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和空姐的一个月爱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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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无心也无力于她继续纠缠下去,我把她号码设置进了来电防火墙。
我这人也许就那么一点值得我骄傲了现在,爱情来时轰轰烈烈,爱情走时从不拖泥带水。
这一天,我彻底失眠了……
第三章 相爱 (二十一)二哥走了
2005年2月27号 星期日 阴转雷阵雨
昨天天气还好好的今天就阴雨蒙蒙,真是春天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在没有了林轩的电话骚扰感觉好像心里空荡荡的很不习惯,那么多天我已经习惯她每天的狮子吼,习惯了她突然来电话对我提出的各种无理要求,习惯了她每飞到一个地方总会第一时间来给我报平安。现在,我已经和她真正分开,删除了她的联系方法,也开始删除关于她的所有记忆,我会慢慢再适应回来的。
“砰!”该死,茶杯怎么好好的又被我碰碎了,今天一起床我就很心不在焉对任何事也表现的非常烦躁,感觉心里老是七上八下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赵亮冒冒失失闯进了我的房间连门也没敲这让我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是暴躁,于是也对他大发了脾气。
“指导员,北京急电!”在我骂了他两句后他一脸焦急地对我说道。
“喂?”
“毅斌!我是长城!你快回来!出大事了!”我听见老三在电话里焦急地叫道。
他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文人样子从不会大声说话,我们一直认为他是朵莲花出我们淤泥而不染。今天他是怎么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搞得和世界末日似的。”虽然我故作轻松开着玩笑但一听到北京急电我就有了几分不祥之感。
“爱民,爱民他”
“爱民怎么了?”我听见老三说话中开始带着哭腔我的心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爱民出事了,现在在总医院急救呢!”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听到这个噩耗扯着嗓子喊道,也许是我声音过于高亢了把战士们都吸引了过来以为里面我在和谁吵架呢。
“他在一次抓捕贩毒份子的时候,中枪了!”老三再也忍不住哭着喊道。
中枪了,我觉得在长城说这个的时候像我也被中了一枪顿时瘫坐在了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连队长和赵亮进来我都没发觉。
在接完这个电话我叫队长帮我请假自己直奔去了机场。
浦东机场,一个穿着橄榄绿的男人行色匆匆赶往候机楼…
含笑她们这个时候也正在那准备提前登机。
“毅斌哥哥。”含笑见到我立马喊道,但我现在心里装的全是二哥根本没注意到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他是我兄弟,他中枪了,他怎么样?严不严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会不会…我不敢往下想!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平稳飞行着,乘务员开始对旅客一一进行着服务,我凝望着窗外,看着乌云密布的云层自己觉得更加的压抑更加喘不过气来。我只想现在立马到二哥身边!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含笑用着职业的用语和口气问着我。
“随便。”
“那你要果汁还是牛奶?”
“果汁”
“我们这里又梨汁,桃汁,苹果汁…”她似乎很没有眼力见地挑逗着我,是啊毕竟我现在是她哥了,而且在这里遇见,她肯定会表现的比较活泼点。
我在听了她啰嗦了半天后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站起来对她吼道:“我靠,我说你们这些空姐那么多人不去服务老围着我做什么?”由于我那么一吼又一次成为了全舱人的焦点明星。林轩这个时候也从里面跑出来看着我们俩问:“含笑怎么了?”她真的是个不错的乘务人员,公私分明。在她跑出来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就当我是个普通旅客没有任何一丝感情成分影响其中。
含笑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坐回了座位继续看着窗外,其他旅客也在帮着含笑数落我的不是,哦不对,应该是当兵的不是,开口闭口他们就是这个当兵的,那个当兵的怎么怎么让我不甚其烦,于是我刚下去点的脾气就像经过剧烈运动的可乐被突然释放一样一路上窜。
