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艳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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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调整着呼吸,扭过脸颤巍巍的反问:“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才肯满意?”
“我要你从今往后只属于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情人,丈夫,因为我能为你终身不娶。”他下定了决心,自己原本就是家族中的老三,没有延续香火的重任,所以他有把握说服父母,而他在经济上也是完全独立的,不用依附任何人,所以他可以追求想要的生活方式。
吴璧凌傻呆呆的望着他好久,才忍不住笑了,但他的内心却狂喜无比,至少有个男人肯为他做出这种承诺,即便日后不能兑现他也觉得很欣慰,可他真的能接受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首先他无法违抗父母的意愿,其次他更受不了世俗的眼光,他在有妻室的情况下偷偷摸摸的和男人睡觉最多只会被人说成有“特殊癖好”,而他守着一个男人过生活却是另一回事了,他没有这种惊世骇俗的勇气,更害怕藤田会中途抛下自己组建家庭。
72晓鸾猜疑福来性向
这天傍晚;带着儿子天禹在夫子庙逛了一下午后;福来就领着沈钺之奔了聚宝门外的马祥兴菜馆;尝尝地道的金陵清真菜。
他们坐在靠窗边的座位上;点了“美人肝”;“蛋烧卖”“凤尾鱼”,还要了两个精致的凉菜,但他们都没要酒;大概是因为带着儿子怕喝酒误事,这一点上他们二人倒是达成了共识。
“今天还让你破费;等有机会你去奉天我一定做东请客你先吃;我来喂天禹。”沈钺之帮他倒上茶,就很自觉的抱过了儿子,他虽然没带过小孩,但也知道应该先让儿子吃饱他们才能踏踏实实的吃饭。
福来本想拒绝,但看到此人很高兴,就没好意思扫人家的兴,他拿起筷子先是给儿子往碗里夹了些菜,然后才说道:“他不能吃鱼,会被刺卡到,给孩子吃这些就好了。”
“成,你先吃吧,我喂他天禹,来,吃好吃的了。”他拿起筷子,给儿子夹了两根青菜,送到了娃娃嘴边。
天禹连忙凑过来撅着小嘴吃,结果弄得一嘴菜汤顺着小嘴儿往下巴和干净的蓝色小衫上流,搞得十分狼狈。
看到这情景,沈钺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赶忙从福来手中接过手帕帮儿子擦嘴,这才叹息道:“带孩子真不容易,这两年来辛苦你了!”他只忙碌了一下午,就累得快要虚脱了,看孩子得集中精神,不能走神太久,一不留神孩子就容易出事,跌倒,甚至是让洋车碰到都有可能,所以一定要仔细再仔细哦。
佟福来边吃边答道:“有娘和奶妈帮着照顾,我省了不少心,天禹很乖,一般不会打扰大人,除非是真的饿了,渴了才会哭闹。”他总听母亲说儿子和他小时候很像,就连脾气也一模一样,不过他倒是想让孩子更像父亲,至少不能和自已一样总是把心事憋着不说。
沈钺之喂了孩子一个蛋烧卖,才温和的赞道:“你看他小模样长得多俊呢,要是我爹娘看到天禹肯定会乐开了花的。”
福来啥也没说,就低头吃菜了,他觉得儿子的事最好不要让沈家人知道为好,说到底他还是担心天禹被沈家带走,想到这儿他就忧心忡忡,食不知味。
吃完晚饭,沈中尉就带着福来和儿子出了餐厅的大门,站在路边等洋车,就在这个时候,餐厅附近的路口下来一对儿年轻夫妇,两人手挽手要过马路,但看到佟福来他们之时,那个女子就扯住了身边的男人,低声道:“他怎么在这儿?”说话的人正是福来同父异母的姐姐晓鸾,而她边上的男人便是佟家的上门女婿。
他听到妻子这么说便贴着她的耳朵说:“你弟弟身边的男人是谁,看上去像个人物么。”王玥和福来只见过两次,随便聊了几句,此人谈吐不俗,是有文化的人,话不多,但总能说到点子上和油嘴滑舌的大哥荣飞截然不同,他倒是觉得这个弟弟人还不差,可老婆却很讨厌福来。
晓鸾瞧瞧此人,忽然一惊,马上答道:“那个人不是戏子沈钺之么,我以前在报纸上看过他的消息,他是奉军军长的儿子。”
“哦?弟弟的社交面倒是挺广的,看来被父亲栽培得不错了,他那军校还有一年多就要毕业了吧,不知道能弄到什么样儿的肥缺?”他和老婆特意从另一边绕了过去,就是不想让福来看到,多生枝节。
“他那孩子就是戏子给生的,他当然和戏子走得近了。”她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虽然上次是大哥轻薄董小姐在先,可福来也算是佟家人吧,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大哥被打得两天没下床,母亲也很生气!
