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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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每个人恨你恨得半死,我只不过稍稍的暗示一下,这儿的人就全都把你当成妖女看待了。”
“妖女?”吴德富的话让吻情冷不防的缩了一下,她想起了她欲杀玄夜盼曦时那些人们控诉的眼神,他们真当她是妖女而恨著她的。
“没错!妖女的下场就是火祭,现在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把你用火活活烧死,以除厄运。”吴德富的嘴脸邪恶的扭曲著,他眼中满是复仇的。
“你是我看过最美的女人,不过,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露出绝望的神情,今天晚上,我要看著你的身影在月下被火包围,想想,在十五的圆月下,这夜空中的哀泣声有多美!这一次真的是连天都在帮我了。”
十五?月圆?
吻情这时才感到一丝惧意,她根本没有想到今夕是何夕。
若是平常,以她灵王之女的法力,这人渣的威胁根本不足为惧,可今天却是十五之日,也是她法力全无之时……
难道这一次,真的连天都放弃了她?
第九章
“不好了!不好了!”月儿匆匆忙忙奔向内院,边跑口中还不停的嚷嚷著。
“发生了什么事?”灵鸢在月儿到达内院之前截下她,他的眉头因为月儿有可能扰了正在休息的玄夜盼曦而紧紧的皱著。
月儿一看到灵鸢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抓住灵鸢的衣袖。
“事情真的不好了,你快点儿想想办法!”
“你什么事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灵鸢的口气虽不佳,倒也没有挥开月儿紧抓不放的手。
“我刚刚听到外面的人说,他们捉了吻情姊姊,而且打算在今天晚上要将她火祭!”月儿急得都快跳脚了。
打从她在大街上听见这消息,便吓得赶忙想找人想想办法好救吻情姊姊,於是一路没有休息的冲回玄夜堡。
火祭!那些此一人竟然想活生生的把吻情姊姊烧死!
“这样喔!”灵鸢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月儿的话。
“就这样?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他们要把吻情姊姊火祭耶!”月儿瞪大了眼睛。
“这事我刚刚听过了。”灵鸢面无表情的说。
“他们要活活烧死吻情姊姊,你难道不做点什么事吗?”月儿不敢置信的说。
原先她还以为是灵鸢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没想到,灵鸢不但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一副无动於衷的样子。
“她的死活干我什么事?”灵鸢冷哼。
一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得寸进尺的一再伤害他的主子,他就恨不得那个女人早死早好。今天就算她没有被火祭,哪一天让他遇著了,也非得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想要他救她——不可能的事!
“你不去救吻情姊姊,那我找堡主去救她,他一定不会让吻情姊姊被人用火活活得烧死的!”月儿气急了,她一把甩开了他的衣袖,绕过他就想往内院而去,反正她的本意也是想找玄夜盼曦想办法,她相信堡主绝不可能让见死不救的。
灵鸢一个大步就挡住了月儿的去路,“我不许你去打扰主人!”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你没胆去救人我不勉强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找堡主?”月儿生气的想一把推开灵鸢,奈何灵鸢像根柱子似的,没有移动半分。
“要是吻情姊姊因为你的阻挡而误了救她的时机,堡主绝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不过就算事後主人要杀我也没有关系,但我绝不会再让主人为那个女人做任何的牺牲了!”灵鸢丝毫不肯退让。
“可是吻情姊姊……”
“别再说了!你以为以主人现在的身子,他若真赶去了镜湖,他还有命吗?更何况主人会受这么重的伤,全是那个女人的错,他为何还得去救她?你是嫌那个女人把我的主人害得还不够惨是吗?”
灵鸢忿忿的话让月儿说不出一句话来,确实以现在玄夜盼曦的身子,他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他有能力救出吻情姊姊吗?
