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王妃有毒-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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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小貔大人也走过去蹭了蹭江暖心。
“暖心,他一定会回来的!”舒曼华亦是沉声道,像是在宣告着什么一般,她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然而,即使听出来洛天音话语里的漏洞,但江暖心却下意识地无视掉,她宁愿相信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能够解去独孤澈身上的蛊毒。
她也在等,等待着与他重逢的那一天,她要告诉他,将她心底深处最隐秘的那一句话告诉他。
……
日子不知不觉缓缓流淌而过,自从那一夜独孤澈为江暖心解了身上的蛊毒,又与甄道长一起离开了归霞山后,江暖心的身子便渐渐好了,可是,她比之从前似乎更瘦了。
每一天她都是一睁眼就上山,坐在归霞山最高的那一处,痴痴地凝望东方,她在等,等着他的归来,她希望他能第一眼就看到她在等他。
独孤澈带走了丹青,却将落影留下来保护江暖心,洛天音也一直没有走,他不放心江暖心一人在此,而且他心里也有小小的私心,如今独孤澈不在她身边,即使知道她心里没有他,他却依然不愿放弃。
舒曼华与白芷也留了下来,小貔大人每日里都跟着江暖心上山,然后一直陪着她看云卷云舒,日升月落,因为不放心江暖心,担心她会做傻事,小貔大人可谓是一秒钟都不敢眨眼,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暖心,以至于短短的几天,它向来引以为傲的“好身材”就瘦了一大圈。
可是江暖心却太过沉静,除了那一日从洛天音口中得知独孤澈是随甄道长去了海外,她面上曾经露出激动与兴奋神情之外,如今的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的布偶娃娃,目光空洞,始终不说一句话。
她这样的表现更加令所有的人都担心不已,尤其是她的胃口依然还是那么差,几乎吃什么都吐,她整个人都在急剧消瘦下去,原本就被血蛊折磨地形销骨立的她,如今更是瘦地可怜。
直到两个月后的那一日晌午,江暖心忽然毫无预兆地昏倒在了山巅上。
正文 159 打劫,武林高手一枚!
159
如今已是六月末,正值盛夏,天气总是瞬息万变,这一日,从清晨时起天就阴沉了下去,天边隐有雷声轰隆,空气中虽然弥漫着水汽,却燥热难当。
江暖心一如往常,天不亮时就起身出门,小貔大人打着哈欠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就在经过那一大片连绵盛开的湖中青莲时,江暖心忽然站了一会,小貔大人顿时紧张地瞌睡都跑了,它是担心江暖心会想不开去跳湖。
然而江暖心也只不过发了一会呆,就再次朝归霞山顶走去。
白芷与舒曼华以及前些日子刚赶过来的,先前被留在南越凤京城打点江暖心那庞大财富的连翘一并站在竹舍前,目光里满含着忧思,皱眉看着那一抹瘦得几乎脱形了的背影。
“小姐还是什么都吃不下,这可怎么是好?”白芷急得都快要哭了,虽然血蛊已经祛除,但自家小姐却好似比以前更加虚弱了,这两个月来她一直神思恍惚,不言不语,游魂一般整日里都坐在山顶发呆,着实令她们担心死了。
“是啊,连喝点水都要吐,粥也吃不下!”连翘揪着衣襟,俏脸发白,“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道小姐要一直这样下去?”
“唉……”舒曼华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她道,“要下雨了!”
