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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95章

小说: 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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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不想……贺锦年的声名一直压过……钰儿,更不想他占……了太子伴读的声名,所以,我找了申剑国帮忙。姐……姐,我认了,我全认,姐姐你快把……它弄出来吧,我受不了了,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她躺在地上,视觉之处,天地倒转,因为痛疼导致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朦朦胧胧中,她仿佛看到申皓儿咧着一张丑陋的嘴朝着她兴灾乐祸地笑着……

田敏丽看到庆安的身体已被折磨到极限,再折腾下去,就会陷入深度昏阙,她缓缓站起身,随口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交代的?全说了,姐姐就马上把小金蛇唤出来!”

庆安的精神已完全涣散,可她一听田敏丽答应把蛇召唤出来,如打了一根强心针一样,瞬时挣回了一丝的力气,她看着眼前晃动的申皓儿的脸,不假思索地道出,“我说,我……说,皓儿其实是我的亲……生女儿,当年我怀她时,苏楠就诊……出她先天不足,当时,我已经知道姐姐……断容不下我留在申府。我怕我……离开后,你会任由我的孩子……自生自灭,所以,我让……苏楠给你诊脉时也谎报你腹中……的孩子……元气弱,并让她在你的脉……像上动了手脚,让所有诊过你……身体的太医都说你腹中的……孩子先天不足。你自然全部相信,一点也没有怀疑,因为你小时候养毒虫,修习巫术,生了……前五个女儿全是先天不足……死去的。所以,生下时,我让苏楠悄悄地,把我和你的孩子换了……”

当庆安低低缓缓地流出第一句:皓儿其实是我的亲生女儿时。田敏丽原本欲离开的脚步滞住了,那一刹那间,她有一种幻听的错觉,她转过首,本能地看向庆安身边的申皓儿,只见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眼惊恐,嘴角挂下一丝长长的脓黄……

好象胸腔突然在那一瞬扩大数倍,心脏被悬空,诡异地怦怦乱弹,无从着落,田敏丽强忍着心头那一种惊惶空乏感,她蹲了下来,脑中一片空白,就这样俯身下去——

田敏丽从头到尾一直强行逼着自已听完,不知不觉,她的耳朵已俯在了庆安的嘴唇边,因为庆安此时已是气若游丝,她吐出来的话,若不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当她全部听完时,她已经全身麻木,她痴痴呆呆地直起腰,头仰着天,直直跪着,浑然不知道,此刻她的表情跟方才庆安是一模一样,泪涓涓流下,不是哭,而是泪腺自然的敞开……

所有的脏器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工作,她如一具失了魂丧了魄的行尸,茫茫然地看着四周一张张好奇的脸——

是的,他们没听到庆安最后的声音,所有人都好奇,究竟庆安说了什么,会令田敏丽在一瞬间呆怔掉——

唯有最近的申皓儿听清了,她象一只青蛙一样急急地喘着粗气,眼睛更是鼓得圆圆的,张了好一会的嘴,才从侧漏的嘴里费力地吐出一句,“娘,您别信,您别信——”

声音好象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中,她感觉到好象有人唤着她“娘亲——”接着,是明朗、健康、清脆的笑声……

“什么……”田敏丽轻如蚁蚊般地自语一句,她似乎有些不习惯跪地的姿势,她双手撑着地缓缓站起身,因为身子抖动得厉害,起身时,踉跄一步,茫茫然地抬首,只觉黑暗的天空好象对着大地裂开,万道惊雷同时劈下,在她的身上炸开……

天地仿佛进入洪荒时代,那一段段悲壮历史长河挟带着突然被唤醒的记忆在她眼前汹痛奔走——

因为申皓儿体质极弱,她把所有的精力都在照顾皓儿上,因此,也无暇去管申钥儿的死活,只想待她缓一阵后,再盘算如何弄死她。

坐月子中,到申皓儿得了湿疹,日夜啼哭,她心生恶念,让奶娘把申钥儿抱到她的寝房里。奶娘喜盈盈地对她说,这孩子特聪明,饿了叫匝着小嘴,要拉时,两腿就会乱蹬……

她瞧了一眼申钥儿,粉粉嫩嫩,明明是不足月的孩子,个头却比自已生的高了整整一寸。

她支开奶娘,让申钥儿跟申皓儿一起放同一张小床上,果然,第二天,湿疹就传染给了申钥儿。

她给申皓儿的指甲修得齐齐整整,又给她戴上精致的小手套,唯恐一个看顾不周,致申皓儿因为痒而抓破自已的小脸,那几天,申皓儿因为难受日夜啼哭,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呵哄着。

申钥儿很安静,两手不象普通婴儿一样在半空中无意识地挥舞着,而是安静地握成小拳头放在身旁的两侧,她的全身因为湿疹而发红,却从不见她去抓和挠,每一回看到她因为申皓儿哭而流泪时,申钥儿就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静静地看着她。

婴儿的眼睛纯净如水,可田敏丽看来,象是一种炫耀——看,你只配生出不健全的女儿!不是一个个夭折而死,就是一个没用的病怏子!