月出寒通雪山白。
风兀自飒飒的吹响了整片雪夜山林,银白的雪映著皓皓皎月,这夜明亮如画,大地上的事物皆无所遁形。
镜湖是玄夜堡北方青冥山顶终年不化的冰湖,由於常年冻结犹如一方长镜,是以这附近的人们称这湖为镜湖。
平时镜湖因迎风而异常冰寒,除了天际偶尔相伴而过的雪雕,根本少有人畜会在此地出没。可今夜却不一样,因为一早就有人争相走告,那伏法的妖女将於此地以火祭神,好化去那妖女降世所带来的灾难。
所以,每个人都不畏酷寒的想一睹这千载难逢的(奇*书*网。整*理*提*供)盛世,纷纷在月出时分来到镜湖。
在镜湖的正中央立了一根粗大的木柱,这木柱的四周铺满了洒上松脂的柴火,而吻情被双手反剪,高高的绑在这巨大的木柱上。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衣裳,狂烈的寒风似是撕扯她的衣袖,裙摆,发出“啪啪”不绝抄耳的声响。
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又穿著这般轻薄的衣裳,吻情该冷得连骨子都快僵了才对,她却一语不发的看著她脚下愈聚愈多的人群,脸上仍是一片淡漠的神色。
“今天各位一同来到镜湖,为的就是将这妖女火祭,我们在火祭之前来细数这妖女的罪状,让她死得明白一点。”吴德富一击掌,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他这听似有理的话语实则包含了太多的私心,火祭妖女本是他公报私仇的藉口,这细数罪状说穿了也只是想羞辱吻情。
他要把这个女人曾加诸给他的羞辱多几倍的还给她,好让人家知道他吴德富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更何况,眼看著她眼中的傲气转成绝望,那该是多美妙的一种经验,那感觉绝对比活生生扯下蝴蝶的翅膀,看著它挣扎而死的样子更刺激上千百倍吧!
“是啊!我们来数落她的罪状,让她的罪随著她的火祭而消逝!”一个汉子举起右手大喊,而原本静默的会场霎时充满著一片议论之声。
“这妖女,你认罪吗?”吴德富冷笑的看著被绑在木柱上,一语不发的吻情。
吻情拾眼冷冷的扫向吴德富,她那森冷的眼神,让吴德富不觉退了两步,等他发觉自己的举动时,连忙上前了两步。
“我有什么罪?”吻情轻笑出声。
狂风毫不留情的呼啸,她那充满讽刺的笑声不但没有被这吹散,反而在镜湖的四周回响著,教人闻之不觉心神为之一颤。
“到了此时此刻,你还不认罪吗?”
吻情看著吴德富那因恨意而扭曲的嘴脸,回话:“我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何罪之有?”
“好一个俯仰不愧天地,这般说来,你倒是圣贤人士,是我们错怪了你?”吴德富脸上对著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妇人使了个眼色。
那妇人连忙大喊:“你这妖女还不认罪,自从你出现之後,我家的鸡鸭鹅就没下过一颗蛋,你这带来灾难的妖女!”
她的话才说完,会场上又响起了一片议论之声。
“张大婶,你的鸡鸭鹅不生蛋,八成是看了你那尖酸刻薄的脸才下不出蛋的吧!”一个汉子半嘲讽的说。
他的话在原本严肃的会场上引起一片笑声,看来张大婶的尖酸刻薄是出了名的。
“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吴德富连忙出声,他要的是众人齐声羞辱吻情,可不是来这儿讲笑话的。
“不过她才来了没多久,我家那口子就病得上吐下泻的,从我嫁给我那口子之後,他可是第一次病成这样。”一个二、三十岁的少妇低著头,交握的双手不知道是冷或是紧张的颤抖著,她一点也不敢看著吻情的自顾自的说。
方才张大婶趾高气昂的指责没引起众人的议论,可这少妇楚楚可怜的指控,却让在场的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凝重,令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说来,前阵子我家的老头子莫名其妙的跌破了头,说不定也是这妖女害的。”东村的李婆婆也连忙提出质疑。
“对呀!自从她来了之後,我家的狗儿每天吵个不停。人家都说狗儿通灵,或许它早就看出这妖女的真面目。”卖猪肉的陈老爹也跟著附和。
其实平时谁都知道陈老爹养的狗儿就会乱叫,它那过重的身躯教人看了绝不会和“灵性”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可在此时此刻,倒说得真像有那么一回事,也让众人对吻情是妖女一事更加肯定。
“原来这姑娘真是妖女,难怪长得这样美,再看她的眼睛,冷淡得根本就不像个人,她一定是恶鬼的化身,来这世上害人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言谈之中,似乎已渐渐的将吻情认定成害人的魔魅,原本对火祭之事还有点迟疑的人们,眼神中渐渐的有了除妖破魔的决心。
“这下你可服了吧!自从你出现後,我们这儿祸事不断,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个妖女吗?”
