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与你重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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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是这的常客,安静也没想到去招呼他,自个就进了房间,脱了薄棉衣,换上厚绒布的家居服。然后打开电脑,上了会网,浏览了微博,看有什么趣事,又玩了几个小游戏,最后觉得无聊,就关了电脑。
外面传来电视的声音,大概他在看电视,这是俩人惯常的相处模式。安静摇头,俩人倒不像是谈恋爱,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在外面跑了一天,她有些疲惫,就脱了外裤,半躺在床上,不一会,朦朦胧胧的就合上眼了。
睡梦中,有双手按在太阳穴上,力道正好,昏昏的头脑像是洪水被泻了道口子,顿时舒畅多了。手顺势移到肩膀,僵硬的肩膀也柔软了许多。
安静闭着眼,享受着,意识已经清醒了,可就是不愿睁开眼。直到身上的家居服被脱,一双有力的手伸进内衣,才感到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
她睁眼,对住的是那双乌黑的眼珠,表明依旧是平静的,可内里已经生出了小火星。她的手搁在他的胸前,稍作抵抗,如果是往日,周南一定会打住,可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样。
他温柔却坚定地继续,嘴唇也坚决地封住她的嘴。安静的每一次挣扎只是更加助长了他的进攻,越是反抗,他的火焰就越高,攻势也就越凌厉。
房间黑乎乎的,只有月光透过单薄的窗帘,散发出浅浅的白光,投影在床上。
月光如水,安静此刻心里想到的就是这个词。她再度抬头,看着周南,他神情紧张,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脸颊。安静的心就软了,于是稍微主动点了。
许久之后,周南亲亲她的嘴角,“安安,太晚了,我想留在这。”
安静背对他,“随便。”
周南按开壁灯,“去洗洗。”
安静的脸热了,善后的事都得他提醒。
待她走后,周南一脸复杂地看着床单上浅浅的蓝色,明明是预料之中的,可仍有淡淡的失落。
晚上睡觉的时候,俩人平躺着,周南紧握住她的手,直到天明。
早晨的时候,周南又开始骚扰了,身体紧紧地贴着她,这次是驾轻熟就,安静略微挣扎就随他了。
他耐心多了,反复地亲吻。
安静闭着眼,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现在的男女朋友恋爱大多是快餐,像周南这般有耐心的并不多,他等了两年,也该给他了。何况,俩人认识的历史那就更长。
只是起床后换了衣服,照镜子时,看到脖子上点点红斑时,还是皱着眉,“都怪你。”
周南从身后抱着她,笑嘻嘻地说:“都怪我,罚我晚上买菜做饭。”
男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食髓知味,想要更多。这也是两年多来,安静一直拒绝他的原因,她总想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想黏黏糊糊的,如今,怕是不能了。
早上,煮了点白粥,蒸了几个小馒头,配着酱菜,吃起来倒也方便,上班的时候,周南开车送她到了单位门口,免去了她挤班车的烦恼。
走进办公室,孙慧正吃着包子,手里还拿袋豆浆。
“你每天都吃豆浆包子,不腻味呀?”安静放下包,坐下来。
“方便,省事,还价廉物美,每餐只要两元钱。”
安静知道她一些事,男友和她分在两地,她一个人在海川按揭买了套小公寓,也就五十方,可每月还贷要两千五百元,相当于半个多月的工资,当然得省着花。
安静可不愿当房奴,她宁愿租房,可租房每月也得上千元,并不便宜,说到底她是根本没资格当房奴,首付都没有,怎么当?
办公室的人都到齐了,主任过来通知,九点钟开会,布置本月的工作。
一听到开会,安静头就大了,可开会是每个单位的特色,不管在哪都逃不脱。她只有适应,除非不想做这份工了。这份工,工资不是很高,可胜在福利好,该有的保险,公积金都有,以她现在的情况,确实找不到这么合适的工作。
午餐的时候,孙慧拉着她去了一家新开的快餐店,因新开张的缘故,一律八折酬宾,每份饭最低的只要八元。
孙慧吃得美滋滋的,“五花肉,很香啊!”
安静饭盒里是份红烧带鱼,还有几根生菜,小碗紫菜蛋汤。她一向不爱吃油腻的,不过带鱼倒还可以,午饭吃得挺香的。
“安静,今天气色不错,抹了什么护肤品?”
安静吃口饭,“和平常一样,也就几十块钱的。”
“你可真抠,我看你家也不需要你负担,干吗不对自己好点?”
安静笑,“我喜欢看着存折上的数字越来越多,职业病呗!”
星期天,是安静固定回家的日子。本来周南和她一起回去,可不巧约了律师谈案子,结果她就独自一人回家了。
依旧是绵绵细雨,安静下了公交车,踩着湿漉漉的青石块,小路的尽头就是以前的海川制药厂,安静的家就在里面。
安静走进大门,上面五个大字还那么清晰,只是走进里面,早已没有机器的轰鸣声,也闻不到刺鼻的药味,工厂早在两年前就迁移了。如今只剩几十栋家属楼孤单地矗立,厂区已夷为平地,正在做新的商品房。
家属楼前有一块偌大的空地,平常孩子们就在那玩耍。
安静走在小道上,不时有人打量她,她只是面带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上到五楼,她站在门口呆了会,才按响门铃。
母亲开的门,见她来了,满心欢喜,“早上买了你喜欢吃的板栗,还热乎着。”
安静放下手里的袋子,里面装得是些水果,还有钙片,老人年纪大了,骨头脆,得补钙了。
此时,从房间跑出一个小男孩,虎头虎脑的,也就四五岁,眼睛滴溜溜转,大喊一声,“姐姐。”
安静站在那,并没有上前,男孩跑上前,一头扑进她怀里,“姐姐,陪我玩。”
说完,拉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是新装修过的,里面有一个大柜子,摆满了各式玩具。
安昊拿出一个大皮球,拍了两下,猛地就朝她扔去,安静正看着墙角边的一个小木箱,很是熟悉,大概是她小时候装东西的。球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就直奔她胸口,砰地一声,然后坠落在地。
安静捂着胸口,闷胀不已,她顺势坐在床上。
“姐姐,陪我玩呀。”安昊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摇来晃去的。
“静静,你回来了。”
安静抬头看着父亲,六十岁的人,可看上去也就五十左右,岁月对他还是很优待的。
安父走到她身边,“昊昊可盼着你回来,你多陪他玩玩。”
安静的胸口还很不舒畅,听了父亲的话,愈发闷了。她淡淡地笑笑,“我去厨房帮忙,您陪他玩吧!”