那一瞬间,若不是有丫环在身边,她会毫不犹豫地将申钥儿从窗口扔出去!

而现在那一双纯净的皓眸成了记忆中的一道凌迟,从此永远烙印在脑中,原来,那是老天对她的审判——

申皓儿爬起身,带着满腹的惧怕,走到田敏丽的身侧,双手抱住田敏丽的臂膀,尚未开口,眼泪已经流下,哽咽几声后方低低地唤了一声,“娘——”

田敏丽没有反应,依然仰首看着夜空,泪顺着两颊不间断地滚落。

此时,天上的星星多么明亮,一眨一眨的,真象……

田敏丽猛地低下首,紧紧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已胸前的衣襟,那里太痛太痛,痛得她想把整颗心给呕了出来。

闭上双眼,她不愿想!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假的!

是的,一定是田敏文在作祟!申钥儿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她那般健康,一点也不象她之前生出的几个女儿。

不!她要问问申剑国,申剑国一定知道真相!

田敏丽猛地一个激凌,突然一把推开申皓儿,猛地冲到申剑国的面前,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发着阴冷渗骨的寒光直直地、直直地咬住申剑国,恨不得就这样钻进眼前之人心,看看里面究竟包裹的是不是一团腐肉!

满腹的疑问尚未问出口,申剑国的手已伸至她的鬓边,如抚着年幼时的她一样,眉目淡淡,声音甚至带了些笑意,“敏丽,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你自已的性子也知道,如果当初我不默认,十个皓儿也死在你的手上!”

“你——”那一瞬间,所有的质问在那一瞬间颓丧,所有怒气在那一瞬间痿靡!

田敏丽全身战栗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竟从他浑浊如死泽的瞳眸里到了自已的倒影,宫灯下恍如一尊没有生机的女尸。

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证实,田敏丽比谁都清楚,田敏文在思维几乎被蛀空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撒谎!

眼泪不停地流,带走她身体的热量,她冷!

倏地——脑中突然跳起另一个画面:

学会走路的申钥儿,身体发育迅猛,不足一岁就能又跑又跳,说话早,嘴巴又甜,极得人心。

两岁那一年夏天,申钥儿已学会游泳,常常跑到申府花园的荷池里嬉水,而申皓儿却连站都站不稳。府里所有的来客皆打趣,一定是在娘肚子里时,妹妹欺负了姐姐。

而她只能将这些无心的污辱含着笑生生咽下,恨妒象毒藤疯长——

日复一日,终于到了连听到申钥儿唤她娘亲都如针扎一般痛苦,她偷偷令赵妍从外面弄来一只鳄鱼,夜里悄悄地放进了花园中的荷池之中。

第二天,她一早起身,站在窗外看向荷池,她的寝房居于三层,居高临下的视野,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荷池的表面是那么的平静。

没等多久,申钥儿穿着一件小肚兜和月白色的小亵裤准时来到荷池边。申钥儿的奶娘象平常一样让几个家丁围着荷池看着。

她心中冷笑,静等悲剧发现,看着申钥儿做着跳水前的动作时,她的脑中晃过的全是奴才们从鳄鱼嘴里抢夺下来的残肢断骸。

鳄鱼是喜蜇伏的动物,喜欢静沉在水底等猎物上来,等申钥儿游近它,以她那小身板只怕还不够鳄鱼塞牙缝,这些家丁全不过是个摆设。

可令她纳闷的事发生了,申钥儿并没有下水,她在做跳跃的那一瞬间,突然就停住了脚步,指着平静的荷池水面对身后的奴才说着什么,虽然她隔得远听不到,但看到一个个奴才突然疾步跑动起来时,她知道失败了。

黄昏时,申剑国下朝,她抱着申皓儿给申剑国请安,至书房的窗边时,听到里面软软的童音,“爹,娘亲是不是不喜欢钥儿!”声音听上去有些垂头丧气。

她的心无端一跳,难道,这鬼丫头竟知道是她让人偷偷放了鳄鱼,所以,今天下午才突然不下水,反而来申剑国的房里告状?

