二弟……”
“这个我知道不能怪你的，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的。”塔姆太后擦了擦眼泪，拍了拍哈图的手，“都是造孽啊。相当初，你的父王按照莫邪国的规定，在众多的嫔妃中，册立了最先产下龙子的吉吉格尔，也就是你的母后为王后，这让吉吉古丽很不甘心。唉……”塔姆太后站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是天意难违啊。本来她们就是叔伯姊妹，吉吉家族也是王族，你的父王对于她们两个都是痛爱有加，册封谁都是一样的。而且，古丽的预产期本来比格尔的早，可是她……在一个散步的时候，故意绊倒了格尔，没想到，格尔命大，你的命也大，不仅没事，还顺利的生产了，这样，古丽又气又急，动了胎气，生下了哈鲁吉，可是也落下了病根，终于在你们满月的时候去了。”
“我怎么从来没听乌母说起过呢？”哈图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恩怨。
“唉，你的母后不让我告诉你，本来以为这样就过去了，可是谁知……”塔姆太后重新跪到了神像前，“哈鲁吉长大后，一直认为是你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还夺取了本该属于他的王位……结果……”塔姆磕了个头，“太阳神保佑，莫邪国不该亡啊。”说着，默念了几句经文。
“他竟然处处下杀手啊，可怜了我这个老太婆，总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塔姆太后说着又抹起了眼泪，“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本身你的父王就娶了两个妃子，也只有三个孩子，可是……”说到这里顿住了，过了一会，“吉娜迟早要嫁人的，将来你凡事都要自己拿主意的。”
“我知道。”哈图默默的点点头，“乌母会长命百岁的。”
“别宽我的心了，我可不想当老妖婆。”塔姆忍不住含泪笑了笑，“就是因为你这代人定单薄，所以，才不想让你像你父王那样专情，希望能多子多福的，可是……”太后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可是你的后宫女人也太多了吧，现在竟然还去找青楼女子？”
“乌母，我说过她不是青楼女子的。”哈图拉起了太后的手，“她是我在汉明认识的一个女子，一个很独特的女子，你是没见过她，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哈图的眼睛闪闪发光。
“哦？汉明的女子？”塔姆太后有点不相信，“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不会的。”哈图微微的一笑，“汉明对我国有恩的，要是有不良企图的话，当初不要帮忙岂不是更容易？”哈图知道太后担心的是什么。
“那就好。”塔姆点点头。
“我想接她进宫。”哈图试探着看了看塔姆太后。
“算了，乌母也不想管了，可是……如果你真喜欢她，可以让她进宫，但是，不能册封。”太后显得有点疲倦了，“否则，大臣们那里也不好说。”
“可是，乌母，我想立她为后。”哈图一看太后的态度松动了，立马想乘胜追击，只要太后点头了，那么就一切都简单了。
“什么？不可以。”太后一听，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一个在青楼待过的女人，而且还是汉明皇朝的人，怎么可以为国后？
“为什么？她的身份吗？我说过她不是青楼女子的。”哈图的脾气也上来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从来没和她顶过嘴的乖孙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头一次忤逆她，塔姆太后又一次气的浑身乱颤，“除非我死了。”
“乌母……”哈图还想争取，可是看见老妇人已经脸色铁青了，一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你走吧。”塔姆太后一翻身脸朝向了里面，不再理会哈图了。
哈图很郁闷的走回了御书房。
“陛下，这个事情不能急的。”扎噶深知哈图郁闷的根源，急忙劝解。
“我知道，可是……唉。”哈图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着，“给她个名分也许会留住她呢。”
“可是陛下，当初她可是连清王爷纳侧妃都接受不了啊，何况这后宫成千的女人？”当然后面的一句，扎噶没敢说出来。
“……”哈图岂止能不明白扎噶的意思？但是他也没办法改变，还好没有立后，那就给她后宫最高的位置，但是，这个想法实现起来好像很困难啊。
第六十五章 见面
哈图走出清心堂的时候，已经月到中天了，他的心情很复杂。
哈鲁吉虽然在汉明皇朝被杀，可是，他的残部竟然还不死心。“唉。”哈图无奈的摇摇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亲弟弟……世事难料啊，不觉得想起了一些往事……父王对于哈鲁吉的不喜欢，还有一直郁郁寡欢最后终究抑郁而终的母后……
“算了吧。”哈图揉揉有点发涨的脑袋，“还是乌母说得对，过去的就过去吧，发生了的就已经不能回头了，还是做好眼前的事吧。”
“陛下，扎噶都尉求见。”刚回到寝殿躺下的哈图听见禀报，立马坐了起来，好看的嘴唇上扬了很大的弧度，刚才还略显疲惫的眼睛马上神采奕奕了。
“快宣。”一边自己麻利的穿好了靴子一边冲外面喊到。
“参加陛下。”扎噶几步走了进来。
“起来回话。”哈图看了看门外，“她……”
“如陛下所料，她来顶罪了。”扎噶不仅露出了佩服的神情，“没想到她那么仗义。”
“呵呵。”哈图轻声笑了一下，立马就往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了。
“怎么了？陛下。”扎噶奇怪的看着哈图犹豫的神情。