“那个女人也算待他不薄了,还给他生孩子。”他禁不住叹了口气,因为他们结婚四年却没有一点儿动静,以前是他忙于生意经常在外面跑,现在他被岳父安排在南京的一家银行任职,整天都能和妻子在一起,但却还是不能让她怀孕,他甚至怀疑是他们其中谁有问题,可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让妻子去医院检查,就算是上门女婿他也想有自己的孩子,他倒是很羡慕福来的。
晓鸾听到丈夫这么说,就白了他一眼,先一步走进了马祥兴,她知道丈夫很想要孩子,可她也着急啊,再说没有孩子也不一定是自己的问题,说不定是丈夫不中用!
王玥站在路边看着佟福来抱着儿子在沈钺之的搀扶下上了洋车,就笑着进了餐厅,追上妻子说:“你这个弟弟真有意思。”
晓鸾找了空位坐下,抬起眼皮问:“怎么?”
“那个姓沈的对他蛮照顾,他们俩会不会是一对儿?”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在商场上还有几个“玻璃”朋友,他们虽然都有妻儿,但更喜欢和男人睡觉,闲聊的时候也会告诉自己一些新鲜有趣的事儿。
她冷冷答道:“什么一对儿,你说明白点儿。”
王玥坐到妻子旁边,压低了声音答道:“就是兔儿爷啊,很多戏子都有这癖好,那姓沈的扶着你弟弟上车的样子可殷勤了,福建的赵老板和许老板就是一对儿,我和他们来往多年经常见他们在一起,腻腻歪歪的让人肉麻,我都受不了。”
晓鸾瞅着他半天没说话,一边看菜单一边说:“要他是兔儿爷就好了,大哥得开心死!”
“十有八九错不了!”王玥很肯定的说,福来容貌清秀,温文尔雅却不失阳刚之气,就算是男人也会多看他几眼的,更别说姓沈的戏子了,那位一看就是个风流倜傥阅人无数的主儿。
晓鸾的嘴角映出一丝笑容,她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和母亲,要是父亲知道的话必然会暴跳如雷的!
晚上回到家,丈夫就喊着累先睡了,而晓鸾洗了澡之后便披着睡衣来到了书房,对百无聊赖躺在贵妃椅上看书的大哥说。
“哥,你不用陪嫂子么?”
新婚之喜的荣飞眼也不抬的摆手。
“她回娘家去了,后天才回来,我刚好清静清静,整天除了买东西就是喝咖啡,真是受不了她。”他烦死了妻子小薇的生活作派,可既然成了夫妻就要忍耐,更何况岳父现在也是有权有势,地位不次于父亲,他得借助这层关系爬得更高些,日后在外面找女人就是,小薇么,应付一下就好了。
晓鸾到哥哥旁边,轻声说:“今天我们去吃饭,刚好碰到那个土豹子带着小野种出来,边上还跟着个男戏子,王玥说他们两个是兔儿爷,要是土豹子真是兔儿爷,那可有热闹看了。”
荣飞放下小说,饶有兴趣的看着妹妹,他忽然发现晓鸾穿了件粉色的真丝睡衣,胸部若隐若现,妹妹跟了王玥那个家伙真算是糟蹋了,他不禁惋惜,再怎么说也得找个仪表堂堂,喝过洋墨水的男人吧?不过父亲有自己的打算,说妹夫胆子小,办事仔细,会对妹妹好的。
“有证据么?”他还在为了上次被福来揍的事耿耿于怀,他正想找机会报复“野种”呢。
“没证据,要不我哪天去姑姑那里看看吧,上次福来下手也太狠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她说着,就拿起了哥哥手中的书,发现这是一本外国小说《呼啸山庄》,等哥哥看完,她也瞧瞧吧,最近贸易行不忙,她不用每天都过去,还是在广州生意好,南京这边太萧条了,但愿以后这里能发展起来,变得和广州一样的繁华热闹。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要孩子?”荣飞关切的问,妹妹和妹夫感情还算融洽,妹夫也留在南京任职了,可这一年来还是不见动静,连他也觉得很奇怪。
晓鸾放下书,叹息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怀不上,这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
“有问题就看医生,母亲急着抱外孙呢,就连我也在努力!”他颇为烦恼的说,妻子干瘪的身体引不起他任何的兴趣,他还是喜欢丰满的女人,但为了下一代他总得勉为其难的和小薇同床。
她踌躇的摇摇头:“我害怕万一要是我的毛病呢?”