吴德富眼看自己一手主导的事儿进行的这么顺利,得意的几乎要放声大笑,看来今日便是他雪耻的时候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吻情冷笑的扫了众人一眼,“你们都说这事儿和我有关,但人摔著了、狗儿夜号与我何干?你们倒说个谱给我听听?再者,这天生皮相是爹娘给予,我能负得了责吗?”
“这妖女满口的妖言惑众,大家别信她的话。”吴德富眼看众人震慑於吻情的话语,忙是大喊。
“难道大家忘了那日雪崩,她竟然从滚滚大雪中全身而退,若是常人,能够如此吗?她一定是使了妖法才做到的!”
这一说,倒唤醒了众人的回忆。
“可是,她救了小苹果,我想吻情姑娘应该不会是妖女才对。”小苹果的娘忍不住出声替吻情说话,毕竟是因为她,她的女儿才还能活著回到她的身边。
大夥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毕竟吻情救人的事也是众人亲眼所见。
吴德富怎么可能任凭事情脱出他的掌握,他又出声大喝:“你这个女人懂什么?这妖女这么做只是要先取信於我们,如果我们真的相信了她,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我们全都害死的!”
“对!她一定是来害人的,不然她为什么要对玄夜堡主这样的大好人下这么重的毒手?”
那天目睹吻情刺杀玄夜盼曦的年轻樵夫也来了,他这一喊,原本犹有疑虑的人们全都变了脸,眼中发出了憎恨的眼光。对一向崇敬玄夜盼曦的人们来说,吻情所做的这件事,不啻是一件最不可被谅解的事。
或许活生生的烧死一个人仍教原是淳朴的他们不忍,可烧死一个歹毒的妖女,却是天经地义的事。
“烧死她!烧死这个妖女!”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这一句话的,可这句话一出现,在场的人竟跟著鼓噪了起来。
一时之间,“烧死妖女”的口号笼罩了整个镜湖。
“这下你可还有话说?”吴德富忍不住得意的大笑出声,看来这里所有的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吻情看著吴德富那亟欲置她於死地的丑恶面容,原来一个被黑暗仇恨主宰的人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么恐怖?
那让黑暗吞噬了自己,面对著玄夜盼曦时的她也是这样的面容吗?
多么的丑陋!吻情忍不住别过脸,可眼神一落在众人的脸上,一接触到他们眼中又惧又恨的神情时,她又愕然了。
他们是真心的认为她是个可怕的妖女!
可是,她能够怪这些人们吗?如果她脸上有著如吴德富那般丑陋的表情,那她又怎么能怪这些人把她当妖女看待呢?
不过,多可笑啊!该是灵王之女的她给人当成了魔魅,反倒本是魔魅的玄夜盼曦却让人当成是圣人被人崇敬。
可追究起来,这一切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因玄夜盼曦是魔王之子而认定他的行事必定卑劣,因而全面否定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今日换了立场,却让她明白她自己的行为和这些因为吴德富的话而意欲置她於死的人们有何两样?
她的作为和这些人一样,都是被成见迷惑的无知之人,不是吗?
或许玄夜盼曦真的夺去了本该属於她的爱人能力,可他认真的以这能力去爱人,能让一个魔王之子爱人、爱物,她不是该满足了吗?
换个角度来说,她和他的灵魂都是半灵半魔,他若真是无心,这一点的灵力影响得了他吗?
反观她这个灵界之人,就算没了爱人的能力,至少也该有磊落的心性,可她却任由她心中的黑暗扭曲了自己的心态,她这样的行为又与魔何异?
吻情仰天长笑,这笑声在雪夜中既悲又痛,划过了镜湖的湖面,她的泪水轻轻滑落她的颊边,在落地之前化成了冰珠,她闭上眼不再多做辩驳。
她与魔无异,这些人要火烧妖女又有何错?
月儿看著天边光洁的明月,心中的交战却不曾平息。
她端著煎好的药送到玄夜盼曦的房门口,她原是要敲房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不知道自己见到了堡主能不能不把吻情姊姊的事说出口。
可是玄夜堡主的伤真的很重,她不是没有发现到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强忍胸中的痛楚,如果她把吻情姊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