“先让她去落月阁休息一下吧。”哈图显然有点紧张，他不知道陆小西会不会原谅他的做法，更不知道见到她该说什么了。没办法，她要走，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搜吧？只能出此下策逼她来见自己了。
“可是……”扎噶显然看出了皇上的紧张，不觉得诧异的抬起了头，跟了主子这么久，后宫那么多女人，何时让他紧张过啊？再说了，她现在可是“有罪在身”的，却安排入住落月阁，似乎不太妥当啊。
“没什么可是的。”哈图岂能不知扎噶的想法？但是，一会该早朝了，自己不能因为她而乱了心绪，再说了，让他把她押入大牢吗？他做不到。
“遵旨。”扎噶只好无奈的照章办事。
“这是怎么个情况？”陆小西被带进落月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
“陛下是这么吩咐的。”扎噶面无表情的站在落月阁的门口，等待陆小西进屋。
“那我要见他。”陆小西站在扎噶的面前，直直的看着他。
“估计现在不行，到时候，陛下自会召见的。”扎噶说完，头也不回的退了出去，不给陆小西再询问的机会，只留下了一个满头小辫，带着红色小帽的婢女。但是陆小西问她什么，也只是微笑着摇头。
“可能是个哑巴吧。”无奈的陆小西叹了口气，只能静观其变了。
不过，接下来，却有人送了不少的首饰衣服，还有吃的东西。
“哪有这么对待犯人的？”陆小西的眉头皱到了一起，“慢着，难不成……杀一点红是假？引我出来是真？”陆小西的脑子突然转了个弯，自己暗暗懊恼，“这样简单的计谋怎么能想不到呢？真是够笨的。”以前的古装剧白看了啊，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等见着那个国王，看他怎么说吧，折腾了一大早上的，可累死了，先睡会再说。想到这里，往里屋那个够大够软的床上一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哈图下朝的时候，快中午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去舒美人那里，而是带了扎噶来到了落月阁。小婢女乌云珠刚要请安就被哈图制止了，并示意她出去准备饭菜。扎噶自然也留在了门外。他为自己的主子捏了把汗，不知道那个女子会不会买我们王的帐呢。
哈图走到里屋的时候，陆小西睡得正香呢。微微蜷缩着身体，两个手臂抱着一半枕头，另一半则用脑袋压着，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灵动的眸子，樱唇微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连睡觉都这么调皮。”哈图不仅一笑，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儿，脑子里却浮现出刚刚见到她时的情景：一身男子的打扮，还学着男人拱手抱拳的，弄得自己还以为得了断袖呢。没想到第二天就见到了超凡脱俗的她，那么美丽的舞姿，那么美妙的诗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让自己的心再一次泛起了涟漪，可是遗憾的是，那时她是清王的妃。世事难料，如今刻在了心上的人儿竟然就在眼前了……呵呵，可是自己为什么竟然显得有点紧张呢？哈图自嘲的摇摇头，就是得知自己的弟弟要杀自己的时候都没有紧张过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小西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咕咕直叫了，于是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然后睁开了眼睛，“啊……你什么时候坐这里的？”猛然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人，不自觉的吓了一跳。
“啊？那个……”正沉浸在回忆中的哈图显然也被陆小西的惊叫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出人命的？”陆小西白了他一眼，用手安抚了一下砰砰乱跳的心脏。
“呵呵，看你睡的香，就没忍心叫醒你。”哈图看着陆小西的可爱模样，顿时心情大好，紧张也一扫而光，“饿了吧？起来吃饭了。”刚说完，那个小婢女刚好端来了饭菜，不一会就摆了一桌子。
“哈哈，太好了，刚才就是饿醒的，有的吃太好了。”陆小西一看饭菜也顾不得许多了，光着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桌子旁边，然后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忽然觉得不对，怎么是两幅碗筷啊，“你也要在这里吃？”疑惑的看了看一旁的哈图，嘴里因为塞满了食物而有点含糊不清的。
“是啊，我也饿着呢。”哈图无奈的挑了一下眉毛，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吃起东西来怎么这么不顾形象啊？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可都是温文尔雅的，一点饭粒菜汤都不会弄到嘴边的，可是这个女人，天哪，她竟然一手筷子，另一只手直接抓了一块牛肉塞嘴里了，还……还站到了椅子上去夹那够不着的菜？女人也可以这样吗？哈图的眼珠子都快不会转了。
站在旁边的小婢女和门口的扎噶也都是目瞪口呆了：“这……这还是女人吗？”
“你不是饿了吗？”陆小西努力的咽下了满口的牛肉，然后看了一眼正在出神的哈图，“再不吃的话，我可就都吃光光啦。”手里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哦。”哈图回过神来，坐到了桌边，优雅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菜，优雅的嚼着。
“你们莫邪国的厨子还不错嘛，做菜还挺好吃的。”陆小西喝了一口汤，忍不住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