“操你丫的,没我们当兵的,你丫还敢坐在这里啊?再烦老子我现在就立马废了你!”我一受到刺激开始口不择言发狂般站起来指着一个中年男子咆哮道。
我确信我当时的表情也许真的和劫机份子差不多了因为除了旅客连林轩和好几个空姐都被吓傻了,站在那愣了好几秒。
虽然这招对这些胆小怕事的旅客是有用但对那些训练有素的空中乘务员似乎效果不大,因为她们在沉默了几秒后我还是被乘务长再度请到了服务舱…
走到服务舱我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含笑又坐在那哭,其他乘务员又在安慰她,唐丽还是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林轩还是一副对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天又一次不怀好意地捉弄了我们。
这次飞行还是从上海到北京,又是一次充满了不愉快和尴尬的旅程,和十九天前几乎一样但区别的是上次回来我是喜气洋洋这次是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悲悲切切。
下了飞机我打的直奔解放军总医院以至没注意到一直在我身后追着的空姐——林轩!当然我也不会看见她在追我车的时候摔了很大的一个跤流了很多血趴在地上无助地看着我远去。
来到了总院,兄弟们,家长们还有二哥单位的领导战友都已经把通道挤的水泄不通。我来到病房门口就醒目看见六个大字“重症监护病房”!在我印象中进这个病房的大部分都是有进无出的…我的头脑忽然轰然一声感觉天旋地转。
“毅斌,爱民在胸腔部位连中了三颗子弹…”说着妈妈已经泣不成声。是啊,我们四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和她自己的亲儿子没什么区别。
“妈妈,你不是外科主任医生么!您救救他吧!我求您了!”我像一个无助的妇人一样半跪在妈妈面前说道。妈妈是这个医院的外科主任医生专攻这种手术平时救死扶伤无数,现在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她身上期盼她能救回二哥一命。但妈妈把头转到一边,其他人也都哭成一团特别是爱民的母亲。是啊如果可以妈妈一定会竭尽全力不会等到现在让我回来见二哥最后一面,看来真是回天无力了!
“进去吧,你们哥四个进去再好好聊聊!”爷爷拄着拐杖拍了下我肩膀艰难地说道,爷爷又憔悴了好多苍老了好多。
病房内,我们四兄弟手紧紧握在一起,进病房前大哥再三命令我们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哭,我第一次发现想哭而又不能哭的感觉是如此的痛不欲生。房内只有二哥艰难地笑着,每一个笑都让他气喘连连。望着他毫无血丝的脸我们紧紧咬着牙痛苦地忍着。感觉房间内的空气是如此凝重,时间是如此地慢。
“弟兄们,你们都怎么了?都笑下啊。”二哥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对我们笑道。
“嗯,兄弟你丫真是牛B,终于赶在我前面立功了!还挂了一个大彩!等你好了要出去请哥几个好好吃一顿才行!”大哥故作轻松笑着说道,但我们都知道此时他的心和我们一样在不停地滴血。
“成。”二哥说完大声咳嗽了几声。
“你别说话了,要注意保存力气好好养伤!”我看到他如此焦急说道。要知道他现在的每一个异样对他和对我们来说可以都是致命的。
“想想真快,感觉昨天我们哥几个还在偷看邻家小妹妹洗澡呢,现在我们都已经那么大了。”二哥喘着粗气用几乎是喉咙发生的低音对我们弱弱说着我们童年往事。他的声音和他的生命一样正在慢慢变得越来越弱让我们如此清晰知道但又如此无能为力,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无助。
“别说了!别说了!我受不了!”长城在听完二哥的话后终于再也憋不住转过去把脸对着墙壁用手猛砸墙壁哭着叫道。
我能看出二哥笑得很不甘心,因为我听大哥说那伙犯罪份子有一个头跑了,由于他是幕后的所以警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但最重要的是要了二哥命的那三枪就是他打的!
二哥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弱…
“我们当初约好要一起在长城上拍婚纱照,一起结婚,看来我等不到那天了。”
“你不会有事的,不要瞎想,我们会一起在长城上结婚的,会的,一定会的!”我咬着牙一字一句费力地说着让自己努力不哭出来。
“老四,好好对那女孩子。”他说的是林轩,没想到他最后还在惦记着我,虽然他平时是个大老粗但听说我有了女朋友是最高兴的,因为我是里面单身问题最严重的,用他话说我是阻碍我们长城结婚计划的一个大绊脚石。可是我可怜的二哥,敬爱的二哥,我的兄弟你可知道她欺骗了我,背叛了我的爱,我们已经分了。
“我,会的!”我不想让他已经带着遗憾的情况下再带着牵挂离开我们,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欺骗了他!