因为江暖心固执地不让任何人跟着她,舒曼华与二婢只能等在这里,所以当小貔大人尖叫着跑下来告诉几人江暖心忽然晕倒了之时,还是落影去将她抱了下来。
当落影抱起江暖心之时,他只觉手心里像是抱着空气,几乎感觉不到江暖心的重量。
舒曼华担心不已,白芷与连翘急得手足无措,两人虽然也跟着江暖心学了点医术,但却只会一些粗浅的,哪敢给江暖心看病,众人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月前因为有急事赶回东齐的洛天音恰好进来,一看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蜡黄瘦削的少女,他面色也是猛然一变。
“暖儿?!”满面风尘的洛天音几步走上前去,抓住江暖心素手,幽瞳锐利望向白芷落影等人,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会突然晕倒……”白芷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喵喵喵……”小貔大人显然很想解释它所看见的一切,可是除了江暖心,这里却没人能听得懂它说的话。
洛天音刚想给江暖心扶脉,江暖心却悠悠转醒,失了焦距的明眸刚一睁开,她就看到所有人都担心地围在床前,不由凝了黛眉,苍白的粉唇嗫嚅了下,像是想要问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待到江暖心发现洛天音的手搭在她脉门上,更是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洛天音此时的神色却分外微妙,即使江暖心已然抽回素手,他长指依然微微曲起,维持着扶脉的姿势,那对幽蓝的瞳孔内却好似有剧烈的光芒闪动,他面上也似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颓然。
“洛公子,暖心她究竟怎么了?”洛天音这样一副神情看在舒曼华等人眼里,顿时令她们的心都揪了起来。
江暖心也睇着眼眸,望向洛天音。
“暖儿,你……近日,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洛天音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他顿了顿,看着江暖心一脸的茫然,于是继续问道,“比如说……胃口很差?或者……想吐?”
江暖心闻言不由蹙起了黛眉。
“是啊是啊!洛公子,你怎么知道的?”倒是白芷忙不迭连声说道,“小姐这一个多月来几乎什么都不能吃,一吃就吐!”
“洛公子,我家小姐没什么事吧?”连翘见洛天音神情古怪,她只觉得一颗心都拎了起来,急得都快要哭了,若是小姐有事,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人!
舒曼华忽然敛下眸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暖儿她没事,只是——”洛天音抿紧了嘴唇,幽蓝眼眸中倏地掠过一抹痛苦,他淡淡道,“有孕两月!”
“啪嗒!”小貔大人刚打算跳上床去,冷不丁听到后面这话,脚步霎时一个趔趄,猛然以一个诡异的倒栽葱姿势摔倒在地。
“哐当!”白芷手里捧着的杯盏砸到地上,摔得粉碎,连翘的嘴巴张得能塞得进一颗鹅蛋,两人眼中都露出难以置信,好半晌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姐……怀孕了?”两人茫然地交换了个眼神,“可是,孩子……是谁的?”
之前白芷等人虽知独孤澈要为江暖心祛除蛊毒,并且知晓他所用的方法十分凶险,甚至有可能会危及他自己的性命,但除了甄道长与独孤澈二人,包括洛天音在内的所有人都并不知道独孤澈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
所以,此刻,当她们得知江暖心竟然有孕两月,一时都有些茫然。
窗外的天色已然黑透,天边被闪电劈开,雷声轰隆,猛然间,大雨降落。
彼时,江暖心愣愣看了洛天音好半天,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黛眉猛地拧紧,她下意识伸手搭在了自己脉门上,随即她眼底蓦然跳跃起惊喜的亮光,她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渐渐地,眼底那一抹惊喜变成了波涛一般翻涌的狂喜。
落影在听闻江暖心有孕时,那一对冰寒酷冷的眼睛瞬间亮起,是王爷的孩子!一定是王爷的骨血!那一刹那,他竟然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
舒曼华亦是震惊得无法回神,她虽然也没有成亲,但常年打理拈花小筑,见惯了迎来送往,她自然对男女之事非常清楚,方才洛天音问及江暖心是否胃口不好,总是想吐之时,她就已然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也很是莫名其妙,江暖心与独孤澈究竟是什么时候圆的房,就在那一晚之前,她在江暖心沐浴时还看到她胳膊上的守宫砂,难道……
“暖儿,恭喜你!”大雨倾盆中,洛天音强压着心头漫上的酸涩,他攥紧了大手,微笑着说道。
算算日子,江暖心似乎就是在独孤澈离开那几日受孕的,他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古书上所记载的一些耸人听闻的法门,仿佛就有一种是借着男女交合之际,将中毒之人身上的毒素吸附到另一人身上……
所以,他想,那一夜独孤澈定然是用了这一方法。
此时,洛天音忽然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他扪心自问,如果是让他来选择,他会不会如独孤澈那般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救她?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只是,他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一朝错过,便是永生!