“不会的,你哪里有问题,一定是王玥。”他十分肯定,因为他就连妹妹什么时候初潮都一清二楚,女人有那个就可以怀孕生子的,所以八成是妹夫不正常。
晓鸾扯住他的胳膊,恳求道:“要不你陪我去医院吧,我不想让妈跟着操心,她操心的事儿够多了,正忙着和那些官员太太们打交道呢。”
看到妹妹撅着嘴的可爱表情,他只得点头:“行,这星期五下午我请假陪你去吧。”
“哥,你真好,从小你就最疼我了!”她笑盈盈的抱住大哥的胳膊就像个小姑娘一样的撒娇,完全忘了他们都是成熟的青年了。
佟荣飞慌忙仰起头扭过了脸,因为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妹妹的乳沟,窥见里面的风景了,这让他有些尴尬,只得敷衍的说道:“别闹了,我要去睡了,你也赶紧回房歇着吧。”
“哦,知道了。”她站起身,走出了书房,临关门之前还看了沙发上的大哥,他看自己的样子有点怪,难道是她有啥不妥的?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穿胸衣,这才合好睡袍匆忙回了卧室,就算是和大哥在一起她也得注意形象,毕竟她早就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
73痛下杀手为儿报仇
星期天一大早;沈钺之便匆忙收拾行李不告而别了;他这次回上海就是为了给妻子和死去的儿子浩海一个交代,杀人害命的事他不想让福来也参与,索性便偷偷的离开好了。
佟福来睁开眼的时候;刚过七点;可睡在身边的人却已经不见了;他赶忙穿好衣服到隔壁的客房寻找,发现钺之的行李不见了,就急急火火的跑下了楼。
奶妈正抱着儿子在客厅里吃早饭,看到他神色不安的便说道:“少爷;沈先生走了;他不让我们惊动您。”
福来焦急的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不到七点。”她答道,沈先生走得匆忙;就连老太太也没打招呼,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你和我娘说一声,我要赶去上海,过几天回来,我去帮朋友办事。”那家伙一定没走远,说不定还没上火车,他追过去或许来得及。
“好的,少爷。”奶妈望着他匆忙跑上楼的背影,不由得很纳闷,莫非少爷是去找沈先生了?
十五分钟后,福来就提着皮箱匆忙上了洋车,直奔火车站,他让车夫撒开了跑,加了一倍的车钱,这个车夫正是年轻力壮的阶段,跑得相当的快,不消一会儿便来到了闹哄哄的火车站。
他看了看列车时刻表,最近一班的火车要九点才开,连忙买了一张票,钺之应该还在候车室等着上车呢。
福来提着箱子在喧闹闷热的候车室里寻找沈中尉,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此人。
他很生气的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沈钺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赶忙抬起头,睁开了布满了血丝的双眼,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被你追上了,呵呵!”他确实不能牵连福来,因为这个人现在是他最重要而且必须守护的人。
“我早就和你讲过了,你的事我一定要帮忙,给,喝点儿水吧?”他在路上买了两瓶橘子汽水,马上就打开给这个人喝。
“谢谢,赶紧坐下,你头上都是汗,来,我给你擦擦。”沈钺之喝了半瓶汽水,才掏出手帕,叫福来坐到他身边,殷勤备至的帮心爱的人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福来还是有些埋怨他,撅着嘴说:“你根本就不把我当朋友!”
沈中尉哭笑不得:“行,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正因为太在乎,才不想让这小子跟着他去冒险的。
“到了上海,我住旅馆,打扰嫂子怪不好意思的。”他其实没有勇气面对那个素未蒙面的女人,他现在扮演着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但为了保持面子和尊严,必须乔装打扮,假装他和钺之只是知己好友,实则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只不过是在固执己见的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罢了。
“好,都依你。”他知道福来会很尴尬,毕竟他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相好”。
两人在候车室坐了半个小时,就排着队进站上车了。
到上海的时候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