“钥儿为什么要这样问?”

“娘亲成日抱姐姐,都不抱我……”瓮声瓮气中带着一点点的抱怨,听得田敏丽虽频频冷笑,却也偷偷嘘了一口气,到底是两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那是因为你姐姐身体弱,但凡父母总会心疼一些幼弱一点的孩子,钥儿长大会很出息的,不必和你姐姐计较这些事!”

“钥儿明白了!”娇软的童音明显活泼起来。

“呜……”喑哑难听的哭声终于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从无声到有声,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在她的胸腔处蔓延,最后从咽喉处发泄了出来。

是天理昭然,报应不爽么?如果她从一开始不把姐妹之间的恩怨清算到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现在,是不是不同了?

她忍不住惨笑,笑自已谋算一生,双手挖了一个坟墓,葬尽了子女!

那竟是自已的亲身骨肉,从出生到现在——

那孩子没有喝过她一口的奶!她的奶水全给了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

更不曾被她抱过!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却在她怀中长大!

她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瞧过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长第一颗乳牙,第一次迈开双腿走路,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唤她一声娘亲!却不厌其烦地教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如何开口唤一声“娘”!如何迈开第一次的脚步,手牵着手,一路娇养,来初潮,到及笄,她无一不精心打理!

她才十一岁就被送到虎狼之窝,却月月给她寄来家书,报平安!

而她精心护养的那个却日日家书催命,让她们速去接她回苍月,哭诉着自已受尽非人的惨遇!

“啊……”田敏丽发出一声象钝器划过枯木的声音,又象是鱼刺梗在喉间,吞不下,吐不出,她疯狂地哭、疯狂地大笑,她想撕裂这个世界,她想毁天灭地,可她什么也做不了,死死缠缚在她身上的唯有——疼!疼!疼!

夜幕沉静,千人的城门口却寂静如荒野,除了贺锦年和顾城风外,所有的人都疑惑不解,究竟庆安说了些什么,会瞬间逼疯一个如此强势的女人。

突然,众人看到,田敏丽从地上惊跳起来,她蓦然转身,象是急切地在寻找什么,最后,那近乎癫狂的视线落在了顾城风的身上。

她跑得极快,一眨眼就到了顾城风的面前,在众人不得其解时,田敏丽竟当着所有的人朝着顾城风跪了下来,带着乞求的哭声倾倒而出,“景王殿下,她……她……”田敏丽瞬时不知如何说下去,因为在这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应如何称呼申钥儿,“景王殿下,钥儿是在你手里,我请求您,请您把她还给我!”

众人心头一恸,这是什么情况?田敏丽究竟听到了什么,竟犯起浑来?公然开口向景王要申护卫?燕京城谁不知道,就在此不久前,景王殿下一路以鲜花、赞歌将申护卫迎回,怎么肯把她还给田敏丽,让田敏丽用巫术给申皓儿换个肉身?

但也有一些人担心,毕竟田敏丽是申护卫之母亲,一个母亲提出这样的要求,自然是合情合理。

顾城风尚未开口,已有人耐不住,哄亮之声瞬时盖过田敏丽的哭声,“微臣韦铭志斗胆恳请景王殿下三思!申护卫虽然是大魏申家之人,但她在苍月五年,忠心护主之心早已成为苍月军中的传奇,如今昏迷不醒,却要被生母以巫术相害,实在令人心寒!”

“微臣亦赞同韦大人,请景殿下三思,方才老臣听申夫人和申七小姐一番话,分明有意要鸠占雀巢,做为一个母亲,如此偏颇狠心,实属罕见!”章永威疾言厉色之辞马上得到半数以上大臣的呼应,纷纷站出来为申钥儿请命。

田敏丽鼻涕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净,她心中苦过黄莲,什么是自食恶果,她就是!

顾城风挺直的鼻梁,带着釉色般温润光泽的薄唇微微的抿着,牵出一抹好看的冷笑,眉宇间是惯常的安然恬静,他对所有人的请命置若罔闻,一双桃花眸了无温度地落在田敏丽的身上,“申夫人凭什么跟本王要人?”

田敏丽心口酸涨欲炸,急喘的气息中,声音里交织着痛苦和懊悔,“因为,她是……民妇之女儿,十月怀胎所生下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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