安父的脸胀得通红,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走到厨房,母亲正在炒菜,近几年母亲发福了,每次见到她,安静的心就难受,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安母端出一盘米粉蒸肉,一股八角,米粉的香味就充盈整间房。
安静拿了双筷子,夹了块肉,香嫩爽口,来不及细嚼,就咽下去了。
“吃慢点,多大了,还跟孩子一样。”安母笑着说她。
桌子上的菜大多是她喜欢吃的,可当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时,她的食欲就没了,只是吃了小半碗饭,然后在母亲的威逼下,喝了一碗汤。
最欢快地当属安昊,他边吃嘴巴还不停,说些幼儿园的事,倒逗得两个老人眉开眼笑的。
吃完饭,她在收拾碗筷,安父在一旁说:“静静,昊昊就和你小时候一样,胆子大,话多。”
安静愣住,小时候很多事,她都不记得了。
安母见她呆呆的样子,赶紧使眼色,安父的声音就打住了。
饭后,安昊跑下楼去了,就剩三个人坐在客厅。
安母洗好苹果,削成小块,用牙签插好,放在她面前。
“静静,最近头还疼吗?要是好了,药就少吃点,虽说是中药,可是药三分毒,多吃了总是不好的。”
安静点头,“还好,我知道了。”
安父看着女儿少言寡语的样子,心里难受,跑到阳台去抽烟了。
“静静,你自己在外住,事事要当心,还好有周南帮着,这孩子自小就有出息,你和他在一起,我们也就放心了。”
安静插块苹果放到母亲嘴边,“好了,知道了,你也吃。”
安母看着她,眼角湿润,苹果吃到嘴里也格外的甜。
“妈,你最近还好吧?”安静的声音很小,还偷偷瞟眼阳台上的父亲。
安母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住女儿的手。
下楼的时候,碰到对面的邻居,安静依旧是笑。
只是走到下面的时候,听到那老两口嘀咕,“安工家的闺女,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多活波的一个姑娘啊!”
“别说了,他家的事复杂着呢。”
安静经过空地,见弟弟正和几个小伙伴在一起追追打打,好不热闹。心里就生出惆怅,五岁的自己真的和他一样吗?
雨已经停了,路面湿湿的,从厂里到站台大约要走十五分钟,也好,在雨后的街道散步,倒别有一番滋味。
走到大门口时,一辆灰色的大奔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那张深沉的脸庞。
“安安,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寒冷,给点阳光吧!明天继续。
3
3、求婚 。。。
安静没有迟疑,就坐在他身边,厂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她可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车内开着暖气,冰凉的皮肤乍接触,还有点不适应。过了片刻,毛孔张开,贪婪地吸收温暖,她双手也从口袋掏出,放在大腿上。
沈顺平瞟到她的举动,握住她的手腕,挨近暖气的出口处,然后松手。
安静的手腕有股灼烧感,与暖气融为一体。
车子驶上大街,不过和她回家的方向相反,安静愕然。
“顺平,开错了。”
沈顺平很平静地说:“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说话。”
车子急速地驶出城区,上了一条小道。安静知道,走过这条路就到了郊区,不一会,绿油油的油菜地就映入眼帘。车子继续往前走,驶到一条湖边,在阴冷冷的天气里,湖水也是阴森森的,安静不由打个寒战。
沈顺平停下车子,按下按钮,车窗露出一丝缝隙,春风顺着空隙钻进车内,和车内的暖气混在一起,空气清新多了。
俩人俱望着车外,透过车前的挡风玻,海川市最大的绿溪湖就在眼前,湖很大很大,大得一眼望不到边。
“安安,你记得我吗?”沈顺平终于转头看她。
安静手掌十指相扣,放在胸前,淡淡地说:“不记得了,很多人和事我都不记得了。”
“那你过得好吗?”他深深地看着她。
很普通的一句问候,安静的心跳蓦地就快了。什么叫过得好,什么又是过得不好?至少她现在有份稳定的工作,有段稳定的感情,比起那些整日为工作,感情奔波的人强多了,这就够了。
“很好。”她果断地回应,只是语气还是有些虚。
沈顺平没有接话,再度望着车外,许久才回应,“那就好。”
车厢内陷入一片寂静。
“安安,你想找回失去的记忆吗?”
安静的心又是乱跳,失去的记忆,多吸引人的话题,可是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
“不想。”她这次回答得尤其果决。
沈顺平再度扭头看着她,俩人的目光相接,俱是一愣。
安静想,他是自己的朋友,年少就认识他,可自己竟然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连自己认得他这个事实,还是周南告诉的。如果不说,走在路上,她也许就当他是陌生人了。
沈安顺想,就是这个女人,自己在外几年,唯一牵挂的人,可现在她的脑海里,没有他的痕迹。对她而言,他比陌生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俩人的目光同时避开,又是沉默。
想到晚上约了周