一时之间,竹舍内陡地陷入了沉寂之中。直到有一道闷闷的哭泣声蓦地打破了这片静谧。
“小姐!”白芷与连翘见江暖心忽然咬着素手哭了起来,刚想上去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见她倏地又笑了起来,这一下子,二婢顿时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自家小姐不会是出了什么毛病吧,怎么在这又哭又笑的?
舒曼华伸手拦住白芷与连翘,她心疼地看着终于恢复了点生气,不再神色漠然如游魂一般的江暖心,轻不可闻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洛天音亦是静静望着眼前这一张即使憔悴如斯,却依然不减半分清丽的绝美容颜,幽瞳缓缓眯紧。
“我饿了!”江暖心哭了半晌,突然掀起湿漉漉的长睫,抽泣着看向白芷与连翘。
这还是自从那一天后,江暖心这些日子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以至于白芷与连翘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舒曼华在后面一捅她们两人,二婢这才惊醒,霎时忙不迭地跳起来,“我们这就去做饭!”
说罢,两人立即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从得知那一夜的缠绵,独孤澈竟然给她留了这么好的礼物的这一天起,江暖心终于不再颓废下去,为了他,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必须振作。她坚信他还活着,他肯定会回来!
……
时光如白驹过隙,又如指间流过的沙子,不知不觉间,缓缓流过。
四年后。
中鲁,花间城。
晌午时分,花间城外的青头山脚下,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正疾驰而过,正是春光烂漫的时节,山道边绿意融融,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彼时,五里之外的一处山坡下,一名黑衣人正伏在地面上,当他听到有震动声传来,刹那眼中精光暴涨,“有人来了!”
“准备!”随即有两道难掩兴奋与激动,并且好像是在刻意压低的古怪声音响起。
“主子,这……能行吗?”一旁的草丛里突然传出一声有些怀疑的问话,不止是他,其余的人也面露忧色。
“嘘,来了!”此刻,一道沉稳的男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那些人的疑惑,刹那之间,这一处小山坡陡地陷入了一片静谧。
只有那栖息在树上的鸟儿看着下面那几个一个时辰前就埋伏在草丛里的几人,黑豆似的小眼睛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不出片刻,山路那头已经出现了一辆马车,前面赶车的人戴着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因为车速极快,所以当他发现前方路上突然出现的绊马索时连忙去勒马缰,只见那两匹神骏的高头大马立刻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人形立起,那马车也跟着颠簸起来。
也亏得那赶车的人技艺高超,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眨眼间,那两匹受惊的高头大马已然被安抚。
正在这时,忽然从路边的草丛里蹦出十多个蒙面的黑衣人,同时高喊着,“打劫!”
那赶车的人顿时眉目一厉,他转眸看向马车里面,眼角杀机陡现。
马车里的人似乎也没想到在中鲁花间城外竟然也能碰到打劫的山贼,尤其还是在吴国争霸赛召开的时机,顿时有锐利森冷的目光从马车内激射而出。
然而就在马车内的人缓缓抬起手,要下那诛杀所有山贼的命令时,耳畔忽然传来两道清脆的童声。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打此路过!”
“留下买路钱!”
这两道软软糯糯的童声一人一句,像模像样地念着那山贼打劫必念的口号,有些磕巴,莫名有一种喜感,马车里的人闻声,剑眉倏地一挑,忽然伸手挑开面前车帘,冰寒的眸光朝外掠去。
这一看,他只见山花烂漫的山道上,正矗立着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其中有一人露在外面的眼睛精光闪耀,太阳穴鼓突,显然是练家子,但其余的人却都是很平常的普通人,虽然手持刀剑,但他却能看得出来有几人紧张得双腿都在发抖,明显是第一次出来打劫。
而就在这十几个人身前,还有两个小人,同样的黑色衣服,黑巾蒙面,只是因为他们个子太矮,又胖得跟两团小肉球一般,往那十几个大人跟前一站,实在是不起眼,所以他一开始都没发现这二人的存在。
此时,当车内的男子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山贼,他定定看着他们蒙了面,只露在外的一对眼睛与眉毛,那般清澈灵透,黑葡萄一般乌黑耀眼,就好像——
这一瞬,男子只觉心弦蓦地一动,他攥紧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