大约在十几秒后,爱民微笑着用了他生平最后一次力紧紧握住了我们的手…
此时的天空下起了一阵阵的大雨,闪电划过灰蒙蒙的天空,雷声悲愤地响彻着大地让人们的心灵为之颤抖。看着眼前平静的他,二哥走了……
那晚,酒吧里放着一首谢霆锋的《不散》,让我觉得真是情真意切,酒醉之时依稀记得“城市为谁覆灭广场为谁留恋也许都是我的思念,所有看不见的都在眼前,你想过的诺言我有我的信念,还有我和你的从前。最美好的一切总是看不见永远不散、
离开,只是为叫我更坚强,也好不见不散,不管得什么奖赏;当我往人群里看你在鼓掌。
约好不见不散,不管在什么地方,当我快乐与哀伤你都在场。灯在为谁毁灭白墙为谁破裂。
也许都是你的云烟,所有看不见的都在眼前,你说过的再见我有我的屋檐,还有我和你的界限,最难过的一些总是看不见永远不散。离开只是为叫我更坚强!也好不见不散,不管得什么奖赏,当我往人群里看你在鼓掌。约好不见不散,不管在什么地方当我快乐与哀伤你都在场。约好不见不散,不管得什么奖赏当我往人群里看你在鼓掌。约好不见不散,不管生死仰望望,当我快乐与哀伤你都在场痛到每一睁眼都有你一双眼,从来没有真的离别。最美好的一切总是讲再见……”
“郑爱民!你等着我们!我们约好不见不散!”
他,我的二哥,我的兄弟,直的像根竹子一样的大老粗永远离开了我们!
第三章 相爱 (二十二)我拒绝了她
2005年2月28号 星期一 阴
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人们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人生就仓促结束了。二哥说他要做个模范丈夫和模范父亲但他在还不知道为人夫,为人父的感觉下就匆匆离去。这个事让我更加珍惜现在拥有,因为没有泼出去的水是还可以再收回来的。我们的生命就像盆里的水,失去后就不会再重来;我们的生活圈就像这个盆,等水没后一切都显得如此空白。
北京成了我们三兄弟共同无言的伤心地多呆一会都让我们窒息让我们崩溃,以至我们连爱民的葬礼都没敢参加就在隔日不约而同匆匆返回了驻地。
回到部队我神情愈加恍惚,变得更加少言寡语。兄弟的离去,爱人的失去对我造成了一个不小的打击,一个二十五年来对我最沉重的打击以至让我防守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我堕落了,脸上两天没有洗漱胡子已经郁郁葱葱远看已俨然成了一片原始森林,眼神因为连续的失眠和醉酒而显得颓废不已。房门反锁,手机关机,电话线也被我拔掉,赵亮也没敢来打搅我,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死般的寂静。我现在就像个严重抑郁症病人在一个人的世界慢慢迷失自我直至死去。
一个人走在营区,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没有了灵魂。
“对不起同志,你不能进去!”哨兵好像正在严肃制止一个准备进营区的人。
“求求你兵哥哥,让我进去吧,让我见下李毅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营门处传来,但我已记不清,很模糊,很遥远。
看见经过的我她突然大叫道:“毅斌,毅斌!”
我循声望去,林轩。但此刻的我已经不会再像以前见到她那样如此兴奋了。我并有理会她,自顾自往前走去,但我也不知道我要走去哪里,哪里是我的方向?
“毅斌!我爱你!”她哭了,哨兵楞住了,我也站住了。
对不起,你爱的是那个叫志华的人,不是我!
坐在靶场的我面对着空旷的场地,北风呼呼吹着就像在为我哀嚎一样让人听了心寒,心碎。我频繁地抽着烟,这几天为了解愁我学着别人一样抽起了烟但烟味很苦,很呛,把我每次都熏得眼睛模糊。以前我看见队长心烦的时候猛抽烟就取笑他是个自虐狂是个白痴,现在我成了自虐狂成了白痴!
正当我迷失在自我封闭世界中感觉这到处充满死气的环境时闻到了一股香味,像春天的花沁人心脾,好熟悉,好亲切。
“毅斌,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想说我爱你,我想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林轩轻轻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